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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晚一步,恐将被焚烧……”殆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我看着天君的面色已经越发冷凝,甚至眸中出现了惊怒。
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哪里口述不对?刚才一番演说,遣词造句上我都狠下了一番功夫,按理看不出我那邀功之心才是啊。
正文卷 4。换新居
太白在旁扼腕顿足,“青莲啊青莲,你可知那火中紫衣男子就是那魔君紫离?”
一道惊雷把我震得一个趔趄倒退,差点就撞在那凶蛮天兵身上,可更令我震惊的是太白说那紫衣男子就是魔君!等等,他说那魔君叫什么?紫离?心中巨塔轰然倒塌,我刚才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名字,竟在此时被太白生生道破。
如此这般,那紫衣人当真就是魔君了?怎生会如此呢,我私下里以为既然被唤作魔君,定然是一副凶神恶煞,要比这天兵还要丑陋凶蛮百倍才是,怎么会是一副俊美超越众仙的样子?不对,我此时不是去烦恼魔君紫离面貌的问题,而是烦恼现在眼前这个大麻烦才是。
于是我强词而辩:“不可能,我就是一朵青莲花,进那业火怎会无事?这一定是误会,或者是巧合?”突然眼睛一亮,露出希翼:“难道正巧有两个紫衣人?”
定是如此!我为自己反应如此迅速心中喝了声彩,却因袖摆一扬,又是一声“哐当”清脆之音,低头一看,那根蓝玉簪子竟是又摔了出来,这下可好,原本断成两截,现在变成断为四截了,本还存着修补之心,这下是真死心了。
“镇海神器!”
我抬头一望,见那天君竟然从椅子里惊站了起来,目光就落在地上的蓝玉簪子,心中一慑,有些心虚,连他都说这是镇海神器,那就是准没错了,如今被摔成了四截,会不会以此来论我罪?
天君浓眉紧蹙良久,最终憾声哀道:“此乃天意啊!莫不是青莲身怀这镇海神器,如何能闯那业火丛林?一切都是天意,罢也,罢也!”
我疑虑地看向那断裂的蓝玉簪子,难道是这所谓的神器助我闯过业火?记得当时我身入熊熊烈火之时,确实看到那火会自动闪躲到一米开外处。九天属火,东海属水,原来如此!
把头低到不能再低,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我的认错态度良好,能够博得天君的宽恕。却没想耳边传来天君严厉之声:“大胆青莲,私闯业林,犯下如此罪孽,本应当诛……”
听到这个“诛”字,我立即就腿软了,据闻那诛仙台可是非人之地,酷刑之残忍可比尘世,我这么一朵小小的青莲恐怕是要灰飞烟灭了。正想挤出两滴泪来哀悼自己命绝,却见太白大惊失**于我身前,恳求道:“还请天君三思!”
我甚是欣慰又感激地看他背影,以往觉他老态龙钟,今日却觉甚是高大。
太白接着又劝:“青莲已被赐婚于东海龙宫,若是因此而悔婚,定会破坏我九天与东海之邦交。还请天君收回成命!”
听到此处,我顿时心豁然开朗了,全然忘了原来自己还有个大靠山呢,立即抬头挺胸,傲然看向上首的天君。如今我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是起到两界邦交决定性作用的人物,可不是说诛就诛的。
天君迟疑了半饷后,终是松了口:“念在青莲初犯,姑且饶恕这一次吧。”我咧开的嘴还没笑出,又听天君接了下半句:“革去施雨星君一职,收回灵力,贬入业林面壁思过。”
这回真是被惊坐在了地上,这天君老儿也太过分了吧,前半句刚说饶恕我这一次,后半句却就下了如此重罚!那施雨一职我倒也不计较了,可是那灵力不过修了几百年,居然就要被收回!当真是气煞我也。
想要申述,却无处申述,因为天君已经拂袖而去,其余众仙上都是怒目狠刮我一眼后,才翩然离去,其中特属那雷神星君最为吓人,他本就面相狰狞,如今再露个怒颜,当真是把我的小心脏吓得“噗通”乱跳。
“走吧,小青莲。”我抬头看了看太白伸过来的手,朋友就是像他这种,在我落难时还能伸手相助之人,擦了擦眼角虚无的感动泪水,这才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一回头,就见那凶蛮天兵居然还在,委实愣了下,转而一想难道此人是面恶心善,虽然在天君面前告我一状,实则不忍我受罚?正想上前安慰两句,却听他冷声喝:“速速回镜湖收拾衣物,我需立即押送你去业林!”
