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迷谍香-第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赵郝倒是希望趁此机会对虞从舟严刑逼供、以解往日受的各种瘪气,但虞从舟从头到尾一味认罪,赵郝的刑上着上着也就变得师出无名。

但虞从舟既然认下通敌叛国的死罪,赵郝如何量刑都不为过。想到此,赵郝不觉心中狠笑,既然你虞上卿从前一派正气浩荡的样子,而今栽倒在自己手中,定然要叫你临死之前受尽折辱、方得逶迤赴冥。

虞从舟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不在囚牢,已被押至街市口。他被绑在冰冷的立柱上,双手反锁在柱后。

原来赵郝要将他悬市三日、方行车裂之刑。三日中,有恨泄恨、有仇报仇,离石、蔺祁二城屈死的三万将士的父母妻小皆可以银索笞打这叛国的逆臣。

从舟心中并没有不服。

他眼前总是幻视出在那离石、蔺祁城郭谷间虔诚跪伏、却被秦兵长箭血淋淋地钉死在地的三万赵兵。若可以,他其实更想替他们受那三万箭。

天空飘着细细的雪,渗进他的囚服中,街市口黑压压的围了好多圈百姓,眼中带泪含恨,刺得从舟不敢直视。

他惭愧地低下头。一些与他相熟的将士不信他会如此做,但又不明白他为何全盘认下,遥遥望见他眼中虽然干涩无泪,但柔软的长睫静静垂下,仍似凝露欲滴的幽帘,那遮得住视线、却遮不住他诚心的内疚和一种与生俱来的温良。

虞从舟脚边的火盆里搁着几根长长的银索,被炭火烤得发黑扭曲。赵郝再次敦促街市中人向他索债偿命,但怒意沉浮中、百姓仍旧沉默。

或许是他眼角眉梢的清寒悲润仿佛有一丝魔性,令人心生怜惜、犹有不信不忍。赵郝隔着刑台瞥看了虞从舟一眼,心中怒嫉丛生。

赵郝狠笑一声,

“这妖孽的东西,我倒不信、就没有伏魔的圈了!”他转身命副官取了黑布带、去蒙住虞从舟的眼睛。

黑布缠眼、这一招果然有效。人们不用面对那双悲伤倾城的双眸,心中仿佛卸了重压,不一会儿,就已有愤恨交加的百姓,跨上刑台、抡起火盆里的银索向他劈去,口中怒喊着“打死这出卖兄弟的叛国贼子!”

银索的末端被烤得极烫,每一次笞打,都轻易地鞭辟入肤、发出呲呲灼烧皮肉的微响。虞从舟双手在链中一紧、直欲将自己刻入立柱中,那不间断的阵阵剧痛懵得他心脏痹麻、猛然几股热血上涌、噎在喉间,他颈间闷出吤吤磨磨的竭响,听来仿佛地狱磨石的转动切回。

炙烫的银索一次一次劈来、焦肤灼骨,不多时,空气中弥漫着腥烂的焦味、连他自己闻见都深深欲呕。

唯一一点安慰、是双眼被蒙上的那种漆黑坠梦的感觉。从前,窈儿也曾以黑丝巾蒙住他的眼,那一夜,他抱着她从悬崖上亟亟坠下,与她一起飘浮在空气中、几乎忘却了前尘后世。

那份不羁与自由、似乎人间从未有过,铭在他心头却再不可追。

终于有人停顿了一会儿,趁着那间隙,他忍不住阵阵疾喘、却吸进漫天细雪如针。口中血气、胸中热气、雪中寒气,都胶濯在他的喉管中

……

第一日悬市之后,他被卸下立柱时,天色已然全黑。他命息已渐微弱,狱卒们不担心他会逃脱,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加镣、便把他拖回了死囚牢。

囚牢中是何一夜、他毫无印象,再睁开眼时又已是拴在街市的立柱上。

这才只是悬市之刑的第二日… 他刚有些清醒、便看见有人提起银索向他砸来,他脑海中泛起昨日剧烫剧痛的难忍之苦,身体潜意识里便起了自卫的反应,一点游移的真气渐渐凝入丹田、混作一道微薄内力护体。

烫索之痛的确没有昨日那么狠厉,但很快就被赵郝的副将看出端倪,那人向赵郝耳语几句,赵郝大怒,一拍案道,

“逆贼竟敢以真气护体、逃受刑罚?!”

