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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的影响。
慕容山庄在这之后,又攻了几次城,到底是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由程文轩带领的白家军虽然武功不如慕容山庄的军队厉害,但是战术倒是一流。他们很少凑成一团,直面作战,大都是采取的看似散乱无章,却经过重重讨论的游击战术。一如战场,便像一条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之让对方找不着对手。
白家军最厉害的,自然远不止这些,为了混淆他们的目光,白家军的穿着打扮,都与慕容山庄的差不多,一混入他们的军队,慕容山庄的人就算是面对面也很难认出来。每一位在战场上拼命的白家将都会有一位在城楼上拉弓的兄弟。他们曾经经过训练,拥有独特的默契,能够在战场上认出谁是自己人来,一旦他们有了危险,冷不丁的一支冷箭就会放出去。除非是遇上慕容山庄全体出动的情况,光靠这些白家军,倒也让攀州一度躲过多次劫数。这场战争的形势,越来越趋于暧昧不明。就算不是碍于燕儿在攀州,出云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兵。慕容枫是个不到完全把握,不会不会行事的人,突然出现的白家军,已经让他们疲于应对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决计不敢冒险用全部的兵力攻城的。在这期间,许斌抓紧时间进行军队的训练,辰国的形势倒是一片大好。起初对这四个年轻将军不以为意的人,都不得不刮目想看。特别是作为四人之首的白少卿,更是被传为了战神。
其实慕容山庄在一开始起义之时,占据了好几座城池,虽然都不是当时黍国的国都,现在的麦城。但比较当初只占据着弹丸之地的小小黍国来说,已经要好很多了。在多番征讨无效之后,底下的将士都有些丧气了。渐渐地,也就有了些流言传到了刘芷荷的耳中。
虽然自己是黍国的公主,但是早在父王选择留下她的时候,她就很清楚,父王这一生,唯一做过的一件聪明事,就是将她留下来。她性子冷淡,平日里也不是怎么得宠,饶安公主这个称号,还是父皇的宠姬在玩笑中给她娶的。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她和黍国最年轻有为的大将军有了三生之言。她也不会是幸存下来的那一个。
在父皇决定以她的安全作为筹码的时候,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所以对宫中传出来的那些流言,也没有怎么留意,只以为那是别人不理解父皇的恶意中伤。曾有一段时间,她虽然悲痛,到底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曾经被自己的父亲那般宠过。放在心上疼过。可是,直到他改头换面,以慕容枫的身份来见她,直到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她那早就殉国的父皇在临终之时,给他下的最后一道皇诏、
夺天下,得饶安。
在他收复黍国之日,便是他们成亲之时。
》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所谓的父爱,所谓的亲情,都只是他拿来让她苟活于世的手段。终究是不甘心吧,在女人堆打滚了一辈子,刚想励精图治,做一个好皇帝的时候,敌人的铁骑就已经到城门下了。若是他当初拿算计他们的这份聪明才智,来治理国家的话,黍国就算偏安一隅,也一定不会沦落到国破家亡的下场。
终究是,没逃过棋子的命运啊。
第两百八十六章 云飘风雨散 应笑多情远(下)
这些年清心寡欲的生活,虽然没让刘芷荷从俗世的泥沼中爬出来。到底是给了她一个清澈透明的心,比起慕容枫对复国的狂热,她要看得淡许多。在慕容山庄,就只有一个信念,复国,至于复国之后该如何?做到什么程度,便算是复国成功,怎么做才能真正地将黍国臣民着急起来。在他们心中都没有一个底,这不得不说是武夫的悲哀。多年不见,当年那个刚正不阿,风度翩翩的佳佳公子早就变了模样。他们毕竟曾经约定三生,她自然是不会嫌弃他的行动不便。她觉得寒心的,是他对复国这件事,已经变得偏执。他在这些年,都是一步步地设计过来的,从程文雪,到莫容承宣,甚至是他自己,都成了这场战争中的棋子。没有思想,没有未来的棋子。好像他存活于世的理由便是复国,复国。
这样的他,让她寒心,两人之间,到底是不如年少时候那般亲密了。她视他为有过一段故事的朋友,他视她为高高在上的公主——没有实权的公主。
没有实权,甚至连发言权都不曾拥有,她就像是被人撞在盒子里面的玉玺,看上去高高在上,主宰一切,可是谁都不会听命于一块玉玺,只会以手握玉玺的那个人马首是瞻。
这样的战争,除了劳民伤财,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从头到尾,在战争的,都只是慕容山庄的军队,黍国的国民早就在辰国立下了根,辰国也从未曾亏待他们分毫。与其跟着毫无未来的慕容山庄,倒不如死死抓住辰国这根救命稻草。
在程府五年,她早就将一切的世态炎凉看透了,她并没有责怪黍国旧民的意思。她自己尚且不对这场战争有什么期待,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只想在这个社会上有方寸之地,活下去的臣民呢。
……
由于出云暧昧不明的态度,这场战争在沈如颜到达军营之后,又足足拖了一年有余,燕儿也因为出云吃吃不曾有所表示,而一直留在行馆。
安庆五年出云国发生政变,出云国三皇子靠着他在大江南北网罗的奇人和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民心。成功夺位。改国号为明,取广纳民。意,政治开明之意。出云国新天子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接回失散多年的胞妹,现正在攀州行馆的洛薷公主。
出云国这次的政变,直接波及到辰国和慕容山庄之间持续了一年有余的战争,形势一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法。出云既然出面接回洛薷公主,自然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支持慕容山庄的复国行动。据说被赶下台的出云先皇旧部,逃到了慕容山庄,要求慕容山庄帮他们复国。倒让慕容山庄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了。
