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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
袁氏往前院走了几步,朝着大门叫了一声,“来这边,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好嘞。”
马三大步跑了过来,看了一圈,这才问道,“夫人,啥事,您尽管吩咐。”
“听小玉说,四娘是第一次来城里,凡事觉得好奇。”
袁氏先是试探性地问道,看黄四娘羞涩地点了点头,这才看着马三继续说道,“这会儿家里人多,大门就别守着了,还有其他人在。先领着四娘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反正里晚饭时候还早,你就带着她去外面转转,姑娘家用的东西,布匹鞋子之类想买就买点。至于钱,你去胡账房那里领个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马三有些惊讶地重复道。
“怎么,嫌少?”
白世敏虽然不懂,但是反应却是很快,便说道,“要是不够的话,那就十两。”
“老爷,夫人,要不还是我陪着去吧。”
谁知这个时候,院中常跟在袁氏身旁伺候的一个丫头——小红,往前几步,毛遂自荐,“三哥虽然熟门熟路,但买姑娘家用的东西,还是我比较熟悉一些。”
袁氏颇有深意地给了小红一个眼神,说道:“等会儿我万一有事找你找不到可咋办。其他的丫头都自己的事儿忙活。”
这小红聪明机灵,本来想要邀功,但见袁氏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吭声,退到后面,乖乖站着。
良久,马三才反应过来,说道:“老爷,夫人,领着四娘出去转转是没事。可,可是我却是不懂得买姑娘家的东西。”
“不懂,才更应该学学。”
白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道,“早晚得娶媳妇儿吧,早晚得学会吧,你要是不懂买,以后钱都教你媳妇儿给败坏完喽!”
听他这么一说,韩玉立马就不淡定了,从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使劲儿拧了一把白泽的胳膊,疼得他“啊”的一声叫出来,引得几个人都看过来,袁氏问道:“泽儿,咋了,啊什么?”
“啊,今天的太阳真暖和。娘,你看是不是?”
白泽立马指着天上的西南方向的日头,脸上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小玉,既然天气这么好,咱们先去找二哥把衣裳给他送过去好不好?”说完之后,连忙低下头,眉头紧紧皱着,疼得龇牙咧嘴,在背后不停地揉啊揉。
白世敏指了指马三,说道:“快去吧,别愣着了。在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走吧,咱们送他们出去。”
韩玉拦着白泽,跟在马三和黄四娘的身后,还不忘回头喊道,“爹,娘,你们歇着吧,晚饭前我们肯定回来。”
等到四个人都出了门口,没了身影,袁氏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
白世敏双手握着背在身后,说道:“娶了这么本事的婆娘,真是咱泽儿的福气,至少不用咱俩替他操心了。”
袁氏更是沾了沾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有个闺女你看有多好,不像臭小子们没心没肺的,哪里知道心疼咱们,都是叫咱们操不完的心!”
“有这么的儿媳妇,多好的喜事啊,你哭什么啊?”白世敏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我心里开心,哭两声咋了,又不丢人!”袁氏也忍不住顶撞了一句,这才觉得释怀了不少,“噗嗤”笑了出来。
白世敏转身往堂屋里走,还不忘发一阵感慨,说道:“哎,真搞不定你们女人怎么想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叫咱爷们儿哭笑不得啊。”
城里大街小巷,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真真是车毂击,人肩摩,远近都是黑压压的攒动的人头。
因为热闹,也就显得不冷清,人也没有那么冷了,甚至走着都会出汗。
“小玉,不是我说,刚才你拧得那一下,真疼,不是假疼。”
和马三黄四娘分头走之后,白泽这才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说道,“以后可别这样了,万一我要是疼死了,你可咋办!”
“嘘,不虚乱说话!”
