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甲之人,只穿了一件宽袍迎风站在那处,连一件毛斗篷都没披,当真是不知轻重!
他没有发觉此时沉怒的点不对,不是左倾城毫无礼貌的突然出现,反而是她对自己怀孕的身体不在意,让他更加介意。因为他知道怀孕的女人体质较弱,最容易受风寒了,而要是染上风寒无论是对母亲还是宝宝,都是极度不好的。
左倾城见他面色不好,也不等他宣,径自走进了殿内,朝桌台上飘了一眼,看到一个很大的汤碗里头清汤挂水的躺着几棵白菜,这就是他所谓的人间美味?恐怕品的不是菜的滋味,而是回忆吧。他的然弟,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是最好的。
她抬起视线,与他凝视,淡淡评价:“看这卖相,也不过如此。”
沐泽看出她眼中闪过亲蔑之意,沉下声音喝道:“谁允许你来长生殿的?”
左倾城顿在原地,倔强地盯着他好一会,幽幽讽刺:“君沐泽,你打算抱着你然弟的回忆过一辈子吗?可她却早已与她的爱人双双对对了,你不过只是这背后的可怜人而已。”
“放肆!”沐泽怒拍桌面,猛地从椅内起身,碰翻了桌面,“哗啦啦”的一阵碎裂声音而起,吓得旁边的清歌张大嘴,眼里只剩惊恐。
而左倾城却像是事不关己一般冷笑着,迎视那怒极的目光,“怎么,说中你心事了?所以恼羞成怒?”她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在一个人感受那孤寂无依之后,突然就有种彻骨的绝望从身体内涌现,于是急匆匆地跑来长生殿,想要看看他,从他身上寻找点暖意,让她可以继续坚持下去,但却更让她心沉到谷底。
她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君沐泽就是一个执拗到无法转圜的人,他的然弟在他心中是那么的不可替代,是她穷极一生努力都无法睥睨的。白天看着他温柔的笑,以为终于可以走进他心里去了,哪怕是借着孩子,可此时才发现,他的心里被那宁染青占得满满的,他吝啬的不愿空出一丁点的位置来。
罢了,罢了。缓缓转过身,迈步往殿门走。
沐泽看她如此,原本高涨的怒意忽然就平息下来,张口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声。
正文卷 365。信件——沐泽番外6
连着几日心神不宁。那夜风波过后,沐泽没了心思再用膳,就让清歌把残局整理了出去。第二日到了早朝时,习惯性的向某个位置看去,可却不见其人,愣了一下后才想起昨日午膳后他有提到过让她暂时休去祭师一职。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其实那晚他突然念起吃开水白菜,正是整个下午思绪无法凝聚在公务上,时而会想起别的事,心里头更觉空虚,于是就想通过怀念那道菜去怀念那段与然弟一起度过的岁月,以此来清除无端而起的杂念。
却没想事与愿违,被那左倾城惹出狂怒又消散于无形,连过这几日都无法安定。清静无波的心,起了涟漪不自知。到了晚间的时候,见清歌在旁欲言又止了几回,蹙眉道:“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这是做什么?”
清歌低下头,视线落定,“回大王,太后刚派人来传话,请大王去影尘殿一趟,影妃娘娘感染风寒几日,似乎病得不轻。”那日轩然大波他在现场,即便是太后传了话,他也不敢在大王面前提起影妃的事。
沐泽一怔,扭过头来,“几日?”
清歌反应慢了半拍,眼露迷茫,听闻大王再次重复后,了悟过来立即回话:“是从那晚后起的风寒,御医去问诊过几回了,不是很乐观。”
至于哪晚,想来也不用他多作解释了,大王必能领会过来。
影尘殿。
侍女小碧走上前把药端至床榻边,轻声道:“娘娘,该喝药了。”
左倾城眼皮都没抬,“放那吧。”她的手上捧了本巫术相关的书籍,看似读得认真,其实却久久没有翻过一页,心思一直在入定之中。她不知此时算是心灰意冷不,只觉得满心都是孤寂,即使喝再多的药,也暖不回她的心。
小碧看了看手中的药碗,热气已经没之前多了,不由劝道:“娘娘,御医说药必须得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里头放了珍惜药材在内,是为安胎用的。”平时只要提到安胎,娘娘都会毫不迟疑就照做了,可今晚却是无效,依旧沉目在卷。
“为何不喝药?”一道温恬的嗓音突然出现在门边,小碧回头一看,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见大王。”沐泽走到跟前撩起白袍坐下,淡声道:“你先下去吧。”
等小碧退出内殿后,飘了眼床榻边案几上的药丸,里面药汁黑浓,药香扑鼻而来,应是放了雪莲在内,对身体极是滋补。可床榻内的女人却是保持原状,动也没动,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书页上,见是一副祭祀图,底下字讲的都是相关事宜。不由皱起眉头道:“不是让你暂且放了祭师事务吗?怎生还看此书?”
