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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放心不下。
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三千人的轻骑,将要面临的却有可能是滟昊泠这样天底下最可怕的敌人,意见在如何不和,还是日日被担忧所折磨,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手中的一切,千里驰骋而来,好在他带了增援部队,也好在。。在最后一刻赶到。
当远远看到交战的火光时,赫连远遥只觉得自己也掉入了火窟备受煎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计后果的用马鞭抽打马股,恨不得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听见不断灌入耳中的各种声音,赫连远遥告诉自己还来得及,既然双方还在交战,那就证明牧野军还没有败。
就证明烈熠还毫发无伤。
就在她快要真正放下心的一刻,最不愿见到的一幕赫然发生,猝不及防之下,带着摧毁心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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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第19章——不得安生
“老大,你心情不好啊?”话一出口,燕归愁就后悔的恨不得举到抹脖子自尽算了,大概天下没有比这更傻的问题存在。
谁说滟昊泠息怒不形于色?那些人的眼睛都是摆设吗?此刻的滟昊泠,脸上分明清清楚楚的写着“心情恶劣”几个大字。燕归愁后悔不跌,他想找个话题,没话找话的确是件难事,不过也不用着选这么明显的一件罢?难怪妩儿常常说他说话不动脑子。
心情能好么?原本做足了准备,充分利用浅草桥当地的天时地利才谋划出的一场必胜战术,到头来因为赫连远遥的支援而落了这么一个结果,滟昊泠放不下也在情理之中。当然了,燕归愁故意忽略了令主子如此焦虑的另一个更大的原因。
“谁知半途会杀出个琅邪王,眼下的结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燕归愁这下倒是十分慎重的措辞,为了弥补刚刚犯下的错误。“算起来我军也不是彻底败了,桥已经烧毁,这也是一大目的。”
在燕归愁的看法里,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结果。羽檄军能够达成这一目的,已经是很不错的战果。但是他也更加清楚,滟昊泠对此不会真正满意。
滟昊泠并没有直接盯在对方的脸上,只是快速扫过去一眼,已经足够令人胆战心惊。燕归愁更加后悔自己干嘛在这个时候上前触霉头,弄不好就成了老大心情不好时发泄的炮灰。
“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不如去把那人找出来。”
“是。”为了自身安全,这个字燕归愁答得无比迅捷。只是答了以后又免不了后悔,找出那人,那人是谁啊?
滟昊泠的耐心陷入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临界点,“桑柘混在军中,朕不加以理会,你们就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么?”
燕归愁当下再也不敢废话一个字,转身讪讪而去。走到滟昊泠看不见的范围之外才开始抱怨——当然明白这小小的军营中,没有什么能够瞒过滟昊泠。但是藏匿桑柘的人又不是他,他也不好管这场闲事吧。
况且想想之前景阳的事,桑柘违背滟昊泠的意思,就了不少病人回来。当时有烈熠的庇护并没什么大问题,如今他在没有任何人保护的情况下混入军营,一旦被找出来说不定真要被当场斩杀。如此一来,他的死岂不是要算在自己头上。
当燕归愁在某一座帐篷中找到桑柘之时,后者竟然正在好吃好喝,尽管比不上锦衣玉食,不过一眼也能够看出来,这也算得上军中最好的伙食了。看来桑柘私下救治了不少士兵,不然何以大伙不仅冒险藏匿他,还如此好吃好喝的供着。
桑柘医术天下无双,奈何在武学一途却是一窍不通,直到燕归愁都站在他面前了,才终于发现有人近身。他的反应尚算镇静,除了最先掠过面庞的惊骇之外,平静的仿佛不知祸事降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桑柘喃喃自语,不是不认识对方,依旧无意要打声招呼。
“桑先生真是好胆魄。”燕归愁难道这样真心的夸奖人。他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福祸尚未定论之际,桑柘看着他还能如此无动于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来说已是相当难得。
“不,我胆子很小。只是突然明白,燕元帅前来一定是有事相求。”谁说在某一方面的天才往往都不通人情世故,桑柘简直就是其中的异类。当初在静铁关为滟昊泠疗毒,他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看穿了烈熠与他的兄弟关系。
燕归愁并不否认,反倒有些好奇,“桑先生如何猜到的?”
先不马上回答,而是端起吃了一半的饭碗,连忙又刨了几口。军中的伙食谈不上精致,却别有一番粗犷的风味,看来这麻烦找上门,暂时是吃不上了。转眼一碗饭进了肚子,桑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时才闲闲的张口回答,“如果是为了杀我而来,哪里需要劳烦元帅亲自出马。想必是你们皇帝拉不下这个脸,才让你做了传话人。”
这么简单?燕归愁被对方简单的解说弄得说不出话来。然而转念一想,不正是如此么?往往是越简单的事,越有道理。
解决了小小的疑问,燕归愁也不敢再耽误下去。要是误了正事,莫说皇上会怪罪,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敛襟肃容,未开口之前行了一礼,就算料定桑柘没有拒绝的理由,燕归愁还是不敢托大。
“熠公子身受重伤,还请桑先生妙手回春,不吝救治。”还是以公子相称,燕归愁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如今的相互敌对来看,他完全没有立场再如此称谓。况且,那人已是焰赤的皇帝。
“你说什么?”桑柘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手中还捧着的空碗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摔成无数碎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还不赶紧带路前往!”
