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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羞耻的闷哼,咬住了嘴唇才堪堪忍住。
愈见高涨的快感很快湮没了大脑。我仰起脖子,任水流浇洒在面上,意识仿佛跟随袅袅上升的水蒸气升向高空,再流向大海。眼前尽是深深浅浅的暗蓝色海水,我向海底沉去,沉得愈来愈深,深到光也无法波及的大洋深处。
然后,一道修长的影子从黑暗处游戈而来,分开了水流,在我的幻觉中剥离出了轮廓。它变得越来越清晰,向我靠近过来。
接着,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绞缠住了双腿,延腿根卷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蛊惑道:“A…ga…ras… ”
Agaras…这串音符是什么语言,又有什么含义?
我似乎,就在昨晚曾听到过。我努力的回想着,然而记忆却始终有一小截断层无法拼凑起来。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就好像有人将录像带刻意剪过,又再次粘接在一起一般。
水流击打在额头上,似乎将混乱的大脑冲得更加混乱,只余下即将到达巅峰的快意,我顺从本能急躁的揉了几下,在耳膜里萦绕不散的声音中抵达了高潮,手中一泄如注。
发泄后总有短暂的当机状态,只是这次清醒来的格外迟缓,许久,我还处在眩晕中,站也站不稳。
一定是昨晚彻夜未眠的关系。
我将花洒关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转过身撑在湿滑的墙壁上虚虚喘气,企图用寒冷使自己清醒一些。残余的水流从我的脖颈上淌下来,沿着发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草一样扰住视线,让我不禁想起人鱼浓密的长发,更情不自禁的想起被那双深色兽瞳注视的感觉,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几分钟前,我竟然对那条人鱼产生了性幻想。
我竟然,对一个非人生物,有性冲动!
天哪。德萨罗,你搞研究把自己逼疯了吗?
我用拳头抵住嘴唇,张嘴狠狠咬了自己的手背一口,又嫌不够的,在墙壁上用力砸了一拳。
鲜血沿着指缝慢慢淌下,疼痛使我立即清醒了不少,那种背德的耻感却愈发强烈。我的脑海中甚至回忆起了刚才的幻觉:我和人鱼赤身裸体的相互交缠在一起,他的鱼尾在我的腿根中用力耸动,就好像我们在…
性交。
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我一心付诸在生物研究上,并没有任何性经验。可本身的生物知识让我如此了解男人之间该如何性交,人鱼的身体构造与人类如此相似,性交行为也一定类似。稍一思索,我便感到十分难堪,耳根都发起了热。我不由庆幸这只是荒谬的幻觉,是现实中绝不可能发生的。
一定是太疲劳了。我拍了拍额头,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拿起了一旁的浴巾,刚刚裹住下体,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明明锁上的门,不知怎么的,突然被打开了。
我的心中一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德萨罗,你怎么在这儿?”
莱茵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怒气。
不能让莱茵发现我手上的血。我想着,依旧撑在墙壁上,试图装出冲澡后懒洋洋的模样,半侧过头去:“嘿,怎么了伙计?一大早这么着急做什么?”
雾气迷蒙中,我看见莱茵的脸色阴沉着,几乎是铁青的颜色,目光却从我的脊背刀片似的刮下,停留在我围着下体的浴巾上沿,不由感到脊椎骨一阵发紧,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了上来。
在知道莱茵对我有非分之想后,此时我多么痛恨没有来得及拿浴袍进来!
我简直感觉如芒在背,十分不自在的扇了扇脖子,绕开他就匆忙往门后走,“喂,我说哥们,这里挺热的,有事咱们出去说怎么样?”
说着我一个箭步的去拉莱茵身旁的浴室门,可惜他终究比我更快一步,比我高大得多的身躯一转身就挡住了我的去路,顺手将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我的视线顺着他青筋暴露的手腕溜上去,正撞上与他褐色眸子里锐利而灼人的目光,那句他曾说过的恐吓唰地乍现在脑海中,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抓紧了身下几欲下滑的浴巾。
“莱茵,我…”
我咽了口唾沫,试图解释什么,还来得及说出完整的句子,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拽得前倾了几步,被莱茵的身体从背后抵压在了门上,他坚硬的胸膛牢牢的挤着我的背脊,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我昨晚说过什么,德萨罗?嗯?”
他的手沿着我的腰侧探下去,抓住了浴巾的边沿。我没想到莱茵会突然变得如此恐怖,因为除非发生什么要紧事,他平日里都显得斯文而诙谐,一副典型的教授和学者的模样,压根不是从昨晚到现在的状态。我甚至怀疑他有双重人格分裂症。
而此时我不得我承认,我因为猝不及防而害怕了。
我真的有些相信他的恐吓不是说着玩儿的。
我的脊背冷汗直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莱茵,你冷静点!”
莱茵哼笑了一下,尽管那笑意听上去叫我更加毛骨悚然:“你忘了?那么,要不要我用行动帮你回忆一下?我警告过你,别擅自接近人鱼这种危险生物,可落在水仓里的荧光棒是谁落下的?”
我的呼吸骤然发紧,为自己的疏忽恼恨得有种撞墙自杀的冲动。狡辩成了徒劳,可我依然难以嘴软:“那也许,也许是今天在甲板上落下的,我发誓我没有去!”
