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琛水琨二人早就瞧见黛玉房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妹妹,也不等黛玉吩咐,二人便抢先进来,拉着雨痕到一边去,水琛拿了果子给雨痕,问她叫什么名字。雨痕便说自己姓林,叫雨痕。
黛玉便对晴雯说道:“你如何让她姓林?好歹这孩子也该跟着你姓。”
“奴才哪有什么姓氏?如今奴才是王妃的人,自然是跟着王妃姓林的,这孩子自然也姓林。我们是林家的奴才,不姓林,又去姓什么?凭着姓什么,也要主子赐了,我们才好改。”
“你又何必说这些话,姓林就姓林罢了。”黛玉摇摇头,不再拗着她,因想雨痕二字,自然是从“云”上来的。云过处便是雨了,只是这“痕”字,又不知晴雯取得什么意思,若是痕迹倒也罢了,只怕是个“恨”字。
晴雯此时也因这名字而想起往事,脸上的笑容便少了几分,慢慢的低下头去,不再多言。黛玉瞧她的神色,自然猜到了她的心思。因孩子们在跟前,又不好多说。于是吩咐素心道:“你带着世子和雨痕到外边玩儿去吧,在这里没得拘谨了孩子。只是琛儿琨儿两个,不许欺负妹妹,若是叫我听见,定狠狠的打你们。”
“母妃放心,我们如何会欺负妹妹?自然是好好地陪她玩儿。”水琛一再保证,拉着雨痕出去玩。水琨却撅起了小嘴,不乐意的跟在后面。
婧瑛如今也是常到静雅堂来玩的,她比水琛二人大了两岁,因是女孩子家,平日里倒也似水琛水琨二人为主,几人也是经常一起玩的。自从换了教引嬷嬷,婧瑛的性格倒也开朗了许多。
一时间四个孩子凑到一起,自然又生出许多故事来。因雨痕长得乖巧伶俐,比婧瑛漂亮了几分,水琛水琨又是小孩子心性,心直口快,二人都愿意跟雨痕玩,少不得冷落了婧瑛。婧瑛便不高兴,不喜欢雨痕,凡是玩的东西,都不许雨痕拿。
水琛便先站出来,对婧瑛说道:“四姐姐,雨痕是客人,你如何这么小气?就这娃娃你天天玩,如何不给雨痕玩一会?”
“这是我的娃娃,你要讨好她,你自己去做来送给她。”婧瑛因刚才跟雨痕争一个球玩没争过雨痕,此刻便抱着娃娃不肯放开。
雨痕便乖巧的说道:“大世子,我不要娃娃了,你别跟四姑娘吵架了。”
“不要叫我大世子,叫我哥哥。”水琛回看着雨痕,拉过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大世子,那是给奴才们叫的。你是我们的妹妹,不要那样叫。”
“可是我娘亲说了,我跟她一样,都是林家的奴才。所以……”
“我不准!”水琛再一次强调,“我不准你做奴才。”
“可是……”
“没有可是!”水琛拉着林雨痕,对边上的丫头们吩咐道:“以后你们见了她,都叫她雨痕姑娘。”
“是。”边上伺候的五六个丫头和几个老妈子都赶忙答应着,又给雨痕见礼,口中以姑娘相称。
“哼,她是哪门子的姑娘?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你抬举她,此刻叫下人称她姑娘,难道她便不是奴才秧子了?”婧瑛看着水琛那样护着雨痕,又见雨痕比自己更招人喜爱,早就一肚子酸水,此刻又听丫头们叫林雨痕姑娘,又给她行主仆之礼,心中便受不了了。
“谁是奴才秧子?你再说一遍!”水琛立刻回头,瞪着婧瑛。
“她娘是王妃的奴才,她不就是奴才秧子吗?”
