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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苍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慕楼主缓声开口道,“这些年,是你一直遏制着朝天阁的发展。”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夜泽能被慕岩看上眼,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以夜泽的能力就算不能把朝天阁发扬光大,也不该越来越糟,但是事实上却是朝天阁大不如前了。
苍穹回过神来,笑道,“慕丫头果然是长大了。”若是以往,这被慕岩保护得太好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敏感的触觉?感慨之后,苍穹解释道,“朝天阁不能毁,但是如果让夜泽发展得太好,就不利于你报仇了。”
他没有亲手去报仇,但是却在给“慕琉璃”制造报仇的机会,他很明白,若是不让慕丫头亲手报仇的话,她心里的愧疚会跟着她一辈子,所以即便亲手杀了夜泽,对她来说会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苍穹还是想让她亲自动手。
苍穹和喜儿一样,都是在设身处地地为“慕琉璃”考虑,只是两人的想法不同。
慕楼主颇为无奈,没想到她没有想着报仇,却有人一直想着帮她报仇。
现在这样也好,夜泽死了,这仇也算是报了。
不过苍穹这个时候亲自来见她,显然不光是为了报仇这件事。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苍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问道,“慕丫头,朝天阁是你爹的心血,你怎么能看着它被人瓜分?”为着这件事,他已经将苍敖狠骂了一顿了。
苍穹的威严不是嘴上说说的,每次他一露出这样的脸色,连苍敖都不敢放肆,可惜慕楼主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现在有落仙楼,朝天阁已经被夜泽搞得乌烟瘴气,我不打算接手,如果苍老想要留着朝天阁的话,我也没意见。”
其实慕楼主对苍穹也算是给足了面子,至少是把他摆在了长辈的位置,所以她自称我。
苍穹嘴角抽了抽,她不打算接手,他留着朝天阁做什么?他可是出卖了儿子,才能这么早退休的,现在让他接手朝天阁,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要以什么名义去接手朝天阁?
不过苍穹还是有些不死心,嘀咕道,“那是你爹的心血,你看着它被毁,那是不孝。”
慕楼主扫了他一眼,从容地说道,“我爹自然是希望我开心的。”在她看来,人都死了,留着一方势力又有何用?最多不过是给后人以庇护,但是“慕琉璃”也同样不在了,那留着朝天阁就完全是多余了。
苍穹想了想,以慕岩那宠女儿的程度,恐怕还真是宁愿朝天阁毁了,也不想看着女儿不开心,当下不由叹了口气,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要那就分吧!”
说完正事,又被苍穹拉着闲话家常了一会儿,慕楼主才被放走。
苍穹看着她出了门,不由摇了摇头,慕丫头真是不一样了,那副淡定从容,冷漠疏离的模样,就像是永远取不下来的面具,让他都有些看不透她的想法,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慕楼主一出门便遇上了苍敖,苍敖一见她便两眼发光,看得慕楼主不由一怔,这位武林盟主是怎么了?
不等她多想,苍敖已经走近她,开口道,“慕楼主,可否赏脸切磋一下?”
苍敖和“慕琉璃”其实也不是陌生人,不过只是小时候见过,记忆都完全模糊了,不过这一幕倒是让慕楼主收刮出了“慕琉璃”第一次见到苍敖时的记忆片段。
苍敖初见“慕琉璃”时便追着她跑,挥舞着拳头要和她切磋,吓得“慕琉璃”哇哇大哭,之后更是留下了阴影,见着苍敖便哭,以至于后来苍穹去朝天阁的时候都不敢再带着苍敖了,于是两个小朋友的缘分也就那样断了。
慕楼主看着此刻明显有些激动,少了几分稳重的盟主大人,想起武林中人对这位武林盟主的评价,不定时犯病的武痴!
看来盟主大人这是刚好犯病了。
慕楼主并不想和他切磋,国师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早点回去,要不然他就要冲过来救人了。
“盟主若是想要切磋可以找苍老。”苍穹的武功自然在苍敖之上,具有挑战性。
苍敖皱眉道,“都切磋了这么多年了,没意思,慕楼主就当卖我爹一个面子,和我切磋一下吧!”话落已经摆开架势。
慕楼主有些头疼,这位盟主不会是鬼附身吧?这副非要打架的样子和平时那正直沉稳的模样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恰逢这时候院中两个丫鬟走过,苍敖瞬间立正站好,恢复平时稳重的模样,若是有其他人看见他变脸的速度,必定目瞪口呆,无奈唯一看见的慕楼主是个相当淡定的人,只是心中嘀咕道,原来这位武林盟主就是一双面人。
摇了摇头,慕楼主便要越过苍敖,往院门口走去,但是谁知这时苍敖却突然出手,逼得慕楼主不得不和他打。
而另一边,国师大人看看日头,见慕楼主还不回来,只好亲自去请人了。
实在是苍穹来得不是时候,国师大人和慕楼主今日本是打算出去游湖的,结果还未出门,慕楼主就被召走了。
以往两人的关系需要有所保留,平时的举动都得收敛一些,好多事都不能做,国师大人心里也是有些无奈的,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两人恩*无比了,也不需要再去躲避什么,国师大人自然可以带着慕楼主出去逍遥了。
只是这第一次就被人给破坏了。
国师大人一出院门,便遇见一男一女相携走来,本没去注意是什么人,但是却被拦住了去路。
“弈……”柔柔的声音难掩喜悦。
国师大人抬眼看去,才发现那女子居然是桑柔。
与在国师府比起来,现在桑柔的穿着朴素了许多,脸色也略带憔悴,看上去倒是更加楚楚可怜了,尤其是此时眼中含泪的模样,更是惹人心动。
可惜国师大人无动于衷,只是冷淡地开口道,“桑柔姑娘还是称呼本座国师大人比较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要知道,现在那个称呼可是慕楼主的专利,国师大人一直后悔当初怎么那么大方地让人乱叫,实在是失策。
想到慕楼主每次目光迷离地抱着他,柔媚地叫着他名字的样子,国师大人眼底一柔,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又看了看日头,今天的阳光其实有点晒人,游湖也不是特别适合,在房里呆着应该也是不错的。
