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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可头而已。
“皇……皇上,此事预备如何处理?”当朝宰相白朗站了出来,战巍巍的身形与战巍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人不禁怀疑他随时会栽倒下去。宰相白朗也是没有下跪的人之一,他早已获得了御前免跪的特权──这倒不是犹为滟昊泠好心,他不过是认为这个老头跪下去后肯定没有力气起来,要真是死了就不好。
没有一个皇帝喜欢看到自己的朝堂之上出现死人。原因无他,晦气。
在老宰相的心中,当然不会承认没有玉玺就代表了皇上的气数将尽,皇上气数尽了,岂不代表汐蓝帝国也危险了。类似的想法,便是想一想,都是大不敬。不过洛川所提出来的到底也不是听过就算的传闻,同样的流言他也听过,可想而知在七界之中已经疯传到了怎样的程度。
“众卿认为如何?”此事被提子了,又在群臣之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滟昊泠为了日后的耳根清净,也就打算随意应付一番。
“流言传的太难听,放任不顾是不行的。”有不少朝臣是站在白朗这一边的,比起与洛川同一阵营,显然这个选择要安全的多。虽然两者的立场差别不大,但是有了当场宰相撑腰,群臣觉得就算说说实话,也不至于就此送命。
无疑,清除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玉玺,但是对于已经损坏的物品,也无法再提。于是接下来的讨论大致朝着两个方向发展,一边提出要彻底压制流言,最好能逼迫风族出来辟谣。而另一边则提出再找一枚玉玺,既然是流传下来的古物,证明谁也没有见过真容,已经摔碎的一枚当然无法再进行修补,但是反过来说,也可以咬定那是赝品,没有实物在手的景阳已经失去了证明的证据。
“皇上,要再造一枚传国玉玺出来,并非完全不可能。”冉晨此番回来汇报年内白州的各项事宜,没想到倒是遇见这么一件事。
百图是汐蓝所征服的第一个国家,正式更名为白州之后已经过去数月。考虑到对未来的影响,白州近期的大小事宜都轻忽不得,所以汇报一事才由州长冉晨亲自负责。今日看来,他此行回归北冥城,还有了另一个用途。
看了皇上一眼,后者的眼神示意他往下说。到底冉晨曾多年做为滟昊泠安插在百图的内应,与皇上之间有着主仆的默契,很多时候不用语言也能明白皇上的命令。
“在白州境入有无数能工巧匠,其中不乏篆刻高手,加之白州也盛产玉石,结合这两个条件,要再造出一枚玉玺并不是难事。”
对于冉晨所说,在场之人也都知悉一二,然而这两个条件之上还有一个不小的漏洞。白朗费力的转过身面对冉晨,“冉大人是不是忘了一点,真正的传国玉玺应该是上古遗物。”如果不是传说中的宝物,有如何能“得玉玺者得天下”?“再造一枚,即使玉质再好,雕工再精细,终究也是一件新物,无法令天下信服。”
“宰相大人是否听说过一种外门行业,名为‘临仿’?”
“你指的是专门仿造古代字画,从中谋取暴利的行业?”白朗不屑一顾。这也难怪,像他这样在朝中一生为官的老臣,往往也自视甚高,会瞧不起这些造假的外门行业也是理所当然。
冉晨故意没有听出宰相语气中的不满,他此刻是在向皇上说明自己的想法,不是别人。“不单单只是字画,还有古代印章、器皿等等,几乎所有古物,临仿者都会制作。这一行业的佼佼者,更是可以仿制的与原物别无二敔,即使最高明的鉴定者,也看不出丝毫球绽。”
话锋一转,即使就官职等级上相差无几,但白朗到底是朝中元老,冉晨也维持着基本的敬意。“如此一来,宰相大人就不用再担心所制玉玺成色太新,临仿者有的是办法将之做旧。既然如今世上没人见过真正的玉玺,完全可以说所制的这一枚就是原物。”
第六卷 第三章 热血沸腾
照理来说,临仿业这样的外门行业一般都禁止与官府打上交道,想必冉晨也是成为白州州长,将黑白两道势力都控制在手中之后才慢慢了解这个行业。他没有夸大其词,不过就是因为实话实说,才更加具有煽动性。就连白朝这样的老臣,都开始偏向于这个做法。
有了宰相的带的头,刚才还在争论的两种观点迅速合而为一,趋于一致。如今就等皇上点个头然后就可以让冉晨开始着手此事。以他刚才言辞中的把握来说,他必然认识几个神乎其枝的临仿者。
“很有意思的想法。”在所有臣子几乎着起火的期昐之中,滟昊泠终于开口了,然而扔出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有些模棱两可的感觉,什么叫做“有意思”?