额?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急为人治疗的医者?而且还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那一位。燕归愁真不知是该鄙薄他的心急火燎,还是应该感佩他的医者仁心?
“既如此,那么立刻出发。”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乍听上去即使平静无波,但另外两人也算是相当敏锐的人物了,还是能够觉出说话之人已然失了平常心。
事先并不知道有人接近的桑柘,无疑又被滟昊泠下了一回。心中不由大是郁闷,开始考虑自己是否也要学学武功,不然就他这样四处晃悠,指不定哪一日就把命送了也说不定。
“皇上,我们要如何才能见到公子?”燕归愁没有明言,其后的意思还是十分容易明了的——之前他们已经去过牧野军营地一次,结果当然是被挡驾在外,未曾见到烈熠的影子。否则,滟昊泠何以失态到如今的地步。除了心情不好意外,更多的应该是忧心忡忡吧。
“带了他去,自然就能见到熠。”对着桑柘随手一指,有了天下第一的神医亲自前来疗伤,想必没有人会拒绝。桑柘却有些郁闷,原来请他出马还有这么一层用意在内。
临到出发之前,又有一个成员死活好加入进来,赫然是对人间之事漠视到极致的九歌。也不知他今日抽什么风,大有不让他跟随就誓不罢休的架势。滟昊泠救人心切,哪里有心情与他计较,什么也没说就算是允许了。
反倒是燕归愁陷入无比的郁闷之中,反复看看己方的四个人,除了一位桑柘,其余的哪里像是去救人?说是挑衅,大概更容易令人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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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柘的名头在这样的时刻果然是十分有用,才一报家门,牧野军营地的守卫当场扔下一句“请稍等,立刻就去通报”之后,就转身跑开了。他着急成这个样子,也不怕来人陡然改变主意,从救人变成了袭营。
今日的滟昊泠的确是没有这份心情,浅草桥一战已成定局。对于改变不了的结果,以滟昊泠的功利心来说,绝不会再浪费丝毫力气。用燕归愁的话说就是虽算不得全胜,不过也的确没有彻底输了这一仗。与烈熠之间的交锋,这大概就是能够想到的最好结果了。除了——
烈熠受伤一事。
不敢想象他的伤势如何,未曾亲眼确认,滟昊泠只能说服自己往好的方面设想。奈何心不由己,当时亲见的一抹鲜血,总是反反复复的掠过眼前,令他如论如何也不得安生。
正如此时,那一幕又再次绞的滟昊泠心中疼痛起来。以至于,当他看到来人之时,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错觉。直到听到他独一无二的清冷声线——
“昊泠,谢谢你带桑先生前来。”
“熠!”掌中传来的的确是他的温度,滟昊泠犹自不可置信。
任由他抚过自己的脸庞,即便是在这个人来人往众目睽睽的营地大门。烈熠拒绝不了,也无力拒绝,对方指尖上的轻颤,足以令他将一切反对的言辞深深咽下。“受伤的不是我。”没有半个字的废话,烈熠用了最能令滟昊泠安心的简要说明。
“怎么回事?”他……明明亲眼所见……
烈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反正待会儿总要见到。“你跟我来,看了就明白。”
第8卷 第20章——意外伤者
“这是怎么回事?”进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帐篷,看了躺在帐内深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之后,有回来的担忧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疑惑深重。
即使刚才已确实看到了安然无恙的烈熠,听见了他清冷的声音,也见到了他绝世的面容,但是真正直到这么一刻,滟昊泠才真正放心下来。他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患得患失会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烈熠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又快速的挪开视线,似乎是多上片刻都会难掩心中的痛楚。“倾夜代替我挨了一剑。”
简单的措辞,加上实际看到的情况,也足以将情形说明清楚。躺在床上的男人,除了脸色苍白了无生气以外,从胸口之间溢出的血迹也在说明着他命不久矣的事实。
从血迹的位置,以及止也止不住的势头来看,让人禁不住生气了最坏的联想,似乎那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请让桑某看看。”在那两人交谈之际插话进来,的确需要不小的勇气,奈何人命关天,从来都是以救人为己任的桑柘当下也顾不得了,就这么突兀的开口。
烈熠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让至一旁,事实上自从倾夜代替自己受伤之后,他就已经给整个牧野军乃至于整个焰赤的情报系统下达了最优先的命令——全力寻找桑柘。既然这位天下第一神医连琅邪的至毒空华都能解,应该也能起死回生吧。
这便是为何方才在营帐门口,桑柘才报出名号,守卫的士兵明明看到了同行的敌国皇帝与元帅,还是不顾危险离开岗位前去通报的理由所在。
人一旦死了,希望也随之彻底消逝。不过好在倾夜尚有一口气吊着,烈熠自己也就不能失了这层希望。哪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最需要的当口,桑柘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当病人摆在眼前,桑柘就是世上最专注与认真的医者,浑然忘记周遭的一切,揭开倾夜包扎在伤口上的绷带,专注的为他检查起来。
与桑柘的专注如出一辙的,还有烈熠的眼神,除了医者的凝重以外,他的目光中还多了一些对于倾夜生死状况的担忧,对曾经发生的一幕的歉疚,以及对桑柘医术的全然信任,总之是复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