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亚军,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
基地的第十七层,由于整个基地为了平衡做成了碗状,所以从上往下空间会越来越小,到了这一层除了四周军官们家属的住所,中间只有一块空旷的平台,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墙壁,犹如一个安静又冰冷的世界,尉亚军静静地站立在平台中央,他的身后是通向基地第十八层的通道,通道的门已经向两边打开,黑道的路口仿佛通向深渊。
尉亚军没有戴帽子,现出一头雪白的短发,他穿着纯白的海军常服,干净地像精灵一般。
军官的家属们每天都被基地分配了工作或任务,就连孩子也要送去学习,所以这个时间,十七层是没有任何人的,当然,除了站在这里的尉亚军。
尉亚军的眼神详和,他似乎在怀念着什么,眼睛空无一物地看着前方,嘴角微微笑着,又带着一丝义无反顾的绝决。
突然,尉亚军怀中响起了一段节奏简单的铃声,他将一只无线耳塞放进耳中,接通了来话:“是泾源吗?”
通话那边正是程泾源,程泾源身边的风声似乎十分大,呼呼声透过耳塞传进尉亚军的耳朵里。
程泾源道:“哥,我已经办好了,他们都被我吸引了注意力,你尽管做吧,应该没人会注意你了。”
尉亚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说:“好,你要小心,蒙建国有个部下叫郑飞虎,他十分厉害,虽然你身负异能,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平久津先生呢?”
“平久津他堵在了安全通道那拦着了,他似乎会一种奇怪的障眼法,可以让人不停在地楼梯处打转,身陷其中的人只会认为自己一直在往上爬,但是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在原地踏步而已。”程泾源道。
尉亚军说:“好,那我就放心了。”他挂断了通话,毅然转身,往漆黑的通道走去。
就在这时,尉亚军身后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随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亚军!”蒙建国喊道。
尉亚军震惊地回过头来,看着蒙建国,蒙建国跑得全身大汗,他走到尉亚军面前停下,轻声道:“亚军。”
尉亚军的神情浮现出一瞬间的脆弱,但是他很快就换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蒙建国低声而诚恳道:“亚军,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尉亚军登时失控般地大吼:“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今日胜败在此一举,你最好不要多事!”
蒙建国却似乎没有听到尉亚军的警告似的,说道:“我知道你儿子的来历,也知道病毒异变的原因。”
“什么?”尉亚军不敢相信看着蒙建国。
蒙建国说:“我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个。”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来伸到尉亚军的面前。
那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尉崇的真实身份已经近五千个实验过程,更有在南极冰川下发现丧尸病毒的记录。
尉亚军:“你居然进了我的电脑?不对,你不知道我的密码!”
“是你告诉我的。”蒙建国温暖的双眼看着尉亚军轻轻地把那一串令他羞耻的密码重复了一遍。
尉亚军:“……”
“哈哈哈……”尉亚军突然狂笑出声,蒙建国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着他。
尉亚军笑得简直几乎要断气,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看着蒙建国轻蔑地说:“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瞒了。没错,我的儿子有五千个克隆人,每个克隆人在他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都会被残忍的杀死,丧尸病毒是我在南极实验室研究天堂彼岸时发现然后向全世办放出的,就连收取法|轮功的场地费也是我想发一笔国难财,怎么样?啊!!”尉亚军越讲越是激动,他几乎吼着说完这一段,好像比跑了十公里越野还累一般。
蒙建国却坚定地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
尉亚军冷笑道:“我不是这样的那还能是哪样的,以为是你印象里小时候的尉亚军吗?”
小时候的尉亚军住在福利院里,虽然是个孤儿但活泼爱笑,和蒙建国是很好的玩伴,每当蒙建国扮着山大王四处耀武扬威时小小的尉亚军总会吸溜着鼻涕跟在他的身后,做一个忠实小跟班,然而岁月荏苒,一晃眼三十年过去了,当时的孩子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人。
“我是不是很丧心病狂?看着自己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痛苦死去,却无动于衷;明知法|轮功是邪教,却仍然收取他们的费用,让他们在基地里开设场地传教。”尉亚军高声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听到这个,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台上空回荡,犹如幽魂的回荡。
蒙建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人做一件事情总有自己的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
“开什么玩笑!”尉亚军吼道,“死得人越多我心里就越痛快,还需要理由吗!”
蒙建国没有因尉亚军的话而动怒,他说:“你儿子死了,你心里真的很痛快吗?”
尉亚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蒙建国紧紧地抓住这一瞬间,向前跨了一步,接着道:“看着别人在烈火中惨叫,你心里真的快乐吗?”
蒙建国气势逼人,尉亚军不禁后退了一步,却被蒙建国伸出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双肩。
“不是这样的!”蒙建国死死扣着尉亚军摇晃道,“你明明这么难过,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承担?”
“我难过?”尉亚军失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蒙建国道:“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尉亚军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然而蒙建国下一句话却让他静了。
蒙建国说:“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刹那间,尉亚军全身仿佛猫碰到了水一般向后缩去,如果不是蒙建国已经死死抓住了他,估计现在尉亚军就已经没有人影了。
蒙建国强行扳住尉亚军的头,让他与自己的对视,尉亚军不住地在蒙建国怀里挣扎,但是蒙建国力气巨大无比,铁钳般的手扣着他根本动都动不了,尉亚军眼中的脆弱、无助、绝望,顿时被蒙建国看了个干干净净。
尉亚军终于崩溃了,他几乎哭着喊道:“我求你放过我吧,让我走行吗!”