见对方无声,不由轻叹了口气,端过那药碗。
其实左倾城自他走进来那刻起,心就不觉失速跳动起来,有时候真的是前一刻觉得无望而寒心,下一刻他一出现却又燃起了希望。耳边听到他在说:“即便你不顾念自己身子,也顾念下肚子里的孩子。”燃起跳动的心又再度沉落,抬起眸看向俊美如画的容颜,原来不过是为了孩子啊。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瓷碗,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底,然后冷声道:“臣妾喝完了,大王请回。”
沉默在殿内渲染开,最终沐泽缓缓起身,走了出去。左倾城揩去眼角的湿润,忍住鼻间的酸意,听着独属他的步履渐渐远去,如同踏在她心上的暖意渐渐抽离。
本以为不再会出现的人,没想到第二日居然又过来了,而且看这时辰应该是刚早朝下来。沐泽的神色辨不出什么,只是清清淡淡如往常般,碰巧遇上御医在诊断,他在旁侯了片刻,等得御医诊脉完后就询问大致详情。
御医临走前多言了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仔细一琢磨也知了其中意思。知道左倾城这风寒是那日与他在长生殿内起冲突后起的,一直迟迟不好,正是心有郁结在。可虽知病症从何而来,他却不知该如何找这心药去医。只想着每日下朝过后就来监督她喝药,至少要看着她的风寒症痊愈吧。
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每日他过来,左倾城一反以往的态度,不与他多言,也不作任何讨好,态度不热衷也不冷淡。因为早朝下来往往就到了午时,故而有了一次在那边用午膳的例子后,渐渐每日他一到影尘殿,膳食就传了上来,碗筷自然放了两付。
见得她的寒症慢慢除去,脸色也有了红润,本该这时他也不用再监督她喝药了,可看她身子已过七月,越发沉重了,故而在她风寒完全好后,依然每日前往探视。偶尔见她一人独自对宝宝说话,神色间都是温柔一片,他想她是极爱这个孩子的吧。
平和的日子,没了那些焦躁烦虑,他的心绪平静安宁。这日,正听她读着书卷上的故事,是御医建议的,说最后两月宝宝已有了听觉,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读些诗词歌赋这类的,对他有帮助。突见清歌行色匆匆从门外进来,进门后朝他与左倾城行了礼后却不说事,他想了想后就把他唤到院间询问是何事。
清歌从怀内取出信笺,沐泽立即欣喜,是南绍又来消息了吗?连忙打开察看,却是脸色沉了下来,“当真是岂有此理,然弟此时身怀六甲,他秦天策不在身边陪伴,居然回那东云处理什么水患!”想想就觉怒,然弟身体本就不好,若在此时不好好照顾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不行,他得立即休书一封去东云。也顾不上再进去打招呼,唤了清歌就快步离开了。
左倾城站在殿门前,静静凝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眸间染上悲伤。这一个多月来沐泽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以为属于他们的故事终于在开始了,每日她坐在那处与宝贝说话,余光里却总是看着他,那时候他的嘴角是轻弯的,眼里也是温和的疑似柔情。她几乎就溺在那一汪柔情里了,只想这样就好,他天天过来,她看着他,这样就好。
可幸福短的她都来不及反应,一封南绍来的信件,一个有关他然弟的信息,他就全然忘了身后的她,只一心念着想着他那远在南绍的然弟。
“娘娘,大王走了,这里风大,您风寒刚好,不能吹风的。”小碧在耳旁劝。
她侧过头去,幽幽而问:“小碧,我长得好看吗?”
小碧点点头:“娘娘是奴婢见过的天下间最美的女人。”她觉娘娘的名字当真是好,人如其名,堪比倾城。却听娘娘在问:“可为什么我永远走不进他的心?”
这是为什么?左倾城问自己。手抚到凸起很大的肚子上,忽然抬起头,她要去问他要个答案,不为自己,为了腹中的孩儿,她也要争这一回。
沐泽回到长生殿后,波动的心绪已经平复了些,他把信件再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想秦天策那么爱染青,怎会在这时候离开她身边?一则是那东云的水患到了极严重的地步,他不得不回去处理,二则是然弟逼他回去的,以然弟的性子是极有可能做这种事的,她总是以大局为重,把自己放在了后位。幸好如今南绍的朝政已是稳定,应是不会出大问题,他派人盯紧了就好,还是不要去干预他们的生活。
唤清歌把箱子拿来,把信件再看了一遍,不漏过任何一个字,确定没其他问题后,他才小心的把信放入了夹内。忽听前方传来一声轻幽的问:“那里面全都是装得她的讯息吗?”抬起头来,见是左倾城,心中微惊,放下夹子走上前去扶她,嘴里埋怨道:“你怎生过来了?肚子这么大,不宜走这么远的路啊。”
左倾城下意识的向旁边躲开,让沐泽扶过来的手一空,他愣了下,疑惑地看着她,刚才在影尘殿还好好的,怎么转个身她突然情绪不太好了?难道就如御医说的,怀孕中的女人通常会情绪化?
左倾城深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桌案前,视线落在那夹子里,厚厚的一打,收得整整齐齐,最上面那封上面写着一个“南”字,不用说都是从南绍过来的信,里头都是汇报的宁染青的相关事宜。她几乎敢肯定这些汇报宁染青全都毫不知情,他只在背后偷偷关注着有关她的一切消息,但凡只要她有一点不好,他都会全力去帮助,甚至不惜倾尽这北定的天下。之前不就是有他举兵压致幽州城外与主人对上,为的就是替她解围这回事吗?
嘴角勾出一抹凄凉的讽笑,伸出手刚触及到那信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沉喝:“别碰!”她的手一颤,听到疾步过来,忽然一咬牙直接就把那个小箱子给推落在了地上,满箱的信件飘散在地,一封封全是雪白的信封,每一封上都写着字,有的是“南”,有的是“幽州”,浑身一阵,这些信件……居然不全是宁染青离开北定后的讯息,还有以前她未参与过的那个幽州之战时候的!前后时隔将近三年,居然他都还保留的如此完好!
正文卷 366。情难缘——沐泽番外7
她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左倾城在心中悲戚地感叹着,以为可以凭着肚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儿去争,却原来根本就没有她争的余地。宁染青在他的心中是根本就不能被动摇的,即使是一封封她不知情的信件,他都珍惜得视如生命!这样的深情,她要拿什么去争?
耳边传来他的怒吼声:“你在干什么?”一阵劲风掠过,他已从她身旁擦过,飞身到那处俯下身去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