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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烈燚所奏出的琴音之中,再也无暇分神他顾。
新月自己也是奏琴高手,若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单凭易老的红颜,她又怎能博得如今的名声?
然而,烈燚的琴声不同。不仅不同于她新月,也不同于任何的凡俗之音。他的琴声,总能让人感到淡淡的夜凉如水,还有,死寂。
明明听者感到万般绝望,却依然还想听下去,想弄明白这个美玉般的华贵公子到底为了什么,才能这般伤心。
只是,当听久了,却又忍不住怀疑之前是不是听错了。哪里有什么死寂?明明是曼妙的乐曲,被他信手拈来,让听者全身都和暖起来。
滟淏泠双手按在弦上,十指很长,也很细。苍白的肤色,让人怜惜之余,却并不觉得病态,反而认为他天生就该如此——淡淡的,适合他的美感。
偏头对着新月勾唇一笑,不是魅惑,而是令人舒心的笑容。“有贵客来了,你还不快去迎接?”
新月这才惊觉滟淏泠的到来,欣喜之余却是微微的诧异,“燚公子如何知道他是贵客?你们认识?”
烈燚避而不答,只是笑容变得戏谑——善意的,并不招人厌烦。“倘若不是贵客,又怎么会不受任何阻拦就直接进了新月姑娘你的香闺?”
新月先是一愕,旋即也就释然。走进窗边,对着楼下之人风情万种的一笑,挥了挥手中一方浅粉的丝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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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桃花酒醉 (1871字)
酒,是最极品的桃花醉。
盛在白瓷杯中,殷红如血。
桃花醉,离人泪,有时想想,也许不过就是一样的东西。
香,是千金一寸的冰魄。
就算在如钩,就算是新月,倘若不是为了招待这样的客人,她还真有些舍不得用。虽然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过类似挑剔的话语,但她还是觉得应该拿出最好的东西。有些冰寒的香弥漫在旖旎的空气里,搅起有些风尘的味道。
几许轻狂,还有几许怅惘……
新月没有落座,即使楼里还空荡的很,即使坐下的只有滟淏泠与烈燚两人,但她就是感觉不再有自己的位置。那两人,就算刻意遮掩自身的气息,还是免不了间或流露出来的丝丝霸气。新月自认阅人无数,眼光要多毒就有多毒,她不会看错。
除此,便是一中他人无法介入的氛围。新月为两人斟了酒,便远远的退开了。生平第一次,习惯于站在众人目光焦点之中的新月,选择了站在暗处。即使这样,她依然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打扰到两人了。
“你会奏琴?”滟淏泠略微有些惊喜。方才还没踏入相思楼,便听到了一阵袅袅的琴音,只是太过虚幻,听不真切。不过倒是能够判断出,那股韵味不是出自于新月之手。原本还很纳闷,结果却见到是他端坐琴案前。
烈燚随手抚过手边的七弦,没有遵循任何一支曲,一张谱,无端自成了韵律。“谈不上会,闲暇时信手拈来,打发光阴罢了。”
“信手拈来?呵呵,好一个信手拈来!”滟淏泠一点也不认为他是在刻意谦虚,尽管才见第二面,他也明白他并非常人。对他而言,别人或许要辛苦修习数年、数十年才有可能获得的技艺,他或许真的只需随手拈来便已足够。
仿佛是被他的情绪感染,烈燚的俊颜上也漾出一个笑容。与其他时候的笑不同,对着旁人,他的笑是为了令人感到和暖舒心,而此刻,却像是他本人真正感到了快乐一般。偏头,轻问,“想听?”
他有些明知故问——滟淏泠知道他怀有逗弄自己的意思,也不着恼。随手端起盛了桃花醉的白瓷杯,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端到了他的唇边。烈燚缓缓低头,就此啜饮了一小口。醇酒入喉,滋味竟比旖旎的空气醉人,醉心。
“我请你喝酒,你为我弹奏一曲如何?”滟淏泠执杯轻笑,轻轻晃动着酒液,看杯中荡漾起的红色涟漪。
桃花醉,明明是新月的东西。烈燚失笑,“你倒是会借花献佛。”话虽如此,还是在琴案前端正了身体。“有什么想听的曲子?”
