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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熠不得不瞥了他一眼,实在是这人说话,带着浓重的戏谑与……不悦。“桐玉和明日要怎么做,目前只有他自己清楚,随意猜测也是徒劳。”
“熠认为我这是瞎猜?”滟昊泠唇边带笑,可那笑容全然没有达到眼底,狭长的眼眸中一片阴霾。本就是随心所欲之人,善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着那笑容,动作却如闪电一般,一把握住了烈熠摆在桌上的手。死死用力,两人的职介都有些泛白。
“那丝桐,我们不要了。”恳求的语气,在滟昊泠的口中,说的却是命令——说一不二的命令,容不得任何人忤逆。
然而,烈熠不是任何人。
别说是自己的身手,就连离火之力都曾经昭显在滟昊泠的眼前,如今也没有什么在值的遮掩的。烈熠手腕一翻,翻上去简单,实则无限精妙的动作,瞬间化解了对方的钳制,将手抽了回来。轻轻巧巧,即便是放在一旁的茶杯,也没有打翻,还在原处。
“如今丝桐不足三钱,数目对我而言已经是有些勉强,则可不要?”原先想着就算不多,至少今年落霞水寨所产的丝桐也在一两以上,他虽然用不到这么多,不过五六钱还是不能少的。哪只结果预先差了不少,自己正发愁如何弥补不足,滟昊泠却轻描淡写来了句“不要?”真能这么洒脱,那天过去四年还坚持什么?
“熠拿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滟昊泠对丝桐并不是十分了解,白天在丝冢也仅仅听说了一种用途。“就算丝桐是难得的良药,也不是没有别的东西取代。如果熠需要,北冥城中所存的药材,你随便取就是了。”
要克制百毒,也不见得天下只有丝桐能够做到。或许别的药材不及丝桐,不过要代替,也是足够了。
“我并非是要丝桐做解药的。”烈熠摇头,诸事烦扰之下,即使是他也有些欠缺耐心。旁的问题倒还好说,可那嫁妆一事,不得不说,桐玉和今次……给他出了个大难题。“丝桐还有另外一种用途,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滟昊泠才不管那些,他此时关心的只有一样。“这么说,熠是打定主意要娶桐丝语那丫头了?”
许是觉得滟昊泠这一问有些……过火,而且还是毫无根据的质问,如今的相处对烈熠来说已经大大违背初衷,更勿论去回答这些。不看他一眼,更是一个字都不说。
烈熠本也是帝王之身,即使尚未真正继承焰炽皇位,但自从父皇列炽卧病在床之后,几乎所有的国事都是他一肩挑下。这样的人,一身风华是掩而已掩不住的。他说话时,自然让人无法拒绝;而他不说话时,也别有一番威严萦绕。
倘若此时做的旁边的是别人,必不敢打扰现下的沉默,也让今晚就这么慢慢沉寂下去。只是,旁边不是别人,而烈熠也确确实实低估了滟昊泠的执着。
“想不到烈熠会对那小丫头的嫁妆感兴趣。”嘲讽,这无疑是嘲讽,然而就算滟昊泠自已都做不到旁观讥笑。当这件事不仅卷入自己,还卷入他时,他再也维持不了无动于衷。滟昊泠,天生薄情寡义,在乎的东西本就不多,可是唯一的一件,却是自己也控制不了。
应该是桐玉和事先也没有想到的,一番谋划,竟然会除了别人的逆鳞,还是天下间最不该招惹的那一位。
“我要的是丝桐,至于那是否桐小姐的嫁妆,都与我无关。”本已决定什么也不说,最终没有忍住是为了什么,对方蓦然幽暗下去的眼眸?
不管出自什么因由,烈熠到底还是妥协了半步,即使只是半步,也已经实属不易。滟昊泠深知其中的道理,可她却偏偏不知怎么顺着这层意思。随心所欲,对于滟昊泠已然是习惯的不再能习惯,哪怕是在这个当口,也无法放弃。
“与你无关?如今桐玉和已经摆明了,要用这最后一直丝桐做他女儿的嫁妆。既然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又怎会无关?”
烈熠抬眸,几乎是以一种莫然的态度,迎着滟昊泠的咄咄逼人。表面的平静下,胸口依然还是一点一点翻涌起来。从不曾想到,又遭一日此处……会烦乱到这样的地步。不为谋算天下,不为伤害至亲……是的,此时此刻,他几乎忘记了眼前的这个,是自己的亲弟弟。
不再清冷的心迹,只是为了他眼眸中的指控。
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罢了,即使可以骗了天下人,终究是骗不了自己。况且胸臆间的鼓噪是那么剧烈,在如何想要隐瞒也是瞒不住。
心口还在纠疼着,手腕已经翻复。并不是如先前一般的精妙手法,烈熠只是轻轻一握,只应对方没有躲闪,两只手便这么凝结在一起。“你是帝王,过问这样的事,是在与身份不符。”
“帝王又怎么了?帝王有也在乎的东西。”滟昊泠说的理直气壮,不过那语调终究是变得柔和,就连是狭长的凤目中,也不在一片阴霾。就算他一贯善变,过去的情绪还是没有变得如此之快。想起来烈熠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因为握了他的手,如此,便是比什么都还要满足。
“你这算是关心则乱么?”感受着他反客为主,明明是自己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现今倒变成了他的主动。磨砂过自己的指腹,细微,却是无法忽略的明显。“随便想想也该知道,我不会娶桐小姐,我与她不过只是一面之缘。”
话是如此,心中想的又是另一层意思。与缘分无关,就算与桐丝语青梅竹马,她也不会成为他的妻。
应该说,烈熠心中从未想过,让任何一位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他的体质,已是无可更改的注定,又何苦去拖累了别人。
烈熠算不上走神,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也依然逃不过滟昊泠的眼神。也依然,令他痛彻心扉。“熠自己也说了,我这是关心么。”有了这个借口在,滟昊泠说话更是无所忌讳,当然他如今已能肯定,无论接下来说什么,都不会引起烈熠的不快。既然已经纵然,以列 的性子,只会继续纵然下去。
“我想起一事,熠与那个小丫头不仅一面之缘,四年前,她的一条小命还是你就回来的。”
滟昊泠的心思真是说变就变,不知怎么又突然提到了《药王医典》一事上。见他一脸期期艾艾的烈熠真是禁不住再三怀疑,这人真是那个生杀予夺,冰冷残酷的汐蓝帝王?
