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沉默,无言地表达了她内心的想法,程文晟此刻却凄厉地笑了起来。现实如此,他们又能如何。
“是啊,事已至此,就算你真的对我有心,又如何。你知道吗,刚刚窝在梦中,梦见你被……。错过便是错过了,果真是挽回不了。就算是为你考虑,我们是不是,也不该在一起?”
他是喜欢她的,从小便是,爱到了骨子里,每个想她的晚上,便会浑身发疼。可是她的心意,他却难以捉摸。她或许,是喜欢二哥的吧。他无法忽略当她推开他的时候,他心中的那种失落,若不是喜欢二哥,她不会在出事之后,宁愿成为他的小妾,也不愿做他的正妻。他争了这么多年,总以为大不了一死,他也要和她在一起,可是真正在鬼门关走过一趟,对许多事的认知却变了一个样。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偏执。诚然,他可以为她去死,那她呢?是否情愿,为他……不,别说她情不情愿,他也不会让她尝到面对死亡的那种无助的痛苦,就算她是别人的,他也希望她快乐,无忧无虑地活着。
“若是我要你走,你会不会怪我?”
抚上她的脸颊,那触感,就像是在抚摸一颗刚剥开的鸡蛋一样,这是他夜夜梦中都在做的事,两年了,这是第一次。又或许,将会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她终于明白,他情绪的喜怒无常了。她也担心,她也焦虑,她心中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他少。她该怎么做,才能帮他重拾信心,她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当年弱懦不敢接受他的心意所犯下的弥天大错?
第三百一十章 风露澹清晨 帘间独起人
程文晟哪里知道紫湘此刻的心意,只见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心却凉了大半,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推开紫湘便要去找程文轩。他要将紫湘还给他,就算这个决定,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但是,他可以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紫湘不行。他不能让他受到那种非人对待。
“文晟。”
紫湘见他起身要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扑上去就抱住了他。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这样离她而去。从答应来照顾他为止,她就已经决定抛下一切。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可是真的在即将要失去他的时候。那种能把人逼疯的痛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个事实。爱,是两个人的事,她以为将他排在是非门外,就是保护了他,就是爱他,可是只有当自己亲身经历了才明白。和心爱的人一起受苦也是甜蜜,被心爱的人抛弃,就算是锦衣玉食,也会索然寡味。上天不能这样对他们,在她刚决定放下心防,接受文晟的时候,他却要决定放下这段感情了。
“带我走,像大哥和颜如念那样。天涯海角,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这样的提议居然会出自紫湘的口中,程文晟对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惊喜的。喜的自然是她惊世骇俗里面对他的情意。
“紫湘,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紫湘会主动提出这个提议来,对程文晟而言,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他的话都是颤抖的,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时幻听。生怕紫湘想了想,又后悔了。可是,当紫湘坚定地点点头,主动握住他的手,清楚而又明白地回答他“是”的时候,他的心是狂喜的。
“好,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他反拥她入怀,刻骨铭心的誓言在两人的耳边回荡,紫湘在他宽厚的怀里,轻轻地回着那句“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营帐外,沈如颜和程文轩的脚步被他们那惊世骇俗的计划给打乱。停在那里,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也太大胆了,大哥的事已经让奶奶受过一次打击,文晟也太莽撞了。”
文轩说着就要进去教训这个感情用事的弟弟一番,却被沈如颜拉住了。望着扯着他袖子的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程文轩大惑不解。她在这个时候,拦着他干什么,对,他是不反对紫湘和文晟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有什么事大家可以慢慢商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就不信,集众人之智慧,还不能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来。
他们也太天真了,除了行军打仗和做生意以外,文晟何曾吃过什么苦。没有家族的支持,他哪里能够生存下去,还别说带着一个从小跟在老太君身边,跟半个小姐一样的紫湘了。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吧。他们想告诉我们,自然会说。既然不想告诉我们,肯定是怕我们为难。我们又何必浪费他们这一片心意。”
沈如颜将他拉到一边,细细地劝说着,程文轩倒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俊眉深蹙。心中却是有很大的不痛快。
“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以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再说了,他这样只是一时之间的冲动,大哥不也后悔回来了吗?他们根本就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啊,还有许多办法的,奶奶那么喜欢紫湘,也不一定不会成全。他们这样草率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抛弃了家中的一切,也太不值得了。”
望着那被药香笼罩着的营帐,沈如颜幽幽叹了一口气。
“值不值得,只有他们自己说了才算。什么是最好了,还得看他们自个的意愿。”
程文轩有些疑惑,望着她略带忧伤的眸子,总觉得她似乎是在说紫湘和文晟,又是在说自己。她有心事?!是的,她有心事。紫湘和文晟的事,似乎让她想起了之前某些不开心的回忆。是关于那个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一天快乐日子的娘家,还是他抑或是慕容承宣?
“如颜?”
