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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孩子们也受不了。”
“呃,是啊,走,咱们先进屋去,等用了午饭,睡了午觉,这太阳下去了,我再带你们两个去马场。要给雨痕挑一匹老实的小红马来骑才好呢。”耿延锋一边说,一边笑着。丫头们便簇拥着他们三人一起进屋。
下午,耿延锋果然带着儿子和雨痕去马场。却在马场遇见了子詹和水琛水琨三人。子詹见了耿延锋,便要行见师礼。耿延锋却抢先拉住子詹,笑道:“大殿下今儿不是要去王大人府上读书吗?”
“是要去读书的,可北王妃因给王大人定了一门亲事。今儿正是吉日,说是要纳彩呢。我们去道了喜,就出来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得添乱,还有这俩小子。”子詹说着,指指身后的水琛和水琨。
水琛和水琨二人忙上前给耿延锋见礼,耿鹞翎和林雨痕见了二人,越发的亲密,三个差不多大的小子和一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又生出多少热闹事儿来。
水琨因见林雨痕穿了一身女儿家专用的骑马装,便笑道:“雨痕穿了这衣服,果然有几分穆桂英的味道。想必将来也是一员女将,挂帅出征,为国效劳不成?”
“二世子又取笑人,不过是好奇,跟着将军和公子来这里转转,若是穿那些衣裳,一会儿又不能上马,少不得换上这个。偏二世子又来打趣。”林雨痕在耿延锋家住了几日,性格倒是开朗了许多,但说话时依然是一副娇弱的小模样,只叫人喜欢的紧。
“二表兄,你干爹家的妹妹还没跟你见面啊?”耿鹞翎拉着林雨痕的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打趣着水琨。
“了不得了,不过一句玩笑话,人人都知道了。”水琛笑着指着弟弟,“看你以后还胡说不胡说了。”
水琛说的玩笑话,如今是人人都知道的,那日水琨和几人一起玩,因水琛说,瞧瞧雨痕妹妹,如今只跟翎儿玩儿,将来少不得是他的媳妇,琨儿,你可怎么办呢?水琨便当即回了一句:我的媳妇已经有了,哥哥还是替自己操心吧。
众人便笑,问水琨的媳妇是哪个,水琨笑道:就是我干娘肚子里的妹妹。
当时子詹便笑道,说话算话,等你干娘肚子里的妹妹跟你见了面,少不得我们做个凭证,给你们定了这桩好婚事。
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话而已,就像过家家一样,算不得准。然今日耿鹞翎拿这话来堵水琨,无非是嫌他跟雨痕开玩笑。谁知水琨却一脸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如何是胡说?”
水琛便笑着凑到水琨耳边道:“小心母妃知道了这话,拿藤条抽你的屁股。”
“晚上我就去跟母妃说这事儿。”水琨不在意,把手中的小马鞭一扬,回身翻上了自己的那匹小黑马。
子詹也笑着上马,接着水琛,又问耿鹞翎,耿鹞翎便扶着雨痕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二人骑着一匹马,跟着众人后面,却一点也不落后。
马场上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属于这些生龙活虎的孩子们。
蝶梦蹁跹 第34章 悔恨交加骨肉逢
霁云飞接到朝廷的调令之后,即开始着手移交给军务,准备北上的事情。忙乱之余又有些但却。一想到回到那个地方,他的心便隐隐的痛。就像身上新的旧的累累的伤疤。一遇到雨天,便牵筋动骨犹如又上了一次。
天朝地域广阔,从南疆感到京城。加快速度赶路也要走上两个月。霁云飞接到调令的时候是七月,待交接完军务,一路奔波感到神都时,已经是九月底的天气了。
水琛和水琨在城外北王府别院和子詹子律一起赏菊,登高望远,品菊花酒,做菊花诗。看上去几个贵族公子哥儿不过是闲来无事,聚在一起消遣做酒而已,实则几人正在商议一个十分机密的计划。
水琨老神在在的看看晴朗的碧空,沉思片刻,悠然开口,问着水琛道:“哥哥,地点定在那个地方,安全吗?”
“安全,我已经带着人过去看过了,那座关帝庙已经废弃多时。可谓残垣断壁,连要饭的叫花子都不屑进去,放心,不会有闲人过往。到时你那边安排的事情,可妥当否?”水琛自信的说完,又不放心的问水琨,虽然这个弟弟办事向来老道,凡事都会三思后行,但毕竟这件事闹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人命关天,还牵连着雨痕妹妹终身幸福,可万万大意不得。
“落花楼的人做事,哥哥有什么不放心的?”水琨的浓眉挑了挑,十分不屑的样子。若不是为了雨痕妹妹,他才不会动用自己的刚接手不久的落花楼里顶尖的高手,来做这等无聊的事情。
“凡事都要预防万一。”子詹浅尝了一杯菊花酒,淡淡的笑道:“你们两个。万不可弄巧成拙。”
“我们只会弄拙成巧,再没有弄巧成拙的道理。”水琛也自信的挑挑眉毛,和水琨交换了一个眼神。
“提前演练过了么?”子詹依然不放心。
“演练过十几遍了,无聊透顶,说实话,这事儿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林园支着筛子捉麻雀的事情来。”水琨摇摇头,细想想,也没什么好玩的。
“这还无聊?你们呐,是惟恐天下不乱。小心北静王知道此事,把你们两个都禁足。”子律显然也深知其中的游戏规则,不过他却摆出一副独善其身的态度,不与众人合谋。
“二殿下,你不参与也就罢了。万不可走漏的风声。”水琛看了子律一眼,有些不放心,又看看子詹。
“我没那么无聊,也不是娘们。没事大可歇歇,传那些八卦又什么意思?再说,你们这算是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了。但看那两个人的演技如何,到时候,我可是乐的作壁上观的。”子律笑笑,信手拈起一朵紫色的菊花,却丢进石桌子上的火锅中。
“对了,那人何时到京?”水琨突然问道。
“就这两日了。”子詹笑笑,一副好戏开场的样子,“王妃那边呢?你可通融好了?”
