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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虽然直,却并不傻,知道琥珀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忙跪下去给谨哥儿磕了个头,喊了声”六少爷,又轻轻推了推长顺的背,让他也跟着磕头,喊人。
琥珀就撩了帘子,笑吟吟地称着“六少爷”,道:“奴婢服侍您去见夫人吧!”
谨哥儿虽然有气,却不违逆娘亲的话,斜睨了长安一眼,进了屋。
琥珀松了口气,急步跟了过去。
2楼
“出了什么事?”已转身端坐在炕上的十一娘笑着问谨哥儿,“娘在内室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谨哥儿脸上还留着几分不虞,把刚才的事告诉了母亲,“。。。。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要打长安十板子!”
他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十一娘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心里还有这样乾坤,这算是他们教育的成功呢?还是算是失败呢?
她有点啼笑皆非,但望着儿子望过来的期待目光,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挡。
“既然你的话已出了口,那就打长安十板子吧!”十一娘说着,朝琥珀轻轻点了点头,“我还有话和你说,就由管表家的去外面看着吧!”
没有说少爷有错,还把少爷留在屋里。
琥珀立马明白了十一娘的用意。
她笑着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谨哥儿小脸瞬间如夏日的阳光,焕发出明亮耀眼的光芒。
“娘!’他拉着母亲的衣袖,看着屋里咬着唇,快哭出来的滨菊,又看了一眼窗外被黄小毛按在长凳上的长安,略一思忖,道,”是长安不对,等会我给他请个大夫!
滨菊忙曲膝行了个礼,”多谢六少爷了!他就是这样个犟脾气,六少爷快别生他的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夫人该担心了!
谨哥儿点了点头。
十一娘就对滨菊道:”你也去看看长安吧!
滨菊应了一声,步履有些慌乱地出了内室。
十一娘想私下和谨哥儿说说这件事,就遣了屋里服侍的:”。。。。等会把人打完了,再让他们母子进来见我。
丫鬟们应声而去。
谨哥儿看见屋里没人了,忙道:”娘,都是我不好,不该打你的人!“垂着头,搭拉着肩膀,满脸的懊悔。
”现在知道后悔了?“十一娘板了脸训他。
”嗯1‘谨哥儿连连点头。
“你要学着压住自己的脾气才行。”十一娘循循善诱,“人一生哪能总是事事顺意。娘看着小丫鬟笨手笨脚的,还想教训几句呢!可人有聪明的人,有笨拙的,他们来我们家不过是做事的。做不好事,就换个人好了。要是没有可换,那就聪明的人做聪明的事好了;不聪明的人做些简单的事好了。总不能因为天性如此,就要被娘喝斥吧?何况长安做得对,他只是陪着母亲来给娘问安的,又不是你的贴身小厮,为什么非得陪着你蹴鞠不可啊?就算是你身边的小厮,随风养着你的那些鸟兽,黄小毛和王二武专司陪着你玩,你总不能让随风不去养你的鸟兽了而整天像黄小毛,王二武这样陪着你玩吧?长安本来就不应该被打,现在娘帮你打了人,却是错上加错。可为了你的面子,却只好如此而已”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让长安受委曲了!”
谨哥儿听着,脸上露出惶惶然的表情来:“娘,那,那怎么办?”
十一娘反问谨哥儿:“你说该怎么办好?”佯作出有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谨哥儿只好自己认真地想这件事。
“赔长安银子?”他迟疑地道,“或者,赏他些东西?”
十一娘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言传身教。
她也好,徐令宜也好,平时有什么事都打发别人银子,出了事,孩子第一个想的就是打发人银子。不过,这个社会如此,对于地位和他们不等的仆妇,他们只能通过打发银子,或对人温言细语来表达道歉或是喜欢。
“这都是次要的。”十一娘温和声道,“你要学着三思而后行才是!前两天你父亲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她和儿子在内室说着悄悄话。滨菊却望着王二武轻轻落在儿子屁股上的木板,担心地问琥珀:“这样行吗?”
