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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异象天降,就是因为这东西现世?
林莫转头问道:“你是因为这东西才坐镇此处的?”
风鹤的脑袋歪了歪,林莫顺着看过去,发现它所示意的正是悬浮空中的数百鸟巢。
林莫恍然大悟:“你是为了保护它们?”
风鹤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灭掉火焰,将牌子取出,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
真是个完美的计划!林莫在心里给自己的智商点了三百二十个赞。
他围着那个坑转了一圈,突然发现事情还有点难办。
之前大风鹤在这里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一挪开,林莫才发现这个坑对他来说有点深,刚好处于下去容易上来难的高度。而将胳膊伸进去掏则很不现实,因为林莫一点都不愿意破坏形象,更何况,他还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他的胳膊很可能不够长。
林莫想了想,伸手一点,只见一抹金色火焰脱离他的指尖,悠悠地向着坑底飘去。
霎时,那些原本不算旺盛的火焰突然间像是被浇了油一般,“噌”的一声冒了老高,差点就窜出了坑口,瞬时就将那点金色火焰消灭得无影无踪。
大风鹤长鸣一声,同时很人性化地用不满的眼神看了林莫一眼。
林莫一开始吓了一跳,可是很快,他发现不知是因为鹤鸣的缘故,还是因为那点金色火焰已经被吞噬殆尽,这种绿色的火焰居然退回了坑底,又恢复了那种微弱而幽然的状态。
嗯……林莫抬头看看太阳,此时未至中午,阳光已经分外强烈,几束阳光打到绿色火焰的附近,却没有一点接触。
林莫心头瞬间明亮起来,立刻拨打了场外求助电话,咨询了一下“修仙小百科”,果然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原来这种绿色火焰属于一种阴性寒火——若只是如此,世间相似的火焰有万万千千,林莫就是看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从“修仙小百科”中快速地找到准确的记载。
这种火焰还有一个奇异的特性,惧怕阳光。
太阳真火的火焰能量是最为普遍的,太阳普照万物,凡是地上生灵均受其眷顾,基本上可以与所有火焰相容,但万物相生相克,偏有一种火焰与其“火”火不容。
这就是太阴纯火。相传这种火焰只存在于极阳之地,属性却是至阴无比,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在骨缝之中燃得无尽无绝,直至冻裂全身骨头而死。
眼前这种火焰,就非常像是弱化之后的太阴纯火——林莫猜测这是其中的某一变种,没有找到确切的名字,决心暂时叫它“不太阴纯火”。
林莫心思急转,当下胸有成竹,他让祝小九站远一点后,看看日头,等到了正午之时,就对风鹤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就全力催动起他刚刚收复的金色火焰。
只见金色波浪无边无绝,强势袭向坑底绿焰!
顿时,那些绿焰受到了威胁,仿佛炸锅了一样,气势一猛,亦是毫不相让地正面迎击!
“助我!”林莫向风鹤一吼,手上加劲,灵力疯涌,竟然一时将绿色火焰生生压了下去。
那风鹤倒也乖觉,见形势有利,立刻扬声长鸣,一助林莫气势。
绿焰连遭两方打击,萎靡一时,却又马上燃烧得更加凶猛,它似是灵性非常,竟然不再正面迎上,而是开始打起了游击战,灵活地游走在坑底阴影之间,躲避的同时不时蚕食着金色火焰。
林莫眉头一皱。他现在的灵力只够全力催动毕方精火十个刹那,可是这些绿焰异常狡猾,任凭林莫占尽天时地利,仍然无法消灭干净。
眼见自己的火力渐弱,而绿焰却越来越难以捕捉,林莫咬咬牙,取出了补灵丹,飞快地送了一颗入口。
丹药一吃立刻生效,林莫只觉全身中突然涌起一股力量,不禁精神一震,像磕了药——其实就是磕了药——一样又疯狂催动起火焰来!
这回,任凭绿焰如何狡猾,在林莫和风鹤的二只夹击之下,终于被彻底地消灭。
林莫识海内,那点金色亮光突然一顿,良久,方才闪动了一下,似是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而它的颜色,也从纯正的金色变得有点暧昧不明。
不过,现在的林莫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擦擦汗,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人类,你很不错。”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林莫吓了一跳。
“你、你会说话!”林莫震惊地看着风鹤。原本以为不过是炼气期实力,可是刚才的声音明明昭示着这居然是一只筑基期的妖兽!
风鹤深沉地点了点头,那淡定的表情让林莫非常怀疑是自己过于小题大做了。
林莫定了定神,问道:“既如此,我方才问你是否会人语时,你为何要摇头呢?”
风鹤思考片刻,缓缓开口,吐出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答案:“懒。”
☆、第十九章 天地棋局
林莫被风鹤的答案惊了一下,很想反问它为什么不会懒得说鸟语,但想想这毕竟是一只筑基期的大妖兽,还是明智地打消了这个主意。
“你这月余都是为了镇守这种绿色火焰,才会彻夜鸣叫的?”
