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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帷帐后的莲娇看了就要冲出去,却被小禄子一把抓住。
“别,千万别!”他声音虚弱,满头是汗,好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莲娇张口就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小禄子捂了嘴,附耳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说……我们得想个办法走出去才行。”
徐嗣谕一开始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秦姨娘会对他的话产生这样大的反应。又怕有人进来听到不该听的话。后来见屋子里静悄悄没有动静,知道仆妇们早遵着嘱咐避开了,这才松一口气。温言细语地安抚了秦姨娘半天,好不容易才让秦姨娘安静下来。
可秦姨娘刚才所说的一切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让他心潮起伏,不能自己。
父亲所说的“出事”,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他的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与其回避,还不如了解。
至少,可以在和父亲谈话时掌握主动。
想到这里,徐嗣谕不禁柔声问秦姨娘:“朱道婆,给了什么东西你?”
秦姨娘听了面露戒备,立刻道:“没,没给我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会让姨娘这样小心翼翼?
徐嗣谕更是狐疑,知道勉强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答案。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这么说来,徐嗣谆被你吓着了?”
“你小点声!”秦姨娘转动着浑浊的眸子,低声道,“这件事,你可别对人说。”
徐嗣谕点头:“我不对别人说!”
秦姨娘想了想,朝着徐嗣谕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徐解谕凑了过去。
秦姨娘小声道:“我把谆哥儿吓死了。侯爷大发雷霆。夫人怀相不好,胎位还没落定,也小产了。”她说着,露出愉悦的笑容,“二少爷,现在你又是侯爷唯一的儿子了,永平侯府的世子爷,以后的永平侯了!”
徐嗣谕匪夷所思地望着秦姨娘,张口结舌。
加更有点晚,大家明天早上起来再看吧
第451章 执念(下)
“ 姨娘说,谆哥死了?四夫人小产了?”太夫人望了眼杜妈妈。
杜妈妈面带微笑地立在一旁,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莲娇怯生生地点头,目光却瞥向一旁垂着眼睑的十一娘:“姨,姨娘,是这么说的。”
“看样子,秦姨娘真是糊涂了。
”太夫人叹了口气,让莲娇退好下去,问杜妈妈:“谕哥儿现在在哪里呢?”
昨天中午徐嗣谕从乐安赶了回来,给家里的长辈问了个安就去了落叶山,今天下午才从落叶山回来,太夫人就叫了莲娇来问话。
杜妈妈笑道:“侯爷正和二少爷在书房里说话呢!”
太夫人点了点头,对一直沉默不语地十一娘道:“父子俩难得见次面,看样子,这话一时半回也说不完,我们也不等了。”说完,吩咐小丫鬟摆饭。
十一娘应喏,和太夫人去了东次间,草草吃了点东西,就领着徐嗣诫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徐嗣诫不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十一娘的神色。
十一娘笑着问他:“怎么了?”
徐嗣诫犹豫了一会才道:“母亲,你不高兴吗?”
十一娘有些意外。
徐嗣诫见她沉默,更肯定自己猜对了,忙道:“母亲,我吹笛子你听吧?我一吹笛子,就觉得很高兴。您也会高兴的。”
十一娘很感动,刚才的不快淡了很多
她摸了摸徐嗣诫的面颊,笑道:“好了I”
徐嗣诫高兴起来,拉了十一娘手住前跑:“那我们快回家吓得南勇媳妇忙拦了他:“五少爷,您小心点,您小心点。夫人还怀着身孕呢!”
徐嗣诫忙放了十一娘的手,紧张地问:“母亲,母亲,我拽着你了吗?”
“没事!”自从那天早上起来晨吐莫明其妙地好了以后,十一娘能吃能睡,动作虽然没有从前灵活,可也许不笨拙。见徐嗣诫担心,她牵了他的手,“我没事!”
徐嗣诫放下心来,蹦蹦跳跳地和十一娘回了屋,吹了好几首笛子给她听。
十一娘有些诧异。
这些日子忙着徐嗣谆的事,她有些日子没仔细听徐嗣诫吹笛子了,没想到他又学了好几首新曲目。
十一娘不免有些心虚,把徐嗣诫搂在怀里:“诫哥儿进步好快
徐嗣诫有些得意地笑:“先生也说我很厉害。别人学一个月,我只要三、四天就学会了。还会,过两天就开始教我弹琴。”他说着,语气一顿,道,“不过,先生说,这件事,得父亲同意才行。”
“是指学弹琴的事吗?”十一娘有些不解……… 当初徐嗣谆和徐嗣诫跟着他学笛子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郑重。
“想!”徐嗣诫道,“先生问过我,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学弹琴。我说愿意。他很高兴,摸了摸我的头,说,等他跟父亲商量了再说。”
是那种讲究传承的正式拜师吗?
十一娘有些好奇起来。
这位赵先生,看样子不仅博学,而且多艺。
正说着话,徐令宜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凝重,着见徐嗣诫依在十一娘怀里说话,神情缓和了很多。又见徐嗣诫手里拿着个笛子,以为刚刚练习了只笛子的,叮咛了他几句“以后不要吹得这么晚”之类的话,然后让南勇媳妇带他下去歇了。
待徐令宜梳洗完毕,夫妻俩就靠在床头说话。
“侯爷去给娘问过安了?”
“去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秦姨娘的情况了。那有些话就不用多说了。
十一娘沉吟道:“渝哥儿怎么说?”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他开门见山地问我,秦氏是不是用巫蛊咒谆哥!”
这孩子,原来只是很聪明,现在却很锐利。
“那,侯爷怎么说?