“你啊!让我说什么好?”琥珀无奈的道,“要是夫人真心要打长安,早交给白总管了。怎么会让我们这些妇孺,孩子来打!”
已经领完板子的长安一跃而起,忙过来安慰母亲:“娘,我没事,一点也不疼!”
“那是夫人手下留情!”滨菊沉着脸教训儿子,“六少爷让你陪着他玩,是看得起你,你陪着他玩就是了。竟然这样顶撞六少爷,等会回去了,我要告诉你爷爷和你爹,看他们怎么教训你。。。。。”
长安听着母亲的唠叨,露出困惑的表情来。
还好秋雨出来解了围,“滨菊姐姐,夫人让你和长安,长顺进去!”
滨菊忙帮儿子整了整衣襟,又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领着儿子进了内室。
谨哥儿就赏了长安二两银子。
长安不解地在滨菊的示意下接了银子。
“有所为,有所不为。”十一娘笑望着长安,问他,”你想不想进府给谨哥儿做贴身的小厮?
长安不知道。
他们家里的人都在徐府当差。爷爷也说过,等他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也要到徐府来当差的。可他还没有到年纪,还要带长顺。。。。
他朝滨菊望去。
滨菊又惊又喜,忙跪在了十一娘的面前:”多谢夫人!“眼角看见儿子还愣愣地杵在那里,忙拉着儿子的衣角,示意他跪下,”还不谢谢夫人和六少爷!
长安忙跪了下去,还没有开口道谢,就听见十一娘又问道:”长顺,你愿不愿意和你哥哥一起进府?“
长顺望着十一娘炕桌上的八宝掐丝珐琅的糖果盘子,毫不犹豫地大声应了句”愿意“。
第六百二十七章 成长(上)
,这么说,谨哥儿现在又多了两个贴身的小厮了?”徐嗣谕放下手中的书,笑着接过了项氏奉上的茶盅,“而且一个还只有三岁?”
项氏点头,笑道:“我去给婆婆请安的时候,那个叫长顺的正坐在屋檐吃糖。六叔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在一旁看着他。听婆婆的口气,长安还会跟六叔一起跟着庞师傅学武技。”
徐嗣谕啜了。茶,道:“长安父母都是母亲的陪房,长安会跟着谨哥儿也不稀奇。到是长顺,那么小的年纪也跟了过来…………”说着,他笑了笑,“只怕是母亲的意思口谆哥儿和诫哥儿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总想着法子领着他们玩。长顺定是母亲为谨哥儿找来的玩伴。”
项氏笑道:“我看长顺那孩子挺招人喜欢的。不仅白白净净的,而且还不怕生。”说着,她想起孩子来……成亲四个月了,她还没有动静,婆婆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姑姑和母亲都为她有点着急起来。过两天徐嗣谕就要去乐安了,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些,她不由神色一黯,语气也显得有些无力起来。
离他去乐安的日子越近,项氏的怅然就越深。虽然她话里话外全是让他“安心读书,我会在家里好好孝顺公公婆婆”之类的话,可他还是能觉查到妻子的不舍。
见妻子的情绪有些低落,徐嗣谕想了想,轻声道:“我会常常写信回来的!”
项氏听着微赧。
丈夫已经决定回乐安后就悬粱刺股,可能过年都不回来…………她最敬佩丈夫的就是他那股坚韧的品质!
“相公放心!”她低了头,喃喃地道,“妾身会好好的!”再多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屋里的气氛却很温馨。
……
徐嗣谆和徐嗣诫从退步出来,两人还在议论元宵节时做失败了的那盏灯笼:“……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不用琉璃而是用堆纱的。”
“我们要的多。琉璃得请管事们忙看到专门的铺子里订,太麻烦了。”徐嗣诫笑道,“还是用堆纱吧!大不了我多做几次找到解决的法子!”