滟淏泠摇头,似是看够了杯中的那些涟漪,于是端起仰首饮下。就如他们初次见面之时,也是这般,在同一只泥坛中共饮。谁也没有觉得不对,这份亲昵,或许正是来自冥冥的血缘维系,自然的理所当然。
酒杯空了,一直侯在一旁的新月连忙上前加满。随后,便又轻轻巧巧的退下。身为如钩的主人,秦楼红颜,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相思楼今日迎来的两位客人,都不会是凡人。尽管他们并没有开口叙述自己的身份,然而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有说不出的贵气。
原本新月为两人各自准备了酒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瞥了一眼放在一旁并未有人动过的那只,考虑着是不是应该送到燚公子的身前。念头只是微微一想,便不自觉的放弃了。连她都觉得,他们那般亲密的共饮一杯酒,也没什么不对。
新月的动作轻巧到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音,做完了该做的事,便又重新退回角落,像是并不存在于此一样。
滟淏泠的目光也只关注着烈燚一人。“只要是你弹奏的就可以,如果是信手拈来的那种,那便更好。”没有刻意渲染,这句话从滟淏泠的嘴里吐出,平平淡淡。之中,却又仿佛蕴含了别样的情绪。
既然他这般说,烈燚也就不再想什么曲谱的事,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抚过,一波一波,一丝一丝,直钻入听者的灵魂。
曲由心生,无端成韵,听着他的曲,就像是看着他的人。明明感觉就在触手可及,但却又仿佛隔了几重烟雾,瞧不真切。
方才在相思楼外,那琴声只是飘渺,听不真切。如今就在耳边,而且是专程为他所奏,滟淏泠便听出了不同来。除了他人感到的轻暖以外,他还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有某种暗藏的,克制的隐秘,正在叫嚣着要冲破束缚,在表面轻柔乃至于愉悦的琴声下,那股悲怆才是烈燚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或许那只是出自一种本能,或者那只是偶然生起的不忍。总之,他想通过琴声告诉他什么东西。
即使,那份告知违背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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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满腹愁肠 (1834字)
琴声终了。
倘若是一名合格的乐师,就应该在这个时候按住尚在震颤的丝弦,让其发出的声音归于平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因为多余的颤音而破坏了整首曲子。
最后的尾音,变得有些许沙哑,让之前努力营造的和暖全部付之东流。别说是滟淏泠,就连新月,都觉察到燚公子的琴音,似乎并不如表面上听上去的那般快乐。
如泣如诉。
烈燚似是不知,又似是忘了。虚垂着双手,似乎陷入了一片难言的惆怅,脸畔的泪痣,顷刻间就要坠落一般。
相思楼上,仿若被凝固一般。
直到,一只手按在了另一只上。
真正的暖从交叠的手掌处传递过来,烈燚怔忪之中不自觉的贪恋起那种温暖来。然后,心底涌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或许,他的弟弟才该成为焰族的太子吧。而背负那所谓灭世命运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烈燚怔忪的同时,滟淏泠也有些愣……他的手,怎么这般凉。“快进里面来,别老呆在窗下了,小心着凉。”
新月也堪堪回神,有些慌忙的摆出一个微笑,“是啊,是啊。看奴家糊涂的,燚公子明明在抚琴,却忘了闭窗,如果害公子染了风寒,那奴家就真是罪过了。”
“你称他什么?”滟淏泠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问着新月,视线却不离开烈燚,继续握着他的手,走到桌旁落座。“这是你的名字?”
初次问他姓名的时候,他答不能说。那么这一次无意中听到,总与能不能无关了罢?
“是翼翅的‘翼’,还是飘逸的‘逸’?”无论是哪一个,滟淏泠觉得都与他无比绝配。
烈燚摇摇头,桌上有一盏冷茶,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指尖在水里蘸了蘸,在桌上重叠着写下了四个“火”字。
燚?怎么会偏偏是这个字。
有些排斥是骨子里的,就算绝世如滟淏泠者也不能免俗。汐族与焰族之间的世仇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那种祖祖辈辈遗留下的仇恨与敌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所以,只是一个与焰族有关的字眼,就让滟淏泠本能的感到不痛快。
他的手在无意中松开,陡然失去温暖让寒意更加明显,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上。烈燚的手还摆在铺有锦缎的桌上,就算没有对方的握持,他依旧忘了收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是。”
“你能猜到我的所想?”滟淏泠看他,只觉得每次看上去他都有所不同。外表或许没变,变化的是眼神。初见时的喜悦,抚琴时的忧伤,而现在,似乎是……空蒙。
他缓缓的开口,慢慢的诉说,滟淏泠不知为何有一种感觉,仿佛他所说的全部,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台词。他所说的话,皆不是真意,倒有些像是背书般的茫然。
“你认为我是焰族的太子,可是我不是。就算重名,但我也不是他。我不是烈燚,我有名却无姓。所以,我只是……燚。”
只是燚。
一句话就抹灭了滟淏泠全部的怀疑,忍不住去想,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姓氏。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的心里翻起难言的酸涩——孤儿。
烈燚却像是全然不知晓对方在想些什么,径自的往下说。“我是不该出生的人,原本并不会存在于世,所以,我没有那种东西。更加不会是什么焰族的太子。”
半真半假的谎言。
烈燚只觉得自己枉为兄长。的确,他不是应该存在于世的灵魂。他不过是父皇烈炽耗尽半生修为,硬生生的从滟淏泠身上分离出来的部分。命运的轮盘之中,只有滟淏泠灭世的命运,却从不曾有他的位置。
滟淏泠自认不是一个口拙之人,然而此刻的的确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颗痣还挂在眼角的位置,但是有一滴泪已经落入了他的心间。
这一次,斟酒的却是烈燚。到底,他还是做不到滟淏泠那般共饮一盏。他不知他们是兄弟,可是自己却知道,就算在兄弟之间,那样的举动还是亲昵的超出了常理。他……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洒脱。
两盏白瓷杯,上好的骨瓷轻薄莹润,仿佛光线都能透过去。杯中的依然是桃花醉,然而,先前旖旎的红,现在看来只如泣血。一杯酒在烈燚的手里,另一杯,摆在滟淏泠的面前。
“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名,若是不冒昧,礼尚往来,也想请问公子的名讳。”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东西,却故作镇静的问出来。然后,便是等待一场谎言。
“燚公子唤我淏泠便是。”
许是巧合,许是顾及,许是,注定。
兄弟两人说下了如出一辙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