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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定,如此也只得退半步,即使为了他的安全,也不能让他单独面见赫连远遥。
“何苦?”不能质疑倾夜的心意,但是那拒绝之意已是十分明显。“既然不喜赫连,何苦又勉强自己去见他?”
无可应答,到底是何理由烈熠不会不知道,此时若是再次叙说,也只是重复罢了。
“我快去快回,倾夜稍带片刻就是。”烈熠如此承诺,现实状况也不允许他多做耽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波,还是不要被滟昊泠发觉这次行踪为好。
零星的几顶帐篷,烈熠清楚双眼所见都是假象。以赫连远遥的个性,绝不会让自己处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这些帐篷这中只怕都是蛮族的武士,身手一流,而对任何敌人都具有一击必杀的爆发力。
在帐篷中穿梭而过,相安无事,料想是赫连远遥提前交代过。但是烈熠晓得,在那些视线的死角处,一定隐藏了无数虎视眈眈的眼睛,只要他稍有异动,瞬息就会被无数武士包围。
步态平和,烈熠的姿势一如行云流水,似乎只是漫步在烟雨蒙蒙的水乡,而不是独自深入敌境。
每一顶帐篷之间并无任何区别,但是烈熠还是没有犹豫的朝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要判断出赫连远遥所住之处也算不得很难,看似散落布置的帐篷,隐隐还是有着一定的规律,被牢牢护卫着的那一痤,他一定就在其中。
挑帘而入,预先已经想到赫连远遥不会委屈自己,即使是临时所居之处也一定会悉心布置。亲眼看了之后,帐内的极尽奢华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别的不说,仅仅是那一张纯白的虎皮,就已经不是常物。白虎本就罕见,捕捉更是艰难,看那张虎皮竟相当完整,这就已经不是千金之数了。
名贵到如此地步的皮草,也只是铺在地上,成了一张华贵而舒适的软塌。烈熠此行要见之人,就躺在那软塌上,正闭目休息。
赫连远遥不会不知客人已经造访,烈熠是守约之日,以时日路程算来,今夜恰好是赴约之时。况且以他的耳力,人已经到了五尺以内,没有道理会听不见,他本就没有睡熟,只是假寐。
烈熠并不出声,也不打扰,似乎行程匆匆的那个人并不是他,悠闲的拥有天下所有的时间。
熬不住的人就是熬不住,不管来人是否有求于他,在烈熠面前大概只能永远处于下风。“我想见你。”翻身跃起的姿势矫健如豹,笔直的身躯足以令大多数少女头晕目眩。止步于礼仪允许的范围之外,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并不想引起对方的反感。
“前些日子才见过不是么?”烈熠的回答淡淡,举动也自在的一如平日。帐山 没有设置桌椅,那张虎皮便是唯一的休憩之地。烈熠前行几步,擦过赫连远遥的肩膀,在虎皮的一角落座。
赫连远遥讪笑一声,如此相较之下,他反倒成了更加局促的那个人。因为从来没有拿起,自然也不知该怎样放下。
敛了情绪,也算是稍稍控制了那份激动与紧张。跟着他坐在虎皮上,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不远不近。只有鹰隼般的目光,穿透凶神般若的面具,牢牢锁在烈熠的面容之上。
不错,的确是面具,凶神般若的面具。
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假如滟昊泠也在此地,一眼就能认出此人,算起来他们还有一场并不愉快的会面经历。蛮溪尽头的落霞水寨,那一位对烈熠态度暖昧的赫遥公子。
赫遥即为赫连远遥,如今的蛮族之王。当日的名字,也只是从本名中简化而来。
对于当日的会面,感到不快的不仅只是滟昊泠一人,赫连远遥同样也十足不爽。“见是见过,不过连话也没说上两句。汐蓝皇帝,好大的威势。”
毫不掩饰讥讽之意,然而赫连远遥故意忘记了,在滟昊泠的威势之下,他也没有退缩半分。让那一次不期而遇匆匆结束的,是烈熠的顾虑。当日赫连远遥也算是十足配合,并未当场揭穿,不过若是相谈过久,也难免不露破绽。
赫连远遥不会怪责烈熠,永远不会。为了避免冷场,当下就将话题转回现实。“熠这么着急的约我一见,所为何事?”
“赫连竟想不到?”
