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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在洗澡么?洗澡的时候让她进来做什么?
白敏中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搁在床边的桌子上,说:“药碗搁这儿,我先走了……”
“会凉的。”
“诶?”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屏风后的水声,紧接着便看到张谏之套着中衣走了出来。
张谏之径直走过去,弯腰端起床头桌上的药碗,微微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又偏了头,约莫是嗅到了淡淡的乳糖味道:“牛乳糖好吃么?”
白敏中点点头说好吃的,仍是背对着他。
张谏之行至她面前,低了头道:“是么?”声音低沉又带着哑意,似乎是有些困了。
由是靠得太近,白敏中甚至能闻到那淡淡药味。
张谏之见她外袍这般随意披着,抬手压在她衣领处,将衣服的褶子一点点抹平,好似在帮她穿衣服一般,然说的却是:“与外人说与叔叔住在一起么?”衣服交领随即合上,只差一根腰带。张谏之停了停又望向她的眼睛,声音低哑又无害:“我很老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高冷脸)呵呵,你们……你们这些没有法律保护的男男女女是要做什么!我再也不爱你们了
☆、五八
张谏之这般说着,手搭在白敏中的衣服上;虽是轻轻压着;也让白敏中顿觉头皮发麻。
“我没有这样说过……”白敏中的语气听起来无辜极了。
“哦?”似乎是不大相信的语气。
“当、当真没有说过与叔叔住在一块儿……”白敏中呼吸略有些急促,“兴许只是他瞎揣测;或是打听错了……”小丫头末了还不忘强调:“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的。”
张谏之头再低一些;便能清晰闻到她身上的牛乳糖味道。应是刚吃完不久;浓郁的奶香犹在;实在引人耽溺。白敏中却低着头,希望他能尽快放手,可张谏之却一动也不动。就这么过了一会儿,白敏中才抬起头来;恰好对上张谏之的眼睛。
张谏之靠她非常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单薄的药味与浓郁的奶味混在一块儿;让人脑子发空。
白敏中欲往后退,张谏之却伸手轻轻搭上了她后脑勺。白敏中吓一跳,张谏之却只是揉了揉她脑袋,转眼又松了手,取过架子上的干手巾递了过去。
白敏中抬头瞥他一眼,见他这会儿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干手巾,唔……是要给他擦干头发么?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也只能这样了,何况今晚他似乎当真被秦笛那一声“叔叔”给挑起火来了。
她还在琢磨着,张谏之已是在床边坐了下来。白敏中遂走过去,坐在旁边替他擦头发。张谏之随意卷了一册书在看,很是专注的模样。可白敏中擦着擦着却不断走神。
张谏之由是刚洗完澡,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套着,袖口又随意卷上去一截,露出精瘦白皙的小臂,白敏中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的小臂。
触感……有些凉,却莫名地撩起她心里一撮小火。白敏中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注意力移回他的头发,认真擦着。也不知怎么的,擦着擦着,视线就往下了,能看到张谏之微微敞开的领口。
白敏中顿时觉着自己魔怔了,慌忙摇摇头,似是醒神一般,手中擦头发的动作也随即顿了一顿。
张谏之若无其事地翻开一页书,语气淡淡:“今晚要与诸葛一道睡么?”
“恩。”白敏中回得很快。
“你上回是不是抱怨过那丫头睡相很差?不怕被踢下床么?”
“还好的……”白敏中说完立即转换话题,道:“天气还不算暖和,穿这么些会冻着的罢,要不要裹个毯子什么的……”裹起来最好了,眼不见心都能静了……
张谏之却丝毫没有裹毯子的想法,淡淡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暖炉道:“我觉得还好,你难道冷么?”他看了白敏中一眼,指了指架子上挂着的宽幅腰带:“你可以暂且用那个。”
“不用了不用了!”白敏中抓着手巾忙摆手,道:“我还好的……只是怕你冻着……”
“哦。”张谏之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随即探身拿过床边矮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却没有自己喝,反倒是拿到了白敏中面前,似乎是打算犒劳一下正在辛苦擦头发的白敏中。
白敏中伸手要接,张谏之却稳稳握着杯子:“直接喝罢,我喂你。”
白敏中厚着脸皮低头轻啜杯中的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张谏之的小臂上……
她看得出神之际,张谏之刚好盯住她的眼,问的却是:“又饿了么?”
白敏中陡然收回神,说:“没有!”
“那为何盯着我的手臂像是想要吃掉的样子?”
白敏中的确是咽了咽沫,真真是一副饿极了的模样。她连忙挪开眼道:“没有的……你看错了。”
张谏之却不打算就此罢休:“若什么时候饿极了,又没有旁的东西吃,会剁下来给你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他的手臂就真的跟寻常食物一样。
白敏中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她脑子里略略设想了一下那情形,自己都被吓着了。
也正是这么一来,白敏中不敢再去看他的小臂,闭着眼将他的头发擦干,退到一旁说:“擦干了,早些睡……”然后乖乖巧巧将手巾搭在架子上,转身就要逃。
张谏之却身子前倾,忽地拽住了她的手。
白敏中觉着自己快要被那触感逼疯了,以前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怎么眼下每每都跟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浑身发麻……
“再坐会儿罢,刚喝完药,不怎么想睡。”张谏之懒懒开口。
白敏中心底里哀嚎一声,拖过矮凳在床边坐着,干耗了半天,才道:“要不你先躺下……”只穿一件单薄中衣,看着都冷。
张谏之倒也没说别的,半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被子,手臂还是露在外头。
白敏中只好闭目养神,可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涌出来,完全刹不住。
张谏之也不看她,只兀自翻书慢慢看着,偶尔与她搭几句话,也都没什么主题。
白敏中实在待不住了,起身取过盛药的空碗,小声道:“我有点饿了,去伙房吃点东西,顺便将碗带过去。”她说完拔腿就跑,连一点余地都没给张谏之留,“嘭”的一声,便将门给带上了。
张谏之放下手里的书,抬手轻柔睛明穴,偏过头瞥了那扇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弯起浅浅弧度来。
而另一边,诸葛康在卧房里等白敏中都快等得睡着了。迷迷糊糊望着白敏中一脸惊魂未定地跑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陡然来了精神,问道:“白姑娘有鬼在追你吗?!”
