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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一次试探性攻击。”终于下定了决心。
烈熠的命令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低估了牧野军的战意……或者说,他低估了焰赤与汐蓝之间源远流长积累下来的无限仇恨。
计入心中不是这般混乱,烈熠一定会将这个命令下达的更为细致,就像之前韩晋的那一场战斗,明令五百人数,即使韩晋心下不满也不敢违背军令。但是这一次命令太过含糊,当烈熠发现状况脱离掌握之时,已经来不及挽回。
浅草桥对岸,熊熊烈火还在燃烧,然而,还有另外一股红色也狠狠冲入其中,那份势不可挡,那份无以伦比,那份义无反顾,一时之间几乎超越了火焰的炙热。
数千牧野军,目测上去已是如今在此地的全部。
烈熠的心瞬间凉透,飞了全身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说出“撤退”二字。
撤退?连接两岸的只有一座浅草桥,桥面在款爷无法容纳数千人同时通过,如此一条退路与没有之间又有什么区别,所以烈熠才一直竭力控制着参战人数,水质他的命令到了最后一刻,终究还是无法坚持下去。
既然退伍无可,那么唯一一途就是进攻,只有彻底占领对岸,牧野军才能寻求安身立命之地。情形早已不允许烈熠再继续挣扎由于下去,无数的战术在脑海中反转修订,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可行的战术。
蓦然,思绪凝滞了。
戛然而止,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只因为一道身影猛然跃入眼帘,然后仍凭烈熠自制力如何过人,也无法促使自己去思索哪怕丁点应对措施,那道影子,不费吹灰之力,顷刻之间沾满了她的脑海,他的胸腔,他体内的每一个细微的角落。
滟昊泠。
不是一直没有见过他的武器么?战百图,夺景阳,实力远远超出常人想象的滟昊泠,一直都是赤手空拳,也从不认为有动用武器的必要,如今,为了对阵烈熠,他的手中终于出现了一柄杀人饮血的长刀。
长刀式样并不十分特别,奇特之处在于那刀刃竟是半透明的,印着身后的火光,显出奇异的晶石质感,看了那柄刀,烈熠忍不住想象,只怕他此时还不是最美的样子,当沾染上鲜血那一刻,才会展现出最炫丽的姿态。
果然,最适合滟昊泠,最适合预言之子的武器啊。
“熠!”倾夜顾不得别的,狠狠拽了他的衣袖一把。
陡然被拉回现实的烈熠,充满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他骗不了自己,那一眼倘若在深刻一份,等待他的就只有万劫不复。
“怎么办,要撤退么?”违背自己的原则,倾夜违心的关注着这场战局,要是连他也不能成为他的支柱,真怕烈熠会就此垮掉。
抬起手,按了按额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倾袭他的头疼,依然演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自己身体状况尽管一直十分恶劣,但是头痛并不属于病情发作时的症状,烈熠也只能将之归结于连日来的操劳过度。
按了片刻不见任何好转,索性放弃,全靠意志力支撑着,烈熠的视线缓缓扫过战场,即使不复云淡风轻,倒也没有慌乱无措,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镇静,才能找出这场战局的破绽。
一边看着,一边对倾夜说明,“不能贸然撤退,浅草桥实不足以支撑全军安全撤回,只会徒增混乱,不过眼下看来,我军士气上算高昂,只要善加指挥,此战并非没有胜机。”
胜负对于倾夜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关心的只有一点,“你要亲自去前线?”
在如此情况下,烈熠居然笑了笑,“那有什么前线后方之说?整个浅草桥两岸都已成为战场,我仅仅是去旅行主帅的职责……”
“糟了!”话语未落,烈熠惊呼出声,在他身边守护许久的倾夜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摸样。
十八章 出其不意
迎面扑来的风,挂的面颊生疼。
牧野军的营地明明是下风向,为何会有迎面而来的大风?然而违背了自然常理的一幕,就在眼前确确实实的发生了,陡然改变的风向,卷来了改变势头的大火,隔着一道喘急的河流,烈熠仍然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所有的疑问,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解答。
倾夜自然出手已经够快,然而也仅仅只是抓住了对方的一片衣摆,挽留不住他掠出的身影,残留在手中的一角残破的衣料空落落的没有任何重量。
可恶!狠狠咒骂一声,倾夜足下一点,也紧接着飞掠而出,贴着烈熠飞过河面的身形,如同它的影子一般,但是,也仅仅只能维持这种程度,跟的再进却也始终无法超越,更无论是用强硬的手段将对方待会相对安全的地带。
倾夜心下骇然,他不得不为这个时时感到惊骇,即使还维持着人形,他的真身麒麟却是神兽中脚程最迅捷的一种,如今他施展全力竟然也无法彻底追上烈熠的身法。
比起当年以力量收服神兽之时,烈熠的修为又精进了啊,这也是理所当然,那时的烈熠才只是名刚满十岁的少年,光阴如梭,转眼又是十余载过去,修为精进也并不值得意外,倾夜的担忧,再别的地方。
在这种的场合下,倾夜不愿再众目睽睽之下化为麒麟,依靠现下的形态有无法追上他的脚步,咬一咬牙,倾夜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的影子,生怕一个恍神就会得到再也挽回不了的结果。
