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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食者之血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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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
  他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便是相信城暮的爱。一旦这个脆弱的屏障被击穿,他承受过的所有痛苦、怨恨、自卑就变得无所遁形。面对着已经一无所有、面目全非的自己,他终于崩溃。
  珂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嘤嘤哭泣的婴儿,和用衣服打成绳结,高高吊起、赤身|裸|体的容器。城暮不久后也到了现场。他冷静地像平常一样,吩咐珂将敛和若溪带出地牢,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挺直的侧影映在萧索的石壁上。
  两个月后,城暮死在了妖界的混战中,陪葬的还有影魅族的头领,以及数不清的妖魔。
  她间接害死了最爱的人。无可挽回的残局里,她只能看着敛一点点长大,越来越像旧日的城暮。她惧怕出现另一个人类,能够摧毁敛的人。
  敛的生命中,迟早会出现一个容器。如果这个容器是伊尔,珂便放心的多——毕竟在伊尔身上,珂见不到任何与夏拉,或者说任何英俊或漂亮的上等人类有共同之处。高贵的出身,优雅的谈吐,惑人的面容,他一样没有。要知道,从前那个容器虽然死时业已形容枯槁,可他凋零前必然是个百里挑一的人。
  夜珂确认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她手执一盏心火燃的灯,在幽黑的洞穴里穿梭,伊尔就跟在她的身后。伊尔惊讶地发现,洞穴宛如天然的地宫,有的路广阔,有的岔路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洞套着洞,行一段便有分岔口,根本无法弄清方向。
  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竟是一个死路,前方石壁森严,没有出口。珂一只手摸着石壁,银色的光芒闪过,石门轰隆隆地向里推开,清晰的回声证明里面还有一条长长的路。伊尔跟随夜珂走了进去,发觉里面和外面俨然成两个世界——
  如果说外面的洞穴都是天然不经雕饰的造物,那么里面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和装饰,走廊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三面墙壁非常光滑,顶端雕着繁杂的花叶纹,每隔一两米都点着一盏小灯,灯火在微风下丝毫不见晃动。
  经过长廊,往里是几个套间。如果说走廊还保留着原生的气息,那么里面的屋子则像是直接从宫廷复制来的,随处可见的珠宝装饰泛着不刺眼的柔光,硕大的水晶吊灯下是红木的桌椅,精致的烛台,规整的琉璃杯反射出奇异的璀璨色泽。
  卧室之中,放着一张大床,天鹅绒的寝被撑起鼓鼓的弧度,上方华丽丝绸的帐子被收起,串串流苏垂落。
  伊尔感觉自己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人类的,贵族的世界。
  那个妖魔……不是很鄙视人类,而且鄙视世俗的享受吗?他一般只呆在寒潭附近,巨大空旷的冰冷空间,没有一丝一毫赘余的奢侈装饰。
  “敛大人不喜欢人类。可是容器还得从人类中挑选。这个地方是从前容器居住的地方。”夜珂放下夜灯,解释道。
  他的名字是敛……伊尔不由得怔忪。
  “所谓容器,就要生育下一代鬼蛛族继承人。”夜珂仍保持着惯有的体贴和温柔,“这和性别无关。因为诞下的孩子,会是纯血的鬼蛛族,和母体只是寄生关系。”
  伊尔并没有消化珂所说的天方夜谭。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镂空雕花镶钻的巨大镜框,当中没有镜子,只有空洞的衬板。
