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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们扒着场馆门偷看里面的比赛时,一道强大如山岳的alpha气息然然当头压了过来。那几名学生和留下等待本校选手的后勤老师双膝发软,齐齐把目光转向背后——那里站着一名身材高挑、长发如瀑的男生,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烧伤面具,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和嘴唇却秾丽到了极点。
他的眼眼向右瞥了一下,嘴唇微张,仿佛在向谁撒娇似的,神情异常生动魅惑。几个alpha忍着在那道信息素压迫下跪下的念头,强扯出抹笑容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这边是比赛人员入场口,我们带你去检票口吧。”
那个老师却拦住了学生们,慈祥地笑道:“你就是封镜吧?你的alpha真强大……你能安然度过发情期,及时赶来代表鸢尾参赛,学校为你骄傲。快进去吧,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是,我是来参赛的,就这么进场吗?”清景含笑点头,右手在身侧不显眼地虚握了一下,在外人看来是因为紧张而做出的小动作,实则是小小调戏了一下不能离他三丈外的沈老师。
当日沈屏山的封印已是岌岌可危,幸好给蛇精画了符之后醋意稍减,最后一重封印又及时补上,总算没有酿成大祸。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受刺激,于是果断扔下圆光,不再看那段引得他道心不稳的罪魁祸首。
可那道符印印下就收不回去了,他跟清景算是彻底绑在了一起。这回要参加大赛,选手是在底下的体育场里,而观众要坐在几百米外的观众席上,他们俩却根本不可能分开那么远。他自己扯了自己的后腿,事到临头,为了弥补当初的过失,只好隐身跟清景一道上场。
为了让清景表演好一个刚刚被强力标记过的omega,他还不断释放出伪装成alpha信息素的威压,吓退那些企图调戏有主的omega的alpha学生。
仪仗队的学生们不知道自己碰到了怎样一位心性不定的大能,都还在惊喜于自己学校的选手来了,边整队边低声议论着:“他是参赛选手?”
“他是omega?身上怎么没有……”
“不,他身上应该有信息素的味道,只是他的alpha太强大了,完全压制了omega信息素。”
“那得是什么样的alpha啊,明明根本闻不出味道,可是一靠近这个omega我的腿就发软……”
这群人议论归议论,倒不耽搁他们整好队伍,以最饱满的精神举旗进场。那位后勤老师急匆匆跑进控制室,让那里的学生奏起校歌,硬生生打断了星首刚要开始的演讲。
此时那五个学校的先手已进了座席,仪仗队早已离开,整个体育馆本已鸦雀无声,鸢尾大学的校歌却在此时激扬地响遍全场。随着一道绣着蓝色鸢尾的旗帜飘然进场,中央席位上那百名来观看大赛的学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跟着音乐高唱校歌。
他们还没输!他们还有机会,他们的选手回来了!
就连鸢尾大学的校长都激动地差点站了起来,抓着身边的年轻教授问道:“进场的是谁?是哪个学生?”
那名教授看到清景的面具,脸上也同样泛起了激动之色:“是封镜!是灵植系成绩最好的封镜!听说他差点被动发·情的时候暴发出了极强的精神力,一个人采集了十二瓶细叶墨兰汁!”
“是吗……”校长脸上绽放出不合年龄的光彩,悄悄扫了身旁灵植学院、师范学院等大学校长,又将饱含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投给了清景:“希望这个孩子的状态没受到发·情期影响吧。”
在激扬的乐曲声和欢呼声中,清景拉着他的爹地,满面含笑、挥舞着右手,一步步走向了台上空着的比赛席位。
“我上次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还是被从w市动物园送到g市动物园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些掌声不是送给我的,我也觉得很高兴,很骄傲,我想要得到更多掌声。”他歪了歪头,在沈屏山掌心蹭着脸颊,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指尖,柔软脆弱得像刚出生的小猫,又娇嫩又爱亲近人。
即使是在万众瞩目之下,这条蛇也永远学不会害羞,仗着爹地能隐身,大着胆子做出各种亲昵举动。沈屏山站在他身后,双掌捧着他的脸任他磨蹭,目光却穿透了面具,看着蛇精眉心那道金色印痕——那是代表他所有物的印痕。
虽然知道这是个错误,他还是觉着这道印痕美到极点,天生就该留在这条蛇精额上。他越看越喜欢,眼中流转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痴迷之色,索性捧着他的脸扬向自己,弯下腰,隔着面具吻上了那道金痕。
银色的医疗面具就像是虚幻的,他的吻直接落到蛇精微凉的额头上,手指顺着凉滑的皮肤没入衣领。直到星首训完了话,场中响起一震雷霆般的掌声,他才霍地恢复了神智,匆匆抽手,以神识传声鼓励清景:“好好考。爹地在这儿看着你呢。”
清景深深吸了口气,按着考场中传来的声音指导,打开电脑开始做题。
密密麻麻的题目在屏幕上滚动,每做完一道就会自动显示对错,按下键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场边有大屏幕显示出选手们答出的题数和分数,还有分镜头展示出考生的动态。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只顾埋头做题,只恨自己不能多长几个脑袋,快点分析出题目对错。
可就在这么紧张的考试中,清景却查觉到一道带着怨恨之意的灼热目光,从侧后方一台光脑后射向他背后。
他神识外放,透过光脑屏幕看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竟是一名十七八岁,画着精致妆容的少女。她身上穿着鸢尾师范大学的衣服,做题的速度不快,可是心思似乎又不完全在考试上,而是一眼眼地睃着自己,脸庞微微扭曲,似乎带着几分怨恨。
怎么着,这个姑娘难道暗恋封镜?不不不,这表像倒不像暗恋,反而像是被抢了情人似的。难道是和他的未婚夫有什么关系?
