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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菏泽在钱海的治理下,居民富庶起来,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县,菏泽城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县令钱海也因功绩卓著,被破格提拔为济南府的知府。
钱朵朵又随着兄长到了济南上任,时光一晃儿住到了雍正三年的春天,又是柳絮纷飞时,又是一年春草绿。
空气中弥漫着静静的芍药花香,这一天,钱朵朵正在绣荷包,旁边的小松鼠一下子蹦到了她的腿上,嘴里“吱吱”叫着,钱朵朵放下针线抱起松鼠,这家伙现在已经长大了,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甩来甩去,比身量还大,看着煞是好看,不过可千万别被它的外表给骗了,这小家伙胜在速度快,爪子尖锐,一爪子下去就是一道血檩子,所以就连武功高强的凌泰和小禄子也不敢随便招惹,它的耳朵尤其好使,远远的就能听见人的脚步声,听见声音它就会提前向钱朵朵示警。
钱朵朵笑道:“不知道这又是谁来了?”
坠儿说道:“格格,这次若是还有人请您去治病,您可千万别去了,皇上肯定是气您总抛头露面的,要不然今年二月皇上就三年服阕满,奴婢看到邸报上说,皇上已经行祫祭礼了,怎么还不接您进宫?”
以前因为钱朵朵给一个平头百姓做了一个阑尾炎切除手术,不过后来被皇上知道了,为了这个,皇上下旨把钱海好一顿训斥,所以坠儿才这么说,钱朵朵也觉得就算是为了哥哥的前程,也不应该再给人做手术了……
怜儿也说道:“是啊格格,现在孝期也都过去了,怎么连个信也没有?”
钱朵朵看了看身边的这两个丫头,真是觉得无语了,她们呆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难道就不懂自己的心吗?大概她们觉得自己已经“**”给了皇上,这辈子只能嫁他了!
“不要说这个。”钱朵朵也懒得跟她们解释了,她只是笑道:“就算再有人请我治病,有小禄子和凌泰前后门守着,再加上你和怜儿看着,我又怎么走得脱?哦!你们俩不会是急着进京之后找婆家吧?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就算是在济南嫁了人,我也一准把你们的卖身契要来……”
怜儿笑道:“格格,您不用再说这话,奴婢和坠儿早就商量好了,这一辈子不嫁人,就在您身边侍候!”
主仆间这话题已经说过了很多次,钱朵朵的心底觉得不结婚也不错,现在这个时代,女子的社会地位低,但凡出色点的男人都惦记着三妻四妾,剩下的男人又让人看不上眼,再加上医疗水平差,女子就算是生个孩子什么的,也随时可能送命,钱朵朵觉得还不如一个人生活的自由自在。不过她还是劝慰道:“若是有合意的,嫁了也不错,别的不说,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们,我可以给你们做主。”
怜儿笑道:“格格,别的事儿您或许能给奴婢做主,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奴婢真的结婚了,夫妻间的事儿您想帮忙说不定还适得其反呢!”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钱朵朵抬头一看,却是哥哥钱海引着一个大男人进来了,她心里奇怪,哥哥怎么会带男人来她的闺房?
坠儿眼尖,她笑道:“格格,是邬先生来了。”
钱朵朵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走在钱海身侧的正是邬思道,钱朵朵一时间没想到来人会是他,她赶忙迎出去,远远的就施了一礼,笑道:“邬先生,一别三载,别来无恙吧?真没想到您会到济南来!”
