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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市井篇 第十六章 茶馆里艳遇两公子
秀秀懵懵懂懂并不晓得佳音到底在说什么,张书林却听懂了,沉思片刻,抱拳道:“阿音姑娘的见识果然与众不同,那么在下请教姑娘,婚姻大事,究竟以何为重?”
“当然以两情相悦为重,本来就是自己的婚姻,为什么要听别人做主?虽说父母之命也很重要,可日后生活在一起的毕竟是两位当事人,如若情不投,意不和,两口子过日子还有什么乐趣?至于媒妁之言,不过是一种媒介而已,现今,世人本末倒置,还洋洋自得,唉,封建礼教害苦世间多少儿女情长呀。”
佳音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这番言辞在二十一世纪并无奇特之处,可惜,她穿越到昭月朝这样一个朝代——男女之间婚姻必须由父母做主,本人没有自由恋爱的机会,尤其媒妁在其中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男女之间严格遵守礼教,若有违背者被世人不耻,情节严重的还有可能吃官司。
所以,佳音一席话不啻为骇世惊俗,引左右茶客侧目而视指指点点,几个人甚至起身下楼,不屑于再听下去。
佳音淡淡一笑,并不理会旁人的眼光,张书林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原以为一个教书先生要比旁人更呆板些,却不想张书林听完之后,表情十分平静,连语气都不见丝毫波澜:“阿音姑娘所说很有道理,令人深思,可惜,世人多数人先入主为鉴,并不愿认真分辨姑娘的良言呵。”他的目光果然很深思地深深凝视佳音,唯有眸色闪烁,些微流露出内心震撼。
佳音呆了半晌,幽幽叹道:“我也是来这里之后,才明白以前的生活有多可贵,可惜啊可惜,唉。”自穿越来,她就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行事说话处处看人脸色,而且平日就算她想说些除去柴米油盐的之外的话,也没人理解。好容易今日才得着说话的机会,更难得有人肯听,不知不觉间就发泄了一通。
张书林还未应答,茶博士匆匆上楼走来,赔笑道:“张先生,叨扰了,我家主人请您去后堂写几个字,您看……”
张书林犹豫瞬间,起身歉意地抱拳:“两位姑娘,在下先告辞了,日后有空再听姑娘高见。”说着,便从袖子里掏茶钱。
佳音本说好是要请他的,哪里好意思让他出钱,再三挡住,心里又纠结,脸上表情有痛苦又强装大方,别提多难受了。张书林哪里知道她肚子里弯弯道道,只当她好面子,遂不再强求,目光温柔地在佳音脸上留恋片刻,随茶博士一起去了。
目送张书林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秀秀问佳音:“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们在说《莺莺传》,就是你方才听的书。”
秀秀愣了半晌,艳羡地叹口气:“要是我能懂你们说的就好了,张先生他,他……”到底害臊,没说下去。
佳音仔细看看秀秀的神色,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试探道:“秀秀,你觉得张先生人怎样?”
秀秀又红了脸,嗫吁:“张先生当然是好人……”
见她羞得头都不敢抬,一付心虚胆颤的样子,佳音对秀秀的心思大约猜出几分,只笑道:“听书吧,时辰不早了,我们再歇一会就回去。”
这次,说书人讲的是轰动京城的一桩真事,各种版本早在市井俚闻中传遍,秀秀和佳音先前也听说过,可在说书人嘴里讲出来,更觉惊心动魄。
原来京城接连发生几起采花贼ling辱少女的案子,被害人都是普通平民价的姑娘。先开始两起,家中父母嫌丢人并不敢报官声张开来,可采花贼贼接连作案到底暴露的行迹,有一家女儿不堪受辱竟自杀了,这才遮掩不住闹腾开来,官府一并追查出前面几起,登时京城中有女儿的人家人人自危。
只听那说书人义愤填膺道:“便是官府派出数十位名捕也不曾抓住这采花贼,至今日,城中已有二十多位姑娘名节被毁,更可恨那恶贼嚣张跋扈将官府不放在眼里,每次作案都将姑娘打晕,在臂上刻下一朵梅花图案,留下标记,其胆大恶行令人发指!”