想要再次提醒他的身份,想想还是作罢。滟昊泠今日是铁了心要耍赖到底,简单的“汐蓝”两字,根本劝不了他。
摇摇头,烈熠重新居竺,随便挑了一道菜尝尝,好歹还温着,不是不能吃。不是他不想在于滟昊泠说话,只是如今这般尴尬的状况摆在跟前,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有本事绕回桐丝语身上去,如此还不如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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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落霞水寨,极为热闹。蛮溪尽头,笼罩在剧毒瘴气之下的水寨,可以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这也难怪,今日寨主桐玉和不仅要嫁女,陪嫁的还是那千金难买的丝桐,实在很难说清到底是何者将宾客的情绪掀到了最高点。
滟昊泠与烈熠相携而来,到的既不算早,也不算晚。脚步踏入大厅,人声鼎沸的喧哗听得滟昊泠眉头直皱,差点就拖着烈熠的手,掉头离开。
手指略微一弯,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不过实实在在的阻止了对方离开的意思。“昊泠,别忘了你允诺过的事。”
第十二章 真心难求
不错,他们是携手而来。没有避讳众人异样的目光,更没有考虑到今日的场合。算起来这也是桐家小姐出阁的大喜日子,两个男人这般举动,实在是引人注目,同时也是十足的驳了主家的面子。
幸而此时桐玉和及他的爱女都还没有露面,饶是如此,大厅中祀奉的仆人,都顾不得尊卑狠狠的瞪了这两人好几眼。落霞水寨的不快,不代表宾客们都不快,几许鄙夷之下是雀跃的欣喜。
自从听桐玉和将折婿之事说明之后,众人心中已经自动在宾客之中划分敌友,谁是劲敌,谁有不值一顾,用了一个晚上都已经想的清清楚楚,看到明明白白。说巧也不算太巧,竟有大半的人都认为此次最难缠的敌人,就是滟昊泠与烈熠。
那滟昊泠自不必多说,单是往那里一站已然气势十足,保不准桐丝语小姐早已芳心暗许。至于那熠公子,众人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说他英俊罢,也只是普通的清俊,就连那气质也并非如何难以亲近,反之到给人几分淡泊之意。众人不明白为何会将他列入劲敌的范围,然而就是因为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觉得此人不简单。
直至心悸不已。
如今这两人这般毫不避讳的携手站在人前,怎么看也觉得他们的关系亲昵到非同一般,这如何不让所有人窃喜不已?劲敌不战而败,如今只要好好想想怎么讨得那桐丝语的欢心就可以了。
“我允诺过什么?”滟昊泠明知故问,伏在他的耳边,尽管并未真正挨上,由于角度的缘故,落在很多人眼中倒像是一个亲吻。
烈熠并未让开,越是相处越是了解,滟昊泠大概就是俗话说的“人来疯”,周遭人越多他往往越是来劲。现在还多有收敛,如果自己躲开,他定然会变本加厉。“你不是说已经有了取得丝桐的方法”
“确切的说,我是有了让你不必娶那丫头的方法。”也难怪滟昊泠耿耿于怀,隔了一整夜也没有忘掉这一桩。即使烈熠自认不属于任何人,但是认定就是认定,他滟昊泠已然认定的事,任何人也无权反对。想到桐玉和再打这些宾客的主意,烈熠也是其中之一,滟昊泠就有种自己的东西被窥视的危机之感。
就如同一头野兽,绝对不允许同类踏入自己的领地一般。
“你怎么说都行。”说法不同,目的却是一致,烈熠认为自己着实没有必要再这些细枝末节上计较。
滟昊泠笑了,声音不高,却是十足的不怀好意。烈熠有不好的预感,偏头带着警告的看他一眼。哪知对方等的就是这个,手指一勾下颌,随即印上的就是一个亲吻。
“呀!”少女的惊呼声,道出的使在场所有人的惊骇。如今男风盛行是一回事,如此…形骸又是另一回事。即便是夫妻伴侣,也断不会当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大胆。
发出惊呼的,是刚刚随着父亲进入大厅的桐丝语。少华妙龄,几乎没有出过落霞水寨的少女,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两瓣花朵般的脸颊已经羞得通红。不过害羞归害羞,桐丝语当真是天真的不知道避讳什么,脸都红透了,却还是张着一双大眼,无比好奇的打量着这边。
“被看见了。”若说滟昊泠刚才是十足的不怀好意,那么此刻就是十足的幸灾乐祸。以烈熠那清冷的性子,这般在人亲热,多少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罢。想着今次被莫名的卷入了这场风波,滟昊泠总算觉得小小报了一仇。
“那又如何?”烈熠反问,清俊的面容纹丝不改,令滟昊泠彻底一怔。“难道你认为我怕被别人看见?”
“若一定要说有什么担心,只不过是担心你的允许。这样不给主家面子,得罪了桐玉和,你所谓取得丝桐的方法,大概也不管用了罢?”
滟昊泠凝视他半响,终于展眉一笑。别的话他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