蒙建国将尉亚军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呼唤:“亚军……”
“国哥……”尉亚军的泪水绝堤般涌出,如果不是蒙建国抱着他,他可能已经瘫倒在地了。
尉亚军只抽泣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蒙建国知道,估计很多年来,尉亚军的哭泣更多的是藏在暗地中,从来不敢暴露在外人的视线之下。蒙建国抬起袖口想帮他擦一擦眼泪,尉亚军却将蒙建国的手打开,他的思绪回到从前,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缓缓陈述出来。
“我毕业那年领导给了我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
“什么?我的孩子?!”二十二岁的尉亚军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笑容慈和的领导,在领导的怀中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看上去像刚生产出来的一般,他的脸从襁褓中露出来,皮肤娇嫩地好像弹一下就会破掉似的。
领导肩上挂着一星两麦,尉亚军知道这是技术级军官的最高衔,也是自己进了军校以来一直努力的目标。
领导的神色虽然慈和但是语气却不容令人反抗,他说:“从今天开始,这个婴儿就是你的孩子了,你要好好地抚养他。”
尉亚军心神大乱,慌忙拒绝道:“首长,我还没有结婚,到时带着个孩子会影响部队的形象。”
“这个你不用担心。”领导的脸上尽是运筹帷幄的笑容,“借口我们已经帮你想好了,你将来到了地方部队,那里的人我们也一一打点好了,你自己只管带着这个孩子就行。”
“可是……”
“这是命令!”领导眼睛微微一眯,尉亚军顿时感到如山的压力坠下来,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尉亚军只好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赞许地点头:“很好,你先下去吧。”
尉亚军只好心乱如麻地走了。
从那以后,尉亚军便告别了单身汉的生活,开始做起了单亲父亲,他被分配到一个海边的城市,那里面海靠山,山上风景秀美,海面波澜壮观,是个度假旅游的好地方,而尉亚军所分配到的部队就驻扎在这。
孩子十分吵闹,尉亚军离开三步都不行,屎尿来之前也没个动静,每次换尿布时尉亚军都要把孩子的屁股抽一顿心里痛快,最让尉亚军头疼的是,这孩子每到半夜都哭个不停,不哭到天亮绝不罢休,结果尉亚军每次哄好孩子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周围的战友都劝他结婚找个女朋友,让她随军在部队外面租个房方便照顾孩子,可介绍来相亲的姑娘来来去去十多个了,尉亚军连去都没去过一次,到了最后居然还把帮他相亲的战友给骂了一通,从那时开始,便没人再热心地帮他相过亲了。
所幸尉亚军学的是医学专业,所以虽然这个部队是野战连队,军医一职比其他地方的军医要累一些,但是相比那些成天在地上摸爬滚打的普通士兵们还是轻松很多的,每逢出任务的时候尉亚军就将孩子带给部队周围的居民暂时抚养着,还给了一些钱,当地的居民也意外地配合,如此一来二去,尉亚军便跟这里的居民关系火热起来,这孩子,居然勉勉强强地,也就这样慢慢长大了。
可说到底,尉亚军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的,总觉得是这个孩子拖累了自己的前途,而且,这个孩子也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孩子一岁时尉亚军给他洗澡,他十分调皮,竟然在澡盆里玩起水来,泼得尉亚军全身都是,可怜尉亚军是在休息的时候抽空回来的,洗完了澡还得再赶回去开会,结果那天自然被领导批了一通,那一个月尉亚军的脸色都是青的。
两岁时,尉亚军把孩子拜托给居民带,这孩子居然玩火,一把火把那户人家烧得干干净净,尉亚军简直哭都没地方哭,大骂孩子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烧死了,还好没有出人命,就在尉亚军赔给那户居民钱的时候,却被居民告知已经有人替他赔过了,让尉亚军大大地意外了一下,当他打听到是一个中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其实这两年来,自己一直都是处在被观察的目光中的。
三岁时,尉亚军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尉崇,意思就是喂虫,他实在讨厌死这个孩子了,前所未有的讨厌,然而那一年孩子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爸的时候,尉亚军心里还是小小地感慨了下。
岁月匆匆,孩子已经五岁了,他开始懂事起来,不敢再在吃饭的时候打闹,也不敢在洗澡的时候玩水,连笑的时候,也只敢在尉亚军笑了之后他才敢笑,尉亚军觉得实在是太省心了,如果早两年他有这么懂事的话,自己该少受多少折磨啊,想到这尉亚军简直要大摆宴席庆祝一番,那天他带着几个交好的战友偷偷跑出部队大吃大喝了一顿,直到第二天才回家,当他开门的时候孩子正抱着枕头躲在墙角低声哭泣,见到尉亚军回来却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那一刻,尉亚军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化开了。
六岁那年尉亚军送孩子去上全托,当他把孩子交给幼师时,孩子却大哭起来,挣脱幼师的怀抱直往尉亚军的身上扑,死死地抱在尉亚军的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