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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死,但慕容清雅不可以,她要是死了教主岂不是……
一定要打开一个缺口,死也要打开一个缺口!
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得定慧师太抢在那个空当狠狠地给了她肩头一掌。鲜红的颜色染满了整个绷带,赫连平夏疼的瞬间感觉天地都是黑色的。她稳住身子硬接了这一掌,却没有后退一步,反而大喊道:“王公子!”突然扣住定慧师太还来不及收回的手掌,拼着再受一掌也要拉住定慧师太。
王羽昕擅使袖箭,这么近的距离下很难失手,更何况她已经把定慧这个老太婆给扣在了手里。
她喊了一句,慕容清雅也喊了一句:“王公子不要!”
王羽昕因为伤势已经倒在了地上,以他的角度,要想伤定慧师太,箭就必须从赫连平夏的身体里穿过去。赫连平夏已经受伤,又挨了定慧师太一掌,她不能再被伤一次,失血过多她也会死掉的。
箭如流星,从赫连平夏的右腹穿过,刺入定慧的胸口。
可以看得出王羽昕为了置定慧师太于死地,根本就没管赫连平夏的死活,这一箭,几乎可以同时要了两人的姓名。
“赫连堂主!”对于魔教,对于赫连平夏,卯蚩都兰向来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只不过现在,她以前的所有印象开始转变——慕容清雅看上去好像还不太识她,严格算起来她们之间深仇大恨,就算是大恩人,又有多少人肯那么执着的去救?
赫连平夏被定慧的第二掌打得连退了好几米,然后捂住自己的右腹像一只野兽般又站了起来:“王羽昕,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射的。”因为他们才是一样的人,一样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剑阵大乱,因为其他两个师太忙着回救她们的掌门,赫连平夏乘机砍伤一个弟子,由于人数不足,两仪剑阵已经不能在起到作用。
“定慧,你真的以为你们的两仪剑阵可以天下无敌?”没有天下无敌的东西,却可以有天下无敌的人。
胸口中箭的定慧师太此时只能喘气而说不出话来,虽然隔着赫连平夏,箭的威力小了很多,但是由于老迈的缘故,这只箭依然成了她的催命符。“你们谁敢给她疗伤,我就杀了谁!”受了重伤,让赫连平夏的绿眸变得更加的杀气腾腾,而野兽般的生命力,让受了伤的她看上去更加的可怕。
峨眉派的人顿时左右为难起来,赫连平夏不是名门正派,也不会讲究什么不从背后偷袭这一套,她们如果现在运功救人,十有八九会连自救的机会都失去。可是,不救的话,她们的掌门人会立刻没命。
“赫连平夏,你好狠毒,掌门师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是追杀慕容清雅来的,不过是想博一个彩头,让峨眉派更加的广大。关她们魔教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咄咄相逼非要置人于死地?
“那慕容清雅又与你们峨眉派有什么仇怨?”她们不也是苦苦相逼,不讲道理?
“慕容清雅离经叛道、丧尽天良,天下人管天下事,我们峨眉名门正派,自当铲奸除恶!”池晚瑾的师傅答道。
“很好,我们魔教坏事做尽,最爱离经叛道之人,专杀你们这样自以为一身正气之人。”最重要的是,要不是这十年来教主一直不许他们出来生事,她早就将这些碍眼的家伙一网打尽。“我敢做,也敢承认,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她要定慧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师妹弟子因为怕死而不敢救她,她要她就这么无助绝望的死去——就像当年,她们对身心受创的少主赶尽杀绝一样!
正文 六十四、生如夏花
六十四、生如夏花
从来平静的君山,如今却成为杀戮的战场,一批又一批武林人士,爱她的,恨她的,欣赏她的,想利用她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一个个的倒在这里。就如同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诅咒,一个从十年前就已经无药可解的诅咒。
定慧师太的胸口中了王羽昕一箭,隔着赫连平夏,这一箭一时半刻还要不了她的命。但她毕竟老了,这么沉重的伤势就算现在立刻送她下山她也未必能活,更何况赫连平夏现在已经摆明了绝不会放过她。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赫连平夏身上浓重的香粉气味让这种死亡的气息变得更加的诡异。定慧师太的喘气声越来越微弱,向上翻着的白眼却死死的盯着慕容清雅所在的方向。
“我若死了,长——长冶道长他——他一定……”她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是死之前还不忘记给自己的敌人留下诅咒。
长冶道长如果看到爱人死去,一定会发疯,一定会大开杀戒,整座山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拦下他!
“王公子,你带慕容清雅走!”赫。连平夏仅捂住自己的右腹,鲜血不断从指缝中留下——她虽然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毕竟太年轻,为了破峨眉的剑阵,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我顶多只能拖住武当一个时辰,带她走,她不能有事,她绝对不能有事……”
她若有事,那姬近枫怎么办?
抬头看了一下因定慧的死去而。变得有点神情恍惚的慕容清雅——她是那么脆弱,甚至会为仇人的死去而悲伤,他真的好想亲自送她离开,亲眼看着她逐渐好起来。但他不行——沉重的伤势让他早已成为她的累赘,他保护不了她,刚刚他为了胜利甚至昧着良心射了赫连平夏一箭。
“我不走,我的伤势太重走不远,。留下来,还能拖他们一阵子。”慕容清雅的眼睛现在正看着他,他从她颤抖的嘴唇之间读出了“不要”二字——真的,好想好想永远就这么看着她不舍的眼神;好想好想永远就留在这一刻!