“雨痕已经说了,想必这两天也该到了。”水琛点点头,也有些意味深长的表情。
四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举起各自的酒杯:“干!”
晚秋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波;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碎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上了凋蔽的颜色。霁云飞骑着战马,身着一身紫色战袍,没穿盔甲,腰里只挂着随身的佩剑。拉住马缰绳,立在城面上的一道山坡上,看着北国秋日絢丽的风光,原本细腻如玉的脸上,已经爬上了岁月的淡淡痕迹。
“将军,前面就到了,我们快马加鞭,可在天黑进城。”身边的副将挥手,用马鞭指着东边映在晚霞中的城门,巍峨的城墙上,守卫的士兵隐约可见。
“今晚不用进城。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早进程。”霁云飞看着昔日的草地此时已经被种上了庄家,一人多高的高粱地,犹如绿纱帐一般,虽然时过境迁,但记忆深处的伤痛,却永远抹不去。
“少年轻狂”四个字,足以让他忏悔一生。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城门口,为什么不进去呢?耿将军相比已经在等我们很久了。”副将军不解的看着沉思的霁云飞,这个顶头上司的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深沉。副将跟了霁云飞三年,在他的眼里。上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字,军令如山执行起来丝毫不打折扣。校炼场上,他武艺高强又勇有谋。是众僵尸心服口服的将军,但这样深沉哀伤的目光,副将军从未见过。
“就地休息。小武,你进城去,到耿将军府上报信,说我今夜在城外歇息一晚。明天一早,上金銮殿觐见皇上。”霁云飞不回答属下的疑问。只翻身下马,吩咐完身后的一个卫兵,便把马儿的缰绳一扔,任由战马去啃着地上的青草,而他自己却走向了那片高粱地。
随来的十多个人,有四个副将,八个卫兵,都是霁云飞的直系下属。将军之言,自然是军令。所以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下马,各自分工,就近寻找野餐之物。
第二日,水琛在北王府的内书房看书,外边有个十五六岁的侍卫闪身进门,走到水琛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水琛立刻兴奋地瞪起了眼睛,把手中的书往书案上一放,眉毛一挑:“真的?”
“是真的,奴才刚听太和殿的侍卫说的。这会儿霁云飞将军已经随着耿将军回府。晚上耿将军是要为她接风的。”
“嗯,好!”水琛右手握拳,轻轻地在书案上一敲,然后对那侍卫说:“你去云大人府上通知二爷一声,告诉他,随时准备支筛子,捉雀儿了。”
“是。”侍卫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水琛饶有兴致的坐在书案前,看着窗外有些雾蒙蒙的天,手指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着桌面,嘴角带着一些邪恶的微笑。
水溶近日已经开始上朝,但偏偏今日没去。若是去了,自然会知道霁云飞回京,然这会儿还真是不知道。水琛想了想,还是不能瞒着父王的好。于是起身,往静雅堂走去。
却说霁云飞随着耿延锋上朝,在太和殿早朝上述职毕,皇上便命他在京城住些日子,跟旧时的战友聚一聚,闲散闲散,还说过些日子北疆的徐将军也回来,还有西疆的蓝将军,东海的常将军,等他们都会来,这东南西北四将军以及副将,要好好地聚一聚。
霁云飞只得遵旨领命,下朝后便跟耿延锋回耿将军府。耿延锋原来也是有意的,他也知道,这些日子林雨痕一直住在自家,秋茉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今日叫霁云飞跟着回府,也没跟家里人打招呼。所以霁云飞跟着耿延锋一进书房,便听见里面有小孩的争吵声。于是一愣,看了看身边的耿延锋,方道:“将军,这是令公子再说话吗?”
“呵呵,是啊,他今年都五岁了,你还没见过他。”耿延峰笑笑,眼睛里闪着身为父亲的幸福自豪的目光。
“是啊,属下一个粗人,送给小公子的见面礼也没准备,这。。。。”
“你我生死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耿延锋一笑,心道,还有你更惊讶的呢。于是拉着霁云飞的手,直接进书房,却正好瞅见鹞翎和林雨痕二人拿着一本书,指着上面的字在争辩。
“这个字分明是念“ 珏”,你总爱念一边,它的意思是“玉”,但却不念“玉”。”林雨痕指着书上的一个字,认真的跟耿鹞翎说道。
“什么呀,它就是念“玉”,我那次听见人这样念了。”耿鹞翎分明是不忍死这个字,此时为了跟林雨痕争,便扯得头头是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听见谁这样念了?”林雨痕认真的问着耿鹞翎,眼睛里的目光严谨而执着。
“呃????”
“哈哈,翎儿不好好学习,这会子被雨痕问住了,还在这里瞎扯。”耿延锋笑着看着两个孩子。
“父亲回来了。”耿鹞翎上前给父亲施礼请安,然后奇怪的偏头,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人,暗道,这人长得好帅啊,大丈夫亦当如此!勇猛该有,俊美飘逸也是不能少的。
“给伯父请安。”林雨痕上前,对着耿延锋行了个标准的万福。她在这里住的久了,耿延锋不许她叫将军,非让她叫伯父。秋茉也坚持,无奈林雨痕便改了口。
霁云飞飞站在耿延锋身后,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个娇小的女孩,如遭雷击一般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翎儿,还不给你霁叔叔请安?”耿延锋对着儿子说道。
”侄儿鹞翎给霁叔叔请安。“耿鹞翎这孩子,粗枝大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