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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朱由樊拍了拍手,就在秦林惊诧的同时,传来衣甲喀喇喀喇的碰撞摩擦声。
竟是四名身材高挑健壮、容貌美丽的少女,全都穿着织锦战袍,外罩水磨鳞片甲,头戴束发冠,腰间挂着宝剑,四人一般高矮一般装扮,齐齐整整。
“这是?”秦林一头雾水。
朱由樊拊掌大笑:“我已去书金陵徐辛夷妹妹那里,让她今后给青黛的礼物直接送到贵府,可这批礼物却是早就在路上,只好由小可最后转交一次了。”
原来四名女兵其实是徐辛夷的丫鬟,这位徐小姐自小爱舞刀弄枪,把丫鬟也按女兵训练。
她在蕲州结识了青黛,就一门心思想替表哥撮合这门亲事,朱由樊的书信还没有收到就又把四名丫鬟送给青黛并由世子这边转交……在她看来,送给青黛就等于送给表哥了嘛。
殊不知这边青黛对朱由樊连丁点意思都没有,徐辛夷纯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这四名丫头既是说了送给青黛的,朱由樊便没有理由自己留下或者发回金陵,就找秦林来带回去。
“有没有搞错?”秦林苦笑着挠头,“四位姐妹怎么称呼?”
额头上发丝打卷的挺胸抬头:“甲!”
鼻梁带着几颗俏皮雀斑的一拍宝剑:“乙!”
皮肤微黑容貌俏丽的则像士兵一样抱拳答道:“丙!”
最后一位年纪最小,声音稍稍带着点娇柔:“丁!”
第054章 窑子
看到四名不爱红妆爱武装甚至比普通卫所兵精锐得多的女兵,秦林很是被震撼了一把,暗自思忖她们的主人徐辛夷徐小姐的强大内心又该是多么的纯爷们?
仿佛就在这瞬间,天地之间曾哥和春哥的璀璨光环已变得黯然失色,新的弥赛亚降临这个位面……秦林很想冲着她们激情饱满的大喊一声:“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吧,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
朱由樊向瞠目结舌的秦林解释,徐大小姐从小就爱舞刀弄枪,魏国公和夫人都拿她无可奈何,她也不守闺阁小姐的规矩,成天带着丫鬟在南京城驰马乱跑,把这些丫鬟全训练成了能骑马射箭的女兵。
秦林良久一言不发,惊呼徐大小姐不可战胜……要知道这是礼教盛行的大明朝啊,竟然会有徐辛夷这种奇葩!
“咳咳……”秦林被自己口水呛到了,顺着朱由樊口气问道:“想必那位徐小姐一定是个容貌粗犷、身强力壮的男人婆,就和我们蕲州城里母老虎孙二娘差不多吧?”
“你太过分了!”甲乙丙丁四位女兵见他对徐小姐不敬,齐齐瞋目娇叱。
朱由樊先愣了愣,继而忍俊不禁:“对、对,你说得是,徐大小姐就和你说的一般无二……哈哈哈哈……”
这位王子笑的时候,优雅的抬起左手用袖子遮住嘴巴,动作婉约至极,配上他消瘦的身材和清俊的容貌,如果在后世一定能引来大群腐女的尖叫。
可在秦林眼中就实在太不是个味道了,尤其是朱由樊还把小指头翘起来,秦林不禁仰天长叹:你还能更娘一点不?朱大姐!
四位女兵听到朱由樊这么说,仇恨值全被拉过去了,女兵甲一拢额角的发丝,朝着他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女兵乙带着雀斑的小鼻子皱起,女兵丙微黑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笑容,最小的女兵丁撅着嘴嘟嘟囔囔:“世子太、太坏了,你明明认识我家小姐,还故意背后说她坏话!”
朱由樊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微微摇头:“是说辛夷妹妹吗?今后你们的小姐可是李家妹妹了呀。”
“青黛小姐我们也是见过的,温柔娴静、医术极其高明,我们佩服得紧,本来不愿意离开国公府,因为是服侍青黛小姐才答应到这里来的……”甲乙丙丁一边说着,一边颇含敌意地看着秦林,语气十分不满:“可这个嬉皮笑脸、还说我家小姐坏话的家伙怎么回事?”