也许,这真的是上天对他最好的安排——王羽昕,你如。果在今天战死,以后清雅得知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少恨你一点?
慕容清雅从王羽昕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他的决。定,但她不会同意:“王公子,你不走,我也不走,再说——”她看向至今还昏迷不醒的陆远之——他才是这件事中最最无辜的人,一个连江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不能把他们都留在这里。他们如果都可以死,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苦苦求生?
他们之间的一切凌少浩都看在眼里——她舍不得。陆远之,她同样觉得愧对王羽昕,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一句也插不上嘴。他看向在场唯一一个还保有战斗力,也是唯一肯听他说话的人:“都兰姑娘,求求你,带清雅走,立刻带她走!”
他知道卯蚩都。兰对慕容清雅的感情,在这里的所有人,卯蚩都兰是最不想看到慕容清雅变成如今这样的人:“都兰姑娘,凌某一身愧对姑娘,但慕容清雅一直是你平生最佩服的人,求姑娘,一定护她周全!”
“逆子!”凌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呼喝却改变不了凌少浩此时的决心。
都兰姑娘,凌某一身愧对姑娘,但慕容清雅一直是你平生最佩服的人,求姑娘,一定护她周全……
卯蚩都兰陷入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她那最悲惨的一夜——
“啊——”
果断的用匕首剜去自己的一只眼睛,保住性命的代价,居然是毁去她最最骄人的美貌。
鲜血湿透她脸上厚厚的纱布,她打烂了五毒教所有的镜子,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祭坛之上。没想到在这时候,她又看见了凌少浩。
“你还敢来,你把我害成这样子,你还敢来?”脸上的鲜血让她看什么东西都带上了残忍的颜色,也让她身上的杀气更为的浓重。
“我……”他的两腿在发抖,抖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这居然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她居然会为这样的男人去跟慕容清雅拼个你死我活。
卯蚩都兰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她大笑一声,准备亲手纠正这个错误——杀了他,用来祭祀自己失去的美貌!
“我——我、我不要解药了,求求你,救救清雅,她中毒晕了过去,求求你!”就在她掌心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凌少浩突然跪了下来,捧着手上碧绿色的药丸——那正是她早前被慕容清雅刺了一剑被硬抢过去的解药。
“你没有吃?”不是说情蛊发作起来连神佛都会惧怕,任何人都会变得六亲不认吗?他早前疼成那副摸样,居然还没有吃解药?
把解药放在地上,凌少浩重重的叩起头来:“都兰,都是我不好!求求你,救救清雅,求求你!我知道你恨我,我不要解药了,我愿意疼死!”
“你真的愿意不要?”那可是慕容清雅用生命换来的解药啊,为此她也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在最后他居然没有服用!
“嗯。”还显得有点稚嫩的凌少浩低下头,半响才说了一句:“清雅醒来后你不要告诉她,就说我以为她死了,看上了别的姑娘,又跑了……”
他,居然不想让她知道……
卯蚩都兰略加思索:“慕容清雅难道不知道你跑过来求我?”
“不知道,她看着我吃下解药就放心晕了过去。”傻女孩啊,也不想想万一他丢下她不管怎么办:“我将解药藏在袖子里面骗了她。”
那种情况,他发作的那么厉害,却要假装没事留下解药——为什么,这么一个浪子也可以这样真心,却偏偏对她背信弃义:“五爪金龙根本就无药可解!”她偏过头赌气。
“可你是圣女啊,难道连你也——”心再一次揪痛,凶猛的蛊毒让他的脸痛的没有一丝血色:“不可以,你一定有——”
本想杀了他的,看着自己现在的脸她就恨不得能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可是,他现在脸上的悲哀冻结了她全身的杀气,他眼睛里的痛苦让她怜惜:“将解药吃下去,否则你会立刻痛死……”
血迹斑斑的手指上的指甲早已翻脱,他痛的十指在青石板上留下道道血印:“我不吃,除非你答应救她!”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居然输得那么彻底:“她早已无药可救,你不吃会白死!”
早已扭曲变形的脸庞居然在此时露出一个极其扭曲的微笑:“如果她真的无药可救,那我还要解药做什么……”
……
如果她真的无药可救,那我还要解药做什么……
当年,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救了他自己,也救了慕容清雅——她被感动了,正如在十年后凌少浩再一次感动了她。这个男人,害了慕容清雅一生,却也同样为了她荒废了一生!
“我答应你,凌少浩。”也许,她最最佩服慕容清雅的地方,不是她坚韧的品格,也不是她高强的武功,而是来自于他——那样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顽固子弟,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他改变的那么彻底!
从地上搀扶起慕容清雅,得到的却是她前所未有的反抗:“我不走,你放开我。”她以手指带剑,只取她的脉门——这要是换做以前的慕容清雅,或许一招就可以制住自己,但是现在,那不过是弱柳扶风。
“放开我。”无力的垂下双手,慕容清雅的眼里写满了绝望。
“慕容姑娘,你跟我走吧,就当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死的安心,即使她也明白她带着慕容清雅根本跑不了多远,但是她还是要带她走——带她走,只为了让一个男人可以死的瞑目。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在情蛊发作的最厉害的时候,凌少浩那盯着慕容清雅的方向,久久都不肯闭上的双眼!
时间不等人,虽然失血过多让赫连平夏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听到了山下轻微的响动——是云梯布,武当的绝学,来人的功力似乎还在她之上。如她果没猜错的话,来人正应该是循着定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