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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行和慎思兄妹终究是依依不舍的离开。
东桐住到行思园,住进东苠从前的院子里,方潮夫妻住到东桐从前住的院子。东桐仿佛中稍稍恢复精神,当蓝陪着东桐度过一个相对无言的白日后,要继续留下来陪着东桐度晚上时,东桐轻轻推着她,对赶来瞧自已的东苠说:“她走。”东苠细瞧一眼东桐,对守在旁边的方潮点点头,再瞧瞧神情明显疲乏的娘子,对不放心的她说:“你和我回宫里,你在这里姐姐心里不安,明日你再过来陪姐姐。”
东桐渐渐恢复过来时已是初冬,雪花飘散下来时,她对陪在一旁的蓝开口说:“小惜,她现在怎样?”蓝和大肚子的燕子面面相觑后,明白两人没有听错。已沉默不语许久的东桐,总算清晰地开口说话。蓝想着崔珍陪着小惜来过好几次,每次东桐如同没瞧到一般,让小惜哭得眼圈红红的离开,她眼圈一红,对东桐说:“姐姐,是崔珍在照顾小惜,一会我叫人接她过来。”东桐缓缓点头后,眼神又定定望着外面的雪花出神,如同刚刚的话未曾提过。
崔珍夫妻带着小惜过来时,瞧见明显又瘦削许多的东桐,崔珍眼圈一红后,松开拉扯住小惜的手,小惜跑上去,拉扯着坐在椅上的东桐说:“娘亲,小惜来看你啦。”东桐望着小惜,一样的面容,可是那人却永远无法触摸到,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剧烈疼痛,她的泪水往下直接掉落不停,她伸出手抱住小惜说:“小惜,你爹爹走了。”
东桐紧紧抱着小惜痛哭起来,蓝和赶来的东苠见后,两人瞧着大哭不止的东桐,两人相互看看对方后,放心的松一口气。东苠轻轻拍拍蓝的手,对她说:“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尽心尽力照顾她。”蓝瞅他一眼说:“她也是我的姐姐,是我应该做的。”东苠凑近她耳边说:“她自然是你的姐姐,我不会同你争。”蓝的脸红起来,瞧着第一次这样温柔对她说话的夫婿。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雪
外面大片大片雪花飘落下来,大地只有这时才是最干净。东桐移来躺椅正对着门口,半躺着静静望着那如同小面片般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如同落在她心里,堆砌成冰山。燕子进房间,瞧到这样的东桐,眼里掠过一阵伤心。谁能想到前几月笑靥如花温婉女子,如今会是这般冷清清的模样。燕子用力眨去眼中泪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燕子靠近东桐的身边,东桐微微坐直身子瞪她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燕子,我不是说过吗,你刚刚产子才一个月,就不要惦记着我。你瞧瞧我房外有叶氏守着,我也好端端的在房中躺着。你回去好好休养身子。”东桐赶着她出门。
东桐精神稍稍恢复后,便不许蓝再出宫陪自已。东苠知晓东桐的性子,只能挡住担心的蓝,笑着应承蓝会少来行思园。燕子那时快到生产时期,东苠顺其自然地把方潮留在行思园里。燕子生子后,她无法过来陪东桐瞎扯。在她坐月子里的日子里,便换上方潮时时过来打量东桐的动静。这一天里无数次的拍门声,让东桐烦起来,第二日干脆叫人搬来躺椅,直接躺在房门口,好让方潮一靠近门边,方便东桐挥手赶他走。
东桐在燕子坐月子时间里,因为方潮的过于关心,已养成白日里打开房门的陋习,现在不到睡觉时间,东桐不会关上房门。燕子听东桐的话,她并没有走,反而是半蹲着在东桐身边,笑着摇头说:“桐,我没那么娇弱,五主子派人送来的补品,已让我吃到害怕。桐,你可不可以帮我同方潮说一声,不要让我再吃那些东西,不要时时管着我。我现在过来瞧瞧你,刚好放松一会,我在房中已闷坏。”东桐对方潮体贴时的细致是深有同感,她望燕子一眼,又望望房外的大雪,轻叹着说:“那你陪我在这呆一会,方潮过来时,你再同他一起回。”燕子一听这话,高兴的笑起来点头。
燕子搬来凳子,她坐在东桐身边说着话,东桐只是淡淡笑着听她说话。燕子说到一半时,没有听见东桐的应答声,她一抬头,瞧见东桐不知想起什么,笑得那般的凄婉。她赶紧伸出手扯扯东桐问:“桐,我刚刚说得有趣吗?”东桐给她扯回神,望着她轻轻点头说:“嗯,有趣。”燕子望一眼东桐,稍稍闪开眼神后,才又笑着对东桐说:“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东桐望她一眼说:“方潮都不能帮到你吗?”燕子一脸肯定地点头说:“桐,这个忙只能你帮,你让方潮陪你吃一顿饭吧。他餐餐吃的那些东西,大夫说我暂时都不能吃,我只能望着掉口水,现在我已到实在忍受不了的地步,桐,你帮我一次,就一次行吗?”
