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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这一辈子。该做点儿什么呢?不做点什么的话,一辈子那么长,会很难熬的。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能够去经商。
这一次庆丰年对盛京粮价的帮助,让林宜佳觉得,经商除了很有意思之外,也能够在不声不响间发挥出重要作用。帮助很多人。她既然有兴趣,又有背景条件,经商之路还是非常可行的。
为此,她同林大夫人谈了好几次。
林大夫人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同她将了许多经营方面的道理,让林宜佳十分受益。另外,就是嘱咐她步调要谨慎。行事要端正——因为她的目的并不是赚钱,万不能被人指责为“奸商”。
另外,朝廷将目光转向救灾工作上之后,庆丰年在这次大灾中起到的作用就不能忽视——若无庆丰年用大量的粮食平抑了粮价,估计盛京附近就要生出大大的民乱。而灾后工作怕也像现在这个好做了。
无可否认,今年是个大灾年。
而受灾百姓的情绪一直没有过于偏激,自然是因为他们虽然因为天灾丢了钱财,但到底是没有因为没有吃的而死人。只要没饿肚子,当然一切都好说。毕竟,天灾也不是朝廷想要的。
这个明显的功劳,朝廷当然要有所表示,提议已经再议,大约就是“义商”两个字的褒奖。就这,庆丰年上下的嘴巴都要乐歪了。
林家一切都很平稳,但宋府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自打孩子没了之后,宋阶一直都住在泊心斋,也只去安悯公主床前冷冷地看过她一次,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林宜佳派了蓝田,隐晦地提过安悯公主的误会。她心底,还是希望宋阶能够理解安悯公主这次的不理智,两个人的生活还能够和睦下去。
但事与愿违。
宋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后,却是对安悯公主的憎恶又多了一分!他一直想要效仿老师和师母,希望他和安悯公主之间也能够夫妻相得,却没想到,安悯之前同他不甚合拍倒也罢了,竟然还侮辱他的品行,侮辱他的师妹,侮辱他老师一家!
若非对方是皇室公主,他怕“休妻”两字都提出来了!理由都是现成的!
他不想再看到她,更懒得再同她说一句话。
于是,安悯公主病的更严重了。她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像是随时都要凋零似的。
任姑姑同宫里的两个老嬷嬷再也看不过眼了。这样下去,那是想要安悯公主的命啊!这怎么能行?安悯可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不能轻易就没了!
这两位两嬷嬷,还是宋阶亲自向太后讨要的两个嬷嬷,在伺候孕妇身体方面很有办法。两个人来之前,是探过安悯公主的情况的,都觉得这一趟是个轻松差使,说不定以后养老就落在了宋府了,所以亲自向太后争取了一下,自荐来了宋府。
公主和驸马感情深厚,府上连个通房婢妾都没有,有只有这么两位主子……虽然安悯公主之前没过一个孩子,但有如此好的外部条件,她们伺候起来绝对会十分轻松。
而她们第一天对安悯公主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也让她们十分放心。虽然有点儿小问题,但她们绝对有把握对付。再说,若安悯公主没有这点儿不妥,也显不出来她们的本事不是?
两位嬷嬷踌躇满志地开始了她们的工作。
但她们很快发现了不妙——安悯公主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根本就处于严重的怀疑和焦虑之中,日夜不定,寝食难安!这状态怎么能行!这不是要了两人老命吗?
开始,两个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是安悯公主十分在意宋阶之后,便请宋阶顺着安悯公主的意见,经常陪着她。为了孩子,宋阶应下了,在安悯公主面前的神态也十分柔和。但安悯公主的情况并没有好转,渐渐闹到了必须宋阶日夜相陪的地步!
两位嬷嬷本来认为,是不是宋阶在外有了其他女人。才致使安悯公主如此恐慌难安,但看来看去,又问了很多人。都表示根本没有那么回事!问安悯本人,她也什么都不说。
直到最后出了事。
两位嬷嬷都是人精。当然看出了原因所在,也看明白了,这位公主一直都是在臆想,宋阶和林家六小姐那是再正派也没有了!安悯公主她根本就是自己在瞎想乱猜!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处在宋阶的位置,也都会对安悯公主死心了!
但两个嬷嬷可不敢就这么让宋阶死心,由着安悯公主日复一日地憔悴下去——若安悯公主死了,她们两人和所有伺候安悯公主的人都是难辞其咎的!
“爷。”两位嬷嬷找到了宋阶。
宋阶皱眉。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不在侍候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吗?若是银钱药材方面,只管找总管去要就是。”
他不想再见到安悯公主。却也不会在其他方面有任何为难她的意思。而且,银钱他不缺,药材皇宫不缺,治病也有几位御医负责,何必呢?她总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是。公主那里什么都不缺。”两位嬷嬷相互看了一眼,咬牙往宋阶面前一跪:“求爷您去看看公主吧。公主思念爷,爷再不去看看的话,公主要活不成了!”
宋阶握着笔杆的手指一紧。
“爷,公主是糊涂。但公主她也是因为太在意您啊!”两位嬷嬷恳求道:“现在公主悔恨的眼睛都瞎了,求爷看在公主一片深情,去看看她吧!”
“奴婢们知道爷心中不好过,但公主心中更不好过啊……”两个嬷嬷继续道:“就看在爷同公主从前十分恩爱的情分上,求爷垂怜吧!”
