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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要做什么?”苜蓿好奇地问。
季曼笑笑:“佛曰:不可说。”
第10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主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苜蓿也就没再多问,午膳的时候拿了银子去厨房,端了两菜一汤回来。
“赵大娘怎么说?”季曼一边吃饭一边问。
“她接了银子应了。”苜蓿小声道:“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想来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子您…”
“甭担心我,她应了就行。”季曼吃完,放下筷子,转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没有卖掉的最华丽的衣裳出来:“来替我更衣。”
上乘的料子,稳重的深蓝色长裙,配着黄色的挽袖,看起来大方又贵气。这该是聂桑榆还是夫人的时候穿的常服,现在自然是不适合穿出去了,只是在下人面前撑撑门面还是可以的。
苜蓿替她挽了髻,戴上一根金簪,眼睛忍不住有些红。
“怎么了?”季曼看着铜镜里背后的人问。
“没什么…”苜蓿吸吸鼻子:“奴婢只是想起以前,主子哪里用受这些罪…”
以前的聂桑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为每天能多吃点肉费心成这样。
季曼不以为然地笑笑:“还想以前做什么?以后的日子总是要过的,没办法大富大贵地过,也至少让自己衣食无忧不是?”
在思过阁也挺好,不用出去勾心斗角的,她现在只是想改善一下伙食罢了。
苜蓿点点头,给她上了胭脂水粉,许久没有打扮的一张脸,突然上妆,还真是小小惊艳了季曼一把。
赵大娘在午休的时候偷偷来了思过阁,她自持是钱管家的亲戚,一贯是眼高于顶的。只是看关在思过阁里的侍妾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便觉得有机会好好捞一笔,所以麻利地过来了。
不过一进门,抬眼就看见桌边坐着的人,仪容尊贵,衣饰华丽,半点没有冷院中落魄之感。赵大娘本来有些轻慢的态度也不由地放下,老老实实地上前见礼:
“桑主子找奴婢来,有何吩咐?”
季曼抬了抬嘴角,道:“厨房的饭菜很好吃,我这是高兴了,想答谢大娘,所以请大娘来拿赏钱。”
赵大娘一愣,心下有些虚,以前给聂桑榆这院子里的东西,她都是克扣充己了的,现在不过是碍着夫人的命令,才给加了餐。这桑主子竟然说要赏…
“我失了宠,伤心难过了一个月,最近突然想通了些事情。”季曼笑道:“原先我那么不吃不喝也是傻了,虽然没有了侯爷的宠爱,可是我聂家毕竟是名门望族,姑姑的贵妃之位也是稳妥,等老夫人念佛回来,我这冷院子也该是住不久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大娘您说是不是?”
心里一惊,赵大娘低声道:“这…桑主子说得对。”
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这聂家势力先不说只手遮天,就是侯府的老夫人,侯爷的亲娘,那也是聂贵妃的手帕交。侯爷纵然再不喜欢这桑主子,等老夫人念佛回来,那也定然是不会让桑主子太委屈的。
这么一想,背后就起了层冷汗。她也是愚钝,跟着那群不长眼睛的一起报以往聂桑榆亏待他们的仇,忘记了面前这人随时可能翻身。主子到底是主子,万一记了仇,以后侯府还有她的立身之地么?
“最近两日做的饭菜都很好。”季曼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又开口道:“只是我身子弱了,可能膳食还需要大娘多费点心思,这五十两是给大娘您的,有劳了。”
伸手将人扶起来,亲自把银子塞进她手里,季曼笑得温柔:“不知道大娘是不是还念着我以前的不好,还肯不肯帮忙?”
“桑主子哪里的话。”赵大娘连忙道:“主子让奴婢帮忙,就是给了奴婢天大的面子,奴婢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季曼笑了:“既然如此,我这里还有五十两银子,需要大娘帮我置办点东西回来。瞧我这境地,连出门都不能,闷着又无聊,就想弄些东西回来,不知大娘…?”
