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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真是……灵山掌门嘴角抽搐一下，“他也是你父亲关门弟子。”
海愿的弟子？那怎么又叫掌门为师傅呢。海翔揉了揉额角，“师傅，你的话把我的头绕晕了。”
“你爹爹生性乖僻，从山下将君涵捡了回来，亲自教导他心法，最后却让他投入我的门下。”灵门掌门想到那个突然失踪的人，性格还真是……过了十来年却将他的孩子给送到山上来。他，到底去了何方。
原来是这样，难怪师傅提到海愿时，他会在商君涵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波动。海翔抬头对上商君涵那双淡雅的眼睛，希望再从里面看到几分表情，可惜的是对方早已经恢复过来，只是眼角微微有点发红。看样子商君涵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无情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后的事情有劳师兄了。”
商君涵微微颌首，这才转头对着灵山掌门道：“师傅，海翔师弟的身体十分特殊，依弟子看来还是需要到后山的冼尘道修行，所以……”
“你带着海翔去后山闭关修行吧。”看来君涵头一回对修行之外的事情认真起来了，正好免去了他的担心。他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得不错。灵门掌门点了点头，对着一言不发的海翔吩咐道，“你跟在君涵身边好好修行，不可有一丝怠惰之心，半年后为师会考验你的修为，若真如现在这般水平，只得请你下山了。”
不要，他好不容易才混到这里来，怎么能就这样离去呢。海翔咬了咬嘴唇，十分苦恼地望向商君涵。“师兄~”
那双充满请求的目光看得商君涵心中微微一动，垂开眼避开海翔，“只要你有恒心，一定能有所进步。”至于其他的，并不是他能说得算的。
还会说句安慰的话语，那并不是眼前看到的这般无情咯。海翔在心中一笑，无比诚恳地道：“谢谢师兄。”
***
白雪皑皑一片的后山上，七零八落的脚步留下积满了雪的山路上。
寒风吹过，引得原来冷得索索发抖的海翔打了个喷嚏。他抬着望了望眼前一片雪白之地，回想起商君涵为了考验他的心志是否坚定，伸手封住了全身的穴道，独自上雪山寻找他居住的木屋，心中暗恨一声。
当时的他一定是魔障了，才会同意商君涵所提出的这个考验。这座冰冷的雪山他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根本没有找到商君涵所形容的那个居所，他是不是骗着他好玩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翔迈开麻木得厉害的脚往前一抬，身体失去了平衡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卟卟~好冷~”五体投地的他吐出嘴里的雪颗，抹开了脸上的雪泥，试着站起身来，脚下一动卷起了一层白雪飞上天空。
如飞絮般飘落下来，仿佛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雪落下，只是……飞在空中半尺高的东西闯入海翔的眼帘，熟悉的令他全身一僵，连忙将脚收了回来，垂眸再次看去，果然是海愿曾经说过再也不会出现的尾巴。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会自己跑出来呢？海翔小心翼翼地将尾巴盘在身下，警惕地扫了扫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行过的身影，默念海愿曾经教过他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口诀，看着那渐渐变成人腿的尾巴，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放下来。要不被灵山的人发现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会被认为妖怪，然后被人抽筋拨皮。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一个老而响亮的声音自远处飘来。
这个声音好耳熟，他在哪里听过。海翔思索之际，那个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正是他上山时遇到的那个自称为忘心的长老。
忘心长老站在海翔的面前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看他的周边，“咦？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海翔循着忘心长老的目光，发现自己身后那道用尾巴扫出来的平整路面，“我刚刚看到一条巨大的蛇从眼前爬过。”
忘心长老摸了摸胡须，目光闪过一道喜色，道：“你也看到了，它往哪个方向跑了。”
它就在你的眼前！海翔嘴角抽搐一下，胡乱指了个方向，“刚刚的雪迷了眼，它应该是往那个方向跑了。”呃，他的眼睛越什么越来越沉重了。是了，海愿曾经警告过他，变回人身后他会立即沉醒，直到体力完全补充好后，方才会醒过来。
忘心长老点了点头，往海翔说的那个方向转过身，正准备离去之时，感觉到衣摆被人扯住，“小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好冷，好冷~”海翔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迷离起来，扯动下手中的衣摆，低喃道：“麻烦把我送到君涵师兄……”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人已经晕了过去。
10、疑似撒娇
海翔浑身虚软，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意识渐渐清醒，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青纱帐罗，跃入眼帘。
他微微一怔，缓缓移动了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似被冻僵了。只得无奈的环视了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呆在一间古朴的房间里。
他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之间，正好遇到了忘心长老，莫不是他的房间。只是他那么一个喜欢玩乐的人，不可能将自己的房间打扮得冷清，完全对不上他的品性。慢着，这么说来，倒是与商君涵有几分相似，难道……
沉静的自己思绪里的海翔根本没有发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商君涵站在门口的身影一顿，快步到了海翔的面前，轻唤了一声，“海师弟？”