东桐听燕子的话,又见到她用手比划做一次的动作。细瞧她一脸红润,心里明白她这么说,是想方潮过来陪自已吃饭。东桐知晓她不想自已有太多独处时间。东桐点头说:“不如你们两个一起陪我吃饭,让我瞧瞧你的为难模样,好吗?”燕子听到东桐的打趣话,马上点头说:“好。”她立时站起来,走出房间说:“叶嫂,一会把我和方爷的饭都送到东姑娘房间,还有叫方爷好好瞧着孩子,我在这里和东姑娘说说话。”叶氏在院子里欢快的应承道:“好。”东桐轻摇头,原来自已如今是这般的难侍候。
东苠和蓝从宫里过来时,东桐和方潮夫妻已用完餐。三人听到东苠在院子里问:“叶氏,东姑娘今日用餐如何?”叶氏轻笑起来答:“刚刚方爷夫妻陪着,东姑娘吃得略微多点。”没一会蓝先进来,方潮两人赶紧站起来行礼,蓝闪开身子不受他们的礼,轻笑着对方潮两人说:“方爷,方夫人,我已经说过不用如此多礼,姐姐当方爷夫妻是好朋友,那我自然当方爷夫妻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用多礼。”
当初那个略显羞涩女子,在这一年宫内生活,已修练出来,举止大方得体。宫里那个地方,步步步为营才能安全。东桐轻轻说:“蓝,天这么冷,你们不用总惦记着我。”蓝笑望着东桐打量两眼,那眼里的喜悦诚挚动人说:“姐姐,你每天多吃一点,我和苠两人就不用惦记姐姐。”东桐听得扯着嘴唇微笑点头说:“好,我以后日日多吃点。”
东苠进来时,方潮夫妻笑着行礼出房间。东桐望一眼东苠,嗔怪的说:“小苠,你们不用常来看我,我现在很好。再说有方潮两人在。”东苠打量几眼东桐,说:“姐姐,那是不同的,我们过来瞧瞧,心里放心。你每天多吃几口饭,便不用我们着急担心,我刚刚吩咐下去,以后米再磨碎些煮给你吃。”东桐听着他们夫妻说一样的话,望一眼微笑的蓝,微微摇头说:“苠,不用那样麻烦,他们把米煮久点,一样的好吃。”
东苠和蓝坐在东桐身边,东苠望着打开房门,皱眉说:“姐姐,你这一天总是打开房门,不要让冷风伤了自已。你还是关上房门。”东桐轻摇头说:“小苠,我不觉得冷,就这样打开房门吧。我躺在椅上可以望到外面的雪花。”东苠听东桐的话,只能轻轻点头说:“好,你记得椅上多堆床被子。”东桐点点头,定神瞧见东苠眉睫处的忧郁,略微吃惊地望向蓝,注意一瞧她同样眉梢带有轻愁。东桐的心沉降下去,忙对东苠追问:“小苠,蓝,你们有啥事不能对姐姐说?”蓝望几眼东苠,凑近东桐耳边说:“姐姐,不是不能对你说,而是今上如今病重,现在只是瞒着宫外人。”
东桐听蓝这话心沉了又沉,今上这一年来多病,东桐没想到她会病得这么严重,让东苠夫妻两人都忧心起来。这千万不要变天,要不最难就是眼前这两人。东桐脑子里转转那些事,同样皱起眉头,她有些心疼的望着东苠,伸出手轻拍东苠放在椅上的手说:“小苠,她的慈爱庇荫西朝子民,西朝的百姓同样会祈祷她日日康健,你放宽心,这关会过去。”东苠瞪眼蓝后,轻笑起来说:“姐姐,我相信你的话。你别为我们操心。这次,我和蓝过来是有好消息要同你说。”