“他既然猜到了,我也没有瞒他。”徐令宜道,“他低头默默地坐了一会,然后问我,这件事对外是怎么说的。我见他头脑明晰,就摘了些要紧的告诉他。他听了就给我跪下磕了三个头,求我同意他去落叶山,服侍秦姨娘归山。”他说着,帐然地叹了口气,“说话,行事沉稳的像个大人似的。”
对于还像孩子似的徐嗣谆,徐令宜又怎能不帐然?
徐嗣谕觉得自己的衣襟已经全湿透了。
第一次,他主动和父亲说话。也是第一次,父亲看自己的目光中不再是欣慰,而是赞赏!
他仰面倒在床上。
文竹忙镊手镊脚地上前给徐嗣谕脱鞋,又见徐嗣谕闭着眼睛,满脸的疲倦,犹豫了一会,轻轻地帮徐嗣谕搭了薄被。徐嗣谕突然道:“你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要去落叶山。”又道,“让莲娇和我一起去。”
莲娇知道了那么多,性命肯定不保了。与其再把谁扯进来,还不如就她好了。
文竹微愣,低声应“是”,然后关心地道:“二少爷,您吃过晚饭了吗?我昨天向厨房要了些新麦粉.要不,我给您做碗面饼吃……”
“不用了。”徐嗣谕打断了文竹的话,“我在外院和父亲吃的!”
他的话音刚落,沁香进来:“二少爷,大小姐来了!这个时候?
徐嗣谕惊讶地坐了起来,让沁香请贞姐儿到厅堂坐了,自己由文竹服侍着梳洗更衣,这才去见了贞姐儿。
几个月不见,贞姐儿更显白净。
“听说二哥回来了,”贞姐儿浅浅地笑道,“拿几个庞各庄的黑绷筋西瓜过来二哥解解署。”
徐嗣谕笑着道了谢,让文竹去打点井水来沁瓜:“大妹也别忙着走,我这里借花献佛,请你吃西瓜。”
“好啊!”贞姐儿爽快地应了,问起秦姨娘:……还好吧?”
“还好!”除了这一句,徐嗣谕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
“那就好!”贞姐儿笑着点了点头,和徐嗣谕说起乐安的事来:……见过姜家九小姐没有?她应该长高了些吧?有没有跟着姜先生读书?还是跟着姜家婶婶学女红?你平时和同窗都去哪里玩?”很多问题。
徐嗣谕和她应酬:“请教姜先生功课的时候,见过几次。因为没有仔细看,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她没有跟着姜先生读书,而是跟着师母读书。”说到这时,他想起一件事来,淡淡地笑了起来,“有一次,师母还特意把我叫去问母亲的女红是不是很好。还说,她在燕京的时候,常听人说起母亲的针线,号称是燕京第一。”
“燕京第一?”贞姐儿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徐嗣谕也觉得有些好笑,眼底就有了几份笑意,“还直说是夸大其词。师母却有些担心,请了乐安最有名的绣娘在家里告诉教九小姐女红。”
文竹端了西瓜上来。
兄妹吃了两块西瓜,说了会徐嗣谕在乐安的趣事,贞姐儿看着天色不早,起身告辞。
徐嗣谕送贞姐儿到门口。
贞姐儿始终没有提来此的目的,好像真的就是为了送两个西瓜似的。
他不由暗暗奇怪。
回到屋里,看见文竹正和沁香两个在收拾箱笼——好在他们刚回来,箱笼里的东西还没有全拿出来,略一整理就行了。
好像每次回来都这样。并不急着清理箱笼,总觉得过些日子还要回乐安,到时候东西又要重新装箱。
不知道为仟么,徐嗣谕心情又好了不少。
然后他一怔。
为什么感觉“又”好了不少呢。。。
徐嗣谕想到刚才,自己总是说得很多,贞姐儿多半时间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贞姐儿来,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安慰安慰他吗?
那贞姐儿又知道了多少呢?
徐嗣谕呆在那里。
第二天,徐嗣谕去了落叶山。
杨妈妈不禁道:“有儿子就是好。病了还有个侍疾的
杨氏望着再绣两个孩童就可以完成的缎面,淡淡地笑了笑。
等到七月,这件绣品就可以送出去了吧!
乔莲房听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和绣橼商量:“要不,我再去求求白总管。杜妈妈不认识那些年轻的小厮,白总管不会不认识吧!”
人家哪里是不认识,是不想管这件事罢了!
绣橼委婉地道:“我听说,夫人金鱼巷的宅子就快要完工了,白总管正忙着。哪里空管这些。我看,还是算了吧!”然后提行乔莲房,“您看,我们要不要送点什么贺礼过去?”
“又不是乔迁新居,送什么贺礼。”乔莲房立刻否决了,
“她那里自有文姨娘凑热闹。我们就算了。”
她说着,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去跟文姨娘说说吧!她们文家,很多管事。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她说着,去了文姨娘那里。
文姨娘正琢磨着秦酿的事。
这都有一个多月了,二少爷也回来了,秦姨娘估计也没有几天日乎吧
听说乔姨娘来见她,她收敛着思绪去了厅堂。
知道了乔莲房的来意,文姨娘有些为难。
如果是前几年,这算是个什么事?帮乔姨娘办了,也算是结交了个朋友。可这两年,文家恨她不帮忙,连她在济南府开的商行都受了不少影响……可如果直接拒绝了乔莲房,乔莲房肯定以为自己不愿意帮忙了。
她只好笑道:“我过两天去问个信吧!行与不行,就这两、三天就给乔姨娘回来。”
乔姨娘笑着道谢走了。
过了两天,落叶山有消息传过来,说秦姨娘病死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服丧
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消息传来时.十一娘还是有些意外。
“这么快就没有了……,“该见的人已经见着了。”宋妈妈低声道.“自然就安心去了。
正说着、太夫人差了身边的虽版请她过去说话。
“……是病死的.又在那边停了床。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