自从那天伏在十一娘膝头哭过后,徐嗣诫有什么事就尽量不麻烦别人。
徐嗣谆自然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让火清库房要就走了。”说着,看见徐嗣诫屋里的喜儿正和一个还没有留头的小丫鬟站在过道说话。那小丫鬟他认识,在十一娘屋里当差。两个人也不顾过道有风,脸吹得红红的,依旧在那里说的喜笑颜开。
“怎么也不换个地方说话!”徐嗣谆笑道,“别看开了春,这两天的风还是挺厉害的。”
喜儿和那小丫鬟忙上前给两行礼。
徐嗣谆见喜儿眼角眉梢都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不像从前那样端正肃然,又因喜儿是十一娘赏给徐嗣诫的,徐嗣谆也好,徐嗣诫也好,不把她当寻常的丫鬟,因此笑着打趣:“喜儿姐姐有什么好事,也说出来我们听听,我们也跟着欢喜欢喜?”
喜儿听到相熟的小丫鬟过来给她道喜知道两个侄儿马上就要进府在六少爷身边当差了,心里实是欢喜。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六少爷面前露脸,前些日子还有人因为太过急进而被打了板子。她的侄儿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六少爷屋里当差……可见夫人待她家是如何的亲厚了。
她进府的时间不短了,又在徐嗣诫屋里当差,管事、管事妈妈、丫鬟、婆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有大家对四少爷、六少爷的观望与期待,她都看在眼里。见问话的是四少爷,强压着心底的高兴笑着说了句“也没什么大事”然后转身帮两人撩了帘子,要服侍他们进屋。
十一娘屋里当差的小丫鬟却不以为然。
夫人这样的抬举,换成谁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何况刚才喜儿一直在笑啊笑的。还以为喜儿是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就凑趣道:“喜儿姐姐的侄儿马上就要进府当差了!”
徐嗣谆和徐嗣诫一愣。
喜儿不由嫌那小丫鬟多事,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忙笑着解释道:,“我大嫂今天带了两个侄儿进来给夫人问安夫人看着我两个侄儿有趣,就问他们愿不愿意到陪六少爷玩。我两个侄儿年纪还小长安今年才七岁,长顺才三岁。不懂事。每次跟着嫂嫂进府都有糖吃有赏钱拿。听说能到府里来,自然是忙不迭地应了。”四少爷在内院的时候,身边也不过两个三等的小厮,走到了外院后,才又添了两个三等的小厮,四个没入等的。现在六少爷屋里已经有两个小厮了,夫人又帮着添了两个……她尽量地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只是他们年纪小。夫人也只是随口问了问,到底怎样,还不知道呢?”
徐嗣诫觉得十一娘待滨菊、琥珀等从前服侍过她丫鬟的孩子都很喜欢,因为看到孩子有趣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可能,并没有多想,道:“长安进府当差还差不多,长顺来了,只怕还要安排一个人照顾他!”说着,就想起长顺怯生生伏在滨菊怀里的样子,不由失笑。
徐嗣谆却想到他小时候,十一娘就很喜欢让他身边的小厮带着他玩。还说,男孩子就应该和男孩子一起玩。总和小丫鬟丢沙包,以后就只知道拿针线。还常常鼓励他多跑多动,偷偷陪着他跳百索。看着两个小厮有趣,让他们进府来陪谨哥儿玩,像是十一娘的手笔。
他也跟着笑起来。
那小丫鬟只当喜儿是在谦虚,两位少爷也满脸是笑,忙道:“既然夫人答应了,侯爷肯定会答应。到时候喜儿姐姐两个侄儿进府的事还不是铁板定钉的事!”
喜儿眉头蹙了蹙,眼角不由打量徐嗣谆的神色。
徐嗣谆轻轻颌道,显然很赞同小丫鬟的说法。
“六弟皮着呢!那些丫鬟、婆子根本就看不住他。是应该多安排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