  珂走到衣橱前,打开,一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衣饰露了出来。轻松地拿过衣橱上方一只半人高的箱子,掀开后,无数经过加工的戒指、项链,分门别类地排列。
  “你生下继承人后就可以走。而且,这些都是你的。”珂摩挲着箱子上做装饰的红宝石,“它们之中即使最朴素的钻石链子,保守得估计,都价值50万里拉以上。”
  伊尔身子一颤,眼睛扫过箱子,看似漫不经心,里面却藏有的一闪而逝的激动和贪恋。过多的金钱,对于伊尔来说根本没有概念。他不理解为什么一样小小的奢侈品便值几千甚至几万里拉,他只知道一栋普通的、连小花园的房子要500里拉,而整个兰道夫庄园,不包括布置的家具和装饰品,则价值5万里拉。五十万,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
  羞耻的感情涌了上来,他居然动心了。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肉体和自由。可是……他的身体,他的自由,又值多少?切碎了卖了,也卖不出一座烛台的价钱吧。
  恶魔的交易……罪恶和贪欲混合在一起,他只觉得自己卷入其中,不许逃,逃不了。
  对面的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恬静美好的无害模样,柔柔地一笑,说:“我不会食言。”

  异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是会来。
  鬼蛛族强大到令其他族群忌惮,经过上千年的围剿和混战,剩下的唯有敛这一脉。他曾用一柄锋利硕大的修罗刀将整个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分别以疯狂、桀骜、狡诈著称的寒翼、焰火、影魅三族大妖迫于形势奉他为王。余威所至,使得他能够从容地退出纷争,返回灵异界殁雪森林,无妖敢打扰。
  三百年前,敛有十足的把握同时对付三个大妖的围攻。但如今,摒弃了不顾一切、疯狂嗜血的杀戮信仰的他,不一定能胜过任何一个大魔头。
  鬼蛛族之所以特殊到令妖令人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根本上缘于他们的血统。据说鬼蛛族曾与鬼界订立契约,贡献出了灵魂以换取纯正的鬼蛛血统——黑发黑眼,冷血嗜杀,惊人的战斗力和侵略性。鬼蛛死后没有灵魂,而通过寻找人类容器,他们的血,抑或说是族群的特性,能够一代代,原原本本地传承下去。
  按理说,当他们面临种族危机时可以大量掳掠容器进行繁殖,从而称霸妖界甚至人界。实则不然。妖在一生中只能确定一个容器,而且容器怀孕对身体的负担是人类生育的数倍,难产更是十有□。因此,鬼蛛族倾向挑选男性人类作为容器,身子骨健壮的情况下更能够承受痛苦。但即使容器能够顺利生产,他之后的生命也会折损大半。
  鬼蛛族大多没有伴侣,或者说,从未将容器视为伴侣,只当做留下继承人的工具。鬼蛛族一向鄙视人类,而且脆弱的人类在残酷的外部环境下无疑是巨大的累赘。许多妖在得到第一胎的时候便将奄奄一息的容器就地抛弃,尽管他们在一年的孕期内对临时的伴侣进行严密的保护,甚至还表现出某种关心的情绪。
  他们以无情著称,和容器的传统有很大的关联,出自人类母体,却加倍地轻贱人类。
  “焰火这一次,是来真的了。”敛接过纸笺,毫不在意地瞄了一眼,随手扔还给珂。
  嫣红的妖语花体,粗看恭敬有礼,细看满是阴谋陷阱,死对头磨刀霍霍,严阵以待,只等着猎物冲出老窝自投罗网。
  但敛不是猎物。他是冷静的捕猎者。
  夜珂烧掉信纸,隔着蓝紫色的烟雾,澄澈的眼睛定在敛身上:“不用理他。敛,你的生活没有变,他们不敢贸然进入殁雪。”
  “今时不同往日,鬼蛛族已经衰没,但在妖界烙下的恐惧犹存。我不过是出了两次殁雪就引起了大妖的注意,威胁不除,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焰洛非意图在妖界称王,与其让他万事俱备后专心致志地收拾我,不如及早动手。”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唇勾起,划出淡淡的优美弧度。
