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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人也不焦急,还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感慨唏嘘着。
红月大长公主突然想起了魏薇。
魏薇一门心思看中宋阶,而宋阶待其师母简直比待自己的亲娘还孝顺。这在大显谁不知道?若是今日她硬是不答应林宜佳回门,一来说出去实在不好听,二来万一惹恼了林大夫人,在宋阶的婚事上做一下梗……
难怪她特意说起了魏薇。
红月大长公主面色沉下来。却是缓缓地开口道:“话都让你这一双利嘴给说完了,本宫还能说不答应么?住对月便住对月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长辈同晚辈之间的亲昵玩笑话语,但红月大长公主面色沉晦冷淡,又哪里能看出来是亲昵玩笑呢?倒不如说是直陈痛斥!
林大夫人闻言眼神一闪,面容坦然地接受了红月大长公主的“亲昵玩笑话”,笑呵呵地道:“果然还是殿下心疼我!多谢殿下体恤!”
红月大长公主自以为自己让了步,便也想借此让林大夫人也做出承诺,于是主动谈及了宋阶的婚事。奈何林大夫人一口咬住只是宋阶师母不能替宋阶当家作主,绝不应承任何事,而红月大长公主偏偏又不能逼着她直接说魏薇的名字。于是心中又对林大夫人气恼了几分。
“娘,您和大长公主是?”
只剩下母女几人的时候,林慧佳很是不解地问。
林大夫人叹气,道:“殿下或许是有些不喜林家人吧……放心,她自持身份。不会对宜儿如何的。她一个大长公主,总不能干出将自己身边的丫头开脸往孙子房中塞那种没品的事情。”
最多说上几句。
“她若是真敢塞人,只怕千里立即就要恼了搬走。”林大夫人轻松愉快地打趣着自己的女儿,又道:“难道让我同她一味服软讨好,连接自己女儿回娘家都不能?哼。”
大长公主这么一个人,说是在深宫那黑暗地里长大的,却是自幼顺遂。幼年时候是宠妃之女颇受帝宠。成亲后又因为嫁了个有实力的夫君所以一再加封……
不是她林大夫人瞧不起她,她除了这身份之外,还能有什么?说她懂政治吧,她都不怎么能把的住形势;说她懂内宅会看人吧,瞧她多少年都没将自己儿媳妇给教出来……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抑郁想不通的人,还能值得她林大夫人一味地服软退让?
林大夫人话说的笃定自信。林宜佳于是便笑道:“反正娘最威武霸气了。我只要听娘的话,准没错儿。”
若不是听了林大夫人的话,她哪里有今日同杨广北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林大夫人却是不禁一指林宜佳的额头,嗔道:“你多大了,还能这么不用脑子……”
一家人在一起。永远都是轻松愉快的。
母女几人议定了三日后,也就是二月初六,作为回娘家的日子,想着反正很快就能再聚,而林宜佳今日也十分劳累了,林大夫人和林慧佳便也就离开了。
福姐儿早早地就吃饱了奶,睡的香甜了。
林宜佳坐在窗前,一只手慢慢地推着摇床,一只手托腮沉思。
她又想起了赵玲珑的话。
原来还有人正居心叵测地害她……那人是谁呢?听赵玲珑的意思,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赵玲珑她……唉。
林宜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她了。明明应该厌恶,却在心底难免对她怀有一丝同情……难道是因为,区别于梦境,赵玲珑代替自己嫁给了秦明远的缘故?
“怎么在叹息?”杨广北从外面进来,随手将一块玉石递给林宜佳,道:“我在今日贺礼中翻到的。是一块难得的暖玉,你看看想要雕磨成什么,我去找人做。”
暖玉触手生温,最是合适女人佩戴,尤其是才生产过后的女人。
林宜佳接过,放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轻声问道:“千里,你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我的消息瞒了我?”
“什么消息?”杨广北端茶的手顿了一顿,而后将茶盏端起,抿了一口。
林宜佳抬头认真看他,轻声道:“听说,我当日受惊之时,正巧有人在府后空着的院子里燃放了大量的爆竹……是不是真的?”
杨广北面皮动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你还在月子中,又要照顾福姐儿,我不想让你多心……只是,我的人都尚未找到什么线索,相信他们也不会告诉你这个……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赵玲珑说的。”林宜佳闻言皱眉:“你没查出来?”
她一直以为,杨广北想要什么消息线索,很快就能有什么消息线索的。
杨广北一边点头,一边蹙眉沉吟:“赵玲珑?我的人已经查过她,也已经确认过不是她做的……她怎么知道了?她为什么跟你提起这个的?你跟我说说。”
不是赵玲珑……那又是谁?
杨广北说不是赵玲珑,林宜佳立即就信了。
她将今日同赵玲珑的对话说了一遍,心中突然一跳,迟疑地问杨广北道:“李文博这个人,你查过了没有?”
“倒是尚未想起他……”杨广北眼中露出一丝凛冽,起身朝外面吩咐了几句,而后才又重新回到林宜佳身边坐下,对林宜佳温声说道:“你不必多想……是不是李文博做的,很快就能清楚了。恩,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处置这块原玉吧。暖玉,我手上还真没有……”
林宜佳且放下心来,看了杨广北一眼,嗔道:“说的好像你不应该没有似的……”
她将心神放在这未经雕琢的原玉上,翻看了一会儿,道:“虽然雕成弥勒佛像俗气了一些,但我瞧着这玉的形状很是合适做一个佛像给福姐儿贴身戴。这样,一面雕刻佛像,一面刻一个福字,将福姐儿的生辰名字刻上上面,做一个生辰牌,你觉得如何?”