茶客们都听说过这件案子,听说书人如此一讲登时议论纷纷,有人道:“那采花贼断断续续已经在城中作案两月多,官府也太无能,到现在也没抓住他,再这么下去,还不知多少姑娘被恶贼糟蹋了。”
“官府里那些捕头根本不中用,听说这案子不仅官府在查,也惊动的江湖人士,据说影帮的人已经出手,协助官府调查此事,想必不久便可以破案。”
有人没有听说过影帮,就问:“影帮是江湖帮派么?难道比官府还厉害?”
说书人道:“影帮乃一神秘门派,听说就是帮中人士也不知晓帮主是谁,帮中人士只受命于追影令,但帮主其人虽神龙不见首尾,本事却非常大,诸位听说过原先平南候造反的事么?”
“当然听说过,平南候当年舍身救主,先主感念他忠心耿耿,破例特旨封为侯爷,满门子孙皆受朝廷恩泽世袭传承,可惜啊,到了这一代的平南候不思尽忠,反而仗着兵多将广密谋造反,百姓们被少遭罪,幸得当今圣上英明神武,识破了他的诡计。”
“是啊,是啊,当今圣上的确圣明。”
佳音曾听秀秀说过,现在是昭月朝,当今皇帝号称建安,最是体贴民情,深得百姓拥戴。
听众人说的热闹,佳音不禁心驰神往想象是如何一场政治风云,自古,成者王,败者寇,旁观者只看结局,但最精彩的应该是刀光剑影的过程吧。
便听见身后有人吭哧吭哧笑了几声,佳音回过头去看,却只有一堵木墙,并不见有什么人在后面。她耸耸肩,定神继续听茶客的议论之声。
说书人道:“其实说起来,改朝换代最遭殃的便是老百姓,可老百姓才不管谁当皇帝,只要能让咱们能吃饱饭,能安居乐业的皇帝便是好皇帝。”
茶客们纷纷点头称是。
“当今圣上便是一位好皇帝,登基之后,因前平南候造反,至江南一带召集旧部兴兵造反,攻破了好几座城池,眼看就要大起战火,便是当今皇帝的英明决定才使得一场兵戈消弭于无形,各位,知道当今圣上想出什么法子解决么?”
“快说,快说。”性急的茶客们纷纷催促。
第一卷 市井篇 第十七章 茶馆里艳遇两公子
“当今圣上不愧是仁慈之君,不忍生灵涂炭,想出一个曲折的法子,便是求助于江湖帮派,请影帮帮主命手下武功绝顶的高手潜伏至江南一带,神不知鬼不觉将平南候擒住,又以此法子将其族人一网打尽,才使昭月朝免受一场战火之灾,诸位,现在晓得影帮帮主的厉害了罢?”
“果然是世外高人,此次,若得这位影帮帮主再次出山,那采花贼定逍遥不了几天,待抓住了将他千刀万剐,看谁还敢做这等绝子绝孙的恶行!”
茶客们纷纷叫好,秀秀在旁纳闷地嘟囔道:“若影帮真象说书人讲的一样厉害,怎么会管采花这种小案子?该不是胡说的罢?”
佳音想了一想,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个叫影帮的江湖组织,不过说起来,这件案子虽小,但采花贼一天不抓住,京城中的百姓便惶惶不安家家自危,社会影响十分恶劣,毕竟是天子脚下国威浩浩,发生这等事,官府迟迟不能破案,当今建安皇帝脸面荡然无存,会很难看的。”
见秀秀似懂非懂的样子,佳音还待要解释,就听身后有人击掌称赞道:“姑娘说的对极了!”
