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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慕容清雅,死也要死在最高处,站在最高速,看在最高处——这或许是她另外一个要去君山的理由,这才是本来的她!
王羽昕,这个才跟她认识了不到一天的男人,居然比她自己更了解她自己,果然不愧为她的知己!
茫茫江面上,“我一定可以到君山的,一定可以……”
再等一次永不可能等到的人;再圆一次永远无法圆的梦;再做一次,永远无比骄傲的自己……
正文 三十六、仇人见面
大道之上,一个白衣公子正在拉住行人逐一询问,很引人注目的一位公子——一身尊贵考究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甚至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温文尔雅的举止,却又配上了满头满面的狼狈……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姑娘,大概二十八九左右,身边有一个长得很斯文的公子……”陆远之用双手比划着苏玉颜大概的身高形貌,已经习惯性的准备接受路人又一个差异的眼光——这年头,有哪一个姑娘家可以等到二十八九岁还不出嫁的,不是丑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婆,那就一定不是做正经事的女人。
向来脸皮很薄的他早已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红了脸,但是还是坚持比划着:“那个公子看上去有伤,而那个姑娘身体很弱的,她——她——”那么特别的女子,只要看一眼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公子想问的女子是不是叫做慕容清雅?”本想就此打道回皓天堡的,但是他的心就是徘徊在这片江面不愿离去。明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头,他还是在这江边上挑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明显看到那位公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他几乎可以确定面前这个男子也一定跟他那无缘的妻子交情匪浅,他正想询问对方的身份,没想到却发生了一件更让他震惊的事情——
那位公子身后的马车帘子被掀开来,露出一张他永生永世都不会遗忘的脸:“远之,你找到慕容姑娘了吗?”
是你回来了吗?是你终于决定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给我一个解释?
“芳华,你好点了吗?”那个被称作远之的公子亲热的奔过去:“好像终于有人见过她,太好了,我们可能还赶得及,好赶得及——”
“你不是慕容清雅。”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刚开始,她的容貌确实让他走了一会神,但只要在第二眼他就可以分辨出她们之间的不同来——慕容清雅不会将伤痛表现在脸上,慕容清雅从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笑颜如花,她永远都那么超然,永远都那么的不在乎……
此时的凌少浩虽然很伤感,但他既没有重伤,人也很清醒,他不是当年重伤到几乎一整年都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姬近枫——慕容清雅跟严芳华这两个人,即使相貌已经有八、九成的相似,但熟悉她们的明眼人,还是能一眼就分辨出来她们的不同。
“你认识她?你是她的朋友?”严芳华艰难的爬下车,凌少浩现在才发现,她的衣衫甚至是零碎的,肩臂间撕裂的衣衫里面甚至可以看见青肿的鞭痕。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她能给他造成那样的错觉——她的脸色也是那么的苍白,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濒死的女人,难怪那个远之公子那么担心她的身体。
“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女人的朋友,我们是仇人,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瞧自己丈夫看这个仅仅是跟慕容清雅长得很相像的女人,眼神都是那么深情热辣,仍旧保持半边脸颊红肿的池晚瑾早就很不爽了,抢着回答:“杀父之仇,算不算不共戴天!”
“你,你们——”几乎是站立不稳般的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陆远之猛地冲过来拽住凌少浩的衣衫:“你们究竟是谁,你们是不是碰上了他们,你把她——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个书生般的公子居然真的不会武功!凌少浩根本就不把他那在他看来不比小鸡多多少的力道放在眼里,反而开始诧异的打量起他——除了那一张还能看的脸,他面前这个绣花枕头基本上是一无是处。骄傲如慕容清雅,又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你,又是怎会认识她的?”
“我——”做了她十年的恩客,把她当了十年的替身,忽视她十年,却又被她舍命相救——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凭我,凭我是——”她的丈夫——过去式的丈夫……
这句话,他比陆远之更说不出口!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大道上僵持着,都有说不出口难堪,却又有彼此不服气对方的仇视……
“远之,我们不能再等了,如果让十二连环坞的人先找到他们,就完了!”严芳华靠着马车,样子几乎可以用可怜来形容,脸上却全部写满了对别人的担忧:“这位公子,我不管你跟慕容清雅有什么仇怨,慕容清雅已经隐退江湖十年,这十年她所付出的代价,什么仇她也算都还清了。公子若肯告知她的去向,金陵陆家必有重谢!”
陆家,金陵陆家?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江湖传闻,慕容清雅之所以会重现江湖,之所以会又再一次成为江湖人士所追杀的目标,都是因为一个人——金陵陆家的陆公子,她是因为要救他,才会出现在她死敌的地盘上,才会伤成那个样子,才会连命也丢掉!
“你,就是你!”如果她不再出现在江湖上该有多好?他就不会被逼去追杀她,他可以好好的活在世间某个他不知名的角落,他可以欺骗自己她一辈子过得很好,可以就这样怀念她一辈子!
她不会这么凄惨的逃命,她便不会——会死……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是谁?”看情况不对,严芳华一个闪身挡在不会任何武功的陆远之面前。她知道她不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很稳重的男子的对手,但是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会武功——比起慕容清雅敢以残废之身接战萧漠风,她这点勇气又算什么呢?