闻言、虞从舟一下子醒透了,亦是惭愧自己下意识里竟仍想逃避。他即刻化去真气,但赵郝还是令人取银针封住他背上的六处穴位,要叫他全然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被拖下柱子、压在雪地上,胸前烫伤漫化了雪水、渍进血脉愔愔的痛。还未来得及蹙眉、背上已有长过寸许的银针被扎进穴位,一钉一钉刻入,任他再想忍、也止不住抽搐着弓身屈膝地挣扎,但很快他已再也无法动弹、只是瘫在原地、枯等下一钉的残酷。

呼吸中、尽是地面积雪的冰屑,他匍匐在众人脚下、士兵的脚步扬起的泥雪溅在他脸上,他睁不开眼、转不了头,一种异常卑贱屈辱的感觉渗进心里。

捱过六钉、他不可能站立,士兵用绳索将他拴挂在立柱上。背脊上的阵阵刺痛仍然胶濯不散,胸前又有炙烫的索链再度袭来。

赵郝轻声冷笑,走近几步贴在虞从舟耳边道,“既然你向来逞能要做‘忠臣’,早该知道要为这二字付点代价。”

代价?对从前的虞从舟而言,连死都不是难付的代价,又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为王上尽忠竭力?

可是如今,究竟是什么阻挠他对赵王尽忠?是因为他身上流着秦人的血、流着秦武王的血?

既然是如此,若血流干了,一切也可以还尽了么…

……

入夜、虞从舟被扔在囚室的石板地上。遇受撞击、背上的银针又猛地扎在骨上,他骤然痛醒。

他难以抑制地痛苦急喘,却得不到一丝暖意。失血过多令他浑身冷得直想蜷缩起来,但经脉被钉,他连抽搐一下都做不到。

间或昏迷、间或清醒。在这腥血满溢的死囚牢里,他却似乎闻到一缕若隐若现的百合花香。他睁眼去寻,但哪里有窈儿的影子,周围都是和他一般、陷在生死界河的灰衣囚犯。

恍然间、他眼角淌落一滴泪,不为疼痛、不为无望,只为再也无法多爱她一场

……

熬过漫漫长夜,很快便到了第三日,虞从舟心有直觉、自己的身体熬不过今日的悬市。他躺在石板地上,又默默地将娘亲的笑颜回忆了一番,心中愈加平静、甚至多了一点期盼:终于、又能见到娘亲了。

…好在他已经寻到哥哥、与哥哥相认了。答应过娘亲的事,他已经办到了。

娘亲生前最记挂哥哥,既然哥哥一切安好,娘亲应该不会再难过、也不会再怪他了。

但不知为何,这一日始终没有狱卒来拖他去街市。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分不清时辰,后来才想到,或许赵郝也怕他若是死于悬市、倒可以逃过明日车裂之酷痛了。

又是一晚昏昏沉沉,他觉得自己身体极烫、血液却又极凉,石板块中的幽冷透过银针的通导、一点一滴地刺进他的骨骼。

他心肺俱冷、止不住颤咳,但身体早已如行尸走肉、不受控制,无力咳出瘀痰、只是几口心肺之血漫漫涌上、沿着嘴角渗出。

强忍着苦痛到了极刑之日,狱门大开,外面似乎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他无法回头,什么也看不到。

须臾,虞从舟被狱卒拖至狱门边,俯掷在地上。

狱卒取弯钩钻进他背上血肉、将两日前钉入的银针一根一根剜出。他像一头被扎在陷阱中的残兽,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从身体里不断发出怵人摄心的闷喊。

六根银针全被拔出,他周身经脉重又得了些控制。他倒吸着气、趴在地上微微痉挛,忽然听见一个黯沉的声音道了一句,“虞从舟… ”

他身上一颤,费力地侧过头,众臣之前立着的竟真的是王上。赵王脸色泛青,压抑声调、冷冷道,“两日前、匈奴大军突袭赵境、数度攻我漠北诸镇。寡人要你戴罪立功,仍效力于军中、斩杀北蛮、击退匈奴、谨守漠北。”

虞从舟眼神犹疑,太多天没有说过一言一词、此时凝着赵王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半晌方开口,“臣出卖过军情、犯了死罪,王上… 王上是要私纵罪臣?”

