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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跟朕一起夜闯北军大营!”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皇上要亲自前去?韩萧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主上,万万不可,你乃一国之君,而幽州城全由你在掌控,怎可冒此大险?就由属下带人……”
秦天策却直接扬手制止,人已经往院外走去,脸色冷沉:“不用再劝,朕意已决,速去调集人马,全部换上夜行衣。”话毕,人已经到了院外。凌墨与韩萧立即跟上,再不迟疑。
子夜时分,夜色浓得像墨汁一般,月牙儿隐在一朵云絮之后,如钩,淡得似无,只能见一圈模糊的月晕。幽州的周围有峡谷和山,到了晚上空气就会湿重寒冷,未被云层遮掩的几颗星星看起来非常遥远寂寥。
北定大营里,也是深寂一片,星星点点的篝火只能照亮眼前片地,巡夜的士兵站得笔直。
在一处帐篷后面,有两个黑色的影子隐在暗处,眼中闪着精光,观察着周围的动态。
这两人正是染青与肖奈。
正文卷 277。深入虎穴
他们其实已经围着北定的半面大营绕了一圈,而另外半面因为他们是靠山而歇,故而无法去探。哪处守卫森严,哪处守卫松,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整个北军的大营,共有两处地方的守卫特别多。
那两处帐篷里灯火通明,亮堂的很,就算夜色再浓,若走到近处也容易被发现。而且巡夜的士兵是轮班守的,就他们在外潜伏片刻,已经换过两班人马了。可见这两处地方,定有非常重要的人在,也极有可能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其中一处。
就在刚才,肖奈利用掩护手法已经抓了个暗处的士兵查问,并未得到任何讯息。显然军中是否有人质,那些小兵并不清楚。染青在心中衡量,两处守卫森严的地方隔得有些远,他们不可能一一去查探,而且探寻过一个地方势必会暴露目标。故而只能二择其一。
此行本来就打算会会那北王,若能压中宝,以机变拿住北王的话,那就不愁把丽珠娘等人给救出去了。就算没抓到北王,也笃定对方不会要她性命,怕的是未见其人而被当成了刺客,可就糟了。
迟疑再三,决定选东面的大帐作为目标,最终心理上亲情还是战胜一切,她迫切想去看看那个帐篷里的人是否是丽珠娘她们。因为几乎所有军帐的上方都会插上带有“北”字的旗子,而西面那个更是插了“君”字,唯有东面的没有。
如此太过明显的“君”字让她生疑,认为北王可能是想布网抓人,不见得就会在那帐篷里。如今只能走反思方向行事,也算是做一个赌注。与肖奈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得到准备好的讯息,于是凝神屏气,肖奈飞身而去,从那灯火敞亮的上方飞跃而过。
初时,因为有夜色的遮掩,并没被发现,直到近处时,巡逻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他,有人惊喝起来:“什么人?”这一喊,就有别的士兵涌过来,肖奈几个飞跃往别处蹿去,士兵们追了上去。
用的最简单的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染青见士兵都追上去后,就慢慢潜伏过去,眼见离帐篷越来越近,正待大步跑过去,忽闻后方传来质问:“何人?”她心头狂跳,知道被发觉了,立即手指放到嘴里,啸声而起。这是之前她与肖奈定好的暗号,一旦发现危险,立即向对方报讯。
听到脚步声传来,已经有人高呼:“抓刺客。”心知最糟的情况发生了,幸好肖奈离开得并不远,届时已经回转过来,一个纵跃就飞扑过来,拦住了她身后的兵士,与之打在一起。
染青大喊:“肖奈!”必须按照计划二行事了,肖奈立即领会,一面应付着小批的兵士,一面气运丹田高喊:“北王,易青来见你,请出来一见!”三层的内功传递声音,就算北王不在附近的帐篷,应该也可听见。
这在他们准备行动前,染青就定下的计。若调虎离山被发觉,势必露了行踪,那就直接高喊出来,与那北王见面,此计,视为大胆之极,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真正接触北王,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开这个迷局。
都说谋定而后动,她就来一招先动而再谋。
士兵们不明究理,只顾上前厮杀,眼见刚才被肖奈引走的士兵又跑回来,人越来越多,心知不妙。肖奈武功就算再高,双拳也难敌众手,难道她真用了最笨的方法?是否要乘现在人数不多时,实行第三个计划——走为上计。
因为万一士兵越来越多,弓箭手齐备的话,他们可就走不了了,只能是万箭穿心。
正在打算下决定时,忽闻某个方向传来高喊声:“住手,快住手!”
