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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摇着纸扇悠然说道:“赵智庵虽然出身低贱,却气度不凡,不容小觑。哪怕他这辈子只做个衙役头子。那也会是宋公明一般的枭雄人物!”
“哦?此话怎讲?”见杨度如此推崇赵秉钧,蒋志清连忙好奇地追问道。
杨度道:“据说青少年时期赵智庵虽然不名一文,却傲气十足,你若是问他的姓,他会回答说‘《百家姓》中第一姓’(《百家姓》开篇是“赵钱孙李”,赵排第一);你若是问他的名。他会回答说‘天子脚下第一人’(秉国之钧,即宰相);你若是问他的字,他会回答说‘子房孔明一流人物’(子房是张良,孔明是诸葛亮,都是著名智谋之士;赵秉钧字智庵);你若是问他的排行。是老大;你若是问他的生辰,是第一干支、岁首第一时(甲子年正月初一日子时出生)。其余可见一斑!”
“难道他真是甲子年正月初一日子时出生?”蒋志清瞪大眼睛。
“屁!”杨度爆了句粗口。“所有这些统统都是他自己捏造的!其实他是个孤儿,自幼父母双亡,他的真姓名、真籍贯、真年龄等等早就被他父母带到坟墓里去了。等他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在河南临汝县给人家做书童了,哪知道自己什么生辰八字?”
“啊呸!原来是他自己棺材里搽粉——死要好看,我还以为真有那么神奇呢!”蒋志清忍不住啐了一口。
杨度继续说道:“虽然赵智庵在这一点上有虚言浮夸的成分,但他确实有过人之处。幼年先是给人家当书童,结果他却借机学习四书五经,之后还曾试图去考秀才;后来他有到店铺里当伙计,结果无师自通,帮路过的官员修好了座钟,得到官员的赏识和器重,从而离开家乡四处闯荡;接着参加楚军平定阿古柏之乱,结果他屡建奇功,并曾在戈壁滩被风雪掩埋三天,幸得不死;平叛之后他被任命为新乐县典史,结果他却甘于与衙役、仵作等为伍,最终以‘长于缉捕’而闻名官场,甚至袁项城在小站练兵都听闻他的名头而把他请到自己身边……如此种种,便好比一颗明珠落在尘土中,却总能让人发现他的光彩而把他捡拾起来。难道这种人还不值得钦佩么?”
蒋志清神色一整,正色说道:“没想到赵智庵居然如此厉害,是蒋某小瞧天下英雄了!不过赵智庵虽然卓尔不凡能力过人,但在此之前担任的都是卑贱之职,所行的都是诡谲之事,如今骤然做了总理,只怕难孚众望吧?”
杨度边摇扇子边说道:“现在民国初建,本来适合担任总理的就没几个。像宋遁初,现在忙着年底的国会大选,一心想独霸参众两院,名正言顺入主内阁,自然对眼下这个临时政府不屑一顾;像黄克强,现在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在党内有孙逸仙、宋教仁掣肘,在党外有袁项城、黎黄陂敌视,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只好袖手旁观;还有段芝泉——”
“那孙先生呢?我们孙先生论资历,早在前清就是学部尚书、内阁大臣;论名望,被全国学子视为‘当代圣人’,洋人也对之顶礼膜拜;论能力,治学、经商、从政无不硕果累累。岂不是总理的上上之选?”蒋志清插话道。
杨度道:“我们川陕甘晋及新中国党一系根基未深,如今在内阁中独占三席已属于揠苗助长,若是再谋求总理之位,只怕会有倾覆之险。孙百熙此时能深谙盈亏之道,在高官厚禄的诱惑之下止步不前,实在是善之又善!”
蒋志清沉思半天才说道:“由赵智庵接任内阁总理之职也好,至少府院之间能消停一段时日,我们也可以集中全力来备战即将到来的国会大选,争取在参议两院多占些席位。”
杨度却摇了摇头:“消停一段时日?只怕更大祸乱还在后头呢!”
第三七六章回车谒帝却为归
蒋志清愕然:“皙子先生何出此言?如今国内外舆论可是一致看好赵智庵内阁!”
杨度撇撇嘴:“如你所说,赵智庵是衙役头子,各地报社多少要给他几分薄面;又是新科总理,国民难免有些期待。所以眼下国内外舆论都在大吹法螺。但局势到底如何发展,并不取决于眼下的舆论导向,而是在于全国几大政治势力博弈的结果。”
蒋志清道:“那皙子先生为何觉得将来会有更大乱子呢?”
杨度答道:“袁项城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他有能力、有手腕,更有野心,从来都不甘居人下。自洹上隐居之后,他对手中权力看得更重,所以他一次次从朝廷手中要权,直至满清覆亡。眼看南方革命势力羽翼渐丰,在兵力威胁同时,不忘示好和谈,又一次次从民国政府手中攫取利益,直至政府北迁,他当上临时大总统。
“临时大总统已经是国家最高元首,但袁项城会就此满足么?不会,绝对不会!当上大总统不久,他便觉得责任内阁独揽全国政务,是在故意架空总统;而且唐少川经常仗着故旧的身份,对总统府的政令指手画脚,颇有掣肘之处,所以他又想把唐少川赶走。现在唐少川终于去职,内阁总理换上了他的心腹赵智庵,让他再次得偿所愿。
“一次次的欲望得逞,不是让他的野心得到满足,而且让他的野心日益膨胀。在换掉总理之后。他还会干些什么?变责任内阁制为总统制?变临时大总统为大总统,变大总统为终身大总统。最后黄袍加身、传位子孙?无论他将来要采取什么措施,同盟会、孙百熙以及我们川陕甘晋、新中国党都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那岂不就是会有更大乱子?”