“恩,那就这么办。”杨广北点头之后又皱眉:“不对。”他说道:“我不是说给你的么?福姐儿的生辰牌不着急,我再找好玉就是了。这暖玉可正和你如今的体质。”
女人做了母亲,总是会下意识地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的儿女。
林宜佳怔了一下,笑道:“福姐儿不是一样需要的?千里,你就听我的……”
若是福姐儿是男孩,她说不定不会坚持将暖玉给她。
但福姐儿却是女孩,又是早产儿,有暖玉自幼贴身温养,以后体质会越来越好的。
杨广北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块原玉收了起来。
林宜佳便又同他说起回娘家住对月的事情:“……我也是怕将来我们搬家,祖母会舍不得福姐儿,所以先回娘家住上一段日子,既是尝试,也是让祖母好适应一下……我娘揽着这事儿去同祖母和王妃还有三姐的婆婆去说,已经让几位长辈都答应了。”
“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初六。”林宜佳看向杨广北:“你看看自己有什么要带的没有?你应该不忙的吧?”
“你什么时候见我忙过。”杨广北微笑着回了林宜佳一句。
林宜佳便促狭地笑起来,道:“也是。”
352 迁怒
次日,云妈妈又来抱福姐儿去荣享堂。
在奶娘替福姐儿收拾的时候,云妈妈同林宜佳低声道:“这话或许不当奴婢来说,但林大夫人昨日只怕是让公主殿下心中不快了。公主殿下只怕会因为是林大夫人不喜县主……”
如果这么以为的话,那红月大长公主必然会十分记恨林大夫人。
红月大长公主或许疼爱后辈的方法偶尔不怎么靠谱,但无疑,她是很疼爱魏薇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宋阶这个人选,是对魏薇来说极合适体面的人选。因此,红月大长公主殿下一定会想要成全魏薇。
那么,阻碍她行事的林大夫人,必然会被红月大长公主敌视不喜。
林宜佳作为林大夫人的女儿,很有可能会被其迁怒。
果然,云妈妈顿了顿之后,低声说道:“殿下昨晚临睡之前就问奴婢,将福姐儿抱过去养怎么样……奴婢说了福姐儿太小,不够懂事……”
林宜佳虽然曾经胡思乱想过各种情况,但此时心中也是一颤。她褪了手腕上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塞到云妈妈手中,真诚地道:“多谢妈妈转圜了……唉,福姐儿还这样小,又是早产的……”
“可不是?”云妈妈将玉镯收好,赞同地道:“从没听说这么大点的孩子能离开当娘的身边的。殿下其实也明白这个理儿。”
但明白归明白,未必就不会故意要那么去做,好让林宜佳身后的林家人妥协,比如说在宋阶的亲事问题上。
林宜佳了然地点点头,待福姐儿打扮好了出来,她再次谢过了云妈妈,才送了她们一行人往荣享堂那边过去了。
过去的时候,才是早饭之后,太阳尚未越过树梢之时。
福姐儿一日睡眠极多。往常。红月大长公主在她睡着了之后,便会让人将孩子送回来。前后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但今日,她估摸着到了时间之时,却看到绯荷一个人回来了。
“主子……”绯荷神色间很是焦虑。低声道:“小主子困倦了之后,公主殿下让林妈妈就在那里喂了奶,将小主子留在了荣享堂。奴婢回来的时候,小主子已经睡下了。蓝心姐姐就让奴婢回来跟您汇报一声。”
这就留下了?
林宜佳按捺住心中的惊跳,不动声色地道:“恩,我知道了。你去给福姐儿收拾些必要的尿片之类带过去,留在福姐儿身边仔细伺候着。”
绯荷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平静地林宜佳,低声应了“是”。
而事关自己亲生女儿,林宜佳哪真能不动声色?
待绯荷走后,她坐立不安。在房间内一遍遍地打转,将桌面梅瓶中插的几支百合花花瓣扯的粉碎,散落在地板上,又被踩的乱七八糟的。
她想要冷静,深呼吸。努力克制,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老人家的虚张声势,老人家根本没有条件没有理由没有立场要一直留下福姐儿……却发现自己依旧什么都想不起,只是心慌,心慌,头脑中一片空白。
杨广北才一进门,林宜佳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神色张皇地抬头看他,口中喃喃地道:“千里,福姐儿她……”
杨广北从未见过这样惊惶无措的林宜佳,心中一下子涌出无尽的疼惜来,将林宜佳搂在怀中轻拍,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从荣享堂过来的。”
“那你怎么……”林宜佳不能理解。杨广北为何不顺势将孩子抱回来?林妈妈她们是奴婢下人不能多嘴,但若是杨广北开口说将孩子带回来,那老人家总不能再拦下的。
杨广北顿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担心。”
在杨广北的印象中。林宜佳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坚韧冷静,似乎不论发生任何事,她都是从容冷静地去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冲动行事。
他知道做了母亲的人为了孩子会不一样。
但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他心中知道福姐儿在荣享堂也一样会被照顾的妥妥帖帖的绝不会有任何危险,哪怕他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她,他也是能够安心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林宜佳会只因福姐儿被多留了一时,而如此惊慌失措。
“我本来想,我们过两日就要带着福姐儿离开一个月了,这个时候让祖母多看看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没一定坚持将她带回来……”他心知红月大长公主不可能将福姐儿留下教养,于是就并未将她这一次故意要多留福姐儿一时当做什么要紧的事。
男人绝不会理解一个母亲想要可能要失去孩子时候的感觉——
从怀孕时候起,多少个白日黑夜过去,才挣扎着将小人儿生下来,而后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