谁在喊他？他是在哪里听过呢。海翔耳际传来一个清亮却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抬头对上一对清澈无比却在深处透着深思色彩的眸子，他的心里微微一颤，总算是回过神来。“君涵师兄？”
“嗯~醒来了，可有哪里不适。”商君涵微微颌首，问道。
拜他所赐，他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海翔勉强地咧了咧嘴，虚伪的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那……饿了？”商君涵面无表情的继续道。
他……嗯，听到商君涵这么一说，倒真感觉出胃里空荡难受得紧。海翔点了头，道：“有点。”他是十分的饿，可是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商君涵！他的目光扫了眼空荡荡的四周，问道：“忘心那老头在哪里？”
“你应该叫他，忘心长老。”商君涵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淡淡地批判出海翔的错误。
这人怎么没有半点感觉，跟他以前吃过的冰块般。海翔根本很不耐烦，不过对上商君涵那双没有半点情感的眸子，又耐着性子咬牙切齿地再问一回。“好吧，我想问下，是忘心长老把我送来的吧，他人呢。”
商君涵目光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他说他去雪山寻蛇妖去了。”
不是吧，还不放弃！忘心那老家伙应该没有看到自己化蛇的样子的。海翔背后顿时冷汗涔涔，对于忘心长老的执着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它的样子很惹人爱，可是长在自己身上还真是太危险了。罢了，他以后一定要用心去的修行，早日摆脱那条白色的蛇尾巴。他回过神来正好看到了商君涵的背影，又是一怔，脱口而出，“你要去哪里。”人本就是喜欢热闹的群体动物，这里冷冷清清的，他讨厌这样的气氛。
商君涵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淡然地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难不成在对空气说话吗。原先看到商君涵那如玉般精致的模样，海翔的内心升起许多好感，不过相处下来，方觉得对方只是一个不知人情世故的木头美人，真是大大的失望，可是现在的他已经被掌门师傅扔到这边，从今天起他只能依靠对方教诲仙法，还是要客气点好，莫到惹到商君涵讨厌自己而不认真教诲，可是得不偿失了。海翔心念一转，轻咳一声道：“君涵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说饿了？”商君涵慢慢回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所以，他是去为他准备吃了吗。海翔思到此，冰冷的心里涌起几分暖意。“谢谢。”
“不用。”商君涵微微颌首，身形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离开房间。
***
“呼~好饿哦~”海翔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百回叹气，那个商君涵，不过就是弄个吃的嘛，怎么出去一个时辰都不见到他回来，莫不是走到一半，心里突然感觉到什么灵感而就地打坐，把他这个病人给忘到了脑后了。
他试着抬了抬脚，那里还是没有麻木的半点知觉，他不是因为强行将蛇尾化为人身而倒导残废了吧。这个认识让海翔愣住，门口传来一阵清香让他放眼望了过去。
“君涵师兄！”那个人终于去而复返。
“让你久等了。”商君涵说话的时候，嘴边呵出一口白气。
他不是修真高手吗？怎么也会感觉到冷呢。对于眼前的事情，海翔感觉到很是意外，还当是自己饿过头而头晕眼花了。“君涵师兄，我还不太饿。”他客客气气的说完，肚子十分应景的发出咕噜的响声。可恶，你个臭肚子，也太不争气了。
“我还是太过高估了你的筋骨，雪山的寒冷已经冻伤你的经络。”商君涵说着，轻叹一声，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疚愧。
这话是在安慰他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海翔郁闷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商君涵当然没有感应到海翔内心深处的怨念，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碗热气扑面的白粥出现在海翔的面前，之前嗅到的清香瞬间变得浓烈。
海翔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想要接过来一口而进，偏偏他的手脚都不听使劲。
“怎么？不喜欢？”商君涵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端着碗便准备离开。
喜欢，他喜欢得快要疯掉了。可是……眼见那碗热粥消失在视线里，海翔连忙抬头唤住了商君涵，“君涵师兄，你别走！”可恶啊~为何他此时此刻的声音像是在挽留着心爱的人般凄苦呢。都是这么粥惹得祸！“我很喜欢，你别走好吗。”
闻言，商君涵停下了脚步，走到了海翔的床前，“那为何不喝。”
那也要他能动啊。海翔内心十分的憋屈，脸上还要保持感动的神情，“君涵师兄，你能喂我吗。”话刚落音，海翔就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这，这……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扮纯啊。天啊，明明是四肢不听使唤，怎么会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来！他一定是被饿疯了，一定是！！！
11、心跳加速
商君涵端坐在床上，眸目微垂，凝视着那团不断腾起的白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让你喂个粥吗？用得着想这么长时间吗。海翔内心的狂燥早已经被饿意消磨殆尽，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之意，“君涵师兄，如果这样会让你很为难的话，你就把粥放在床边，等我恢复正常后再吃好了。”
“我……我不会……”商君涵红唇轻启，声音细若蚊蝇。
他，没有幻听吧。不过是让他喂个粥，又不是让他去打怪兽，海翔盯着商君涵那张合的嘴唇，根本不明白他是在为难什么，声音也不由提高几声，吼道：“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从未喂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