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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屋里传来个男人兴奋的笑声,他先前早就到了屋里,躲在屋里布幔后没有出来,直到沉香领着客人走了,他才现身。
他摊开那两张画像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个玉昆公子来的真是好时候,还留下这么两张画像让梦依帮他办事。
梦依小心地看着他,不解他怎么对这两幅画如此感兴趣,那画上的小姑娘虽然长得美丽,但神色间毕竟幼稚,莫非他喜欢青涩的女子。
他像抚摸宝贝一样,轻抚画上的人,好一阵,放下画对梦依道:“我为你建造了这座梦华阁,供养着你们这帮人,你是时候为我做点事情了。”
梦依惊恐地望着他,一年中他难得来两次,每次来都神出鬼没。他在两年前把她从妓院幻香居赎了出来,出钱帮她重修旧宅,造了这座舞坊,让她有了自己的营生,但他从未向她索要过她的身体,她曾经试着回报过他,被他冷冷的拒绝,可他并不是那种侠义的人,两年来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向她索回这个恩典,一个好色的男人不向他施过恩的女人索要身体,某天必定会向她索要比她身体更重要的东西。
“小婊子。”他坐在几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用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欣赏她这惊恐的眼神令他快乐满足。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向她说道:“你竟敢背着我喜欢别的男人。”
梦依身子一颤,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快有半年没来这里,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园子里人多开销大,平时只跳跳舞给客人们看挣的钱只够大家糊口,有机会时,她会接待个别有钱势的男人以得到较大的收入以作防备。自从认识玉昆公子后,她便不愿再接客人,因此白天在河上租了船跳舞挣钱。
“我知道这半年没有我的救济,你们过的很难。”他从身上拿出一沓银票,面色微和得道:“我不怪你接客和卖舞。我是男人,毕竟有我自己的事业,有时不在京城,你们没钱时得想法生存下去。”
梦依望着他,感觉他没有这么体贴,他骨子里不是这种男人。
“不过,你会喜欢上个小白脸男人倒是令我很意外。你这样的美人儿,应该喜欢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才对。”他放下银票,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小脸,另只手轻轻在她脸上拂动。
“你刚和那小白脸说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先前我以为你会爽快答应帮那小子,可是后来你似乎太犹豫。”他放开她的脸,搂着她的腰,将她柔软灵动的身体贴近自己,阴测测地轻声说话。“你怎么能拒绝一个无助的人的请求?你怎么能如此没有同情心,让我如此失望呢?”
梦依浑身起层鸡皮子,他这话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莫非他认识画中的人?
他紧搂了一下她,又略用力推开她,脸上肌肉一抽,指着画上的一个人,冷笑道:“两个月内,你必须办成这件事,让他彻底消失。最近我一直在京城,每过些天会来看你,你入不用心做这件事,这梦华阁的十二条人命,以及你那绝色的小白脸,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说得清。”
梦依心中一颤,他如果真和画上的人有过节的话,并要置人于死地?而她就是他杀人的手臂。
“别害怕。”他轻轻拍拍她的小脸,阴笑道:“我知道你有千变万化的媚术,你若没有特别的用处,我这大栋宅院不是白白为你兴建了?”
梦依嘴唇抖动了几下,喃喃道:“天气渐冷,只怕两个月的时间太短,不好找机会。”
“哈哈。”他仰天长笑。想了小,表情丰富,声音顿挫得道:“你说的有道理。到冰天雪地时,人们都不太爱出门。这样吧,我把这个时间给你延长到明年春天,倘若到明年夏天时,你还没办好这事,不是会让你的昆郎伤心死吗?到时害死他可不是别人,贰拾你这颗不肯助他的心。”
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梦依低垂着头,斜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张画像,那画上的小姑娘是那么天真,那个英武的男人是那么的可爱。抬起双手,无力的抱紧自己的双肩,美如花蕊的双唇一片惨白。
“你自己好好看着吧,这次我给你留下了五千两银票,够你们这帮人用好几年了。”
梦依抬起头看眼那沓银票,无力残余着他的话音,他的人影却已无踪无影。
“主子。”沉香推门进来,抱着得瑟发冷的小姐,心疼道:“他施恩于人,又索报于人,算不上什么好人。”
梦依摇摇头,无力道:“怪就怪自己命不好。他能把我赎出来,虽然偶尔得出卖自己换来生存,但比在幻香居好了许多。我们还是应该感激他的。”
在幻香居的日子,她永远不能忘记,每天被老鸨逼着不断地接客卖身,那简直是非人的生活。没有他的救济时,就是再卖身,至少自己还有所选择。
“唉,都是我们拖累了你。”沉香双眼一红。
梦依摇摇头,没有沉香和那些伴舞,以及那些伴乐,她的人生还不是枯水一潭,她反正就是个残花败柳,早不在乎什么名节和清白的事。
“把伴舞和伴乐放几个走吧。”沉香咬着牙噙泪道。
梦依冷笑两声,耸耸肩,道:“大家能相依为命已是不易,我们还没穷到出卖所有人的地步,凡是有我便好。”
“让你一个人牺牲,我们大家都好难过。”沉香哭道。
梦依拿起几上的那沓银票,惨笑道:“你看我们有这么多钱了,再过一阵子,一定会拿到比这更多的钱,以后我们就不愁吃穿,也不用卖舞卖身了。”
沉香抱着她痛哭起来:“小姐……”
眼泪顺着梦依的脸滑落出来,地上两幅画像上的人是那样安静,那样快乐,她的眼泪滴落到画纸上,一幅画的墨色被泪水打湿变得模糊。
“小姐!”