后排的士兵已经听令收回了武器站直,而前排的也慢慢往后退下,不约而同的呼喊:“参军!参军!”军阶他们没听过,但看士兵们的神态,看来是军中有地位的人。等那人到近处时,染青发现此人竟然就是白日出使幽州的安和,心下松了口气。
安和就着灯光,仔细辨认了下染青的相貌,见果真是那易青,忙抱拳道:“易将军,不知你深夜到此,多有得罪,还望包涵。”此话说得极为有礼,按理他们的行为可沦为刺客或者敌军探子,无论哪种都可能是被当场正法。
染青倒是对这个安和有些讶异,白天看他最后那种畏缩样子,并没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在军中如此显赫地位,看来还真是看拙了眼,而此人城府深沉,隐了锋芒,恐怕那最初的傲慢也是故意为之。
“易将军,吾王听到了你们的呼唤,特命小臣过来带你们前去一见。”
看他礼数周到,染青只颔首点头就跟着他前行,却真就是往西面而去,到了那处插着“君”的棋子的帐篷处,不由苦笑。看来想得太多也未必就对,表面看来不是的,反而就是,此处果然是皇帐。
到了帐前时,安和停了下来,回头恭声道:“易将军,大王吩咐过,只见你一人,可否让这位将军在此等候?”话虽说得诚恳,但态度却很显然,肖奈不能进去。
染青转头去看肖奈,深幽的眼中有着担忧,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想与他全身而退也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安抚地说:“奈,你在外面等我。”眼神中有着深意,相信肖奈一定看得懂,万不得已时,他一个人逃,以他的轻功不背负她的话,或许能冲出重围。
安和已经掀开了皇帐的布幕,染青神色一整跨步走了进去。首先就环视四周,此帐可算繁华,里头桌椅床全都齐备,一眼而看都是好木材而制成。目光定在那处,可见有人靠在一张靠椅里,背对着这边,从她站在门口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头顶。
皇帐中的氛围令人觉得挺舒服,书卷味很浓,看似简单的陈设,桌案上摆放了纸笔砚墨等,却不见单一,似乎每一件摆设都恰到好处。地上铺着名贵的花纹地毯,可见这个北王是个很讲究的人,而且有品味。
身旁的安和屈膝跪下,轻声道:“大王,易将军来了。”
那背对着他们的北王摆了摆手,并未作声,安和立即起身退出了门外。
于是这个帐篷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染青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要具体说出来又是说不分明,刚才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北王那边,抬起的手皮肤并没有皱褶,故而此人应该不会太过年老。
似乎在做角力赛一般,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先有举动,沉静一时。染青本想保持敌不动己不动,却到底还是没了耐心,看眼前这架势分明就是北王在等她,既然已经来了,不如拨开云雾见青天,她要看看到底这北王究竟意欲如何?
想到这,她不再犹豫,沉下声道:“北定大王,易青无意深夜冒犯,实乃因白日您让安使送于在下的信,令易青一直挂怀在心,不知大王可否为我解惑?”不卑不亢,就算是面对北定的大王,她也不想失了东云的气度。
忽闻那方一声轻笑,把她心神震乱。眯起了眸子,眼中浮现震惊和困惑,她看到北定王动了,他从那躺椅里站了起来,露出了他的身形,白衣飘逸的刺眼,从背影看颇为仙风道骨的感觉,可是却刺乱了她的心。
呼吸凝滞在胸口,眼睛眨也不眨盯在那熟悉的背影上,等着他转过身来,等着他揭开真相。曾听闻这么一句话:何为真相,你相信它是真相,那就是真相。
可如今,她不信,也不愿相信。怎么会是他?
北定王终于转过身来,目光触及染青的脸以及震惊的眼神时,清澈的眸中浮起温柔笑意。从来都觉他的笑如梨花般纯白,此时的笑也如此,可是却刺痛了她的双眼。
帐里灯光晕黄,照得他眉峰如剑,气度非凡,所谓风华绝伦亦不过是如此。
染青从震惊,到不信,到怀疑自己的双眼,到开始相信这原来就是真相,心中经历了千帆远近。那个站在离她十步之远地方的飘逸男子,他是漠北王?沉痛的闭上眼,他是。
蓦然间,那首菩提佛诗,那段词曲,晃过她的脑海,懵然而醒。是了,唯有他,才会对自己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唯有他,才会知道她一定回来。因为,他抛下的饵,正中她心。
他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吧!
“为什么?”良久,从干涩得发痒的喉咙口憋出的三个字。为什么是他?他为什么会是北定的王?她不懂,不过离去几月,为何连天都变了?
北王笑着走到她身前,她只到他下巴的高度,看她时需微微俯视。清澈好听的嗓音从他嘴里吐出:“然弟,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染青心中剧痛,为那“然弟”两字,这个称呼从来只有他一人而唤,就算明知道她当初是女扮男装后,他依旧执意这样唤她,只因对他来说这是一种特殊,他之于她是特殊的存在。而此时听来,突然觉得好讽刺。
正文卷 278。隐衷
她微仰目光,怔怔而问:“我该唤你大哥?沐泽?还是……君沐泽?”或者,北定大王?无法去想,一个朝夕相处的亲人,却在一朝之间成为了个陌生人。
白衣男子一愣,继而笑道:“然弟,我还是喜欢你唤我大哥。”一样的温尔,一样的口吻,眉眼也都是同一个人。
可是,她唤的大哥叫沐泽,是和蔼温和到无法形容的男子,是她心之有愧的人。又怎么会是他呢?他的名字前,多了个君字啊,君家人,皇族,北定王,这么多身份把他覆盖住,哪里还会是她信任的大哥?
本就是冬天,而现在只觉更加寒冷,浑身都起了颤栗。
“然弟,不要意外,我还是你的大哥。”沐泽莞尔,眼中脉脉情绪如平常一样温和,无君威,无傲慢,只有原来的包容和爱护。
可染青的心却沉落了,脑中在震惊过后就思虑开来,只消深想,就明白了事情的整个原委。至此,沐泽已经不是她全身心依赖和有安全感的大哥,他是北定王!从何时开始,他竟然连她也算计在内?是从让她们迁到北定国都安阳开始?还是更早?
她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心寒。
沐泽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脸,见她盯着自己看却不言不语,即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了。叹了口气,拉过她冰凉的小手引着走到桌边坐下。茶早已沏好,用专制的毛绒护围给包起来,让茶水不至于冷却太快,这法子还是当初然弟想到的呢。
倒了两杯清茶,一杯推给了她,一杯拿在手中,轻抿了一口才道:“你尝尝,这是北定特有的冬茶,与别的茶叶不同,很是清香。”
染青机械地端起茶杯,先闻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