从前的情分……从前,她一位公主之尊,能在新婚第二日到林府以后辈的身份见礼,他是十分感激的。毕竟,真论起规矩来,公主在夫家,是要夫家人先同她行君臣礼,而后才是家礼呢。安悯却不仅从不去公主府居住,也从不在他的面前摆公主架子,只当她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对安悯也十分的尊重,许她一个一夫一妻的生活。
但谁又知道,如今会成这样。
到底是几年的夫妻了,听两位嬷嬷求的恳切,又想到安悯的眼睛也失明,从此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宋阶心中生出些不忍,长叹一口气,放下笔,道:“我去看看她。”
两位嬷嬷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道:“奴婢们就知道爷不会不管的!奴婢们这就向公主报告这个好消息去!”
宋阶没有说话,任由两位嬷嬷前头报信去了。
他又坐了一会儿,再次叹息一声,起身出了书房,往正院去了。
安悯公主所住的院子,就叫安和院。因为这个“安”字,安悯公主心中还美滋滋了很久。宋阶站在院门前,看到自己在婚后第三天亲自写下的牌匾,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脚走了进去。
院里很干净,连根杂草都没有,满眼不见一点绿,显得了无生气。而院外,一场大雨之后,地面已经长出的新芽……宋阶看到这里难免心生伤感,道:“让人送些花草过来……公主喜欢百合,让人在院里多摆一些。”
底下人一愣,随即立即应了声是,出去张罗去了。
——之前这里不摆花草,估计是怕触及安悯公主失明的痛处吧。但宋阶亲自吩咐的又有不同,公主听了肯定很高兴。
任姑姑脸上好看许多,而两位嬷嬷已经喜形于色。只要宋阶肯配合,公主的病情至少不会恶化下去了!
宋阶摆摆手,一个人走进了内室。
内室燃着沉香,窗户紧紧地关着,空气一动不动的,房间内也没有冰,很是闷热。这么一个六月天的下午,宋阶才一进去,额头上不免就见了汗。
宋阶向宽大的拔步床上看过去,只见安悯公主整个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张脸在外面。那张脸苍白消瘦,眼睛大大地睁着看向外面,茫然没有焦点。
“爷,是你吗?”安悯公主声音虚弱至极,神色间全是激动。
宋阶闭了闭眼,走近一些,道:“是我。我来看你了。”
安悯公主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出来。她将自己的左手从锦被中拿出来,向宋阶的方向胡乱挥舞,想要抓住什么。
宋阶抿了抿唇,将自己的右手递到了安悯公主的手中。下一刻,他的手就感觉到了隐隐疼痛。
原来,人在最虚弱的时候,反而会有超乎寻常的力量。
宋阶没有挣扎,任由她抓着。
宋阶不知道说什么。而安悯公主只顾着流眼泪,似乎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过了许久,宋阶才缓缓低声道:“在我宋阶眼中,老师和师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宜儿就是我的亲妹妹。血亲的妹妹,你明白了吗?”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男女之心。除非那个人不当自己是人。
安悯公主闻言身子一颤,左手不知不觉就放开来。她茫然了一会儿,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她哭的无所顾忌,像是要将自己心底的悔恨全部都随着眼泪流出来似的。
原来,她就是个傻子啊!
安悯公主的眼泪怎么流也不流不完。
宋阶静静地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哭。
能这么哭,她应该会好起来吧。宋阶心想。以后,他会找其他人来替他生孩子,但他还会尊重她为自己的妻子……
安悯公主就这样哭着睡了去了。
任姑姑眼睛通红,查看了一下安悯公主的情况之后,对宋阶屈膝:“爷,奴婢代公主谢谢您。”
“她醒之后,让她好好养身体。”宋阶面无表情,吩咐道:“让她不要有太多的心思。”
“这几日我会很忙,暂时不会过来了。”宋阶说完,步履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他还是无法平静地面对她。
任姑姑愣了一下,脸色闪过一丝失望,才点点头,送宋阶出去了。
外面,或粉或白的百合花已经送了过来,错落有致地摆在。空气中已经充满了浓郁的香气,恨不能将人的鼻子堵起来。
宋阶吸了一口,缓缓了走远了。他从来都不喜欢百合。只是,也不讨厌就是了。
193 指甲
他从来都不喜欢百合。只是,也不讨厌就是了。
就像他从来也没有多喜欢安悯,但也能够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因为就像他没有特别钟爱的花儿一样,也没有特别钟爱的女人。至于书上描写的天崩地裂炽热如火的爱情,都是幻想罢了。
像老师和师母那般,相知相守,平淡安宁,已为最好了。
摇摇头,宋阶回到了书房,开始思索朝中诸人——他的仕途,也就要开始新的篇章了。
而且,从前都是老师庇护他成长,今后老师告辞,他庇护自己的老师,是责无旁贷的。林家要回到庐州定居,他也该谋外任,造福一方了。
景和十六年的夏天便在一片安静沉重中缓缓离开了。
八月二十三日,景和帝下葬皇陵。八月二十五日,大皇子顺利登基,为应庆帝,封赏众臣,大赦天下。
尊太后为太皇太后,尊皇后为皇太后,领有太妃太嫔各有封赏。
荣郡王为荣亲王。赵世衍为荣亲王世子,领御林军。而玲珑郡主国丧期间行为有失,剥夺其郡主称号。
宋阶下放,为庐州知府,即日上任。
武兴候府爵位不变,但新帝将在新年之际迎娶元心郡主为皇后,母仪天下……
林府低调地办理了林世齐的亲事。
老太太的身体也终于到了最后关头——据李老神医估计,最多只有一个月了。
林家众人议了一番,决定全家立即出发,而李老神医随同一起,务必保证老太太看到林家的家乡祖地。
夜凉如水。
明日即将出发,林宜佳睡不着,披一件披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