白敏中搁下碗就瘫倒在地:“差不多……”
诸葛康四周看看,警惕道:“没跟进来罢?”
“不知道……”因为鬼全在她脑子里。她脑子里心里都有鬼。
诸葛康瞅瞅她,打开糖罐子就要塞糖给她吃。白敏中连忙伸手阻止:“我不吃!你、你那么爱吃,全部都拿去好了……送给你了。”
“白姑娘你这个样子……好令人担心啊。”诸葛康装大人一般伸手摸摸她的头,“不要紧,都会过去的。”
小丫头说完,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了一下,脱掉鞋子就爬进床里侧呼呼睡了。
白敏中后来倦了,也上床去睡。可她却一直睡不好,总是反反复复地做梦,都快哭了。
早晨起来时,诸葛康瞅瞅她的脸,道:“白姑娘你昨晚是做了一晚上的梦么?眼睛看起来怪没有精神的。梦见谁了?梦见张先生吗?全部梦见他一个人吗?”
在诸葛康的连续追问之下,白敏中迅速穿好衣服,去伙房拿了两块饼就出门去了,一句话也没说得出口。
诸葛康见她就这么走了,只好兀自去了餐室,看到张谏之便瞎诌诌道:“白姑娘昨晚做了一晚上关于张先生的梦呢,这会儿估计都不好意思见先生,连早饭都不吃就走了。”
理伸手塞了一只肉包给她,示意她不要多事。
诸葛康一边啃肉包一边含含糊糊说:“真的……她眼睛都没精神。”然对上理的目光又只好倏地闭嘴。
张谏之倒是从容得不得了,该吃饭吃饭,该喝药喝药的,面上也瞧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
白敏中这会儿到了官厅,刚好撞见秦笛。秦笛本想跟她打招呼,但瞧见她脸色不好居然也没敢上前说话,就默默跟在旁边。
约莫到了中午时,秦笛打算送她盒点心赔不是,却发现白敏中匆促收拾完桌上的东西便出门去了。他正要跟上去,却见白敏中停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似乎在与空气说话,遂不由愣住。
咦?白姑娘在做什么?
他紧接着便跟着白敏中往外走,也顾不得中午吃饭了。
白敏中有时走着走着便停下来偏头说一两句话,这样子诡异极了,简直像是被鬼附身一般。秦笛吓了一大跳,更是放心不下,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开官厅好久了。
穿街走巷地绕了许多路,白敏中最终在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那房子看起来很旧了,门锁看着也是锈得不成样子,仿若一推就能推开。
可白敏中却未急着推门,反倒是忽然转过了身。
秦笛手里还拎着点心盒,见她发现了自己,忙着急摆手道:“白姑娘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白敏中倒是很冷静,也不计较昨晚的事了,只道:“你要么回去,要么站在这里不要进屋。”她忽地望了一眼旁边,似乎是在看什么人,兀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又转回头去望着秦笛道:“等我半个时辰,若半个时辰我不出来的话,麻烦你去府上告知我……叔叔。”
“白姑娘你不要涉险啊!这屋子……”看着就像鬼屋!
秦笛的后半句话自然没敢说出口,可他到底老实,白敏中既这样说,他也不敢妄自再往前一步。
白敏中闭眼浅吸口气,推开门进去后,随即又将那门给反锁了,以防秦笛忽然进来。
她对着久未不见的青竹开口道:“你确定从这里进阴魂道的话,直接就能找到蔡琼埋册子的那个地方吗?”
青竹一路引她到这儿,已是看起来很吃力。他轻点了点头:“若不抓紧时间,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所以我才急着找到你,只有你能取走那册子,亦只有你有资格保管。”
没时间了。
白敏中咬了咬唇,在空空荡荡的宅院里转了一圈,找到东北方向一处小门,微微眯了眼:“那是正鬼门对罢?”
青竹点点头,示意她闭上眼睛。
这时节虽已渐渐入春,温度也开始缓慢上升,按说风也该温煦起来。可大约是因为前一晚有雨的缘故,今日的天也是阴沉沉的,废宅青瓦之下的铜铃铛发出碎碎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几只孤雀落在檐角上慢腾腾地梳理着身上略潮湿的羽毛,白敏中闭上了眼。
这时,坐在张宅廊下看书的张谏之,眼皮忽很是不安地跳了跳。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公子在色!诱!没出息的白姑娘,居然对一只胳膊一只手那么执念!哼!╭(╯^╰)╮换成我就不会这样!!公子就等着你熬不住了自己送上门呢蠢货!另外东北方向鬼门的概念出自山海经。
☆、五九
白敏中睁开眼便觉一阵寒气;她不由缩了缩肩,只见四周昏昧;高树林立;阔叶遮天蔽日。这该是阴魂道中很凶恶的地方了罢?活人处在这地方;觉着都快喘不过气了。
青竹想拖她一把;可他才刚伸出手,便又识趣地收了回来,只道:“得抓紧时间才行。”
白敏中点点头:“是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