“好了,你们别吵了。奴才就奴才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原本就是奴才……”林雨痕说道,便是拉水琛,宁可息事宁人的好,这样吵吵嚷嚷,又有什么意思。
从小没有父亲的林雨痕,跟着晴雯受了不少的苦,也正因如此,她年龄虽小,却比别的孩子更加知道委曲求全,说和软的话对她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在南边时,晴雯有时忙,没工夫管她,她跟街坊的孩子一起玩,众人有时欺负她,她都不敢跟晴雯说。因为没有父亲,纵然说了,娘亲也只能是抱着她哭一场。除非让作坊里的叔叔大爷知道了,回来教训那些孩子们一顿,但过后仍然那样,众人依然欺负她没有父亲,甚至骂她野种,她也都一一忍着。
所以此时水琛为了她跟婧瑛吵起来,她也只是拉着水琛,劝他不要为了一句话而跟别人翻脸。
水琛从小就霸王似的,此时见林雨痕可怜的很,便更加想要保护她,于是对水琨喊道:“琨儿,你带雨痕妹妹去玩,我倒要跟四姑娘评评这理。”
水琨明白,哥哥这会儿要发飙了,于是听话的拉着林雨痕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雨痕妹妹,二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玩。”
“可是,大世子他……”林雨痕还是很不放心的回头看着水琛和婧瑛。人却被水琨拉着往静雅堂外边走去。
“四姑娘,咱们也换个地方评理,你可敢不敢?”水琛斜着眼看婧瑛,不屑的问道。
婧瑛仗着自己比水琛大两岁,也不怎么怕他,于是不服气的说:“有什么不敢?纵然到了太妃那里,我也不怕你,咱们倒是让太妃评评理,这主仆长幼的规矩,大世子是懂也不懂?”
“你还少拿太妃压我!”水琛更加生气,上前拉着婧瑛便往外边走,省的在院子里吵得声音大了,惊了黛玉,自己便先吃亏。
边上的丫头婆子们忙上来劝说,都被水琛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众人都是吃过水琛的亏的,大世子不比二世子,将来是要承袭王位的,所以只要他不坏王府的规矩,有些事弄到太妃那里,太妃也不过是把下人们责骂一顿罢了。对于大世子,除了王爷会教导他,连王妃也不大理论。众人心道,还是别吃眼前亏的好。
水琛便拉着婧瑛出了静雅堂,往后面的小跨院里走,进院门口又回头喝令丫头婆子们都在门口守着。婧瑛虽然大两岁,但身子却不如水琛强壮。却被他拖着,一步步进了那小院子。
这小院子原来是给黛玉放东西用的,所以屋门都上了锁。此时腊月天,院子里的花木都凋零了,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和假山石子,地上清扫的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也没有。
水琛拉着婧瑛转过假山石子,把她摁倒在冰凉的石块上,一手抓着她的衣领,一边问着她:“你再说一句雨痕是奴才的话试试?”
“她就是奴才,她是奴才的女儿,不是奴才是什么?”
“啪”的一声,水琛给了婧瑛一巴掌,虽然人小力薄,但婧瑛也没多大,一时疼痛,婧瑛便咧嘴哭了。
“你再说一遍!”水琛依然不解气,瞪着眼睛盯着婧瑛,见婧瑛此时来不及还嘴,只知道哭,便恨恨的说道:“你别忘了,你父亲的娘,也是这府里的奴才,奴才怎么了?忠肝义胆的奴才,要比那些忘恩负义的主子好千百倍。你倒是这府上的姑娘,可若不是太妃疼你,凭着二叔和你那不知死活的娘,如今你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你能比雨痕好到哪里去?”