得,原来是个牢头!错费我一番苦心,把他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确实面恶心更恶之辈,我与此辈誓不两立。
回了镜湖后,我左磨蹭一下右磨蹭一下,收拾完衣物又去湖边与我那红莲、白莲姐妹告别,又与湖中荷叶妹子作了别,虽然它们都还没成形不能与我话别,可也是伴了我不知多少年的姐妹,怎能在此凄惨境况下不道声珍重呢。
正在此时,只闻身后一声巨响,我惊然回头,竟是我那居处已经倒塌,而罪魁祸首就是那可恶的凶蛮天兵!怒吼:“你为何要毁我居处?”
“你已不是镜湖主人,要去业林面壁,此居自然得毁之。此乃天君授命!”
我咬牙切齿,再咬牙切齿,怒瞪的眼恨不得把他看穿一个洞。真真可笑,我生在镜湖,长在镜湖,不过是因为犯了错而去受罚,居然这混小子把我说成不是镜湖的主人了。当真是士可杀不可辱!左右寻找,想找个趁手的物件,怎么也得做番与之拼命的样子,来表达我此时的愤怒。
太白在旁实在看不下去,拉过我悄声道:“别急,那业林之内有盖好的小木屋,比你这间要大上许多,也舒适许多。”我迟疑而问:“此话当真?”见他点点头,这才平息了心火,朝那天兵冷冷哼气,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此等小人多费力气了。
来到业林后,果见那里头有一个崭新的小木屋,甚至还做了里外两间房,待遇果真是要比我那镜湖的居处好上许多,床铺被褥也都是崭新的。刚才那郁结之火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喜滋滋地在床上躺了下,又软又暖和,不错,不错。这等面壁思过之法,倒是极好。
我在屋内溜达了一圈后出来,发现那天兵已经不知去向,就太白一人还站在门外笑看着我。他许是看懂了我流转的目光,在旁解释:“青莲啊,别跟那天兵计较,他是雷神星君的侄子,性情较为戆直了些,其实是无恶意的。”
这一听,我就有意见了,“这九天上任职还有后门一说?当真是官场处处都是黑暗啊。”
太白被我一句抢白,久久说不出话来。我也顾不上他,自个在四周参观我的新居,上回虽然来过,可意在救人,并没仔细欣赏过此处景色。
一边走着一边却想起另一件事,那天君说要收回我灵力,可刚才似乎并未见他有所行动呀,莫不是忘了此遭。心中不由窃喜,忘了最好,虽然我那灵力也就刚成形后修炼的几百年,加上太白那仙丹的辅助得到的一些,但有总比没有为好。想起仙丹一事,我特为心虚地看了眼身后的太白,如今我那兜里还藏着从他药房里顺来的一颗灵丹,他定是忙于魔君的事还没回府呢,切记不要被他给发觉了才好。
暗暗摸了摸仙丹存放处,察觉到那圆鼓鼓之物,心下安然。
探得一圈,竟又到了那处烈火狂烧之地,此时心情有些感慨,这在知道此火是业火与不知的情况下,到底是不同的。平白就生出了一些惧意,毕竟被那业火烧上一烧,我这朵莲花别说看不出是青还白了,就是连粉末都将不留。
“莫再踏进半步了,你那镇海神器已断,是抵抗不了业火焚烧的。切记,切记!”太白的忠告在耳边,我立即倒退了三步,刚还在想不知镇海神器断裂之后还会不会发挥功效,这下也不用试了,以后定然是离这处退避三舍。
重新回到木屋前后,太白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好了,青莲,经此一事,你以后得处处小心,不得再莽撞了。现你已不是星君,守此业林姑且就做一回居士吧。待我收你灵力,这就回天宫去向天君复命。”
我本听得连连点头,直到最后那句反应在脑中时,往后退了一大步,惊恐地看向他,颤着手指往他面门,却是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见他袖摆往我面前一扬,直觉体内一股真气汹涌而出,顿然手脚没了力。摇摇欲坠时,听那太白声音渐渐远去:“青莲,好好面壁思过,我改天再来探你。”
那叫一个气得浑身颤抖啊,刚还觉他形象高大,却没想转个身就“暗算”于我!灵力!我那几百年的灵力啊,就这么没了!心都在滴血了……可这般手脚无力状也不是办法啊,难道我今后就要这么苟延残喘着度日?
