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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动他们了?不,不要出来!心中一急,手上抓住了他的衣襟恳求道:“别,别杀他们,不过是无知村民而已,我们快些离开吧。”
正文卷 196。风雨情
沈墨顿了顿后,倒没有执意去杀人灭口,而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染青本想让他放自己下来走,她受伤是在脖子上,并非脚不能行,此时她也不作什么逃跑的考虑了,这样给抱着实在尴尬。可是看了看男人紧抿的唇,就知此时少忤逆他为妙。
幸好只走了一段路,他就放她下地了,一声口哨,就闻马蹄声传来。原来他把马给停在了此处,是一匹大棕马,甚是高大,只觉身子一轻,就被他飞身提上了马背。他的手环过她腰,拉住缰绳,往前奔去。
回眼看向远处住了好几日的村落,漆黑的深夜看不清房屋,因为远了,连黑影都难辨认。只不过平静了几日的生活,再次终结,心情顿时变得黯然之极。
这一夜,沈墨居然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呼呼的寒风刮在她脸上,生疼的厉害。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幸好她把药丸带在了身上,其他留在木屋内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沈墨的心态,她其实能猜的出,既然秦天策被越影带走了,那么极有可能立即派人前往那村庄找他们。
所以杀不杀村民灭口也不再重要,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村落的范围。微微有些讶异的是,他的两名手下怎么不在他身旁,而单单只有他一人呢?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孤身出来也不怕吧。
这一夜,就是在这样胡思乱想中度过的,等到天边吐白时,只觉浑身冰凉,手跟脚都麻木了,而底下坐的屁股也是生疼。可是仍旧挺直着背,不让自己的肩背靠在身后男人怀中。一夜没睡,眼睛干涩的疼,却无半点睡意。
重入狼窟,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命运,她不知道。只明白一件事,这一次,可能再没人来救她了,秦天策能否伤重复原都危险,他胸口那剑是被沈墨直接穿刺而过的,否则以他坚韧的心力如何会在那时昏迷过去。
不能再想了,这些事越想越头疼。嗅了嗅鼻子,又是得风寒的征兆出现了。
发觉沈墨行走的路线似乎有意避开了城镇,专门挑小道而行,只会在不得不给马休息片刻喂草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依旧是那种生硬的干粮,染青默默啃着,一路过来,两人几乎都没有说话,他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因为之前她的逃跑,而提出什么惩罚。这样连续奔走了两天,染青也辨不清到底身处何地了,因为这回沈墨并未走与之前同样的路线,又没从镇子经过,光靠周围环境无法认知是往哪个方向而走。
这两天可真算是吃尽苦头了,不说吃的,光夜宿在外这一点就让她有些受不住。此时已经深秋,夜里寒气很重,第一夜她熬着没闭眼将就过去了,第二夜是再支撑不住,沈墨只找了树林生了火就靠着树干入眠了,也不去管她。
没有办法,只能凑近火堆,紧紧抱住自己身子,却也抵不住阵阵寒意。最终还是沈墨把外衫扔了过来,淡淡抛了一句,不想她再染了风寒耽误行程。她也没客气,立即用他衣服裹住自己,那上面还残留着温暖,没过一会就支撑不住歪在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觉那火居然还在烧,而某人唇角紧抿着拿树枝在勾挑火苗。见她醒过来,扔了手中树枝起身到马旁边,再次投身赶路中。
每日这般枯燥,又无人说话,染青只能再次分析沈墨背后那人的身份,几乎可以肯定了他是为某国办事的,西凉看着是表面,但他既然表露出来,那就定不是。那么南绍?不无可能,想到南绍就想起南越尘,会是他吗?北定有没有可能?这个看似神秘的国都,表面看来低调,会不会也在暗中巧施密谋?
一路过来,因为是荒野行走,极少遇见人。偶尔有看到村庄,沈墨都是绕开了走,根本无法窥见人们的面貌和穿着,所以从这方面来辨认风土就难了。只晓得,她是离开东云越来越远了。
人们都时常用秋高气爽来形容秋天的天气,因为秋季雨少,空气干燥。但是若一旦下雨,则是下一次寒一次,秋寒有时候比冬天更要来得猛烈。
这日,天灰蒙蒙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沈墨抬头看了看天,脚下一夹马腹,马鞭狠狠抽了一鞭,顿时马蹿快了许多,染青估计他可能也想要找个地方去避雨。
可此处荒凉,一时之间根本就难找到屋舍,空中闷雷响起,突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惊得马儿都慌乱起来。沈墨再次用力抽了一鞭,马才稍稍平息一些。
这天气可实在怪异,居然在秋天即将入冬的时候还会有雷鸣?是因为地界的原因?阵雨则就跟夏天一样,说来就来,不到半个时辰,开始在电闪雷鸣中暴雨突至。不断轰隆隆的雷声把马惊得再不受控制,此马并非专门坐骑,不过是沈墨随意在某个镇上买来的,能够驮着他们跑了这么些路,已属不易,此时被雷给一惊,吓得慌不择路,四处乱窜。
沈墨眼见马受惊不对劲,极力想扯住缰绳,却无奈没有用,马已经开始疯跑起来。而暴雨打在脸上,眼睛都要几乎睁不开。他把染青往怀里一带,按住她的头面朝里,轻喝:“抱紧我。”此时染青也知不是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被甩落马背,这可不是好玩的,连忙双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抱住。
受了惊吓的马犹如疯了一样,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四处奔跑。两人坐在上面,此刻早已被那暴雨淋得浑身湿透,雨遮了眼睛,也看不清前面的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墨手环住了染青的腰,一个起身而飞,就从马背上脱离了开来,空中一转缓缓落地。
低眼看怀中的人簌簌发抖,嘴唇都冻紫了,不再迟疑地一手环肩,一手环腿弯,把她抱了起来,她反射性地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可雨势太大,再淋下去,她可能又要得风寒着凉了,看了看四周环境,那马似乎把他们带进了山林里,如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了踪迹。