韩玉停下来,一跺脚,手指放在嘴间,说道,“谁叫你从话里挤兑我,好像我很败家似的,我心里啥滋味啊。”
“我是开玩笑的。”白泽解释道。
“我也是开玩笑。”韩玉撅嘴道。
“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白泽急了,也停住,附在她耳旁,小声说道。
“子曰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韩玉则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趴在他的耳旁,威胁的口吻道。
两人这么交头接耳,又是低语呢喃的,难免引得有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也难怪,云锦王朝自立国以来尊崇儒家,加上人们的思想比较保守,所以才会长把“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等孔老夫子的名言当做口头禅。韩玉和白泽虽为夫妻,但路人却不得而知,一个翩翩公子,一个貌美红颜,这么“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的,多少有伤风化。
韩玉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装起了淑女。
这云锦疆域不小,但是开放风气来讲,和大唐是差了一大截,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封建统治时期,思想统治从来都是从一开始便抓起的。
转了几道街,两人这才来到香城的大学堂院外。
【第141章 】 香城书院
毕竟是城里的大学堂,较之于县衙和村里的学堂,自然是更加的恢弘气派,多了一份庄严和肃穆。
单说这学堂大门,几近两丈,一人合抱粗细的圆柱,烘漆嵌镀金斑点的大门,雕梁画栋,檐牙高啄,钩心斗角。
门楣处悬着一张黑底暗金字的匾额,上书虬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从右往左:香城书院。左下角从上至下两排小字,右侧为:庚申年冬日,左侧是:许亮才书。
两边楹联又分正副两联,外侧正联书曰:
入则孝,出则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学;诵其诗,读其书,友天下之士,尚论古今。1
内侧副联书曰:
文字有神揭星汉,圣贤以道证人天。2
两副对联都以标准行楷书写而成,洋洋洒洒,颇有书圣王羲之的风范。
对此,白泽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甚至有些不耐烦,嘟囔道:“口口声声喊着忠孝仁义礼智信,可是挖空心思读书走上仕途,无非就是为了谋取功名利禄加官进爵,等真正地戴上乌纱帽,还有几个为民做主?就算刚开始还有点上心,但美酒一喝,佳人一陪,就忘掉自己当初的誓言,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所以地下才会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都是鱼肉百姓得来的黑心银子。”
韩玉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说道:“这么说有失偏颇,毕竟还是有真正的清官存在的。”
“有,当然是会有的。”
白泽一副半死不能活的样子,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沙里淘金,海底捞针。”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消极啊。”
听他这么一说,韩玉有点急了,嗓门不免大了一些。“你这么说就跟见到了几个坏人就说全天下没几个好人一个道理。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门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却是一身书生装扮,出来朝两人行了礼,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韩玉连忙也还了个礼,恭恭敬敬说道:“哦,老先生,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找一个名为韩冬的学生。”
“那你们等一下。我进去通禀一声。”
这老先生笑笑,转身便重新进了院子,关了大门。留下韩玉和白泽在门外面面相觑。
院内不时有读书声传出,不过外面的人也朦朦胧胧听不清楚。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伴着一阵铃声,大门才“吱呀”一声再次打开,老先生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道:“让你们久等了。现在已经下堂,你们可以进来了。”
韩玉有些讶异地问道:“这香城的大学堂谁都能进?”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疑问,是二哥韩冬曾说过,这学堂外人一律不准进入,违者便是大罪。
“那是先前了,现在啊。谁想进都能进,不过必须的是下堂之后。”
老先生捋捋胡须,笑眯眯地说道。“不过规矩虽然改了,可是一般人谁没事没咋的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先生,还是麻烦您去喊一声吧,我们还是不进去打扰这书院圣地的清净了。”
谁知道白泽并不领情,作揖道。“要是打扰到这些今后将成为国之栋梁的莘莘学子,我们可真是担当不起啊。”
“公子你言重啦。”
这老先生往身后看看。没什么人,这才一只手放在嘴边,很小声地说道,“老头子我姓黄,名叫百善。就是个打杂的,才来没多长时间,你看还穿的人模人样的。我跟你们说啊,这里面的学生啊,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啊……唉……”说到这里,他一脸痛苦不堪很是惋惜的样子,拍了拍大腿,不过看到身后有人靠近,立马直起了腰,说道:“快,进去吧。要记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书院者,自然沾上一身书香,免不了耳濡目染,长一些学问,出口也成章。
“阿泽,我从小到大没有进过这么大的书院,你就陪我进去看看吧。”
看得出来,他一副说鄙夷不鄙夷、说向往不向往的表情和语气,不过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是好的。
韩玉带着点央求的语气,看着白泽。她不晓得,为什么对这个学堂,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抵制情绪,甚至变了个人似的。有关这里的事情,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白泽抓抓头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韩玉率先跨进门槛,白泽紧跟其后。因为平日里书院极少有女人的身影,所以对面几个白衣书生走过来,免不了好奇地上下打量韩玉,这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来两朵红霞,跟吐了淡淡的胭脂似的。
“看到没,这就是‘非礼勿视’。”
白泽往韩玉身边靠靠,小声说道,“孔老夫子本就是个自相矛盾的人,既说‘食色,性也’又言‘非礼如何如何’。”
“小声点你,在这种地方说孔夫子的坏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玉也往他身边靠了靠,抓了抓他的胳膊,很着急地说道,“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这种话,咱背地里调侃着说说也就罢了,瞧你刚才说的声音多大,亏着没有啥人听见。”
“前面就是上课读书的地儿。”
白泽从韩玉手拿过装衣服的包裹,指了指前面的建筑说道,“二哥他应该就在那边,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找个人问问。”
“问问吧,不然跟没头的苍蝇似的。”
韩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有更多的学生在,便碰了碰白泽的手,答道。
按道理说,她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姑娘,不该怕人看。但自从来到农家之后,除了出门子那次见的人最多,平日里见到的人很少,不存在什么怯不怯场。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羞涩起来,特别是人多的时候。平日里都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打闹嬉笑都没问题,但见不得生人。
白泽伸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学生,问道:“问一下,你可识得韩冬?”
“韩冬?”那学生皱了皱眉。
“对,是韩冬。”韩玉点点头。
这学生笑了笑,往人多的地方一指,说道:“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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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失眠,今儿个白天又是一天的忙活。先发个小章,吃罢饭回来,再码个4000大章。
【第142章 】 衣冠楚楚
不知怎的,韩玉觉得从进入这学院,甚至是来到它大门口开始,一切就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先是白泽的态度,后是看门人黄百善老先生一番意味深长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