东桐忙盯着东苠打量,见到他故意停顿下来,好笑地瞅一眼他,又望向低头不语红脸的蓝,瞬间明白,小心试探问:“是蓝有孩子吗?”东苠笑着点头,眉睫处那抹忧郁都笑得没有,他轻笑着说:“宫内大夫说,有一个多月,母子身体非常好。”蓝的脸更加红艳起来。东桐听东苠的话,忍不住一边落泪一边笑着说:“好,小苠,蓝,这孩子来得好。是大大的好消息。”东苠拿出帕子擦拭东桐脸上的泪水,苦笑着说:“为啥我身边的两个女人,得知这消息都是又哭又笑。”蓝接过东苠手中的帕子,轻轻印上东桐的脸,她瞧到这么久来,东桐眼里第一次露出笑意,她心里一阵酸涩,对东桐说:“姐姐,我和苠谢谢姐姐,我们让姐姐担心。”
东苠成亲半年后未有消息,宫内外消息纷纷扬扬传颂着,东苠那时已许久未见东桐母女,便派人接东桐和小惜进宫玩耍,东桐进宫后,听到宫人们特别说给她听的耳语。今上没多久派人传东桐到她面前,东桐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西朝这个最有权力的女人,她明显苍老许多。她笑着同东桐说:“东姑娘,我请你来,是想你本身是画者,以你的眼光帮我选一些好画,多选几张放在宫中备用。”她轻拍手,宫人们送来一堆画卷。
今上示意宫人们把画卷递给东桐,东桐相当惊讶的接过画卷,打量今上的神色,慢慢打开画卷后,那卷上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画像,宫人在东桐身后介绍女子的身份,东桐定定的瞧着那女子,听到今上笑着说:“这女子如何?”东桐听今上这话,心里已明白大半,当下笑着抄袭名人话说:“美则美,美得没有灵魂。”今上微皱眉头,瞪着东桐瞧,东桐装不明白的望着今上,再解释说:“今上,画这女子的画者,画得传神,只是这女子就差最重要一点。”
那天东桐不记得自已看了多少的美人画,说了多少含蓄的贬义话。只知道最后今上是非常的震怒,瞪着自已恼怒地说:“东姑娘,在你眼里谁是真正美女?”东桐当时笑得万分诚实地说:“在我眼里,今上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今上容颜绝美无比,今上的智慧让世人仰慕不已。我瞧过今上后,觉得这世间是有太多的美女,可是一个个都不能细看细瞧细思量。今上刚刚给我瞧的那些画像,我只要一抬头望见今上,就觉得她们一个个都不能入我眼。”
那日今上是无语瞪着东桐好一会,后来她缓缓点头笑着说:“你的确是个好姐姐。”她挥手让东桐退下。东苠等在外面瞧见东桐后,眼光探询望向东桐,东桐微笑着说:“今上让我瞧美人画,结果我觉得还是今上最美。”东苠自那后,不再接东桐母女进宫中。
东苠温柔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东桐轻拍拍蓝的手说:“蓝,你这三个月不要出宫,吃食让能放心的人亲手打理。”蓝笑着点点头说:“姐姐,你放心,我会注意。”东桐不放心的望一眼东苠,东苠微微点头。
第二百五十四章 珍惜
东桐坐在马车里,听马车在雪地上‘吱喳’行驶的声音,渐渐车外加入更多人说话的声音。东桐静静地听着,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马车这时已缓慢挪动起来,许久后马车不得不停下来,方潮在马车旁轻声对车内东桐说:“东桐,前面路给堵住,大约这一时是过不去。”东桐听后稍稍拉开车窗帘,雪花和风迎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