被四名女战士杀气腾腾地盯着,秦林感觉鸭梨很大。
“各位姐妹,这位秦木槿秦兄是青黛姑娘的师、师弟……”说到这里朱由樊又用袖子遮住嘴笑了几声,朝秦林挤了挤眼睛:“并且青黛对秦兄颇为青目,所以论起来嘛,只怕他也要算你们半个主人……将来会不会去掉‘半个’二字,小可就不敢妄自猜度了。”
女兵甲乙丙闻言惊得小嘴张开就合不拢,小姐不是说要撮合世子与青黛吗?怎么变成现在的局面了?
只有最年幼的女兵丁大睁着眼睛不明白怎么回事,问三位姐姐:“为什么说这家伙是半个主人呢?难道青黛小姐要把我们姐妹卖给他?”
女兵甲附到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女兵丁的神情立刻就不同了,把秦林仔仔细细打量来打量去,最后颇为惋惜地叹息一声,皱鼻子拧眉毛的表情分明就是这句话:唉……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了。
朱由樊在秦林看来实在娘得过分,可符合这个时代文人雅士的审美观啊,病怏怏的才子有气无力地扶着侍女肩膀,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饮酒赏梅花,暗香袭来,才子偶尔轻咳几声,侍女替他擦拭嘴角的洁白丝巾上,带着淡淡的血迹……
再看看秦林那副身板,咳血是不大可能了,贼忒兮兮的眼睛四处乱溜,估计他看女人的兴趣比看梅花来得大,呃,这是可以完全肯定的。
甲乙丙丁四女想到今后极有可能服侍这么位“不解风情”的主人,不禁齐刷刷摇着头:唉……
突然女兵甲握紧了拳头,压低了声音说:“姐妹们,这家伙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才逼得青黛小姐不得不虚与委蛇。”
三女看看秦林一副惫懒样,越看越觉得他不像好人,女兵乙顿时正义感爆棚:“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对,就算为了小姐的托付也要斗倒这家伙!”女兵丙被保密局和克格勃灵魂附体:“趁服侍青黛小姐,暗中寻找机会,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一举揭穿这个坏蛋的真面目!”
年纪最小的女兵丁为这崇高的目标感动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把随徐辛夷在金陵城外走马射箭的口号喊了出来:“大小姐威武,大小姐必胜!”
甲乙丙三女赶紧捂住她嘴巴,“笨蛋,你乱喊什么?”
女兵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看看秦林,发现他似乎没有注意,这才拍了拍心口,掩口偷笑。
“千岁爷,等等贫道!”威灵仙洪亮的喊声从水榭对面传来。
荆王朱常泴健步如飞的走在廊桥上,喘着粗气,脸微微发红,把服侍的宦官和侍女都远远的甩在后面。
这位王爷几时像现在这样急不可待?就算是京师发来圣旨,或者钦差大臣、一品当朝来拜,他也是轻摇缓步从容不迫,然而听说秦公子又来见儿子朱由樊,他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殊不知朱常泴心里面,成仙了道享无穷仙福排在第一位,连大明朝亲王的宝座都要退到第二呢!最近的某些传闻更加深了他对“秦星君”的仰慕,为了能快点见到传说中的高人,就算让他亲自跑上十里路,那也是没有关系的。
黄妃母子由女官、内监簇拥,众星捧月,走在最后面的位置。
看着荆王的背影,黄妃刻薄的脸上颇有些得意:最近一段时间朱常泴和威灵真人成天泡在丹房,若不是威灵真人年纪太大,别人简直要以为他们俩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了,就连受宠的黄妃都冷落了不少。
可这次她跑去丹房,刚告状说有个姓秦的人不三不四的,由张小阳带着去找朱由樊,话还没说完呢朱常泴就“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那副劲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不是给了她这位侧妃极大的面子吗?
黄妃弯下腰,摩弄着儿子朱由楂的脑袋,低声道:“看见没有,你父亲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要对付别人的时候仍是这般雷厉风行……还记得那两个背后乱嚼为娘舌根子的宫女,娘是怎么整治她们的?”