本来快要被人遗忘了的洛薷公主这一次又被推上风口浪尖,关于她的种种传闻又风行起来。唯一对这件事不怎么感兴趣的,可能就是当事人了。燕儿毕竟大小就离开了出云国,记忆中连模糊的印象都没有,更别提要有什么感情了。要说感情,唯有对沈如颜的感情深一些。她也是辰国上下,唯一一个听到这个消息,闷闷不乐的人了。
每到这个时候,燕儿便会耍点小性子,一年前如是,一年后到底是没有多大长进。因为对她了解透彻,对这样的反应倒也丝毫不意外。唯一的就是难为了连将军。燕儿每次去闹的时候,那位白发苍苍,在战场上神勇无比的将军就只若是遇到了瘟神。躲之唯恐不及。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出云国的使者到底是安全抵达攀州,手持着新皇的圣旨。表明了绝不参与这次战争的态度。拿到了这份圣旨。连将军的事也算是完成了。出云国对燕儿这个公主还是很重视的,连正装,轿子车辇均准备齐全。到底是公主的仗势,自然是与别人不同,那件正装沈如颜曾经见过两眼,花纹繁复,质地却是极为轻盈柔然。看上去庄重严肃,穿上身却是轻音自然,一点都不影响日常行动。这一路上,穿着这样的衣服回去,想必也不会碍事。
连将军和程文轩商量了一番,决定抽出墨棋带一队精锐部队护送燕儿和出云国的使者平安回国。墨琴和墨画因为在一年前因为保护沈如颜不力。程文轩罚她们上山修炼,如非急召,不许下山。沈如颜这一年,在他耳边好说歹说,才把时限改为一年,但因为有前科,到底是没有让她们去护送燕儿回出云。
在燕儿的反对声中,连将军和使者还是商量出了回国的日子。因为身份尊贵,燕儿被使者带来的人团团守住。走一步后面都会跟着一群人。就连沈如颜想去看看燕儿,也得经过层层通报,如此以往。到底是将燕儿给困住了。
距离燕儿离开只剩下一天,因为她现在‘行动不便’,所以大家送给他的东西,一律交由沈如颜整理。
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说没感情上是骗人的。桌上大大小小的包袱,都是燕儿的好‘人缘’换来的。知道燕儿要走了,许多平日里和她玩得比较近的士兵都在偷偷抹泪水。她又怎么会不伤感呢。
沈如颜坐在桌前,对着这对东西发呆,思绪却飘到了几年前,她初捡到燕儿的时候,那么瘦小的一团,蜷在雪地里。她很少发善心,就算是救燕儿,也只是因为想到如雪,想到如雪也有可能守在别人的门外,全身冻得青紫。只希望有人能够扶持一把,给碗热汤驱驱寒。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从一开始的素不相识,都那么多年的相知相守,当年的自己,又哪里知道她会成为自己的贴身丫鬟。在她抓着一丁点线索帮燕儿寻找亲人的时候,又哪里知道当年那个在雪地里差点冻死的小丫头,居然贵为公主呢。
想着想着,眼眶一胀,鼻头一酸。一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幸亏没涂脂粉,只是在脸上那一方轻薄的蓝色面纱上,落下了一条青色的痕。
“小姐,小姐……”
远远传来燕儿的声音,沈如颜反应不及,只得胡乱拿袖子抹了泪,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见燕儿已经猫着腰,自己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出来的?”
出云国的士兵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现在想见她一面都难,她怎么做到独自一人过来的?
“金蝉脱壳!”
燕儿的心情还没有从一路偷溜过来的惊险刺激中回过神来,所以也没能察觉出沈如颜的异状,在她对她挤眉弄眼一顿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书信来。
第两百八十七章 绕树无依月正高 攀城新泪溅云袍(上)
“但书?!”
将燕儿递过来的信封拆开,沈如颜这才发现她递过来的居然是一份但书。是她以洛薷公主的名义保证出云不会插手这场战役的但书?!
“穆青提醒了我,对出云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如果我回去了,他们当即便出尔反尔。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小姐,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能起多大的作用,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倒是不担心出云出尔反尔,她担心的是燕儿。人果然是要经历一些事才会长大,若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似乎一辈子都长不大的小丫头,会做出这般周全的考虑。
“燕儿……”
“小姐,我不能多说了,等一下他们该发现了。小姐你放心,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燕儿迫不及待就打断了沈如颜的话,就像出云国的那些使者已经找到她了一样,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一别,很有可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走出了这个门,她便不再是燕儿,而她也不会再是她的小姐。多年的回忆,终究只是浮生一梦。徒增伤感罢了。
“燕儿!我对你很放心,我只是,只是担心我自己,担心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要怎样度过才不会觉得空虚。担心我该怎么去告诉我那个不听话的三弟,你已经离开的事实。我只是担心自己还没有做好。只是担心怕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吃得好,穿得好,有没有受欺负。我只是……担心,下辈子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再做姐妹。”
是的,姐妹,她从来都不曾将燕儿当做丫鬟看待,在她心中,燕儿和如雪一样,都是她的姐妹。
她本想说一些让燕儿安心的话,这些让人伤感的话终究是从她的嘴中蹦了出来,在攀州的这一年,她竟然是越来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