赵大娘捏着银子笑道:“主子有什么东西想要的,奴婢让人出去采买的时候一起弄回来。别的不敢说,这点忙奴婢还是能帮的。”
“大娘的好,我一定念着。”季曼伸手拿出一张写好的单子,放在她手里道:“这些玩意儿,就有劳大娘了。要是有剩余的银子,大娘也不用客气,给自己买两身衣裳就是。”
赵大娘一张脸笑开了花,连连应着好,转身就出去帮季曼办事去了。
“主子,塞给她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苜蓿有些心疼:“那么多银子,够吃一年的好东西了。”
第11章 不会消停的战争
季曼转头看她一眼,摇头道:“小丫头,你要知道什么叫当舍则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赵大娘是个有地位的奴才,钱财不多,她怎肯甘心为你做事?咱们要求也不高,吃点好的,不冷着不累着就行。剩下的一百两银子,也够咱们花上一段时间了。”
苜蓿还是有些不平,揣着银子心疼了好久,才转身去藏进柜子最底层。
“您让她买什么东西去了?”
季曼拿起绣花针继续绣手帕,慢悠悠地道:“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我写了单子,让她每月都给我带进来一些,拿来做些东西,咱们就不愁银子花了。”
苜蓿不懂,不过看自家主子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多问,帮着绣起帕子。
由于桑榆勤快,每天都交给柳嬷嬷两条帕子,没过几天,府里的姨娘侍妾便都用上了新的手帕,交颈的鸳鸯,并蒂的莲花,都是寓意极好的东西。加上聂桑榆绣工了得,连温婉都爱不释手。
陌玉侯坐在桌边喝茶的时候,就看见温婉捏着手帕,仔细摸着上头的花纹道:“这样的手艺,我就是再练几年怕也是练不出来。”
宁钰轩顺着她的目光往那帕子上瞧,淡紫色的莲花开得正好,隐隐的,好像都能闻到香气。
“她也就这点本事。”
温婉抬头白他一眼:“我看桑榆性子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堪,也许以前是有不对,可现在不是已经变得温顺乖巧了么?你怎么还对她那么大的成见?”
他对她有成见?宁钰轩忍不住叹气,聂桑榆十四岁就嫁给了他,这么多年来争风吃醋尖酸刻薄,有谁比他更了解她的性子?
他十五岁的时候迎她,初进府聂桑榆就将他以前的通房丫头统统遣散了去,他怒,她便去母亲那里告状。因着聂贵妃的关系,母亲又护着她,他气都气不得。
十六岁的时候聂桑榆无所出,当然也是他有意为之,然后迎了齐思菱为姨娘,那妒妇差点毁了齐思菱的脸。被他拦下,还不知悔改地说她没有错。
十八岁的时候他迎了千怜雪和柳寒云,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病了一个月,害得贵妃责难于他。
二十岁的时候迎了慕水晴,她吞毒自杀未遂,让满京城的人看尽了笑话,丢尽了侯府的脸。
二十一岁的现在,那个女人终于闹得自己丢了侯夫人的位置,亲手将温婉推了上来。现在怕是终于懂事了,亦或是心里又在暗暗盘算什么吧。
要不是母亲逼婚,他能娶了这泼妇?本是闲散潇洒的侯爷,因着这个女人,几年来都没有好日子过,现在总算将她关在了思过阁,打死他也不会再轻易让她出来。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温婉叹了口气,将帕子放回袖子里,抬眼看着宁钰轩道:“也挺嫉妒她陪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宁钰轩挑眉,勾着唇笑得十分好看:“你嫉妒她?你还有几十年要陪我过呢。”
温婉嗔他一眼,微微红了脸:“以前你们有的日子我没有,当然也是会嫉妒的。不过没关系啦,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了。”
陌玉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在你之前,我没有爱过任何人,聂桑榆更是什么也不是,你不必介怀。”
“嗯。”温婉笑着环抱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季曼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都打出来了。吸吸鼻子嘀咕道:“该不会真的病了吧?”