滟昊泠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群臣费心思量终究不得其解。
“不过──”故意拖长了音调,有了这个词汇做为铺垫,显然表明话锋会有一个急速的转折。滟昊泠此举当然不是为了令众人做好心理准备,如此一来只会使气氛更加紧张。“不过,此举没有必要。”
“用不着再造一枚玉玺,也不用理会那些流言,汐蓝的事情由汐蓝自己决定,青夷的那些老家伙愿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汐蓝无关,也与朕无关。”相当漂亮的一番话,然而也只有在说出来的时刻才无比大义凛然。
无关?倘若真没有任何关系,那之前的暗杀活动又算是什么?人死了之后再来说这句话,滟昊泠也有相当虚伪的一面。
不过,政治就是如此程度的东西。
“皇上──”老宰相白朗还想要再劝说几句,既然有现成的解决方法,为何不用?风族对它界的影响力还是如日中天,好好加以利用,对汐蓝也有莫大的好处啊。
但是,白朗说不下去了,不仅说不下去,老宰相还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身后的两位官员眼捷手快扶住他,恐怕老宰相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滟昊泠蓦然起身,也难怪白朗被吓得不轻。这位皇帝一扫之前的懒散,陡然爆发出的凛冽气势,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招架起的。
“朕能否统一七界,靠的是朕手中的羽撽军,靠的是汐蓝的举国之力!传国玉玺又怎样?风族又怎样?朕不稀罕一块石头!”
蛮横的,几近不讲理的声音回荡在北冥城的大殿之上,久久不绝。
群臣只觉得其中一直回响着这个声音,来自于他们那个无比年轻,却已经睥睨天下的帝王。不,不仅是耳中,那个声音径自的穿透耳膜,渗入进四肢百骸。武将已是不用说,从来都只知案牍劳形的文官们,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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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回到玄晖宫,滟昊泠已经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其中那个略微尖利的嗓音,不用问,除了九歌那个白痴以外不会再有别人。
“老子的身体是老子自己的事,与你何干?滚出老子的视线!”
滟昊泠推开门的霎那,迎面飞来一个黑影,偏头让开。“哐啷”一声,黑影落地摔的粉碎,原来是一只茶杯。淡淡环视室入一眼,一片狼藉都是相当客气的形容,刚才那只茶杯大概是九歌能砸的最后一件物品,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件完整的物品。
滟昊泠的到来,室内几人当然是知晓的,除了烈熠看他一眼之外,另外两人的注意力显然没有转移到他身上。
“没有人在意你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因为如今你不能自由行动,十分麻烦而已。”倾夜的回答十足冷静,也十足残酷。
“哼。”九歌重重一哼,脸上已经是清晰可见的怒气。加之今日没有束发,艳红的发丝垂落在脸庞两侧,给他加了一层狂乱的气息,中间那缕耀目的白发,更像是怒火燃烧到极致时的爆发。
九歌向来如此,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是相当注重自己的外表,极尽妖娆。相反,到了熟悉的人面前往往就会本性毕露,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不注意。不用说,后一种面貌才更加接近于真实的九歌。
然而此刻的倾夜,根本无意去理会他是否真的抗拒疗伤一事,只想按照最简单的方法尽快将此事了结。“你的身体并无外伤,不过是受到结界影响无法使用神兽的力量而已。只要你回族中圣地一趟,用不着半日就会痊愈。”
没有人注意到,在倾夜提到“族中圣地”这四个字时,一瞬之间九歌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只是他的脸庞都被掩映在发丝之下,而那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是以没人发现。
“回不回去是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九歌仰起脸,浓烈的嘲弄之中似乎混杂了一些不易觉察的骄傲。“怎么,你也开始关心起我的安危了?”
完全没想过类似的问题会出自九歌口中,倾夜沉默。蹙眉之间也许想了什么,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想──一旦决定了唯一的目的,唯一在乎的那一个人,其余一切的重要性都无法与之相比。
“熠希望你没事。”换言之,假如没有烈熠的希望,就算九歌马上死在这里,倾夜认为自己也不会侧目。至于烈熠的此番希望是为了谁,更是不言而喻。
原来怒火被点燃到了极点,竟然是种这样的感觉,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能想,头脑之中干净的……近乎空白。
莫说手边已经没有供九歌乱砸的东西,就算还有,他也懒得动手了。这一屋子的狼藉都是他的杰作,这一点不假,但是此时九歌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做?
因为气愤还不够浓烈,因为还存有理智?
“真是衷心啊。”九歌眯起了眼睛,不是看着倾夜,明明是在对倾夜说话,针刺般的视线却直直的对准了烈熠。“你的主人叫你去死,你也去么?”
倾夜眉头拧的更紧,即使是同族,他还是一点也不明白九歌在想些什么。乍看上去维持着神兽的准则,不插手人间事物,只是游戏红尘。但是在很多时候,他的情绪又浓烈至此,简直比一个凡人还要更像一个凡人。
就拿这个问题为例,倾夜清楚的记得九歌曾经也问过,他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一个字“是”。如今再答,他的决心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九歌不断的纠结于早已知悉的事实是为了什么?期望得到不同的答案?纠缠不休,应该是凡人所为罢。
九歌依然死死盯着烈熠,半分也不愿移开。不用怀疑,凝聚在他眼神之中的,是确确实实的杀气。比起当日同昌城内,九歌对四名刀客下手之时的杀气还要凛冽。理由只有九歌自己明白,但是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烈熠。
“够了,九歌。”滟昊泠出声喝止。终于引起九歌不同的反应,杀气收敛了大半,相当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九歌的任性,滟昊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会不满也在预料之中。不过只有这件事,由不得他的任性。游戏红尘也好,从未将他们之间的契约当成一回事也好,滟昊泠都可以不闻不问。但是,绝不容许九歌对烈熠动了杀机──即使只是想法,也不容许。
很少有人真正看透滟昊泠一双凤眸之中的深沉,哪怕只是窥探到其中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就是以击垮全部的意志。被喝止之后,九歌也心怀不满的与之对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