烈熠全然无心再去关注身后之人的想法,对岸以及桥上的情形已令他心急如焚,自从滟昊泠现身,不,应该说自从大伙改变走势之时起,此刻已然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汐蓝对焰赤的肆意杀戮。
无法体验到深处战火之中的牧野军将士此时面对着何等的压力与恐慌,烈熠不过是远远的看着,胸中按耐不住私有火烧,比起笼罩在身边的热浪还要灼烫几分,也是第一次,在烈熠的眼眸中腾起杀意。
牧野军的士气早已低落了极致,再多的仇恨在这个时候也起不了丁点作用,仇恨能够令刀剑变得更加锋利,但是再锋利的刀剑也只能砍杀敌人,面对人类以外的力量,便只能望尘莫及。
火焰窜上浅草之后,干燥的木料更利于燃烧,杀伤力也随之大增,大半数目被困在桥上的牧野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同伴受伤乃至于丧命,毫无应对之策。
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动作也在下意识地改变,明明是冒着必死的决死前来,但是谁也无法义无返顾的冲入不断变强的火势,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拼斗,尚且有一丝生存的机会,面临如此的灾祸,早就远远超出凡人的能力。
“不要停,冲到对岸。”一个和缓的声音响在耳边,轻柔无比,却又比时间的一切都领情绪安定下来,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就往身侧看去,竟然是空无一人,出了同样茫然不解的同伴以外,并没有见到那个说话之人,然而从同伴的表情中还是能够肯定,他们,也一样听见了那句话。
“看哪里!是皇上!”有人发现了什么,伸出手直直的指着队伍的最前方,大喊起来。
随着同伴的指示,所有人都去追随那道身影,然后,所有人都不住为之深深震撼。
战场之上,数以千计的将是解释戎装盔甲,只有独独他一人,轻袍缓带,长袍的颜色即使放在火光冲天的背景之下,依旧是无以伦比的耀目,那时只有焰赤皇室才能使用的最正统的红色。
凡人面对大伙会感到无能为力,然而,当这种无形之物与另一种无形之物撞击之时又会如何?
牧野军,羽檄军,敌我双方的所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个答案。
在风势的助长之下,先前的大火烧得更加剧烈,相较而言,阻挡在前方的力量,从表面上看上去是那般微不足道,也是火焰,只是那颜色,比正常所见要浅许多,隐隐泛出白光。
“是离火,皇上的离火!”有士兵认出了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无限狂热的喊了出来。
“趁现在赶紧冲过去,桥要垮了。”可怕的事实,但是被烈熠这般直言道出之后,奇迹般的没有在加深恐慌,相反之前的慌乱及那间开始变得秩序起来。
映在众人眼中的离火之光,是那般温暖,同时又是那般强大,训练有素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不论之前的变故何等始料不及,当牧野军有了一个强大的领导者之后,根本用不着烈熠下达具体命令,士兵们自动在他身后列阵,摆出了冲击的形态。
完全阻断了桥面的熊熊大火,在这个时候裂开了一条通路,不同程度的火焰冲撞在一起,显示互不相让,最后竟是看上去微弱的离火占了上风,硬生生的插入火焰正中。
烈熠不敢迟疑,当下举起武器,无声的下达了冲击的命令,他没有使用空明软剑。而是借了身边一位牧野军战士的长刀,剑是君子的象征,永远谦谦有礼,品性温和,刀才是属于霸主的武器,卷起腥风血雨,唯我独尊。
所以,滟昊泠所持有的才是那样一柄绝非凡品的长刀。
当风向改变之时发动反击,这是早已定下的战术,包括每一支小队,没一个人的冲击点都是早已定下的,羽檄军本就有这个能力不折不扣的执行战术,况且是在当前绝对有利的条件之下,更是不用有丝毫的担心。
当正式开战后,滟昊泠反而没什么需要亲自做的事,除了将偶尔不知好歹冲到身边的敌人斩杀以外,他简直成了这个混乱战场之中最清闲的一个人。
唯一引起牵念的,只有一道影子,上下翻飞的红杉,电光火石的刀光,甚至,背带气得一缕缕血光乍现,都是那般令他心驰神往。
终于,又见面了。
在漫漫的相思成狂之中,还掺杂着滟昊泠自己也不甚明白的兴奋,不知是不是被周遭飘荡的气息所蛊惑,握着刀柄的手指竟是微微的颤抖,就连指尖,都带着一股微麻的感觉。
他与烈熠,究竟谁更强一些呢?滟昊泠的胸口陡然泛起这个疑问。
烈熠心头狠狠一跳,这是绝世高手才能感受到的战意,并非是想要只他于死地的杀气,就是单纯的战意,高处不胜寒的空虚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所以当遇到某一足以比肩的对手时,根本不需杀气的催化,仅仅是一较高下的想法足以令战役被点燃到最高点。
隔着整个战场,这份意念还能如此清晰的传达给自己,其来源于谁,早已不言而喻。
手下一缓,烈熠蓦然的想要看他一眼,之前隔着浅草桥的相望,夜色中总是避免不了的朦胧,如今,能够看清了吧,他的轮廓,他的眉眼,他的薄唇。
不过就是那么一眼,就已忘了毕竟的危险。
血光迸飞。
“熠!”一模一样的称呼,如出一辙的情感,却来自战场的两个方向,两个男人。
一个自是滟昊泠,先前还令他觉得无比美艳的血红,瞬息之后就完全倾覆了意义,还是一样的清冷与冷艳,但是再也无法带来任何兴奋之感,而另一人,却不是倾夜,那个总免不了的刻薄味道的声音……本该远在千里的赫连远遥。
到底是放心不下。
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三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