“娘把她们打了三百鞭子,伤口上撒了盐巴,足足叫她们疼了两天,最后卖到,嗯,好像是什么窑子去啦!娘,窑子是怎么个地方?”朱由楂奶声奶气地说着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稚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不仅不觉得母亲这样做有何不妥,甚至还隐隐有得色。
黄妃笑起来,“你还不知道……总之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终归要倒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由楂拳头一舞,恶声恶气地说:“那等会孩儿就求父王,也把那姓秦的打三百鞭子,照样卖到窑子去!”
第055章 隔空猜物
阿嚏,阿嚏!秦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暗自思忖谁在说他的坏话,殊不知已经面临着被卖进窑子的“悲惨命运”。
只不过,这时候的青楼楚馆有为女性顾客提高服务的“鸭”吗?嗯,朱由楂若能真的兑现诺言,秦林倒极有可能开一代风气之先河,与明人笔下的西门大官人和未央生同列,以欲海奇男子的身份名垂青史。
但是荆王朱常泴的表现注定了秦林不会成为堪与后世唐老鸭相提并论的、在万历年风靡万千少女的一代名鸭,因为千岁爷已经朝着秦林作揖,然后贼眉鼠眼的贴上来,赔着笑脸问道:
“小王已听说秦公子智破奇案的事情了,别人说那么离奇古怪的案情,又有白莲教会作妖法的魔徒在内,岂能轻易破获?独独小王知道公子乃星君下凡,日断阳、夜审阴,不管什么妖人、奸邪都逃不过,所以才能破得此案。否则白莲教那些魔徒惯用妖法半夜勾人魂魄、飞剑取人首级,不是仙家无上妙法,岂能破他左道邪术?”
明朝藩王“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终日无所事事,便有人附庸风雅弹琴下棋,也有人章台走马青楼留名,不学无术的也为数不少,这位荆王朱常泴就是其中之一。
朱常泴从幼年就是捧起四书五经就打瞌睡,翻西游记、三国演义就眼前一亮,什么包公案更是耳熟能详。
这包龙图、狄仁杰不都是日断阳、夜审阴吗?此前他已被威灵仙欺骗,先入为主的相信秦林是星君下凡、根基深厚,这次又听说秦林破了白莲教大案,连香主这样妖法厉害的魔徒都被擒杀,那秦林必定是用仙术克敌制胜的了。
金丹迟迟未能炼成,朱常泴知道金丹大道等闲不容易成功,想张天师的龙虎金丹要炼七七四十九年(没这么久,他被威灵仙忽悠了),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必须九九八十一年,威灵真人这才两三个月没有成功,倒也情有可原。
可凡人的寿命等不到这么久啊,不管四十九年还是八十一年,朱常泴觉得自己恐怕都活不了那么长了,尽管威灵真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能够炼成金丹,朱常泴仍然觉得要早一点得道飞升,也许依赖“根基深厚”的秦公子是另一条捷径,或者仰仗他不同凡响的仙缘,令金丹提前出炉也未可知呢。
所以荆王千岁这番对秦林的热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倒是朱由樊被父亲完全无视,上前见礼之后朱常泴只是漠不关心地点点头,可怜的儿子只好落寞的退到墙角,与花瓶、茶几为伍,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装饰品。
正在兴头上,准备看荆王千岁怎么炮制秦林的黄妃,看见朱常泴拉着秦林的手,堂堂千岁还不停点头哈腰的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亲信女官手往水榭一指,万分不解地道:“娘娘,王爷这是?”
黄妃自己也莫名其妙啊,并且她看见秦林之前与朱由樊交情颇好,此时王爷又对秦林卑恭折节,心下不免打了个突,本能的感觉到了寒意。
朱由楂年纪虽小,察言观色的功夫已有了几分,扬起小脸闷闷不乐地问道:“看样子,咱们不能把那姓秦的卖去窑子了吧?”
众女官、内监闻言极想捧腹大笑,情知黄妃正在气头上,只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