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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被切成无数段掉落在地上。
“这怎麽可能?!”邪太岁惊骇,驱动力量想去接合地上的断肢,却发现完全不能感受到它们的灵气。
“别白费功夫,被我切断的东西是无法再次接合的。”
不知何时,长剑重新回到任遥的手中,他厌恶的甩了甩剑上墨绿色的液体。这次的情形果然和上回不同,攻击而来的触角是实体!
“小子,你手上的剑也不是凡物!”邪太岁瞪著妖豔长剑,再看看地上,它本应该被丢在旁边,此时却在任遥的手上出现。
这人分明已经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血红的长剑上发出的隐约的暴戾之气,邪太岁见状心中暗自吃惊。
“但是,你斩断的只不过是我的触手,就算不能接合,我也可以再生!”白伶的脸庞扭曲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笑的表情,明明已经化成邪太岁,声音却完全没有变。
“那就来多少斩多少,直到干净为止!”任遥退後两步,回到慕少游身前,暗暗说道:“伺机取回武器!”
“嗯!”
见任遥无事并且斩断了邪太岁的触角,慕少游心中又惊又喜,一下子安心不少。
“上了!”
任遥说完,单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挥,看似轻巧的一剑却带出数道可怕剑气,直扫邪太岁。这一招并不在重创敌人,而是想要将它逼离原位,为慕少游夺回噬灵珠创造机会。
邪太岁的肉身能够再生,刀剑的伤害对它来说微不足道,使用噬灵珠将其灵识封印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臭小子!没那麽容易!”
邪太岁立刻看穿了任遥的考虑,无数触角伸出,不怕死的护住前方要害,与剑气接触刹那,触角尽断,同时也抵消了凶猛的攻击。
任遥见一招不中,心中同时掂量著如何发力,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施展过於强悍的剑招,很难保证这间密室不会崩塌。但是力道太弱又无法穿透邪太岁那些缠人的触角防御。
任遥脸色一沈,心中打定主意,双手握剑,内力灌入,敕血剑立刻更添三分诡秘。
“去!”
剑锋一扫,强悍剑气顿时再次逼向邪太岁,这剑又快又利,威力和之前那剑的气势完全不同。
邪太岁见状不敢硬拼,立刻挪动肥硕的身体向一旁退去。虽是如此,身体依然被剑风扫到,削下几片肉来。而余下的剑气竟然没有继续前行,仿佛出剑者算好了一般,化消在空气之中。
好机会!慕少游看准时机,准备向前冲。为了保持自身安全,邪太岁绝对不会往噬灵珠的那个方向退!现在正是取回噬灵珠的时机。
“去吧!”任遥大喝道,再出一剑为慕少游开道。
邪太岁明知两人的计划,却无可奈何。任遥发出的剑气它不敢去接,慕少游灵活的跑到了噬灵珠的旁边。双手一抓,灵珠重新回到他的手中,金色的光芒霎时再起!
“混沌无象、天帝释章、神化九方、万灵伏藏。”一连串咒语从慕少游口中逸出,这正是启动噬灵珠的最强咒语。
耀眼的光芒将密室照的如同白昼般亮堂,噬灵珠的力量完全被开启,所有的珠子全部被邪太岁身体中的灵体吸引,戴在白唯脖颈上的那一颗珠子同时快速浮起,飞到慕少游的身旁。雕刻在黑色念珠上的花纹泛出红色的光芒。
红光射入空中,形成了一长串红色的浮空图案。任遥第一次看噬灵珠发动,他立刻辨认出,空中映射的红光并不是什麽花纹,而是具有强大力量的降灵咒文。
“啊……”邪太岁惨叫一声,整个身体被咒文包围,肥硕的身体剧烈颤抖著,层层叠叠的肉片中窜出粗大的触角,但一接触到空中的咒文,触角们立刻痛苦的缩了回去。
“不要,我不要去……”
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慕少游却不为所动。银白色的灵气环绕著他的周身,不断的催动著灵珠吸取邪太岁身体中的灵魄。
肉堆中的青色光芒逐渐黯淡,镶嵌在顶端的白伶面孔扭曲到难以辨认。
“求求您放过我吧……”惨叫声突然变成了女人哀求的声音。凄凄切切,哀婉可怜。
“永别了。”慕少游淡淡的说道。
“啊……”白伶的悲鸣最後回荡了一声,终於消逝不见了。
邪太岁身体中的光芒也同时隐灭,它还保持著站立的姿态,但是白伶的面部却整个融入了肉块中。
空中的红色咒文逐渐消散,噬灵珠上金光也有所收敛。唯有一颗珠子上的咒文还在发著红光。慕少游退後两步,看著失去了灵体的肉块。
它的体内发出!!的诡异响声,突然间,就像是没了骨架一般化作肉泥瘫倒到地上。在肉泥的中慕少游看到了一块闪著乌光的绿色圆形玉佩,一具白骨,还有一个依然新鲜的人体器官。
“结束了……”任遥走上前,静静的看著地上的玉佩,上面泛著奇妙的光泽,这应该就是当年被用来陪葬的太灵玉。
他踏过肉泥,敕血剑轻轻向太灵玉正中刺去。
“啵!”一声清脆的响声,玉石顿时裂开,一缕黑烟从其中飘出,缓缓的散入空气。随著黑烟散走,乌绿色的玉佩开始产生变化,没过多时它就像褪色一般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色。而变色的刹那,碎裂的太灵玉化为细小的粉末,融入绿色的肉泥中。
慕少游无言的看完这一切,抱起了白唯的尸体。
“走吧。”他缓缓的对任遥说著,没有再望石棺一眼。
尾声
白唯死後一周,白家顿时炸开了锅,再加上白伶和白子忻无故失踪,使得局面更加混乱。
不过这一切似乎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因为白家的遗族根本无人去关心白唯的死因,他们就财产分割达成协议後为白唯举行了风光体面的葬礼。
慕少游站在白唯的墓碑前,葬礼刚刚结束,前来吊祭的白家人也已经散去。将手中的菊花和五子棋放在碑前,他哀然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最终,从季末云那里得到的化验结果说明了一切。对照十多年前白伶的齿科就诊记录,那颗头盖骨被证实就是白伶本人。
而根据後来的调查发现,白文彦的性向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不喜欢与女人发生肢体接触,所以并未与原配夫人诞下後代,而白伶因为身份和家境令人同情,进入白府後得到白文彦的特殊对待和喜爱。
季末云找到了当时离开白府佣人,照她的话说,原配夫人怀疑白伶与自己的丈夫有染,某一天的晚上约她见面後便不知所踪。原配失踪後,白伶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与白文彦发生了关系,并且有了身孕。
到此为止能推断的只有一个可能:原配夫人因为嫉妒,将年轻的白伶推下井後畏罪潜逃,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白伶则已是邪太岁幻化而成。
慕少游叹口气,最後看了一眼照片後转身离去。
“不知道那家夥有没有准备午饭,杯面应该会煮吧……”
如此喃喃自语,慕少游的步伐突然轻松起来,踏著青色的石砖,他想起了等待崭新的事务所,还有那名让人头痛的新同伴。
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慕少游仰望天空,长长的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