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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便是如此,不一会儿就有些倦了,索性就由那窗子开着,抱了被子在榻上眯瞪。
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影影迭迭都是一身雪衣的男子,拂琴的他、饮茶的他、作画的他,微笑的他、蹙眉的他、落寞的他。记不清哪些场景是记忆里的现实,哪些又是一直纠缠的梦境。只是一颗心被他的种种情绪牵动着,疼痛却又快乐。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星海,紫莲揉了揉有些沉的脑袋,近来似乎太累了,一觉竟然就睡了一下午。起了身去开门,却见一盘饭菜端端正正的搁在门口,刚刚睡的太沉,想来小二叫自己吃饭也没有听到。端了盘子进来,见还没有太凉,肚子也有些饿了,便举了筷子,准备将就着吃了。
“堂堂西夏公主转世,竟然沦落到吃残羹冷炙的地步,真是凄凉啊,啧啧啧……”
听了这酥得入骨的声音,紫莲一口饭差点没呛死,抬头却见,那窗褴上不知何时倚了个男子。
微挑的凤目勾魂摄魄,若隐若现的肌肤,夜色里更显莹白,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看是不是会掐出水来,淡紫的轻纱长衣包裹着纤长的胴体,掩盖了春光,却勾的人更想一探究竟。窗外的星辉撒在他脸上,勾勒着暗红色的纹路,宛若一朵盛开的罂粟。
“冥河?”
“姑娘好记性,不愧是公主转世。”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公主的转世。”
“这话你留着跟宫主说去吧。对了!”
“啊??”
“你怎么不喊?”
等紫莲意识这个问题做了a的口型准备发声时,眼前紫雾一飘,自己已被点了穴,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接着身子一轻,竟被那人携着自窗外飞了出去。
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落入了险境,冥河却好似心情不错,故意在她耳边吹着气,直到她面上泛起微红,才娇笑道:“反抗了才有意思嘛。”
紫莲开不了口却在心里将他全家都问候了一遍,又嘀咕着,这什么年代啊,遍地都是变态。
到了临近镇口的地方,冥河将紫莲扔进了一辆马车中,接着自己又爬了上来。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躺下,半眯着眼缓缓道:“先委屈你了,过了前面那座大城,我就替你解穴道,现在先这样,你我都少些麻烦。”
他说的很是轻巧,紫莲却已是手脚都有些发麻了,心里又咒骂了他几遭,直听到“楸!”的一声,对面躺着的男子竟真的打了个喷嚏,紫莲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车行了一夜,天微亮的时候,才进了冥河说的那个大城,透过窗前时而被风撩起的帘子,紫莲隐约瞧见那城门很是恢宏,过去想必也有过繁华的历史,只是此刻与那城门格格不入的,是大片衣衫蓝楼的难民,看来那小二说得不错。
欧阳君锋他们应该也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吧,紫莲回想起被推入车内之前匆匆瞟见的一眼,只觉这马车外挂满了绫罗绸缎,华丽的紧,想来是冥河的恶趣味,这么显眼的马车应该不难发现吧,紫莲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待天边有阳光铺撒,冥河也醒了过来,不忘用手顺了顺齐腰的长发,又妖娆的凑到紫莲的面前:“昨晚睡得还好吧。”语气里满是暧昧,唇畔温热的气悉喷撒在紫莲的面上,酥麻的紧。绝对是习惯性勾引,紫莲在心里下了个结论,奈何全身上下的零件都动不了,就索性闭了眼不看他,却感觉到那挑逗的眼神还灼在面上,脸也不禁烫了起来,面前的人才又娇笑着回到对面的椅子上。
马车还在行进着,紫莲心里越来越急,眼看就要出城了,欧阳君锋若再不寻来,自己落在这个变态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的。
紫莲在心里演绎了各种逃跑的方法,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掉,正无奈之际,忽闻得车外有人大喝一声“停车”。紫莲偷瞄了一眼窗外,原来马车已到了城门口,现下正被守城的士兵盘查。紫莲一面松了一口气,一面又心焦,恨不得欧阳君锋能从天而降。
“奉睿王之命,查验进出此城的所有人和马车。车上的人速速下来!”听到外面的官兵的命令,紫莲心中暗喜,再看那冥河,只见他坐起身来,敛了面上常年带着的娇笑,眼珠一转,随手扯了个面纱覆在面上就掀了帘子出去了。
接着就传来了他酥得入骨的声音:“官爷……我们急着赶路呢,您就行个方便嘛。”
“这……”听那人有些动摇的声音,紫莲心中愤愤,这些笨蛋男人,那个妖孽肯定又是财诱又是**,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官爷……”尾音拖得很长,还打了几个转儿,紫莲一阵激灵,心想这下完了。
却听到马蹄声自身后的城中传来。“且慢!”
再一听,竟然是欧阳君锋的声音,紫莲此刻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只觉一颗心跳得厉害,恨不得从胸膛里蹦出来。
“此车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奴家从京城芙兰阁来,奉端王之命,前去封地侍奉。”
“为何公子如此眼熟?”