蒋志清却大不以为然:“只怕皙子先生有点杞人忧天了吧?诚然如你所言,袁项城确实大有野心,此次内阁总理换上赵智庵是他想进一步掌控大权。但你不要忘了,这个赵氏内阁只是临时过渡,一旦年底的国会大选得出结果,它便会宣告终结。而且最近的民调结果显示,与袁项城对立的同盟会获胜几率最大。下届政府很有可能就是宋遁初组阁,并且是纯粹政党内阁。同盟会的成功改组以及在国会选举中获胜,将会在国内形成北洋系与同盟会两强对立、互相制约的局面。这无疑会极大遏制袁项城野心的膨胀,自然也就不会出现皙子先生预想的那种情况。”
杨度道:“祸乱的根源恰恰就是同盟会的成功改组以及在国会选举中获胜!以前同盟会在孙逸仙、黄克强领导之下,内部就存在着派系丛生、纠纷不断、会员良莠不齐的现象,好在大家都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职志。还能勉强撮合到一块儿去。现在革命成功,会员们失去了奋斗目标,都忙着争权夺利、分割革命果实,对同盟会的认同度和归属感已经日趋淡薄,甚至不时传出‘革命军起,革命党消’、‘毁党造党’的言论。一时间竟颇有分崩离析之象。
“在袁项城看来,孙逸仙、黄克强虽然也是一时豪杰,但他们在从政经验、理财能力、军事素养等方面都存在天生缺陷,故而丝毫不足为惧。加上新中国党、共和党等先后异军突起,在临时参议院和内阁中大肆抢夺同盟会席位。北洋系实际上处于坐山观虎斗的超然地位。所以袁项城才有耐心摆出谦恭礼让的架势,意在对全国割据、政党纷争局面徐徐图之。
“谁成想同盟会中居然冒出一个宋遁初。不仅在内整合同盟会各支部资源,在外联合统一共和党等团体,而且还想通过在国会大选的获胜来组建纯粹政党内阁,这完全打碎了袁项城之前的如意算盘。以前危及不到自己的时候,袁项城自然可以放任不管;现在居然意图与自己对抗,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袁项城素来崇尚实力,蔑视规矩;宋遁初年少轻狂,锋芒毕露,也不是善茬。一旦两者发生冲突,你觉得事情可以善终么?”
蒋志清无所谓地答道:“既然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去,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利之利。”
杨度依然忧心忡忡:“能够坐收渔利之利自然最好,怕只怕覆巢之下无完卵!”
蒋志清道:“怕什么?只要我们兵精粮足,就不怕任何人使绊子。管他是同盟会还是北洋军,动我们一下试试?剁下他们的爪子!”
听了蒋志清杀气腾腾的狠话,杨度为之冁然一笑,旋即问道:“杨某这段日子忙着各种工厂开工、攀枝花铁矿开采,还要陪着百熙请来的洋人四处考察,撰写修改西北发展计划,整天忙得焦头烂额,都没时间询问川军进藏情况。今天正好遇着你,说说看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蒋志清道:“还行吧!六月初的时候,川军抵达川藏边境的巴塘,与驻守西藏桑昂曲宗、薄宗程凤翔部取得联络,获知西藏局面虽然日益糜烂,但还在可控范围内,于是继续前进。在进军江卡途中,遭遇到自察木多、八宿一带南下的藏军骑兵数千人,结果被我川军百余门迫击炮一阵狂轰滥炸,顿时溃不成军。他们连阵前的木栅栏都没碰到,就逃之夭夭了。据战后统计,至少毙敌九百人以上,缴获马匹、牛羊无数,彻底减轻了我军的后勤压力。
“正是因为江卡这一战打出了气势,此后入藏途中再没有遇到什么强有力的阻拦,估计他们此时已与新任西藏办事长官程凤翔等抵达吉尼、硕卡一带了吧?据说英国驻华大使朱尔典年初以来一直游说袁项城,让中央政府封土登嘉措为全藏教主、其他名号如旧。也不知孙先生许了袁项城什么好处,他居然一直都没松口。朱尔典眼看我军已经入藏,便请驻印英军武装护送土登嘉措自噶伦堡启程返藏。如果他们与我川军相遇,只怕会有一场恶战!”
杨度又问:“那走青藏线包抄的徐树铮部可有消息?”
蒋志清挠了挠头:“徐树铮部主要是骑兵,青海又非常荒凉辽阔,消息本来就传递不便,而且消息都是先传给甘肃的张育和(张世膺)、陕西的赵行止,然后再经他们之手转发给我,所以我们对徐树铮部的动态也了解不多,最新的消息也是一个月以前的。不过从电报上看,他们进展还算顺利。电报上说,徐树铮部先是在春夏之交配合张育和(张世膺)、程虎臣(程子寅)的第四十五混成协攻略甘肃,随后由兰州、西宁一线进入青海的。
“在青海他们并没有遇到太多阻拦,目的也主要是向蒙藏王公、贵族、喇嘛等宣示我军的存在,随后纠合部分多罗郡王、贝勒、台吉以及丹噶尔贡生杨冶平、西宁举人丁耀奎等名士,在海南(海南指青海湖以南)建立青海都督府,徐树铮被推举为都督。随后兵分两路,一路在青海巡视,一路直指唐古拉山口,准备南下西藏。”
杨度听完颇为满意:“如此甚好!建立青海都督府意味着青海已经设省,在年底的国会大选中至少有10个众议员、10名参议员的名额。虽然我们新中国党未必能够获得该省全部席位,至少眼下已经占得先机,同盟会、共和党等纵使再花力气,也很难有什么上佳表现了。”
蒋志清微微颔首,然后问道:“你问完了我,也该轮到我问你了。我且问你,陈养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