  敛的鬼蛛天性,并没有随着隐居的时光而消逝,而是内化为某种沉静漠然的残酷,深深藏在骨血里。一有契机,便能够如火山一般喷发,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阻挡者死。
  如果没有那个人类……珂矛盾地思忖,其实她内心有些感激伊尔,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敛不会改变独居殁雪的生活。
  他的生活平静,安静,却寂静如死,衰颓如死。在死去的记忆中,一点点地将自己逼至绝境。这不是珂想看到的,这不是她的主人,她在妖界不可一世的帝王,她深爱之人的独子。
  “我该走了。”
  夜在黑暗最深重的时刻,却预示着黎明的临近。珂欠身,背过身子向外走去。
  “珂,你还是那么自作主张。”敛的声音传来,清冷低醇,从未因情绪激动而失控的完美声线回荡在空空的地洞中,冷到刺骨。
  她没有回头,停顿片刻说:“你需要一个容器生下继承人。他只是个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危险,你别苛待他。等目的达成后请把他给我,让我来处理。”
  “你管的太宽了。”敛微笑。
  “属下该死。”珂轻描淡写地说完,身子一闪,消失在月光之外。
  伊尔独自一人在屋子中央站立着,环视一丝不染的桌椅摆设,不敢主人般坐在华丽的椅子上,怕弄脏,或弄乱了。甚至光脚踩着的长绒地毯,都排斥着他的存在。
  怯怯地抱着点心,他由一开始的艳羡转为不安,呆站了很长时间,虚弱的腿部酸痛地打抖,内心有声音一遍遍地说,你不属于这里。
  他咽了一口唾沫,想先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坐一会儿,舒服地睡一觉。移动沉重的脚踝,转身向外冲,逃出这片令人窒息的空气。
  砰的,他鼻子一痛,整个身子好似撞到了一堵墙。瞬间他动不了,说不了,僵硬着脖子,仰头向上看去,而后迅速地低头,蓝眼睛充盈着凌乱的震惊和恐惧。
  明明和女气搭不上边的男人,在敛的眼中,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他只及他的胸前,低头的时候,白皙的脖颈从柔顺金发间露了出来,和背部肌肉相连,呈圆滑的线条流畅地没入草草遮盖的皮毛。敛情不自禁地一手搭上他的背,一手托起他的脸庞,居高临下地盯着瑟缩的猎物。
  他的五官普通,拼凑起来欠缺美的协调,一个多月,他瘦了很多,原本圆润的脸颊瘦削下来。病弱惊惧突显了一双浅蓝的眼睛,金色的睫毛下垂,颤动着,每一个轻微的眨动都像不经意的诱惑。
  确信自己不会再深深地去爱,可还是能够被引诱,被撒旦化成的渺小的人,一只指头就能掐死的虫子,普通到连挣扎求命都不敢的懦夫勾起肉|体的欲|望。
  他轻浅的眼睛里没有深邃的内涵,一眼就能望到底,像是清澈干净的溪水,映着无边的蓝色天光,不情愿而无奈地,完完全全地将生命和命运交给捕食者。这样柔弱,这样浅薄,这样纯然的蓝眸金发,让敛恨不得,将他活活地吞进肚子里,一点也不留。
  弯下腰,炽热的唇滑过头顶柔软的金发,手臂环住怀里的人,渐渐收紧。一直大口喘气的伊尔浑身像过电似的一颤,骨骼似乎都散架了,手一松,包裹着杏仁饼的袋子直直地掉落在奢华的地毯上。
  敛停下来,眼睛瞥过纸袋,眉头一皱。强壮的臂膀不再禁锢着他的腰身,伊尔忙后退一步,结果一只脚拌到了桌子腿,狼狈地跌坐在地。他并没有感到疼痛,惊惶地抬头看着向他俯下身的敛,强大的压迫感逼得他透不过气。
  “我……不是故意的……”伊尔摇着头,撑着身子,尽量向远处挪动。
  敛抓着他的后颈将他拖到身边,捻起一块散碎的点心,送到伊尔嘴边。他不得不张开嘴巴,一口吞入,舌头无意中舔过修长的指头。敛又拿了一块,耐心地等他吃完。
  伊尔吃的很辛苦,在妖魔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生怕他随时兽性大发扑过来吸血或吃肉,点心的味道丝毫没有尝出来。而且,由于点心太干,有没有饮水,每一次拒绝下咽都万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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