突然心情就好低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这多半是聂桑榆的心情。想想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还是有点别扭的。不过好端端的,她低落个什么劲儿?
外头有人敲门,苜蓿跑去开了,季曼就听见有丫鬟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我家晴主子喜欢你家主子绣的帕子,明儿往飞月阁多送两条,不够用的。”
苜蓿看着半夏手里使着的帕子,小脸绷得紧紧的:“晴主子一个人,怎么会不够用?你我都是丫鬟,也能用主子绣的东西么?”
半夏是慕水晴身边的丫头,跟主子一个德性,趾高气昂地道:“奴婢也分三六九等,有些主子还不如奴婢呢。这帕子是晴主子赏的,咱们就能用。你要是有不满,就去找侯爷去。”
“你!”苜蓿嘴巴笨,只能看着她干瞪眼。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每天绣两条帕子主子已经很累了,还要为这些丫鬟绣?真当她家主子是绣娘了不成!
季曼听着声音出来,站在门边看着院门口,喊了一声:“苜蓿。”
“主子。”苜蓿几步跑回来,站在她身边气得跺脚:“她们欺负人!”
季曼看向门口的丫鬟,大概是眼神有些凌厉了,吓得半夏后退了半步。不过想到自家主子说的话,小丫头又鼓起勇气道:“给桑主子见礼了,咱们晴主子的吩咐已经带到,侯爷也说了,府里不养闲人。您不用再服侍侯爷,自然得做点其他的事情。”
明着暗着都嘲讽她失宠无用,所以当奴才使唤呢。季曼哼笑一声,手里还拿着刚绣好的一条帕子,问苜蓿:“苜蓿,你家主子的手艺比京城第一绣楼的绣娘如何?”
苜蓿很配合地道:“丝毫不差,主子的帕子交上去,夫人都不用绣楼送来的了。”
季曼点头:“那第一绣娘一条帕子多少银子?”
半夏脸有点绿,苜蓿看她一眼,回答:“三两银子一条。”
“行,三两银子一条,帕子彩线是府里出的,手工费就算二两银子一条吧。”季曼笑眯眯地点头,看向半夏道:“得蒙晴主子喜欢,给她打个折,一两银子一条,拿银子来取货,要多少我绣多少。”
半夏张大了嘴,看了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伸手指了这主仆两好一会儿,跺脚就走了。
苜蓿乐了:“主子好厉害。”
季曼摆摆手:“慕水晴要是个姨娘,今儿我就二话不说给她绣了。跟我一样是侍妾,还想欺负到我头上,告状上去都没好果子吃。”
苜蓿笑容一顿,左右看了看,拉着季曼进了屋子,关上门道:“主子可莫忘记了,那晴主子可是太子爷送给侯爷的人,虽然是个侍妾,但是侯爷也不会轻易罚她的。”
太子?后台这么硬?季曼咋舌,原先还以为就聂桑榆一个后台硬呢,敢情这儿还藏着一个,怪不得那么嚣张,抢在几个姨娘前头说话也没人怪她,原来背后有太子撑着。
不过她怕什么?一两银子一条帕子说出去都站得住脚。侯府不养闲人是吧?聂桑榆的劳动价值难不成还只值五两五钱一个月?免费给她们绣两百条帕子就算了,还想要额外赠送?没门。
示意苜蓿不用担心,季曼放了今天绣好的两条帕子,就开始准备东西:“去问赵大娘找几个干净的没用过的锅子和一个小炉子来。”
苜蓿应了,扭头就往外跑。
季曼想过了,按照书中的情节展,等老夫人回来,她就可以摆脱思过阁大作特作,直到把自己作死了为止。但是她不想死,还想好好活着,所以搞好上下关系,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