佳音唬了一跳,回过头,身后那木墙竟被人推开,原来是一扇隐藏的雕花木门,一名穿樱桃红锦袍的男子靠在门上,粲然笑弯了桃花眼。
佳音不禁呆了,这男子实在过于诡异,面白唇红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可是又明明很英气让人不敢小觑,而且他一个大男人既然穿樱桃红这种极水嫩的颜色,刚与柔之间形成莫名其妙的对比,又相得益彰,好像,他天生就该穿这种叫女人羡煞发狂,却永远不敢轻易尝试的颜色。
佳音当然是女人,且是十足十的女人,眼睛闪了闪,射出两把刀子狠狠地挖一眼面前的男子,嘴里却用极淡,极冷漠的语气道:“是你?!”正是前日抓小乞丐时,遇见的两名男子之一,魅惑男。
那男子“嗤”一笑:“是我,看来姑娘对我的印象很深刻嘛,在下深感荣幸。”
佳音翻个白眼,是你太招摇好不好?上次是绯红袍子,这次是樱桃红袍子,整得大红花似的,让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佳音往雅间内瞄了瞄,果然看见一角白袍男子。
他与魅惑男身上的袍服皆上好的衣料,且所绣花纹繁复在市井中颇为少见,身边又侍卫环护不离左右,佳音当下便对魅惑男和白袍男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普通百姓出门不可能有这般阵仗,莫非他二人是官?
魅惑男见佳音的心思在脸上闪来闪去,心下好笑——方才她进茶楼里说的话全被他们听见,还从未见过这般直爽性子的女子,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观点骇世惊俗却完全不遮掩,二人对她惊奇之余又有几分欣赏,这才走出雅间打招呼。
当下魅惑男笑道:“姑娘若还有空闲,不妨进雅间说说话,我和哥哥都想再听听姑娘的高见。”
佳音仔细打量,果然见白袍男和魅惑男的相貌有几分相视,只是前者英姿勃发睥睨天下的气势咄咄逼人,使人忽略了他的俊秀的相貌,反而在其面前束手束脚的,担怕说错话做错事。
佳音毕竟穿越过来,见多识广,胆子也大,也见魅惑男这么一说,便不客气,拉着秀秀大摇大摆地进了雅间。其实,她对白袍男的印象更为深刻,难得见到气质,相貌绝佳的男子,就算没有交集,养养眼也是好的。
佳音对白袍男有几分忌惮,客客气气地敛衽施礼,对方并不起身相让,仍旧稳稳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姑娘请坐。”
佳音拉着秀秀落座,旁边站立的侍卫倒茶,佳音低声道谢后,道:“却不想这里另有机关,两位公子作壁上观,倒是逍遥自在。”她含蓄地暗讽魅惑男与白袍男不地道,偷听她说话。
白袍男神色疏离,并不答话。
魅惑男脸皮颇厚,勾唇笑道:“姑娘既然敢说,想必也不介意旁人听见,但,姑娘的高见的确让人佩服,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师从何门,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过人的见识?”
他二人问心无愧的样子,佳音反而不好意思继续追究偷听的事,道:“我小门小户人家的丫环,哪里敢说什么见识,让公子见笑了。”
魅惑男和白袍男皆一愣,对视瞬间,尽是不肯相信的神色。
尤其白袍男还很少见到有人不怕他,见佳音神色从容,不畏不惧的摸样,越发不相信她是普通人,只当是那位公侯家的小姐,被家人娇养的嚣张跋扈的性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出来乱跑。
“姑娘太谦虚了吧?若是不见姑娘面,只听姑娘说的一席话,绝对是有所经历的人方能感悟出来的,可姑娘小小年纪,若非有名师指点……”
“这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我的确是丫环,并不曾认得什么名师,不过常在市井中走动,世间沧桑所有感慨而已。”
白袍男眉间一挑:“是哪家的丫环?”
“王婆,京城中的官媒。”
打量佳音全身上下没有值钱的饰物,乌发在耳边松松用绳子挽着两个发髻,衣裙也是最常见的普通棉布,手工粗糙象是自家做的,而且,若是大家闺秀,断不可能在这种市井之地抛头露面说些骇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