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乃保老爹将烟杆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眼里有着深思:“你这一说又像那么回事,要不是在墓里面遇到那个年轻人,我当时还真是凶多吉少。遇到他之后,那东西似乎追得不那么紧了,看来你说的变数就是他了。这次匆匆忙忙,连话也没说几句,再遇到,一定要想办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喇嘛依然微笑,只是叹道:“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能不能再遇到仍然是个变数。”
乃保瞪眼:“又是变数?老弟啊,你这半吊子喇嘛到底有没有准?”
喇嘛没有说话,黄狗却呜呜叫唤了起来。
被当做变数的陈玉正将连帽衫兜在头上,往车站里面走。他身后的沈轻不放心地问道:“你真不去医院看看?”
陈玉脸色苍白,脚步却飞快:“看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陈玉打定主意,真要检查,也要等事情解决之后再去。不紧跟在后面,他不可能再找到庄老大和封寒他们要去的地方。
好在除了上次吐血,再也没有别的不适的症状。
沈轻瞄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然而事情却远远不是陈玉想得那么简单,虽然感觉不出病痛,但是从上了火车之后,陈玉就开始昏睡。而且昏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甚至到了如果沈轻不叫他,陈玉就醒不了的地步。
沈轻虽然没有再劝他,陈玉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后来,如果身边没人,陈玉就不敢合眼了。他怕他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
四脚青用头蹭蹭陈玉,然后从他衣服下面钻了进去。
陈玉吸了口气,将四脚青拽了出来,咬牙切齿地低声数落:“我靠,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多大,这么长一条有多凉?吃的东西全在背包里,别往我身上翻了。还有,你给我控制着点,不然一会儿到墓里没食物了,我们就吃烤龙肉。”
四脚青浑身一抖,黄眼睛无辜地看着陈玉,低低地委屈地叫唤了一声,慢慢往背包里爬去。
沈轻坐在陈玉对面,张大了眼,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陈玉动了动嘴,最后说道:“我家的——宠物。”
皱着眉看了陈玉的背包好一会儿,沈轻评价着:“好难看。”
陈玉的背包立刻动了起来,无奈拉链被陈玉紧紧攥在手里,里面的抗议失败。
陈玉再次从混沌中醒过来,他们已经下了火车,坐上了汽车。
陈玉揉了揉眼,摸了摸四脚青还在,放心了,看着外面皱眉问道:“这是去哪?”
沈轻从窗边扭过头,淡淡说道:“你醒了?我们去贡山。”
陈玉张大了嘴,猛地起身去看外面,青山绿水,都透着一股隐隐的熟悉。云南,云南清朝墓,陈玉下的第一个墓。
这条路正是上次去清朝墓时走过的,当时是教授带队,他还是学生。然后他们遇到怪蛇,他和马文青走错路去了一个古怪的大墓。
这两年来所有的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原来终点居然在这里,起点即是终点。
仪式举行的地方,很有可能就在那个大墓附近,或者那个青龙祭坛上。
陈玉又想起了那天夜里,那些傈僳族人要把他当祭品献给仙人——其实说的就是封寒。现在想起来,幸亏封寒赏脸,把他给收下了,不然当时他就得到祭坛里面和那只鬼蛊相亲相爱了。
想到那血红的眼睛和丑陋的模样,陈玉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到了地方之后,陈玉瞄到前面那群人远去的身影,转身对沈轻说道:“行,就到这里就可以了。下面的路我大概认识了,你已经完成了他的——嘱托。兄弟,麻烦你了。”
沈轻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我还能再送你一段时间,反正最近没有什么事。”
陈玉看着远处,心不在焉地说道:“还是算了,下面下地的活儿你也帮不上我。而且,这么久了,你家那位恐怕要从欧洲追过来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在他赶来之前,我们完全有时间查查你,关于你那一堆诡异的事,我早就在怀疑了。”沈轻眯起眼,阴森森地说道。
陈玉终于发现他无意间一句话,已经有了引火烧身的效果,呛了一下,急忙说道:“不,不用了,现在时间这么紧,主要是我没什么时间了——你看他们都快走得没影了。改天我回去跟你详细交代,陈玉就跟我提起过你偷了那人一幅画,别的真的没跟我说过,真的——”
沈轻面色不善地盯了陈玉一会儿,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他还要赶上回去的车。走了几步之后,沈轻忽然转过头,别有深意地说道:“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陈玉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沈轻却没有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等沈轻上了车,陈玉也转身往山上走去,已经走过一遍,就算和封寒等人稍微有些距离他也不会迷路。只是想到那只熊,陈玉又觉得有些不安全,最后他混在了一队上山收山货的商人中间。
好在这次走了半天,陈玉精神一直都不错,也没出现眩晕吐血等症状。万一真在这里出事,可再也没人帮他了。