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角凸出的岩石,往外延伸有半米。石下还算干燥,什么都没说,便径直走了过去把染青塞在岩石下方。而他则坐在了岩石外,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大半石缝,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这样不仅暴雨淋不进来,就连那随着暴雨而起的狂风也灌不进来,只有“哗哗”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传进耳朵里,染青此刻即使身上湿透了,却也瞬间感觉暖了不少。
看着这个黑色坚毅的背影,微微发愣。她缩在里面,只能看到他的乌发被水凝结在一起,垂在身后,那黑金面具直达他耳根处,背却很宽,隐约可见侧后方的脸面。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沈墨忽然转过了身,把背露在外面,脸朝内。他伸手把脸上的面具给取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上面满是水渍,抹了一把脸,才低声道:“等雨停了我们再走,你且忍耐一会,晚点再给你找干衣服换。”
他的声音没有被哗哗的雨声给淹没,不知道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还是他用了内力在传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里。因为空间狭小,他说话的同时,染青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开了脸,避开他坚毅冷硬的脸,以及深幽的眼眸。沈墨却没有移转视线,定定地看着她,濡湿的发丝粘在她脸上,雨水冲刷得她肌肤如玉,除去泛紫的嘴唇,这样的她,居然也柔美动人。
忽觉嗓子发干,他蓦然再次转过身体,头脸又都淋在雨中,瞬间清醒过来,心中一阵异动,极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早就警告过自己,再不能对她有妄念,可是仍旧一次次的控制不住。这几日虽然极少听到她说话,可是总忍不住把视线投到她身上,更在她睡过去后,凝看着那疲惫的睡颜很久。
偏离轨道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日,只要他一心杀了秦天策,就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即便不杀,把他活捉了交给主人,那也是大功一件,可是看到她横刀在脖,心中就在迟疑了。明知道这个女人断然不会自杀,却看到那处红痕出现,血涌出时,还是觉得不忍。
此时,更是怕她受凉,像上回那样奄奄一息的。轻声安慰自己,就只这一刻放任吧,等到了终点的时候,再收去这些情绪,重新做回冰冷的杀手。
染青心情颇为复杂,觉得很不是滋味,如果沈墨对她不客气,甚至无情些,她还觉得好受一点,可从他掳劫她开始起,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他就没有伤害过她。而此时更是以身挡风雨,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做的。
他眼里的情意,她早就看出来了,之前她就不想去利用那样的感情。可为了救秦天策,她还是利用了他对她的情,此时却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正文卷 197。脆弱
雨一直下个不停,秋寒越来越冷,就算沈墨为她遮去了大半风雨,可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甚至都能滴水下来。裹着很是难受,寒冷从肌肤一直侵袭入骨子里面去。
染青知道自己这样,定是又要感染风寒了,可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天有不测风云是讲的老天爷变脸速度,谁又能改变自然环境呢?脑子里打了结一样的疼,紧靠在岩石壁上,人蜷缩成一团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没有发觉自己居然对沈墨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仿佛笃定那个宽厚的背不会对她怎样。沈墨在暴雨当头淋了一会后,神志就已清明了,雨从头顶灌入领子内,冰冷消除了他体内的灼热,慢慢也感觉到了寒气,吐纳沉息,暗运内力抵御。
这种恶劣的天气,他时常在外行走,也不是没碰过,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也是他急着赶路,心中又憋着气,没有注意到天色问题,错过了可以避雨的地段,最终落得如此。一轮气息运转而过,已经不觉寒冷了,倾耳细听身后动静,发觉后面有些不对劲,怎么呼吸有些弱了?
回头一看,依旧是那张素净的小脸,此时却双目阖上了,眉宇皱在一起,像是有许多解不开的愁。手伸过去想要抚平那处,可一想到自己的手淋在雨中,手指都是冰凉的,又缩了回来,因这一侧身的关系,有雨滴落进来,有些打到了她身上,他连忙转过身去挡。
可心里却是抓痒一般难受,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转身面朝内,用后背挡住外头的风雨。愣愣地看着她的睡颜,没了她那黑幽乌亮的眼眸看来,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心中浮现一种满足感。
能够与她单独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少,当初与肖奈肖何分开追踪寻人,不是没存了私念的。就是想这回程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人,留待以后可以有个回忆。现在已经过了益州,还有三天,就能到影门的总部。
算算时间,主人应该已经在影门等着了。他们这批死士为了引开追兵,四散而走,故布迷阵,其实绕了不少弯路。就这样,还被那头会飞的动物给找到了,也是他疏忽,居然没有发现她暗中留了紫风令。
可哪里会想到她与紫风堂有关,她身上又会有紫风令呢,现在想想,紫风堂首领紫狼是秦天策,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就因为紫风堂的势力遍布各地,所以他才没走官道,专从小道抄捷径而走。
凝看着这个肌肤如雪,容颜倾城的女人,到了影门,就要正式把她交给主人,而主人也会带着她上路,那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