“哈哈,真的很好笑。”再一次回答他们的话的人还是池晚瑾:“你们叫慕容清雅叫的那么亲热,应该跟他们很熟是吧?那怎么会不知道慕容清雅曾经是江南皓天堡的少夫人,而在你们面前所站之人,正是她昔日的夫君,现在跟她有不共戴天仇恨的皓天堡住凌少浩。”
凌少浩来不及阻止她的嘴快,只能叹息着的闭上眼——她说的是事实,他们曾经确实是夫妻,现在也确实是仇人,可为什么她把这句说说出来的时候,他会有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感觉呢?
这个女人好美丽啊,不过严芳华讨厌她那个眼神,讨厌她身上的一切的一切!“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原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池晚瑾也看到了严芳华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轻视与不屑,就跟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样——不过是长得像而已,居然也敢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要不是她的夫君就站在她旁边,她一定会冲过去将她那对眼珠子给挖出来。
“凌少堡主,呵呵。”不知是不是错觉,凌少浩觉得这一声称呼来的无比刺耳:“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公子是谁吗?”
郑重的将陆远之又从新给推了出来,这下她才不管会不会有危险,先替慕容清雅出了这口气再说:“这位就是在芙蓉阁捧了慕容清雅十年的恩客,让慕容清雅心心念念了十年,不惜舍命闯魔教相救的——情郎……”
她是不服气做了那个女人十年的替身,但她更不爽——她也是个女人,她怎么可能看得惯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妻子卖进妓院十年之内不管死活,现在还好意思去质问另外一个男人有关他妻子的事情!
“你——”十年吗?心心念念吗?她说什么,她说是恩客……
恩客啊,他从没想过那么骄傲的慕容清雅回去开门迎客,但是她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失去了武功,她连个正常人都不如。
“砰!”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时节,他的脸上居然挨了陆远之重重的一拳。
“原来你就是她原来的丈夫,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居然把慕容清雅丢在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我碰巧从芙蓉阁经过,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跳楼死了!”
是天意吗?那天,他等不到芳华的人,却等来了她的绝交信,他魂不守舍的游荡在大街上,却接住了那个跟芳华长的很相似的她……
跳楼,她居然会选择跳楼!
凌少浩坐倒在地上,震惊让他都已经忘记了要去阻止那个正对自己在左右开弓的陆远之,他的全部心思都只能用来去消化这一个词——慕容清雅,那个面对那个多江湖高手七窍流血也依然不会放弃,那个坚定的对他说她绝不会坐以待毙,那个站在五毒教总坛面对十大长老依然能放声大笑的女子,居然会去跳楼——
居然会选择用这么耻辱的死法,来了此残生……
直到救夫心切的池晚瑾一掌打飞了正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的陆远之,然后跟严芳华过起招来,他才仿佛醒悟过来的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相公!”池晚瑾当然不服气。
“贱人!”严芳华心疼的扶起也摔得不轻的陆远之,狠狠的骂了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到了三江口。”罢了,罢了,还要强迫自己去恨吗?这恨,折磨了他十年,恨她——好苦好苦!
严芳华说的对,这样的十年折磨,还有什么罪不能偿?
严芳华得到消息,二话不说,扶起陆远之就准备上马车,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就仿佛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就是当世第一贱人,看一眼都嫌脏的人渣。
“等等!”不想自取其辱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句:“她这十年过得很苦吗?真的,真的——”真的沦落风尘,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地步?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陆远之郑重的点了一下头——该恨他的,在知道的慕容清雅的经历,即使他当时仅仅是把她当做一个替身,一个慰藉品,但他依然对那个曾经将她丢进妓院的男人恨之入骨。
但是此时此刻,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他也应该是悲哀的……
“谢谢你们,照顾了她——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你谢他就好,不用谢我。”严芳华将陆远之扶到马车上藏好,算定了已经远离那个贱女人的伤害范围,也就放心多了。
她冲过去狠狠地给了凌少浩一巴掌:“这一掌,是替慕容清雅给你的——你的所作所为,就算再给你一千掌一万掌也不过分!”
“还有,我不是慕容清雅的恩人,我跟你一样,我是她的仇人!”严芳华当着他的面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满身的伤痕:“看见了吗?我身上这些全都拜她所赐,我比谁都更有资格恨她!”
就在池晚瑾又气愤的冲过去想跟她火拼,却被凌少浩拉住的时,严芳华妩媚的一笑:“怎么样,凌少堡主,同样是她的仇人,我是不是够资格替她教训你这一掌?你的所作所为,就算身为她的仇人,也会忍不住想教训你!”
正文 三十七、盈盈水光
“她是她的仇人?”
这个疑问不仅是凌少浩的,也是他所有手下,包括池晚瑾的。其它诸如他们堡主今日窝囊的表现,少夫人如疯狗一样丢人现眼的状态,现在都被他们通通给忽略了。
“看上去应该是。”那满身的伤疤,那还未完全愈合依然沁着鲜血的鞭伤,那破碎的衣衫怎么着都应该可以说服他们相信这一件事。但是,她的神情却看上去又不像——别告诉他她的那份关切是担心慕容清雅的命会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