蛇精咬了咬指尖,神识围绕着少女上下打量,正要开启名侦探模式,那道神识却被截了下来。他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神识所及只有一台电脑,和环着他身体的沈爹地。
沈屏山按着他的眼睛,眉头微皱,带着淡淡命令口吻说道:“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是考试时间,快认真做题!这场比赛要是还能输给普通人类,你的人气一定会大跌的。”
这句话一下子点到了清景死穴,他连忙把注意力挪回屏幕上,一面拼命运转大脑算题,一面嘱咐爹地:“我觉着她对封镜有很强的敌意,说不定是犯罪嫌疑人,你替我盯着她啊。”
盯一个人类?沈屏山呵呵冷笑,挥手封住了少女的视线,然后就像他自己在家工作时蛇精在背后抱住他那样,从背后抱住清景,埋头汲取他身上清凉宜人的气息。
赛场外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所有选手的成绩。每隔五分钟,整个屏幕上的考生名次就会按照新出的成绩重排,一下下跳得人眼花缭乱。
却偏偏有一个人的名字始终坐在最高位置,无论底下的人怎么追也追不上。临到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几分钟,第一名的成绩就已不再变化,可后面的人无论再做出多少道题,也还是被牢牢压住,无法上位。直至停赛的铃声响起,第二名的成绩还和第一名差着六十几分,如天堑之远,可望而不可及。
考试结束,整场比赛的排名显示在了每个考生的屏幕上,考场内外同时沸腾了起来。考场内有喜有悲,考场外响起的却是一片整齐响亮的欢呼和掌声。
鸢尾大学的学生们不知何时填满了他们的座席,后面甚至挤满了站着观看比赛的人,人人眼中都洋溢着欣喜。考试还没结束时,他们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考生而努力压抑着激动之情,可现在成绩定了,考场外的屏蔽罩也撤掉了,他们终于可以放声欢呼,为他们的英雄加油,欢庆学校的胜利!
“封镜——”
“封镜——”
“封镜我爱你!”
整个体育馆陷入一片沸腾,其他学校的学生也不甘心地为自己的校友加油,可是气势硬是被鸢尾学院压倒,只能听到“封镜”两个字在耳边不停鼓荡。
清景站起身对他们挥手,嘴角微翘,从面具下露出一抹艳丽的笑容:“想不到我也有当学霸的天份啊。爹地你说,如果这些学生知道了是我让他们的选手都不能参赛,他们还会这么激动,这么拼命地为我欢呼吗?”
“不用管他们会不会,我都会为你骄傲。我一直知道你聪明,读书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沈屏山含笑看着自己的蛇精,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唇瓣上摩挲,将唇色揉得红润欲滴。
“爹地……”清景舔了舔嘴唇,细细感受着包裹自己的温热人体,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令人恐惧又兴奋的金色眼睛。那双眼真美,真熟悉,似乎不只是在那座法宝空间外见过一眼,而是在更加遥远的某个时候……
记不起来了,不过,真想让爹地再次露出那样的眼神啊。
☆、第58章
笔试结束后,考试场地就要重新布置一下,把原本的电脑桌换成实验台,摆上各色实验仪器。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地在场内出入,考生们则被安排到了场外休息室放松一会儿。
休息室里也摆了足够的电脑,里面加载了高级灵植师的工作录像,可以让学生们临时抱佛脚,复习自己不熟悉的萃取手法。墙边还有一排自助餐桌,上面摆满了升血糖的小零食和清凉饮料,四周是一圈柔软的布艺沙发,不需要复习的人可以在这里放松。
清景当然是不学习那类的。对他而言这场考试中最难的是笔试,后面的萃取和制药反而毫无难度——就算有难度,旁边不是还有个当老师的爹地吗?要是真遇到弄不出来的,撒撒娇让爹地帮忙做就好了,人类的孩子做作业时,父母不都要跟着帮忙写嘛。
在别的考生埋头苦学的时候,蛇精就端着盘子在自助区转悠,捡着精美昂贵的天然鲜奶蛋糕吃,吃得满嘴都是奶油,连面具上都沾了几片。沈屏山实在看不下去,按住他的脸,用姆指仔细抹掉了面具边缘和唇边蹭上的奶油。他本想拿手帕擦掉,却又想起自己现在是隐身状态,这么做怕是会让人看到一坨奶油在空中移动然后又忽然消失,于是只好将指尖贴到清景唇边,让他自己把自己蹭的东西舔干净。
蛇精趁机咬住那根手指,仔仔细细啃了个遍,直到把奶油舔得干干净净也舍不得放开。沈屏山的指尖儿被啃得酥酥麻麻,正忍不住要去吻住那张嘴,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尖叫,打断了他们这点难得的休闲时光。
“封镜——”一道尖利的叫声从背后传来,清景神识散开,就看到那个在考试时恶狠狠盯着他的少女怒气冲冲地朝他冲过来,边走边尖叫着:“你怎么没告诉我!他们都说你死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家一声!你居然还来考试,我爸爸说的话你都忘了——”
离着清景还有几米,她就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喉头干涩地发不出声音。少女摸着自己的嗓子,脸上一片惊恐,之前的凶狠一下子收敛得干干净净,颤抖着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弄的……封镜,堂姐只是担心你失踪这么多天,想关心你一下……”
堂姐?就是那个叔叔发短信,让他帮堂姐拿到好名次的那个堂姐?爹地查出来的名字是叫什么,封婷?
清景微微一笑,勾着沈屏山的胳膊走到堂姐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真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