风鹤似乎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
林莫此刻居然被一只鸟嫌弃了,心情有点复杂,不由顺着风鹤的目光向坑底望去。
只见一枚莹白玉牌静卧坑中,周围的漆黑越发显得它洁白无瑕,好像是高峰上万年不化的一抹积雪,又似乎千年冰泉中涌动的白烟,仿佛有无数光阴流转其上,氤氲出一抹让人见之心醉的纯然。
林莫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魂蠢蠢欲动,似乎要脱离*的束缚,献祭一般冲入那只能用圣洁来形容的温润之中。
他赶紧闭上了眼,方才堪堪稳定住心神——事实上,若非林莫被毕方精火锻炼过灵体,灵魂强度远远高于炼气期修士,不然,只刚刚那一眼,就已经足以让他的神智被吸入玉牌之中,成为玉牌永生的俘虏了。
林莫知晓了玉牌的厉害,再不敢直视,只能勉强感应出其中的一点灵气变化。这枚玉牌的外表其实并不如何惊天动地,灵气波动的强度甚至不如林莫的拂尘,然而只是单凭这筑基期修为以下不能直视这一条,就已经说明了它绝非凡物。
风鹤毕竟有着筑基期的实力,正面直视倒也没有什么辛苦,只是表现得有些暴躁,翅膀也不耐烦一般地晃来晃去,掀起的风吹起地上的沙石,弄了林莫一头一脸。
我要镇定,林莫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跟一只鸟一般计较。
他定了定心思,缓步靠近了那枚玉牌,然后,伸出了手——
没够到。
林莫内心大窘,面色却是一派淡然:“这枚玉牌来得蹊跷,还是不要触碰为妙。”
大风鹤低鸣一声,林莫怎么听怎么觉得它这是在嘲笑自己,还欲开口,就听见它短促地低鸣了一声,鸟喙一张,竟然发出了一道透明风刃,呼啸着袭向坑中玉牌!
林莫一惊,再看时,却见面前的空间如水一般划过几丝涟漪,波光闪动之间,就将风刃归于无形。
空间涟漪渐渐散去,却有一黑一白两道雾气自玉牌上空浮起,兀自构成了两条没有五官的虚幻人形,在半空中直直相对。
“乾!”白色人形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恢弘声音。瞬时,地坑上方清气聚集,骤现开天场面。
黑色人影浑厚应道:“坤!”浊气下沉,浓重地气出现在方才清气所聚的微型天空之下,大地展现。
仿佛接龙一般,两个人影交替发着声音——
“巽!”
“震!”
“坎!”
“离!”
“艮!”
“兑!”
他们之间的荒芜天地随之一变。天空中出现雷鸣电闪,地面则是地动山摇。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落地汇集成河,百川东流至海,孕育最初的生机——
一个完整的世界,就这样自顾自演化在这方圆不足一丈的地坑之上!
林莫目睹了这惊世奇观的整个过程,只觉无数精妙的天地至理在眼前一闪而逝,让他目眩神迷。
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诞生?
这明晰的秩序与玄妙的自然让他如痴如醉,他呆呆盯着眼前的世界,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窥探到了宇宙的诞生。
微型世界渐渐繁荣,微生物诞生,植物长大,海水中繁衍了游鱼,大地上出现了走兽。这个世界既稳定又生机勃勃,林莫也似乎是对这种触动人心的生命力感同身受,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世界就无可阻挡地衰败了下来。
草木成灰,绿树不存,海面上浮着大片大片的鱼尸,地上到处都是动物的哀嚎。生机一点点褪去,主导整个世界的,最终只有死亡。
林莫也痛心于生命的逝去,伤感爬上了他的脸庞,他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再也无暇顾及身外之事。
祝小九一直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头探脑的张望,自方才起形势大变,他却因为角度和身高问题只能看到林莫的背影。既不知道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突然演化出一个世界,也不知道林莫为什么突然间一动不动。
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林莫有点不太对劲。那个永远散发着安稳气息的身影,好像突然间出现了一道裂缝。祝小九不能很清楚地描述这种感觉,但他觉得,好像有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将林莫一点点地带离自己。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祝小九心想,自己本来就只是想找个靠山而已,而且如果他走了,就不会有人天天板着脸教训自己,也不会有人烤又干又硬的干粮给自己吃,更没有人……更没有人会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拉起他的手了。
林莫身后长发正在一点点地变灰——他的头发在他醒来那一天就已经长长地垂到腰际,祝小九偶尔在他身后看着的时候,总会疑心这是某种黑色的丝绸。
然而现在,青丝变得灰白,一股衰败气息若有似无地散发出来。现在的林莫,有如一片干枯的叶子,就连一阵稍微猛烈的风,都能将他吹得粉身碎骨。
祝小九咬咬牙,偷偷地自石头后面溜了出来。
两道人影仿若下棋一般,各据微型世界一端,而这个世界已经演化至紧要关头,顷刻间便会崩溃。
此时,灰败的死亡气息已经弥漫四周,除了深受影响的林莫,就连周围的石头,甚至包括高林莫一个大境界的风鹤,都被这股毁灭的气息深深攫取。
忽的,那白色人影发出了一声叹息。
林莫仿若被这一声叹息所摄,他打了个激灵,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周围,只见大风鹤还是那副说不上是慵懒还是懒散的样子蹲在那里,只是气息微有混乱。
我刚才……刚才不是?
他一下子回过了神,打了个激灵,再看那两道人影时目光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骇然。
林莫此时方知,他刚才究竟遇到了多么恐怖的危险——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赫然是以一个世界为棋盘,下了一场以生死为博弈的恢弘棋局!
而他竟然一时为二人用作棋子的天地规则所惑,误以为那就是天地至理,不小心将自己的心神与棋局世界紧密相连,差点就要与那个微型世界一同分崩离析了!林莫想到此节,心中简直冷汗涔涔。各人道路不同,差异万千,如果被他人之道所迷,不但于大道之心有损,更有甚者会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