桑柔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略带急切地哽咽道,“弈,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自己不该太贪心,不该嫉妒慕楼主,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她虽然离开了他,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
日日思念,这一刻才终于又见到他,他依旧那般引人注目,一举一动从容优雅,慵懒惑人。
当初她说要跟着他的时候,他只是轻笑着默允,她说要离开时,他同样也只是轻笑着随她,她是真的看不透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知道这辈子她是彻底沦陷在他的世界里了,逃不开,忘不掉,现在她已经不去奢望他会*她,只求能够留在他身边就好,她*得如此卑微,只需要他一丝垂怜就好。
可惜,她还不明白,她*上的是一个无情的人,虽然现在他有情了,但是为了那个让他变得有情的人,他只会对其他人更加无情。
国师大人收回视线,看了桑柔一眼,不悦道,“不要让本座说第二次。”
桑柔脸色微白,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旁边眉目英俊,透着几分英气的男子看着国师大人的眼神早已带上了敌意,此时见桑柔哭了,不由有些着急,满脸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当下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国师大人一眼,无奈完全被国师大人给忽略了。
男子不由更加气恼,怒道,“闻人弈,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可耻吗?”
恰巧碧霄路过,看见了这一幕,听到男子这句话,当下便语重心长地说道,“陆衍,身为无双剑派大弟子,可不能为色所迷,是非不分啊!”
扫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桑柔,碧霄继续说道,“国师大人一没骂她,二没打她,怎么就欺负她了?身为女子就该懂得矜持,国师大人乃是我家楼主的夫君,她这样死缠烂打,非要破坏我家楼主和国师大人的感情才应该觉得可耻!”
闻言,国师大人眯了眯眼,陆衍?当下国师大人便对这人不待见了,冷笑道,“陆少侠还真是风流无双。”
想到陆衍曾色迷迷地看着慕楼主叫仙女,国师大人心里自然不痛快。
桑柔抽泣了几声,突然停下来,看向国师大人说道,“弈,陆大哥只是带我来朝天阁而已,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显然,桑柔姑娘听出了国师大人语气中的酸味,不过她显然是以为国师大人那醋是为她喝的。
因此她心中的伤心一扫而光,带上淡淡的喜悦,之前国师大人的冷淡也都被她认为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会如此。
听了她的话,陆衍眼中带着明显的失落,而国师大人也并没有高兴,只是缓声道,“桑柔,你是不是觉得本座不会杀你。”语气依旧慵懒,但是却让人觉得危险。
居然敢如此无视他的话,胆子倒是不小!
桑柔身子一抖,脸色更加苍白,眼神略带茫然地看着国师大人,杀她?为什么?
这时一个白色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国师大人抬眼看去,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看得碧霄咂舌,然后幸灾乐祸地看向桑柔,这女人敢和楼主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等着伤心欲绝吧!
不能怪碧霄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他对只会哭的女人完全没有好感,尤其还是一个想和他家楼主抢夫君的女人。
桑柔感觉到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回过神来便见国师大人温柔似水的眼神,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那个女人……就是慕琉璃吗?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慕琉璃居然这么美,难怪他会喜欢上她。
嘴唇被咬破,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桑柔却无知无觉,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疼,她看得出来,闻人弈对慕琉璃的感情比起当初不知道深了多少,她当初离开是不是错了?
陆衍看着桑柔,眼中全是担忧和心疼,也没太去注意慕楼主,虽然他来此就是求见慕楼主的。
无双剑派这次就派了他一个人来,显然是不打算争夺破天刀刀谱的,要说无双剑派也是相当聪明的,他们是依附着落仙楼生存的,自然不能去抢刀谱,先不说能不能抢到,只要他们有那个意图,便是和慕楼主作对,他们可不想得罪这样的大靠山。
所以只派了陆衍一个人来看看情况,只是陆衍不幸地差点被冥月给弄死了,虽然最后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小命,但是等他能够自由行动来到朝天阁,也现在这个时候了,大风大浪都已经过去了。
碧霄默默地站在一边,显然打算继续看戏,没有离开的意思。
慕楼主直直地走过来,完全无视其他人,直接扑进国师大人怀里,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见她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国师大人不由低声问道,“怎么了?”
慕楼主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头疼。”
闻言,国师大人瞬间紧张起来,将胸前的脑袋挖出来,看着她的脸色皱眉道,“生病了?”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慕楼主虽然体温不正常,但是却一直没有生过病,现在突然头疼,他很难不胡思乱想。
国师大人拉着她的手腕便要给她把脉,慕楼主也没有阻止,只是叹息道,“我被苍敖盯上了。”
国师大人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麻烦来了头疼,不过他还是替她把完脉,确定她真的没事,才算彻底放心,见她颇为苦恼的样子,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转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