冥河又撒下一串媚笑道:“哎呀呀,那真是奴家的福分啊,端王是奴家的恩客,爷与端王交情不浅,奴家时常随侍左右,自是见过的,没想到爷还记得,叫奴家怎么承得起这个情呐……”
紫莲不看也能想象到冥河此刻往欧阳君锋怀里瘫去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恶寒,只求那欧阳君锋没有断袖之癖,有也不要被这个妖精迷惑了。
正在这时,又听到一串马蹄声,接着有人翻身下马,对欧阳君锋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被紫莲听到了:“爷,那边发现了一个女子,很像。”
紫莲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而后听见两人上了马,接着交叠的马蹄声想起。“二位爷走好!”冥河还不忘用妖娇的声音添油加醋,紫莲心烦至极。
欧阳君锋骑着马经过紫莲所在的马车,劲风扬起了纱帘,紫莲甚至看到了欧阳君锋那身青衫的衣角,可他却没有回头。
不一会儿,冥河又掀了帘子进来,一脸的得意,紫莲索性又闭了眼,懒得看他那副嘴脸。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离身后的那座城越来越远,心里不知为何的坦然了。不如就先去幽莲宫看看,正好打探下幻莲和西夏公主的秘密,再想办法逃出来。至于有没有这个能力,紫莲也懒得再去烦恼。
所以当冥河解开紫莲的穴道的时候,紫莲并没有挣扎。冥河似乎很惊讶,又挑逗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跳车呢。”
“要死我也不想死得那么难看,不就是去天山吗?我就当去旅游好了。”
“哈哈哈,真有意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雪卿那么在乎你了。”
白雪卿,听到这个名字,紫莲面上不知不觉泛起微红,又不竟蹙眉,也不知他的身子好些了没。
这一路,冥河赶得很急,经过了许多城镇都没有停下休息。
直到抵达一个偏远的小镇,冥河终于在车夫的要求下停了下来,说是就算人受得了,马也会受不了的。
紫莲嘀咕了一句:“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却闻到一阵媚香,冥河的爪子已经搭上了她的肩头,暧昧的说道:“有幸被你言中了。”而后就揽着她进了一家客栈。
两人在桌旁坐下后,冥河点了一壶酒几盘菜。
不一会儿,小二将几盘小菜热腾腾的端了上来,看着一桌子绿油油的青菜,紫莲有些疑惑的愣在那里:“你是素食主义者啊?”
“姑娘你能说句人话吗?”冥河提着酒壶,正喝着带劲。
“你只吃青菜啊?”
“因为我讨厌血,讨厌肉,那些东西都太恶心了。”
“哦。”紫莲应了一声,低下头扒饭,只觉得面前的人越发的变态。
正在这时,两个壮汉走了进来,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在这种偏远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人可真不常见。两人挑了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
“兄弟这次去武林大会可有收获?”
紫莲一听武林大会几个字,耳朵都竖了起来,恨不得直接搬了凳子去隔壁桌。
那被问的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似乎在嘲笑那人没见过世面:“能有什么收获,不过大开了眼界倒是真的,那些大人物的功夫可厉害的很。”
“那今年的前三都被谁得了去啊?”
“头名是武当,铭剑山庄得了第二,第三嘛,被峨眉的娘们得了去。”
没有听到慕雪山庄的名字,紫莲的眉又紧了几分。
“唉,我跟你说,今年慕雪山庄忒不走运。本来大公子白雪卿都出山了,结果给幽莲宫一闹腾,受了伤,第一也跑了。连前三都没进,后来还是那个从来没见过的雪琪公子给得了个第六。可心疼了我压在上面的银子啊。”
“不对啊,我听闻慕雪山庄的大公子武功可是天下第一,莫非,来的是幽莲宫宫主。”那人眼中难掩激动的神情。
“你懂个屁!麝夜都失踪了五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次还不是因为那个西夏公主,好像是没死透,怎么又活过来了,幽莲宫就来找慕雪山庄要人。你说那娘们还真是命大,居然还没死,当年是她自己背叛了慕雪山庄,她怎么还有脸回来。可惜了那白雪卿跟他爹一样是个情种,怎么偏偏就喜欢上这么个女人。”
明知那人说的是西夏公主,不是自己,紫莲却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心虚的紧。忽然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果然是谎话说了三遍也会成真,从来到这里就一直被人暗示自己是西夏公主,现在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潜意识。
“小二,怎么我们的酒菜还没来啊?”那壮汉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吼着。
店小二也怕恶人,忙端了一盘子酒肉过来。
经过紫莲他们这一桌时,冥河忽的站了起来,一杯酒结结实实的泼到了小二的衣襟上。他却忙露出一脸娇笑,捏了袖子往他身上蹭去。“哎呀,真是对不起啊,小二哥。”
那店小二被他媚眼一飞,早失了魂魄,说话也结巴了,只一个劲的道着没关系。待那一桌又催了几遭才依依不舍的跑去那边上菜。
紫莲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冥河却一脸得意的继续喝着酒。
正在这时,隔壁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在看方才的壮汉,此刻正捏着喉咙,哼哼唧唧的却发不出声来了。
紫莲心下一惊,看向冥河,却见他还是一脸悠然。“是你干的?”
他又喝了口酒,抛了媚眼过来算是应了。
“你怎么能这样?他又没有说你?”紫莲心下愤怒,却又怕临桌的人听见,便压低了嗓子责怪冥河。
冥河却敛了一脸媚笑,黑眸深沉,竟是望不到底的忧伤。
“那些话,宫主不喜欢听。他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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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冥河像变了一个人,安静了许多。面上不再挂着惯有的媚笑,也不再与紫莲调笑。只是拼命的赶路,他甚至把车夫打发走,亲自去驾车,一鞭鞭抽在马背上,直到那车似腾云驾雾般飞驰。连扬起的尘土沾染了他一向最在意的面庞和长发也不自知。
即时这样,还是用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天山脚下,幽莲宫的藏身之处,许多年后发掘幻莲的地方。
当那一片烟雾缭绕的山峰映入眼帘,紫莲已惊讶到无法思考。
连绵起伏的山峦,空寂、幽离,似在这一方天地间守望了千年。丝丝缕缕的轻烟迷蒙而又缠绵,盘绕着山峦,宛若生生世世的不舍与依恋。天边最后的一抹余晖,将整个世界拢入淡淡忧愁的紫,是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