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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花重金请了一位资深心理医师,将祗言写的书带过去,要求对方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分析,不出意料的话,马上就能得知结果。
莫研泽不是一个耐心的人,尤其是对眼前这个诱惑力惊人的弟弟。
人都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都有想把它们占为己有的癖好。面对这么一个精致可人的如玉男人,身体里还流着一半与自己相同的血……
一想到这点,莫研泽就兴奋地恨不得立刻把对方关在“笼子”里珍藏起来,收在只有他可以碰触到的范围,只允许他一个人欣赏把玩。
并未回应何研律的“看不懂”,他抬手向服务生示意,对方微笑而迎,礼貌地向他们问话。
莫研泽点选咖啡,用的依旧是何研律听不懂的语言,然后他转对何研律道:“我替你选了,你会喜欢的。”
他的笑容神秘而又深邃。
何研律回过神,继续佯装面无表情,正襟危坐。
服务生刚离去,咖啡桌上的手机就一闪一闪震动起来,是莫研泽的。他当着何研律的面接起电话——
[莫少爷,李医师刚致电来说已经有了初步分析,您现在方便听么?……]
“嗯。”莫研泽应声,视线一直未离开何研律的眼睛。
[他说,光通过读小说来看,并没有察觉到何先生有严重的精神问题,至于深层,则需要与本人亲自交谈后才可得出结论……只是他猜测何先生或许是一个人生活得太久,性情有些孤僻……渴望亲情,尤其是父爱,内心柔软且胆小,现实中很少对外人流露真实情感……还说到,他容易被感动,估计会比较恋旧,而且对已经习惯的人或事有相当强的依赖感……]
呵呵,很可爱的性格呢。
莫研泽听完,挂了电话,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起初的一声“嗯”以及最后一句“好的”。
何研律用陈述的语气问:“你很忙。”
莫研泽笑道:“不会。”
何研律问:“几点了?我十二点之前要回去,有什么话就快些谈完。”他有些焦急,这一杯咖啡,似乎看不到结束的时间。
莫研泽侧眼,手机上已经显示的11:56,他说:“十一点半,”把手机收进贴身衣袋,他又笑问,“这么急?家里有人等你?”
何研律眼睑蓦地一垂,没有回答。
“戒备我?还是讨厌我?”莫研泽问。
“讨厌?”何研律说,“讨厌就不会跟你来这里。”
而戒备必定是有的,对一个自称是同父异母哥哥的陌生人,怎么样都会戒备吧。
“放松点儿……小律。”莫研泽放低声音道,一边伸手过去欲抚摸对方的头发。
听完那通电话,不知道为何,让莫研泽莫名升起一种感觉——眼前这个故作深沉的少年正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渴望被人触碰的磁场。
慵懒而纯粹的眼神配着极不协调的冷漠,却中和出如此惊人的诱惑力。
何研律避开莫研泽的手指。他的眼神没有波澜,这个避开的动作,不是刻意,是本能。
实际上,他心中有些小不爽,“小律”这个称呼,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叫出来。
不习惯被第一次见的人这么亲切地对待,不习惯对方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靠近。
然而,最不解的却是自己对这个“哥哥”的称呼,竟然打心底里无法抗拒。因为是亲人,所以可悲地期待着、窃喜着……
他微微用手指拽软椅的垫子,别扭的脾气压在心底发酵。
莫研泽绅士地一笑,收回手指。
被避开的动作并未激怒他,也不使得双方尴尬。
然而,他的眼神却变了,如同鹰隼的眸,望着何研律。
对方细微的神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
——没错,冰山只是他的假象,只是面具而已!
对于阅历极浅的大学生来说,何研律的本能反应足够忽悠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被别人觉得不可亲近的原因。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逃不过莫研泽的洞察力。
什么是暗送秋波,什么是欲拒还迎,什么是别有居心,什么是变相勾引。不用多思索,仅仅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他就能试探出来。
何研律的这类反应,原因无他——
孤单的成长,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朝两极分化,一种是孤立,与世隔绝,独享自己井底之蛙的幸福;另一种,是故作小丑,哗众取宠,逃避短暂的寂寥。
前者惹怜,后者可悲。
何研律内心的胆小,让他害怕外人的接近,于是在受到伤害之前,本能地先躲开。
不是得不到,而是他不要。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落。
这样就好,这样便会永远相安无事。
……
服务生端着托盘上来,一只精致的米色碎花碟子被隔在何研律眼前,碟子上躺着一块咖啡色的夹层蛋糕,金铜色的调羹做配饰,整体视觉效果让食物看上去更像是一份闪光的工艺品。
莫研泽解释道:“纯意大利提拉米苏,全S市仅这家咖啡馆有,试试看。”
笨蛋何研律看着眼前的甜品,咽了咽口水。
别的都无所谓,就是对这些甜点巧克力,他最最没有抵抗力。
于是,这碟提拉米苏,势头十足地勾起了何研律的饥肠辘辘之感,粉碎了他伪装的淡然。
原本在学校看到女生们吃一些看上去精致漂亮的糕点,他就会忍不住偷偷瞟上几眼。独自一人的时候,就满大街寻找甜品店,买一模一样的回去吃。
不知道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关注他的人太迟钝,竟然没有被发现这些“可爱”的性格。而现在,只有叶奕行才知道,他的何研律是多么傻多么呆。一份糕点,就能让他欢欣雀跃。
而跟黑猫相处后的何研律,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他已经会在不知不觉中显露自己的真性情。
现在,被糖衣炮弹迷惑的何研律开始找借口在心底替莫研泽说好话了——
[“哥哥”说不定是个温柔的人。]
[他看上去还是挺好相处的。]
……
可见人性的欲望是弱点和软肋的来源,不管是色…欲,还是食欲。
抬起本还掐着椅垫的手,何研律握住调羹,小心翼翼地在提拉米苏上挖了一口,送进嘴里——冰激凌一样的蛋糕,好软!还有一股很纯很香的……唔,酒味么?