他轻轻叫唤了一声,她才惊觉一滴泪水已经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情绪。
“答应我这一次,别去打扰他们好吗,让他们走自己的路。是苦是甜,也看上天的安排。”
她都已经流泪了,这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已经让她方寸大乱,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二话不说应下来。
“好,别哭了,都依你,依你。”
他心疼地涌她入怀,她的泪水正好滴落在他的肩上,没入厚厚的裘衣中,消失不见。清城的阳光挥洒在两人身上,这对金童玉女般的夫妻就像是被度上了一层金光。真像是在下一刻就会羽化飞仙,做一对神仙眷侣一样。
这副唯美到让人都不忍心打破的画面,一丝不差地落入紧随两人而来的陈妙梦眼中,除了这副让人羡慕嫉妒的情景,还有程文轩脸上那好不掩饰的宠溺与温柔,她认识他,少说也有五年了,何曾见过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仅一滴眼泪,就能让他服服帖帖,俯首称臣。
他是真心爱她的。再没有什么事能比眼前这副情景告诉她程文轩的心意了。可是,她心里却是有
怨恨的。她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别说是像这般温柔对待了,就连圆房,都不曾有过。这话说出去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她成为他的二姨太快五年了,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而他在成亲之前,还是‘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
他辜负了她这么多年的青春,若是不让他还回来,她就不叫陈妙梦。就算要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如新婚燕尔般的这对夫妻哪里注意到身后射过来的那道几乎要讲他们望穿的凶狠目光,此刻他们只管在只有对方的世界里,尽情享受着爱与被爱的甜蜜滋味。一对士兵举着长矛巡逻而过,眼见着行踪即将暴露,陈秒梦不得不闪过身去。心中却因为沈如颜刚才的那句话,有了注意。
不管程文轩再怎么喜欢沈如颜,女人的心事,还是只有女人能够看懂。她的痛处,才是她致胜的法宝。
哼,程文轩,你等着吧。
攀州,行馆
因为要迎接连将军回府,程文轩和连将军就留在军营安排。沈如颜毕竟是一个女人,就算没几个人会在意,在军营呆久了,难免会影响名声。遂以缺少换洗衣物为由执意让墨画送她回了行馆。
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被房间里端端正正坐着,正悠闲喝茶的陈妙梦吓了一跳。她倒也自觉,丝毫没有把自己当这间房子里的客人,未经请示便入房也就算了,居然还自斟自酌。悠闲自在得很。若是不知情的看了,只怕就要将她错认是这房子的主人了。
没多时便有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向沈如颜赔罪。
“对不起夫人,是她硬要往房里闯,小的拦不住。”
成妙梦名义上毕竟是程文轩的二姨太,整个军营,对程文轩无不是敬畏有加的。从他们对她的态度便看得出来。顶着卿将军的女人这个名号,在整个行馆,她倒也真没几个人能够拦得住。
“今儿个怎么有兴趣过我这里来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如颜很快便镇静下来,只让墨画下去泡一壶热茶来,言谈间女主人的气势十足。
“是妙梦不懂规矩,妙梦是小,早就该来看望姐姐的。”
这是在指责她没有去关心她吗?反正这个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沈如颜倒也坦荡,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连日来事务繁杂,忽略了妹妹的感受,是姐姐的不是,还望妹妹莫怪。”
陈妙梦很快便换了一张脸,满脸都堆着慈善的笑,只是和以前的差别不大,都是不达眼底,让人看得有些心慌的。只是不知道她此番过来会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原以为这连日来没动静,是因为她在这一年不见,终究是长了点心性,看得通透了一些,不会再惹是生非了,原来却是她高估了。陈妙梦只怕连头发丝里都藏着心计,这么深的城府,如果不用,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恐怕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之前文轩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她只是在等一个她不在文轩身边的机会而已。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姐姐又要照顾三爷,又要照顾相公。铁打的身子也会累的。妹妹今日来,也无别的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姐姐一个消息。”
消息?她想从她嘴里得到消息?什么消息?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为有云屏无限娇 凤城寒尽怕春宵
沈如颜浑身都戒备起来,陈妙梦倒是浑然不觉,仍是堆着笑,轻呷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地问道:“前段时间从别人口中听说连将军就要回来了,未知姐姐是否和相公商量了此事,归期定否?”
归期?这个倒的确未曾和文轩商量,一是因为连日来事务繁杂,二是因为文晟的事让他们都无心顾及其他。陈妙梦这一问,还真将她问住了。这个问题答不答得上来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她好奇的是,她专程等着她,打听这个消息的用心。难道她还心系着程府,一心想回去不成?
“此事我和二爷也还没拿个主意的,自然是依着大军。二爷还得回京面圣。少说也得要月余吧。怎么,妹妹想回青城了?”
找个机会把她送回去也好,她在这里,她就不得不多个心眼,免得有什么地方落成她的话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就像是在程府那样。若是这样多活得几日,只怕她就得白上一大撮头发了。在军营的这一年多,是她牺牲了可以隐居杏花坞的安逸换来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在这么早就结束。既然话头是她自己找着挑起来的,那也莫怪她给她下套了。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行商之道,讲究的就是一个投机。
“也就是好奇,多嘴问问,攀州倒也有攀州的好处,还想找个机会四处走走。这一生,只怕再难有机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