两人之间交情看来并不算浅,但是一个以名称呼,一个却用姓氏,如此分别,对于彼此交情的认知,已是十足不同。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消弭无形
赫连远遥的密探遍布七界每一个角落,用他本人的话说并无称霸之心,如此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蛮族自保而已。各国之间混战不断,若是有一日某国针对自己国家,他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以免死的不明不白。
然而事实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赫连远遥自己心中清楚。
“情报早已传回赫连手中,还有什么是你看不透的?”烈熠并不直言来意,他开门见山直接告知,与赫连远遥自己想到说出之间尚有不小的差别。要得到他的援助,便需要让他自己看出其中的好处。
赫连远遥装傻的本事也非同一般,“熠指的是汐蓝计划进攻风族一事?且不说滟昊泠人尽皆知的野心,他攻打的也不是我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唇亡齿寒,青夷灭国之后,只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蛮族。”烈熠绝非危言耸听,这样的道理即使他不分析,赫连远遥自己也明白。
“唇齿?只有当蛮族与风族之间有联盟的前提下,才会如此不是么?”在乱世中与人结盟姑且算是自保与自强的良策,但是倘若结盟对象是愚蠢之辈,那无疑也是一条走向灭亡的捷径。
早已想到说服赫连远遥不会太容易,可是也没有想到才一开口,他已经回绝的如此干脆。烈熠陷入短暂的沉默,开始考虑该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哪知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反倒是对方率先解救了场面。
“熠,你不用给我任何理由,此次前来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也就是了。”无论多么渴望这是一场单纯的会面,都晓得着实不可能。烈熠选在这个时候冒险前来,一定有不得已的缘由。
以这样的方式谈话,当然已经谈不上愉快。烈熠有些无奈的发现,赫连远遥的神情是极度认真的。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将来意彻底说明,或许还能让对方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应允了。
这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赌博。
不成功便成仁。
“赫连,这件事我只能找你,我也希望你能帮我这一回。”烈熠言辞恳切,这也算是最后一次努力。若是连交情都不能感动这位蛮族之王,大概也就真的没有任何指望。
赫连远遥也不直接开口表明什么,探手从一旁的矮柜中取出一柄匕首。看那锈迹斑斑的模样,正式当时烈熠用来相邀的信物。本就不起眼的物件,放入了奢华至此的帐篷内,更是寒酸到了极点。然而它却可以作为邀请的信物,可见对于两人来说,意义非凡。
说到此处,赫连远遥竟然长长一叹。面具挡在脸上,看不见他真实的表情,不过这一声叹息,倒是十足哀伤的,低沉的压抑上烈熠的心头,在那一刻竟然觉得呼吸不畅。“你以此物相邀,世上有什么难事能比过它?”
赫连远遥早已是不解,当初见有人带着匕首求见,还以为烈熠出了什么大事。倘若只是一般的要求,哪里需要什么信物,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烈熠苦笑,为难到如此地步的事的确不多,偏偏手上的这一件就是。而且说不定,还是最难的一件。
“熠,有些事情即使我从来不说,你也从来都知道。”想像不到他正犹豫些什么,赫连远遥只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你曾经救我一命,只要你想要,这条命随时可以还你。”
“那一次脱险算不上谁救谁。”不管赫连远遥自己怎么认为,没有做到的事便是没有做到,烈熠也不会就此居功。“不过是陷入同样的险境,只有共同进退,才能保一已平安。”
“当时被狼群包围,我的左腿受伤,的确已经走不了。”不意识的,赫连远遥手掌按上膝上的旧伤,早已痊愈的地方,就在今日不期然的隐隐作痛起来。“但是你不同,你当时若要独自离开,容易至极。”
长久以来,赫连远遥一直在猜想烈熠留下的理由。每每朝着心中期冀想像时,又会一次次被现实惊醒。
烈熠同样不提自己为何留下,“当日死在我们手中的沙狼数目,不下万只。想想,也真是可惜了。”
原本是这沙漠之中数量最多的猛兽,就在那一场浩劫之中,如今已然所剩无几。提起此事,烈熠是真的不忍。即使当日差点葬身狼中的人是他,他也为杀害那么多生命而深感遗憾。
“不过也确实痛快。”赫连远遥的感受截然不同,只觉无比舒畅。“到了后来你我连最后一丝内力也不剩,唯一可用的武器就是这柄已经卷了边的匕首。”命悬一线的经历,回想起来依然凶险万分。只是因为并肩战斗的那人是他,就多出了一丝凄凉的旖旎。
匕首属于烈熠,最终也由他保存。赫连远遥以此为信,许下一诺——以命相偿,也在所不惜。
“还记得群狼尽灭之后,当时的天气如何?”赫连远遥陡然提出的疑问,似乎将谈话拉入了一个未知的方向,渐行渐远。
“火烧暮云,血光漫天。”在对方的提醒下,烈熠想起了那一日的风光,记得当日的黄昏来的特别晚,持续的也特别长。
“熠可知道我记忆中的夕阳如何?”并不评价他的看法,赫连远遥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感受。“当我们力竭之后躺在地上,只觉得映入眼帘的景致……壮美若斯。当时我已经决定,只要是为了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可以做任何事。”
心中了解,与亲耳听见之间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烈熠心中一紧,已经判断不出此行对错。唯一清楚的仅有别无选择,滟昊泠诛灭风族决心已下,他能阻止的方法并不多。赫连远遥的话已经说到如此份上,再不说明来意,岂非显得太过不信任他。
深吸一口气,烈熠将自己的目的一字一字说出,清晰无比。“赫连,我希望你出兵静铁关。”
“静铁关?”赫连远遥重复这个地名,到底都是胸怀雄图之人,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七界全境的地图。静铁关的确是天下重要的关卡之一不假,但是与眼下的局势似乎没有太大干系。“这是何用意?”
烈熠千里迢迢赶来会面,摆出曾经的交情请他出手相助,赫连远遥不相信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一个毫无意义的地方出兵。
烈熠也没法隐瞒,此时赫连远遥没有想通其中关键,不代表他之后也想不通,以他对他的了解,分析出其中利害也花不了他太多时间。既然如此,倒不如直言相告。
“静铁关距离白州边境不过是一日骑兵路程,若此时蛮族军队进军此处,会逼迫汐蓝羽檄军回防。”
赫连远遥是一点就透的人物,联想如今局势,已经明白了烈熠的谋划。白州虽然已经正式归入汐蓝版图,但是局势绝对谈不上稳定,至少比起汐晓本土来说还是有着天差地远之别。在这样的时刻,如若有一支别国军队朝着白州的方向进军,滟昊泠心中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