“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太妃去。”婧瑛一边哭,一边喊。
“你告诉太妃去?很好。只要太妃训斥我一次,我就打你三下。你有本事让太妃打我,我便有本事把你弄出府去!你背地里嚼说的那些话儿,别当我不知道。母妃和太妃不理论你,不代表我不理论你。你只乖乖的听话,做你的四姑娘便罢了,若是想仗着太妃的疼爱和我母妃的纵容,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你瞧我给你好看!”水琛说道,推了一把婧瑛,便把她放开。
婧瑛一边哭,一边拉着自己皱巴巴的衣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倒是去啊,去太妃跟前告状啊?”水琛抱着臂膀,看着婧瑛。
婧瑛抽泣着,恨恨的看了水琛一眼,终究不敢跟他对抗,自己擦了擦鼻涕眼泪,转身往外走。
水琛也早就料到她不敢去告状,便跟在她后面出了院子,去前面找水琨和林雨痕。
水琨却带着林雨痕去内书房玩去了。这段时间水琨总是腻在内书房,那里有好多好多书是水琨的最爱,所以他拉了雨痕来。但雨痕却是不识字的。水琨没办法,只好拿了一本三字经来,和雨痕一起坐在地毯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读。
后来水琛赶过来,因见水琨教林雨痕读书,便也来凑趣,两个男孩子一边一个,手把手的教林雨痕读书认字。云轻庐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看见地上摆了一地的书,三个孩子爬在地上,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便叹了口气道:“这书房今儿是遭了劫了?”
“哈,义父回来啦。”水琨见了云轻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云轻庐跟前。云轻庐便弯腰抱起他来,举到头顶转了一圈,高兴地笑道:“我就是喜欢听你这句义父,再叫两声听听。”
“义父义父义父……”水琨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不停地叫,把云轻庐乐得举着他转了几个圈,直到有些头晕才停住了。把水琨放到地上,自己也坐下来,喘着气道:“义父累了一日,回来看见你们,便一点也不累了。你们在看什么书?咦?这小美女是谁啊?好眼熟的样子。”
“她是林雨痕。”水琛可以避讳这雨痕的身份,只说她的名字。
“嗯,林家的姑娘,好,倒是果然有几分王妃的气质。”云轻庐笑着点点头,然后又问:“扬州来的,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林雨痕刚才看着云轻庐跟水琨闹,便羡慕的很,从小到大她都渴望能有个人跟父亲一样抱着自己转圈儿,可至今没能如愿。
“我见过你,不过那时你还很小,不到一岁的样子。”云轻庐笑笑,伸手把林雨痕抱在怀里,掂了掂,然后点头道:“不错,如今倒是沉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瘦哦,要多吃饭才行。”
“嗯!”林雨痕被云轻庐抱着,恍惚中如同见到父亲,一时间激动起来,眼睛里便饱含了泪花。
“小雨痕,你怎么哭了?”云轻庐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低着头,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慢慢的滑下来,啪的一声落在自己的衣袖上,便奇怪的问道。
“叔叔,你可不可以也抱着我转圈圈儿?”林雨痕抬起脸,一双渴望的眼睛浸润着泪水,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啊,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云轻庐抬手擦了她的眼泪,便抱着她起来,做好了姿势,又轻声问道:“小雨痕,你准备好了吗?害怕的话,就大声叫哦。”
“嗯,准备好了,我不害怕的,叔叔。”林雨痕闭上眼睛,一脸的期待,等着云轻庐转起来。
云轻庐慢慢的转着,然后逐渐加快速度。林雨痕开始微笑着,后来就咯咯的笑起来,等到后来有些晕眩的时候,她便高兴地喊道:“我也会飞啦!”
水琛和水琨二人站在一边看着她,犹如一只粉绿色的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着。快乐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仿佛世界上最快乐的精灵。
云轻庐自己也晕眩起来,便渐渐地收住身子,然后坐在地上把林雨痕放下,自己往后一仰,躺倒地毯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自身晕眩的余波。
林雨痕便悄悄地跪倒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良久,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叔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云轻庐闭着眼睛,微笑着回答。
“你见过我父亲吗?”
“……”云轻庐猛然间语塞,她的父亲,不就是霁云飞吗?那个凛然耿直的男人,也曾经是云轻庐眼睛里的佼佼者。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便一直守在南疆,不肯回来。
“叔叔,你为什么会在我不到一岁的时候去看我?”林雨痕见云轻庐不说话,便继续追问下去,她试着大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