邬思道笑道:“我这是没有茶喝了,才特意来找格格。”
钱朵朵呵呵笑“若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给先生留茶叶,那样说不定早就见到先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和钱海引着邬思道进屋落座。
三年过去,邬先生看起来倒像是比三年前还年轻些,想来这几年他逍遥自在的,肯定是过得比在王府的时候舒服,钱朵朵赶忙亲自给邬思道沏了茶来,邬思道喝了一口,笑道:“好茶好茶!朝思暮想,今天总算喝着了。”
钱海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问道:“先生,您刚才话说了一半……”
邬思道看了看钱朵朵,钱朵朵对坠儿和怜儿说道:“这里不需你们侍候,你们去厨房通知一声,就说家里来了贵客,中午加菜。”
钱海想说瑶琴已经亲自去厨房了,转念一想,把这两个丫鬟支出去也好,便没有言语,怜儿、坠儿退了下去,钱海说道:“邬先生还请直言,您说那年羹尧,当初他可是皇上潜邸的人,皇上会怎么处置他?”
邬思道笑道:“这事儿你问一问令妹不就知道了?”
“她?她根本就不关心朝廷大事儿,能知道什么?”钱海说着,看了看钱朵朵。
钱朵朵笑道:“哥哥,我虽然不关心,却也知道因年羹尧表贺日月合璧,五星联珠,将‘朝乾夕惕’写为‘夕陽朝乾’,被皇上训斥了,现在他已经被贬为杭州将军了。哥哥关心年羹尧,我不妨说几句,还记得《桃花扇》里有一句话‘眼看他人起高楼,眼看他人宴宾客,眼看他人楼塌了。’这话听起来虽然不怎么顺耳,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但对年羹尧来说,我觉得这句话就是最生动的注解……他太嚣张了些,哥哥一定要引以为鉴。”
钱海听了,倒也心有戚戚的,毕竟他也自诩是皇上潜邸的人,看到皇上不念旧情,心中不太舒服,邬思道笑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好,估计不久皇上就会让你进京述职吧!”
钱海兀自有些不信“不会吧邬先生,我这才升了知府一年,近几年不可能再升了……”
邬思道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钱朵朵,钱朵朵心道,皇上现在正对付年羹尧呢,不会这么快想到自己吧?她私心里倒是希望皇上能把她给忘了才好,不过她也知道那是痴心妄想……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小禄子在院子里就开始喊:“大人,格格,前院有圣旨来了,快去接旨!”
惊险回程
东方一轮红日冉冉从东方升起,钱朵朵抱着小松鼠站在大船的甲板上,晨风中,只见大船缓缓的离开了码头,周围船来船往,船桨轻轻豁开水面,荡起轻微的涟漪,百舸争流千帆竞,虽然时间还早,运河上却是一派繁忙景象……
大船缓缓前行,钱朵朵不想那么快进京,故此特意吩咐走得慢些,也好仔细欣赏沿途的风光。钱朵朵的目光越过平滑水面,落在岸边迎风招展的柳树上,嫩绿的枝条丝绦般在微风中不停摇摆,远处是一座座院落,炊烟袅袅,偶有鸡鸣犬吠声隔着水飘过来……
河道很宽,钱朵朵和嫂子瑶琴带着一些丫鬟婆子坐的船在前,后面的一艘大船载着钱海和前去济南府宣旨的太监,还有一些家丁小厮们……
钱朵朵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却是不怎么开心,马上就要进宫了,三年多这样安闲自在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皇宫是什么,钱朵朵虽然去的次数不多,却也知道那里是天下最黑暗最龌龊的地方,她此一去怕是要在那里生活一辈子了……
雍正皇上这一次在圣旨里给钱家抬了旗,镶黄旗!这可是上三旗,是有皇上亲自统领的,皇上这次的旨意除了让钱海进京述职之外,还让他护送钱朵朵进宫选秀,居然是进宫选秀!
钱朵朵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一次再也逃不出皇上的手心了,她抚摸着小松鼠的长毛,喃喃自语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
身边的怜儿说道:“格格,还是进船舱里吧,那小船上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你,传到皇上耳朵里又恼了……”
钱朵朵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还没到紫禁城呢!就开始管着她了,恰巧瑶琴带着儿子小楼走过来,钱朵朵便没说什么,瑶琴笑道:“朵朵,你昨天不是还嚷嚷着累吗,今天怎么不多歇一会儿?”
