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莲姑娘,快醒醒莲姑娘。”
睁眼处是满目的月华,明月挂在窗头,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去挡,才觉染了满手的泪。
床畔是一脸焦急的婉儿,见紫莲醒了过来,终是松了一口气,正待询问她是不是做了噩梦,却见紫莲猛的坐了起来:“我要去看他!我一定要去看他!”
说完便跳下床来往外跑去,也顾不上还光着脚。婉儿忙起身去拉,奈何她跑得太急,只拉了个空。
紫莲刚推开门就与欧阳君锋撞了满怀,嘴里却一直念叨着:“我要去看他!”
欧阳君锋见她这般光景,叹了口气道:“我打听过,欧阳君锋现下在铭剑山庄养伤,你若贸然前去,极有可能会暴露身份。”
“就算是这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是去看看他,就一眼也好,只要确定了他安然无事我就离开,我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紫莲激动的拽着欧阳君锋的衣襟,面上已挂满了泪水。
欧阳君锋沉吟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也罢,我派人带你去,你没有武功,要入铭剑山庄是不可能的。先去换身衣裳吧,随后出发。”
紫莲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此刻正穿着亵衣,鞋也不知去了哪里,但也未顾这许多,只谢了欧阳君锋便忙去准备出门。
欧阳君锋的手下携着紫莲飞檐走壁,径直来到了名剑山庄里的一间屋子前。屋子里的烛火还燃着,却没有任何动静。
嘱咐那人守在门口,推了门进去。
屋子里有淡淡的草药味,床塌上的男子依旧绝美若天山终年不化的冰雪,似不染纤尘的谪仙。只是那近乎完美的面庞此刻却苍白,薄唇亦无血色。肩胛处的伤口似乎已被包扎过了,点点殷红还是自亵衣渗了出来。
心痛到无以复加,却不忍靠近。
犹豫的向床畔迈出了脚,颤抖着抚上那如玉的面庞,泪便似断了线那般,落在床榻上,落在,他的眼畔。
“莲儿,莲儿……”他睡的很不安稳,梦里还在唤着那个名字。
雪卿,你唤的,到底是谁,做这一切,又到底是为了谁?
从怀里掏出丝绢去拭他额畔细密的汗珠,触到了光洁的额,竟烫得吓人。
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紫莲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甚至不忍眨眼,只怕一瞬便是永远。
突然有人拍了紫莲的肩,下意识的用身体挡在床前,才看清原来是欧阳君锋的手下,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携着紫莲飞上了屋檐。
紫莲这才听到不远处的回廊里有声响,定睛一看,原是铭剑山庄庄主的女儿,此刻正端了一碗药沿着回廊往这边走来。
看着那粉衣女子推门而入,紫莲从未像今日这般羡慕和嫉妒过一个人。
传说
…………………………………………………………………………………………………………………………………………
欧阳君锋甚是费了一番苦心,才说服紫莲同他提前离开江南这个是非之地。
此行只带了几个随从,收拾了细软,马车已在门外等候。
紫莲正同婉儿告别,两人相处不到几日已是姐妹情深,甚是依依不舍。
“若是有缘,我们或许会在京城相见。”婉儿一如既往的笑容温婉。
“若是有缘……”下意识的重复,心里却萌生了些离愁别绪。
此行去往西夏,倘若揭开幻莲的秘密,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这一别恐怕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马车向着遥远的西夏行进着,紫莲窝在角落里抱着双膝沉默不语。
脑中不断浮现着这些日子里经历的许多事情,不足一年的时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世那么久,那些欢笑与眼泪,似乎比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二十年里经历的都要多,这样想着,连自窗外撒进马车里的阳光也跟着沧桑了起来。
也许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可以跟周教授探讨在这里看到的种种,以揭开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朝代的秘密,可以告诉小琴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只是要比她温柔许多。
回去后,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会归于平静;回去后,那个如仙的男子会和深爱他的女子一起幸福的生活;回去后,这里的一切也许都只是一场梦。
也许,真的要离开了……
紫莲不禁抚着车壁上精致的雕花,是属于这失落的朝代所特有的工艺,一时间不知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
真是的,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又不是古代的闺中怨妇,怎么弄得这样悲悲戚戚。紫莲揉了揉眼睛,扯出一丝笑意,也不知是要给谁看。
想要甩开这些混乱的思绪,紫莲试着找点事情来做。倾了身向窗外看去,窗外的风景已变换了几遭,江南的空气里特有的潮湿淡了许多。再过一两日,想必就出了江南地界了。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江南了,此去西夏路途遥远,路上还颇有些时日,到了前面的小镇,就停下歇歇脚。”坐在对面的欧阳君锋本一直看着窗外,似在沉思。见安静了许久的紫莲终于有了动静,便忙解释行程的安排。
紫莲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了,又看着窗外发呆。
“谢谢。”车里安静了半晌,紫莲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欧阳君锋似也有些惊讶。
“素昧平生,却帮了我这么多。”
欧阳君锋却宛然一笑,冬末尚存凉意的风拂起他双鬓垂落的发丝,尽是风流潇洒,紫莲不禁有些羡慕起婉儿。
“那幻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紫莲摊开掌心,附于窗上,看细碎的阳光自指缝里透出,道出了心里盘踞许久的问题。
欧阳君锋也看着窗外淡淡铺撒的阳光,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来:“传说,幻莲是上古神族留下的宝物,因沾了神泽之气,可以起死回生。自西夏建国以来,幻莲都是西夏的镇国之宝,由专门的圣女守护。直到二十年前,幻莲出现在中原慕雪山庄,五年前又被西夏大祭司麝夜夺了去,奇怪的是他拿了幻莲却没有回西夏,而是去天山建了幽莲教,之后就再无音讯。”
起死回生,这说得也太神乎了些,恐怕只是神话传说而已。紫莲这般想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西夏公主又是什么人呢?”