“我不会相信你的誓言,德萨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莱茵突然叫着我的真名,沉沉得透过我的脊背振得我胸腔发麻。他对我这样下着定论,就像在做一份事实确凿的生物鉴定。
他的右手臂从我的身体两侧勒紧而来,牢牢的箍住了我的胳膊,同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浴巾,猛地一把将遮蔽我身体的唯一物件撕了下来。
我终于确定莱茵是认真的。这条船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我!
“莱茵,你别乱来,我可是你的学生!”
我吼叫了一声,几乎像兔子一样蹿跳着挣扎起来,可是与他的肌肉力量相差太悬殊,每一寸可活动的余地都被限制得微不足道,除了我光不溜秋的臀部还可以扭动。但我宁可不动那儿,因为那根引诱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假如你愿意,德萨加…我忍了很久了,”莱茵用一种半威胁半商量的的口吻说道。他像警员逮捕罪犯那样把我的双手按在身后,腾出一只手,拨开我后颈的头发,“从你选择我作为导师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假如你顺从我,我可以把让人鱼研究的项目获得政府的支持,你将会成为世界闻名…就像你为自己取的绰号那样,成为比德萨罗还要杰出的生物学家。”
我足足为这句话而呆了几秒。并非因为我受到了诱惑,而是我未曾想到,我心目中出色而优秀的导师和搭档,一个我曾仰视的人物,竟然会这样赤裸裸的利诱我。而可笑的是,他要换取的是我,他的学生,一个男人的身体。
是我一直以来活在了学院派的世界里,而忽视了现实的肮脏与残酷。
“你默认了,德萨罗?”莱茵抚摸着我的胸口,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得逞的意味,他低头吻上我的脖子,叹道:“你真香啊,香得简直叫我舍不得品尝。”
我触电似的躲开头颅,一股被羞辱的恶心感叫我怒不可遏,奋力的挣扎起来:“我拒绝!莱茵,我拒绝这种肮脏的交易,更拒绝继续做你的学生!我宁可退学!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可现在,我给你拒绝的余地了吗?”
莱茵忽然大笑出了声。他擒住我的双臂,将我拉得翻过身来,大手扳住我的后颈和头颅,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来,与他的脸相对。我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咬紧牙关,使自己的面部轮廓显得硬朗一些,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我并非一个弱者。
而是一个,在精神高度上和道德上足以俯视他的学士:“我拒绝。莱茵。别让我鄙视你。”
他那种侵占而威胁的笑容在我的逼视之下慢慢敛去了,神色隐忍而压抑。他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凑在我耳边道:“德萨罗,你太单纯了,总有一天,你所认为的高尚会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倒塌,你会臣服于我。而我,等着那一天。你这个可爱的样子,让我几乎要爱上你了…”
莱茵侧过脸来,像是要吻上我的嘴唇。
我撇开头想躲,用力过猛撞在了背后的门板上,头颅一阵生疼,只觉得周遭天旋地转。就在这时,脚下竟然真的猛烈摇晃了起来,一股似曾相识的异香从空气中飘了过去,浴室里突然啪地一片漆黑。
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却感到莱茵离开了我的身体,简直是被一股力量拽开的一样突然,紧接他在一片漆黑中发出一声闷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暴风雨!暴风雨!”
外面传来水手们遥遥的大喊。
我顾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猛地撞开了浴室的门,甚至来不及捡起浴巾,赤着身子就跑了出去,冲回了自己的舱室,紧紧关上了门。
窗外风雨大作,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吹枯拉朽,吹得整艘船都在剧烈颠簸,玻璃上布满了横飞斑驳的雨线,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扶着床栏在床上坐下来,拾掇干净的衣物穿上,然而就在我套上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道黑影从窗外的雨雾里飞快的掠了过去,速度快得非人,我心想大抵是船上的什么东西被风刮跑了,可将衣服套上后,在这短短的几秒间,我竟然在窗户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
窗户的水汽上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个人的手印,可是指缝间的印子却连在一起。
那是,人鱼的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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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暴雨惊魂
我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那个印子又荡然无存了,让我不禁心疑自己是幻觉,走近了些仔细查看窗子,抹了抹冰凉的玻璃。那里的确什么也不存在,只有交织的雨痕。
我大概是真的疲劳过度了。
我揉了揉额头,看着窗户外的风雨愈演愈烈,再清楚不过,这种天气最好的状况是待在室内,出去既帮不了水手们,而且会徒增落海的风险。而此时我的头脑昏昏沉沉犹在梦中,也没任何精力思考其他,一头卧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忽然被一阵湿冷的寒风吹得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我发现舱室内一片暗沉,天色阴郁的像莫斯科濒临极夜的那几个傍晚,是暗沉沉的红色,如同浸透了血。桌前的那扇窗子不知何时打开了,凛冽的海风呼呼的往室内灌。
我打了个喷嚏,急忙起身将窗子关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墙上的夜光钟。
才过去仅仅半个小时而已,怎么天色就变成这样了?
我奇怪的心想,顺手拧开了桌面的台灯,反光折射在钟的玻璃面上,我的目光不经意掠回去了一眼,却如同被粘住了一样,定在了那儿。
玻璃钟面映照着我背后的位置,门后的阴影里,藏着一道黑黑的影子,两点幽幽的亮光若隐若现。
我的肾上腺素霎时间上升到了极限,毛骨耸立。
人鱼,竟然在我的屋子里。
我的呼吸仿佛失去了,身体则像是被胶着在了原地,只听见背后人鱼那种从喉腔发出的低鸣声愈来愈近,台灯闪了几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