钱朵朵微笑道:“嫂子,我也就是觉得坐车颠簸的身上难受,在船上歇一夜也就好了,趁着早上凉爽,出来透透气,免得一天都闷在船舱里……”
小楼看见钱朵朵怀中的小松鼠,忙喊道:“姑姑,我要跟小松鼠玩。”
“不行。”这小松鼠只认钱朵朵一人,别人一碰它就恼,万一抓伤了小楼就糟了,钱朵朵笑道:“小楼,姑姑给你拿好吃的……”
小楼虽然不高兴,但是他自小没被允许跟小松鼠玩过,倒也没有坚持要,怜儿赶紧到船舱里去拿了两个佛手出来,小楼乐颠颠的拿着跑去一边玩去了,奶妈和丫鬟都寸步不离。
瑶琴问道:“朵朵,这两天我就想问你,看见你无精打采的,难道你不喜欢进京吗?”
钱朵朵笑了笑“嫂子,我没有很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嫂子知道我从小就信奉道教,道家讲究清净无为,乐天知命……我只是一想到以后不能经常见到兄嫂和小楼了,就心情不太好。”
瑶琴从小在乌喇那拉氏身边侍候,情分自然非比寻常,虽然现在已经嫁给了钱海,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但是钱海还是不准钱朵朵在他妻子面前说什么,钱朵朵心里揣测,大概是哥哥看出来瑶琴对乌喇那拉氏还是很忠心的,所以才这样提醒她,钱朵朵自然要对瑶琴有所保留。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小楼嚷嚷饿了,瑶琴便带着小楼去厨房,临行嘱咐道:“朵朵,这甲板上的风有些大,你穿的太少,小心着凉!”她说着话,眼睛猛然瞪大了,钱朵朵急忙回头来看,只见一艘快船从后面急速而来。
一般的小船绝没有这样的速度,钱朵朵也诧异,这船怎么会这么快?眼看着小船撵上了钱朵朵乘坐的这艘大船,就见那小船的船舱里蓦然钻出两个黑衣人来,那二人随手扔出飞爪,飞爪正抓在钱朵朵这艘大船的船帮上……
眼看着二人腾空而起飞过来,钱朵朵兀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瑶琴大喊一声:“有刺客!朵朵快跑!”
钱朵朵急道:“嫂子,你带着小楼先走,不要管我。”她自己带着随身庄园,随时可以躲进去,是以钱朵朵并不很害怕,她脑海里倒满是疑问,真的是刺客吗?这艘船上只有自己和嫂子,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至于引来刺客吗?
怜儿、坠儿吓得高声尖叫,拉着钱朵朵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两个黑衣人已经窜上了甲板,这二人拔出刀剑,毫不迟疑的奔着钱朵朵就追来了。
钱朵朵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跑不开,她甩开怜儿的手,喊道:“你们俩快走!”
二人都知道若是格格出了什么意外,她们谁都别想活,所以二人死活不肯离开钱朵朵左右,只是嘴里高喊着小禄子和凌泰的名字,钱朵朵一直不喜欢小禄子跟着,所以小禄子一般不会自讨没趣,而凌泰因为不是太监,这次是跟钱海坐在后面的那艘船上,谁都没想到会在运河上遇到刺客,小禄子听到喊声立刻窜了出来……
却说此刻的钱朵朵,眼看着两个刺客追上来了,她根本就顾不得什么了,再不出手小命就要丢了,她从随身庄园里不停的抓出石头狠狠地打出去,两个刺客不妨,被这一阵石头打的手忙脚乱。小松鼠见有机可趁,也飞身扑到了黑衣人身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被小松鼠扯了去,同时脸上也多了一道子血槽,鲜血淋漓的看着那么可怕,那黑衣人倒也聪明,他伸手在脸上一抹,顿时满脸血迹,根本看不出面目,他对着小松鼠举剑就刺,可是小松鼠快如闪电,倒有几次险些刺到他的同伴……
钱朵朵则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