屋外冲了一堆人进来,跪在她的面前,那是四个女孩子,两个少年,个个都通音律善舞蹈,另有连个仆妇和两个院丁。
“你们怎么来了?”么刚毅机械地将地上的画像收起。
“梦华阁就两片小园子,就算我们一步也不离开沁园,可这边有什么,我们那边也会知道一些的。当初我们家里贫穷,你买了我们来作舞乐伴童,但从未亏待过我们。如今,你为了我们被迫出卖自己,让我们好生愧疚。”为首的女孩子已有十六岁,名唤琴丫,她声泪俱下地说道。
另一个叫舞慧的女孩子哭道:“以后要出卖身体,就由我们一起去吧,决不能让小姐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耻辱。”
梦依欣慰地笑道:“你们快回沁园去吧。明天我想跳霓裳曲。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去出卖身体了。今天在船上跳舞,我们可是挣了不少银子,这又有个贵人给我们送了五千两银子来,以后我们不必担心会挨饿受穷了。”
沉香扶着大家,擦干泪道:“琴丫,舞慧,你们带大家回去好好练习,明天别误了主子的舞蹈。”
众人含泪退下。
梦依脸色渐渐好起来,微笑道:“我有大家这片心就很幸福开心了。”
“小姐。”沉香看眼她手中揉成两团的画像。
梦依笑一笑,把两张画像烧为灰烬。小姐是极机警深沉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留下点尾柄。
沉香迟疑地看着她:“你真的要……”
梦依把着她的肩,平静下来,恳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竟然帮人做坏事?”
沉香摇摇头,瘟神说的话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那是瘟神逼迫小姐去做的。
“这事你莫和琴丫他们说,将来若有天我犯了事,你就代替我好好守着这宅子,照顾她们的生活。”梦依镇定的说。
“小姐不会有事,若你有什么事,沉香愿意为小姐受过。”沉香切声道。
梦依揽着她,柔声道:“好妹子,有你这份心意,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小姐,我求你,倒是你尽量想法周全一点,好不好?”沉香恳求道。
梦依笑着点点头。
沉香灿烂的笑起来:“就知道小姐又聪明又慧良,相信你倒是一定有周全的办法。你一定累了,我去给你做点宵夜来。”
“嗯。”
梦依托着腮,斜卧在几前,微闭上眼,她真的很累,一闭上眼,很快迷糊起来,玉昆公子浮满眼前。
“昆郎。”迷糊中,她与他拥在一起,用女性特有的温柔和缠绵为他纾解那份深深的抑郁。
“你助不助我?”他不悦地问道。
“我不助你,谁来助你?”他的一切都令她着迷,她怜爱的答他。
夜风从窗外袭来,卷动屋里纱曼,她身子一颤,从梦中醒来,感觉到几分秋寒。沉香端着一碗银耳红枣粥进来,轻轻放在几上。
“今夜月色已迷蒙,明日恐怕要下雨了。”沉香关上窗子,只留了扇窗略略虚掩着。
梦依端起热热的粥吃了几口,身子暖和了起来。双眼透过虚掩的窗户看着外面迷蒙的月色,天气就要转入寒冷了。
第一六三章 映月山庄
清冷的早晨,如月和沙济阿早早的赶到了翠微山下的新宅,沙济真比他们更早的候在山庄门前,庄门上已经挂上“映月山庄”的匾额。
“你们可回来了。”
一片枯残的枫叶随风飘来落到沙济真的肩上,他抖抖身子,那片叶子掉了下去,见到他们由远至近,他的声音里充满激动,他们一去就是两个多月,这段日子他为他们担心死了。
沙济阿把马车听到他面前,跳下来,也激动地与他招呼:“大哥。”
沙济真掀开车帘,如月从里面钻出来把着他的肩从车上下来。
“辛苦你了,真兄。”
昨天傍晚沙济真到冯府和她说了,山庄里的装修完成有好些天了。
沙济真拉着马车走在前面,从大门进去后,把马车停在大门右侧的草棚下。
秋风扫过,山庄里漫卷起层层落叶。如月用手挡了挡风中吹起的沙尘,这座宅子里还没有安置守护的人。
“你们跟我来。”沙济真领着他们穿过遍是山石树木的园林。“想不到笨老二几兄弟那么有心,临行前笨老大给了我一个玄天阵法,所以有了那个阵法便不用人看守。”
如月紧紧跟着他,笑道:“他几兄弟各有特长,笨老二是出名的‘无绳尺’,只看一眼人便能准确的写出这个人全身的尺码。”
沙济阿回京后比以前成熟沉稳许多,跟在如月后面,只听他们说话。
“屋子里面我都打扫过了。”沙济真这两个多月一直泡在映月山庄,仿佛这将是阿弟和如月的新房一般,尽心尽力地打点装修的事。
屋前一片散生竹林,地上有整洁的石径,原来这条路有不少地方是坑泥。走在竹林中,如月浑身感到轻松和惬意,便赞谢道:“真兄打点的太令我满意了。”
沙济真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个多月不见她,星晴般的眼眸在乌黑的留海温情的闪烁,让他想起与衫儿新婚后,衫儿的样子,心中有种莫名的狐疑。此次阿弟和如月回来像有些不同,嘴上却玩笑道:“如月小姐和阿弟的事,可是我沙济真人生中的大事。”
“真兄!”如月脸上一红,声音略高地叫了他一声,又斜眼看了看后面的沙济阿,他一直只微笑着不出声。
沙济真哈哈笑着,上了游廊,穿过一处古香古色的木亭,迂回曲折几许才到了屋子里。
“快进屋里好好看下,你们可否满意。”沙济真和它们说话,已经不能严格地区分他们的身份,有意无意地已经将他们看作一体。
如月虽然脸上发红,心里并不在意他这样的话语。中秋晚上,爷爷已经明确表示,等到她十五岁时便让沙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