赵王将视线默默地从他的血肉上移开,淡漠道,“不是纵,是罚。”

‘哐啷’一声骤响,赵王在众臣面前、将那一柄紫晟宝剑扔在地上,狠狠抛下一句,

“你既然一心求死,就去为寡人战死在沙场上罢!”

……

一言寒厉,划过虞从舟心房、却反而如一道黄昏的阳光,幽冷中带着一点刺亮。

若他还能像个战士一样死在沙场上,确实是天命能给他的最仁慈的绝唱。

赵王扬长走远,从舟心中腾起感激。他没有想过、竟真的还能再入赵军、再赴战场。

那样,他至少可以死的像一只击向长空的鹰,比鱼肉一般被车裂于市强过百倍。

更何况、从前哥哥和窈儿只是要他莫攻秦城、莫杀秦人,他若能去漠北出战,对手是赵秦二国共同的敌人匈奴,那他便不会违了哥哥和窈儿的意愿、也不会忤逆父王在天之灵,更可以再次与赵军并肩而战,御疆护民。

没想到自己千结缠身的命线竟然还有这样双全的出路,他的唇角微微漾了一抹笑,双眼痴念着盯住面前那柄宝剑。

许多年以前,他还是个身量未长足的少年,那时他第一次上战场,是王将这柄紫晟宝剑赠与他防身杀敌,如今,他又有了最后一次赴战场的机会,仍是得王赐剑,他努力伸出手,想抓住那剑,但显然离得太远。

他熬出全身仅剩的力气,牵着僵麻已久的身体一分一毫地向那宝剑爬去,身上皲裂烫破的伤口在地上拖出道道的血痕。

触到剑柄的那一瞬间,他牢牢一把握住,像握到一线最后的希望。

抱着那线希望、他似乎又闻到一丝淡淡的百合花香,他不禁侧头去寻,却根本没有窈儿的影子,是他太过思念、往往自沉虚幻。

☆、永留沙场

得军中医傅救治、虞从舟的伤势渐渐缓和;也一点点恢复了一些气力。只是在狱中这些日子,风湿顽疾反复发作、拖的时间太久,他的双膝常常痛到僵无。

但好在他还能骑在马上、以马代步;双腿不便行路倒也无妨,只要双手还能举剑持盾,他就还可以做个战士。

……

很快便是誓师祭旗大典;邯郸人尽数围在祭祀的草场上;气势浩大;为骁勇的子弟们鼓劲祈福。

虞从舟以戴罪之身受了骑兵之职;也与其他兵士一起歃血为盟、掷樽为誓。艳阳耀过中天,数万甲兵纵马煞煞、扬旗向漠北战场而去。

与匈奴争战的日子里,虞从舟每战都作前锋骑兵、冲杀于最前沿的血阵。他在尸海中摸打滚爬,直将每天都当作此生的最后一役。

无畏无盼之下,虽是心力透支,却反而令他越战越疯魔。

匈奴人惧他多过于惧怕赵人主将,暗地里当他是战场上的混世魔王。无奈他既无旌旗加身,也无车辇为备,往往只身左突右袭,甚难防范。

但与他一队的赵军骑兵仍心有芥蒂,因他毕竟是戴罪之身、况且还是通敌的大罪,众人只当是赵王特意要饶他性命、与他留私。

因怕他会刺探消息、或再泄军情,同队士兵夜里不允他入帐歇息,骑兵营的营长甚至令人每一入夜就将他锁于马栏里、不许走动。

他始终不言不语、逆来顺受,只当自己是个将死的哑巴。

于是日出为兵,日落为囚,他时时刻刻都只能与战马拴在一起。而漠北冬夜的寒风呼啸如刀,他夜间蜷在马栏边,好几次几乎被冻僵,幸好他的逐曦马伏跪在他身边,为他遮挡一些冷冽。

直到一场以少敌多的苦战后,他腰背上受了很深的刀伤,若再把他拦腰锁在马栏上,铐链就刻进他伤口,血顺着链子溢出、湿了他半件棉衫。

他虚弱地指了指脚踝,不知那士兵可否将链子铐去他的脚上。此时,曾经得他舍身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