欧阳君锋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并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是上任西夏皇后的女儿,同时也是守护幻莲的圣女。只是她出生时幻莲就已不在西夏了,所以西夏派了这位公主来与白家大公子和亲,以便守护幻莲,也有传言说白家凭借在江湖上的地位又联合西夏,实则是想要问鼎中原,建立自己的政权。至于这位公主,也有太多的传说,但都只是道听途说,君锋也就不便评论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在成亲的前夜去世的。”
不知为何,紫莲脑中忽然浮现出白雪卿一声声唤着莲儿的模样,于是又安静了下来,只痴痴的看着窗外。
“姑娘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流传的一句话?”
“什么话?”紫莲被勾起了兴趣,忙转过头来。
“得幻莲者得天下。”
“得幻莲者得天下……”喃喃的重复着,总觉这样的预言有些冥冥之中的成分。
“这句话是西夏上一任大祭司说的。每一任西夏大祭司都是由赫莲族人担任的,传言赫莲族非常神秘,是上古神明的后人,有着不同凡人的能力。”
确实如此,紫莲在脑中搜索着曾经读过的史料,历史上也有过不少像西夏这样的国家,他们信奉神明,往往任命一位大祭司,作为与神明沟通的信使。而事实上这些所谓祭司多半都是通过占星术来预测国家的未来,他们的预言往往在国人的心里,甚至在皇族做出决策时都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难怪一朵小小的紫玉莲花会被抢来抢去,想来都是信了这个预言,起死回生恐怕还是其次,关键还是一个权字,人人都想做主宰天下的王,才会有这样的争斗。
闹来闹去,还是人心在作怪。紫莲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也不至于太难打发。
两天后,果然如欧阳君锋所说,马车进入了一个小镇,镇口的牌坊上端端正正书着青花镇三字,想来是镇子的名字。
毕竟是个小镇,远不及江南的富庶,甚至有些凋敝之相。
街上零落的有些摊贩,摆摊的都是些老弱妇孺,街上行人大多灰头土脸,身着洗得发白的麻棉衣裳。欧阳君锋这算不上华贵的马车,行在萧条的街上竟显得如此突兀。
马车行至一间客栈门前便停了下来。这客栈虽门庭冷落但还算干净,在这镇里想必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店里的小二见来了客,将麻色的布条往肩上一甩,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紫莲下了马车正欲往店里迈脚,却忽的被人拽住了腿,低头一看,原是一个花甲老人,满面泥尘,衣衫褴褛,正举着一个破了个洞的灰土碗一脸哀求。
紫莲伸手进袖子里想摸两个钱打发了,才想起走的匆忙,银两都没带在身上,只好无奈的看了看欧阳君锋。
那店小二见状,却拿了扫帚出来赶人,一脸嫌恶的呵那人走开。
欧阳君锋已拿了一块碎银子,拦下了店小二又恭敬的递到了那老人手里。
店小二也颇机灵,放了扫帚忙迎了二人进店里。待二人入了座,一边倒着茶,一边陪着笑道:“公子其实不必理会那老头儿的,这儿穷人太多,遍地都是乞丐,要是一个个给,是打发不过来的。公子到真是善人啊。”
听了店小二这番话,紫莲向窗外看去,才发现,果真如他所说,外面的矮墙下,尽是些沿街乞讨之人。
“为何会如此?”紫莲不禁疑惑的问那小二。
“为何?姑娘问得好生有意思,自然是给上头逼得,不光我们青花镇,姑娘去其他的城镇里看看都是一样的光景。”
“那为何江南如此富庶。”
“原来姑娘是从江南来,那难怪了,现下整个中原也就京城和江南还尚且苟富。二位慢用,小的先去给二位贵人收拾房间。”
“现在的皇上很昏庸吗?”小二走后,紫莲又好奇的追问欧阳君锋,心下奇怪这些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莫非江湖人是不问政事的。
“大兴人力物力修建陵墓,税赋一加再加,壮丁都被抓去服徭役,直谏的大臣都砍了脑袋,你说呢?”欧阳君锋说着,眼中的笑似包含了许多的东西,叫紫莲看不懂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段历史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许是这国家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腐烂、消亡了吧。
“真正的明君又怎会这般,看自己的子民为了一口粮食,宁可连尊严也放下。真正的明君应大开粮仓,令饥者有食,寒者有衣,应令百姓休养生息,应建立强大的军队一统天下,而不是去修建陵墓……”
欧阳君锋说着竟有些激动起来,那一贯风流含笑的眼中此刻却闪烁着光芒,见紫莲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停了下来。
“看你说得有头有理的,莫不是你想取代那昏君,自己去做皇上。”紫莲见他一副愤青样,忍不住嘲笑两句。
欧阳君锋眸中闪过一瞬意味不明的表情,而后又回复到那多情公子的模样,含笑,云淡风轻的饮茶。
被劫
…………………………………………………………………………………………………………………………………………
回到房间,紫莲便推开了窗子,让和煦的阳光满满的撒了一屋。空气里飘荡着清新的气悉,算算日子,已过了惊蛰,冬日残留的寒凉之气随着阳光的渗透,被一丝丝的抽去。畏寒的他,会好过些吧。
春日便是如此,不一会儿就有些倦了,索性就由那窗子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