到了傍晚,商人们停下来休息,陈玉在确定封寒和庄老大的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之后,也随着停了下来。
商人们很热情,邀请陈玉坐到火堆边上,然后兴致很高地说起各自要收的货物,进山的时候遇到的奇事等等。
陈玉默默地吃了几口干粮,然后将背包拉链打开,让四脚青透气,顺便将牛肉,香肠等一堆食物喂进四脚青胃里。而稍微长大的四脚青丝毫不觉得自己饭量大增,吃完之后,就默默地盯着陈玉背包里的白酒。
那是沈轻给陈玉买回来的,让他夜里凉的时候喝。
陈玉眉毛跳了跳,低声警告:“想都别想,你的牛奶在碗里,你今天吃得够多了,如果你敢醉成一条死蛇,别想我带你上去。”
四脚青听了陈玉的话,眨巴眨巴眼,乖乖从背包里探出半个身子,低头将地上碗里的牛奶舔干净,然后又慢慢缩回背包里。
因为自始至终没有露出来它的四只脚,乍一看,别人还真以为陈玉养了条蛇。
周围的人顿时来了兴致,从陈玉耳朵蛇议论到这附近出没的树蟒,而对面的那个人无意间发现了帽衫下面陈玉的脸,立刻震惊了,呆呆地看着陈玉。
陈玉皱了皱眉,起身在周围溜达了一圈。等他回来,商人们已经决定休息了,他们明天要起个大早,留下了守夜的人,其他人开始打地铺。
陈玉发现他回来之后,那些人对他更客气了,主动把离火堆近的地方留给了他。
夜里山上冷,陈玉道了谢,就打开睡袋躺下了。不过他没敢睡,将四脚青拎进睡袋里,逗着它玩。四脚青好脾气地从陈玉身上钻来钻去,躲着陈玉打扰它睡觉的手。
到了后半夜,陈玉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陈玉是被那些商人叫醒的。陈玉眯眼一看,天色已经隐隐亮了,忙从睡袋里钻出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玉立刻往前面赶去,悲剧地发现,封寒和庄老大他们走得更早。不远处只有很多人停留过的痕迹,而人早就没了影子。
陈玉有些着急,一上午低头赶路,几乎没说什么话,眼看到了当年傈僳族父女住的村子,却依然没有封寒他们的影子。
商人们却要和陈玉分道扬镳了,他们过来问陈玉需要不需要什么帮助,陈玉摇了摇头,觉得这些商人真是异常热情。
等他们失望地转身走了,远处传来议论声,陈玉听了嘴角抽了抽。这些商人居然会认为他是女扮男妆,上山来寻情郎。
靠,一群大老爷们,要不要这么浪漫。
陈玉郁闷着,走进了那个村子。当年,教授带他们出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但是,现在这里炊烟袅袅,明明就是有人的样子。
陈玉疑惑着进村,发现村里上了年纪的人看到他都跟见到鬼一样,先是吃惊地张大嘴,然后转身往后跑去。
陈玉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这里的人上次就把他迷晕了,绑到祭坛那里,现在不得不小心提防。
结果还没等陈玉离开,一个老人带着不少村民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陈玉眼尖,当下认出来那就是当年傈僳族的老汉,带他们进山谷,然后又把他绑去当祭品的人。
老人站在最前面,看着陈玉,欲言又止。
陈玉脸色阴沉,正准备开口,他怀里的四脚青也许被闷着了,忽然探出了脑袋,几步蹿上陈玉的肩膀。陈玉带着警告看了四脚青一眼,再抬头,却发现老人缓缓跪了下来。
陈玉一愣,老人已经说到:“主人,这么多年,您终于回来了。”
相较于陈玉的目瞪口呆,四脚青却迅速下了地,迈着它那小短腿趾高气扬地走向村里,然后陈玉自然而然地跟在了后面。
老人和其余的人也站起身,神色恭敬万分地走在陈玉和四脚青身后。
四脚青走进村中间最高的一座房子,进去之后,陈玉才发现,那是一座庙。
然后里面却没有供着神佛,神龛上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青龙。
陈玉被让到了上座,看到那些人又要下跪,陈玉抬了抬手。
然后不少人低着头退出了这间屋子,只有老人和他的儿女留了下来。
老人先诚惶诚恐地开口了:“主人,按照您交代的,村里人每年都会按时献祭。只有前年,我们把带着您提过的玉佩的人献祭出去,那个人终于醒了,我们才停止了仪式。”
陈玉不说话,老人就一直往下说。听老人意思,这个部落里所有的人都是鱼凫安排在这里的,世世代代守着那个墓,等候鱼凫的命令。
陈玉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郁闷死了,他真是自己下个套自己钻。
更郁闷的是,现在他还有陪着他们演这种荒诞的戏码,陈玉瞄了三人一眼,发现他们似乎很怕自己这张脸,居然全部满头大汗,愣了愣,然后语气平淡地问道:“今天村里有没有外人来过?”
老人忙说道:“没有。”
难道他走错了?
陈玉猛地站了起来,看到那三个人吓得一抖之后,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现在让——阿顺带我去墓里,那个人醒过来的墓里。”
老人忙扯了一下儿子,阿顺应了,黎玛向她爹使眼色表示也想去,老人瞪了她一眼,小姑娘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陈玉拎过四脚青,带着阿顺正要出门,老人忽然说道:“主人,我和这里的子民会一直等着您的召唤。”
陈玉停住脚,头也没回,说道:“阿顺回来之后,你们就过自己的日子吧。从今以后,没有使命,没有召唤了,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老人一惊,张了张嘴,陈玉又说道:“我说的话从不收回来,以后,无论是谁,就算是我本人也一样,都没有命令你们的权利。”
老人带着女儿跪在了地上,看着儿子和那个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快到结局。。速度变慢,请大家原谅,好在也不会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