他满足地眯了眯眼,口感真好。
莫研泽再一次伸手轻碰触何研律的发梢,这一次,对方没有躲开。
就像小动物一样。谁给食物,他就对谁失去防备。
“对我不好奇么?”莫研泽问道。
何研律舔了舔嘴唇,说:“好奇啊。”
[不止跟一个女人上过床],那至少就是两个以上吧?
眼前的哥哥,到底是自己那不负责任的生父,跟第几个女人上床生的小孩呢?
——不过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当面问出来比较好,他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对方也不在意。
何研律胡思乱想着,傻乎乎地对对方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还有,他比自己大多少?住在哪儿?又有什么样的成长经历?……
被提拉米苏买通的某人瞬间变成了好奇宝宝。
“有什么想问的,说出来就好。”仿佛看出了何研律的内心想法,莫研泽温和地引导。
“你叫什么名字?”何研律小心翼翼地问,一边又用调羹挖了提拉米苏一个角吃。
“莫研泽。”
中间的字也是那个“研”么?是谁取的呢?还是巧合?
稍稍疑惑了一秒,他继续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找个人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难。”
何研律舔着调羹想,他“哥哥”貌似还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莫研泽被何研律问问题的逻辑搅得有点混,他弟弟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都不问在重点上?一般来说不都会开门见山,像自己询问生父的事情么?
“除了他,有谁能提供这种信息?”他挑眉反问。
“咦,你见过他?!”何研律仿佛对这个事实非常惊讶,自己不止没见过,甚至连生父姓甚名谁都毫无所知。
莫研泽嘴角一抽,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知道何研律脱线,却没想到,人竟然能脱线到这种地步!
——何研律是认为自己跟他一样吧?
呵呵,这个傻瓜。不过,就这样将错就错也好。
莫研泽一哂:“你不恨他?”
何研律摇头:“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人,怎么恨?”
不闻不问不关心,从来不曾在意,何来负面情绪?
“父亲”并不是他的禁区,如果说一定要有一点关系的话,可能是他对从未得到过的亲情以及家庭的温暖所存有的一些幻想及期待吧。
让我们用最客观的角度去分析,如果一个人生来便缺了条胳膊,那么他会恨那条消失的胳膊么?他会责怪那条没有尽到应有责任的胳膊么?
他最多会羡慕一下那些有胳膊的人,暗自神伤自己的残缺,如此而已。
没有人生来就能够获得所有。健康以及完整的家庭,仅此两样,你就应该感恩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如此豁然?
何研律无视莫研泽疑惑的表情。恨?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写点故事,或者认真看一本好书来的有意义多了。
[根本不存在过的人,怎么恨]
没错。这一代的事情,本不应该牵扯上一代的恩怨。
只是莫研泽太小看了这个从未得到过亲情关爱的少年,以为自己会看到对方生气叫嚣,会索求补偿,会争取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人不都是这样么?因为一点欲望,就会变得丑陋,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被利用。
然而,何研律说话时,认真的语气和干净的眼神,在那一瞬间,莫研泽就被对方的气场包围,他在他身后看到洁白的羽毛飘扬,边缘泛光。而自己除了发愣,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与他以往遇到过的每一个,都不一样。
他对他,越发有兴趣了。
30话(已修)
30话 天上不会掉馅饼
咖啡在这个时候上来,打断了莫研泽的沉思,他立刻恢复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向何研律介绍说:“爱尔兰咖啡。”
某人吃提拉米苏吃得晕乎乎,看着咖啡上一层厚厚的奶油,低头就是一大口,唇边立即沾了一圈白沫儿。
莫研泽拿起纸巾凑过去替他掖嘴。
桌子本来就小,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手肘隔在桌边缘上,另一个捧着杯子舔糖渍。莫研泽一伸手,几乎就能把对方的脑袋搂进怀里。
只是,隔在中间的桌子就显得多余了。
他移到何研律那一方,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对方没有避掉,显然防备已经全然降低。
看到桌边的配料篮里有方糖瓶,何研律果断加了三块进去。
咖啡虽然好喝,但是味道有些怪,这个奶油是不甜的,唔,不过很香醇。
……
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莫研泽聊着,一会儿工夫,大半杯咖啡已下肚。
这时,何研律才开始觉得脑袋发热,身子轻飘飘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吃完的提拉米苏碟子,头顶上那只抚摸自己的手,似乎也并不那么讨厌,其实,还挺舒服的。
是哥哥啊……
除了早年过世的母亲外,从小到大遇到的第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