心酸莫名地从兜里摸出那颗仙丹,狠看了几眼,把它当成太白来诅咒,最终一怒之下吞进了肚里!哼,原本我还有些心虚与愧疚的,现下好了,那些情绪可统统抛开,这颗仙丹我受之有理,只恨当时怎么就那么憨厚的,居然就拿了一颗丹药,实该把那整瓶都顺走的。
悔!实在是悔!
正文卷 5。阿泽
我是个不记仇的人,像太白这种阴险恶毒的行径,只花了三日时间来诅咒他这辈子炼丹炼到炉子爆开,吃饭吃到撑死,睡觉睡到夜夜做噩梦!还有什么,暂时想不到了,等作以后想起了再一并诅咒进去。
那太白说我做不成星君,就做居士,这话委实挺合我心意的。因为我实在没发现星君有多大的好处,每日做个填补差事,吃力还不讨好,若星君都这样,那还不如闲散在此处做居士呢。就是这里看着风景如画的,却是没有水啊,有道是再美的景也不及镜湖美,再好的窝也不及狗窝强。
我是朵莲花,缺了水怎么活?
这怎么活的问题困扰了我半月,发觉并无大碍后,总算是释然了。原来莲花离开了水也是能存活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在这业林的深处找到了一个小潭,算是弥补了下缺水的遗憾。
这日我正悠闲地在林中散步,因实在不知天君所言的面壁思过究竟得思哪般过,若说见义勇为是过,那何为不过?若说舍己为人是过,那又何为不过?其实我最大的过是看走了眼,哪里会想到穿个紫衣的就叫紫离,然后在火里被烧的就是魔君。这人生啊,真的是被万般巧合给钩织起来的。
如此这般,又这般如此,通透想过之后,我觉得思过两字可除去了。于是心安理得的在这业林内晃荡着,悠闲着,感叹着,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啊!就在我惬意到没边的时候,忽见那业火中冲出什么,吓得我连连往后退好多步,然后“砰”的一声,那东西竟然轰然倒地!
小心脏“噗通”乱跳,远远看着那黑漆漆的一团,蹙了蹙眉,那是什么?扭头看了看那熊熊烈烈的业火,再看那黑漆之物,脑中嘀溜转了圈。于是四处张望了下,发现目标,冲过去压下一根最长的树枝,慢慢的一步一步接近,等到了一定距离时,我把树枝伸了过去。
挑了几下,不见动静,又再抽上几下,还是不见动静。这回终于可以壮了胆子走过去细瞧一二啊,我这是后怕啊,上回从业火中背了个人出来说是魔君,这回从那业火中自己跑了个东西出来,万一又是什么魔物呢?
凡事小心为上,这是至理名言。等我看清那一团黑物时,彻底放下了戒备,因为那一看就不是人,虽然黑漆漆的看不出本来样貌,但从这体形来分辨,应该是头动物,而且还是头挺大的动物。我抬头望天,感叹九天之上还会出现此等极丑的兽类。
想那天宫众仙上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