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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香居里出凝香,赛过西施与貂蝉。光这两句话,就足以证明那凝香姑娘正是这云香居的头牌,或者说是花魁。
云娘也是懂眼色之人,眼前二人身份尊贵,不敢怠慢。
立刻领了他们到凝香房前,轻扣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迎门的是一丫鬟,光这丫鬟就容颜俏丽,可见她家小姐更是美貌无双了。
“凝香,快看看谁来了?”云娘已经吆喝开来。
屋内窗前,正站了一位丽人,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手拂过之处,是一把古色古香的长琴。
云香居里,凝香之所以成名,不止是她倾城之姿,她还弹了一手好琴。
见到进来的两名男子,眼中闪过微光,连忙起身,盈盈福礼。
“钟公子,宁公子,凝香怠慢二位了。”
白衣男子微笑颔首,宁飞扬浅声请她起身。
云娘见状,也不多留,只交代了凝香好生招呼客人,就离去了。
凝香差了丫鬟去煮水泡茶,等脚步声走远,她关上了门,跪倒在他们跟前。
“主上,奴婢刚才无礼了。”
正文卷 8。钟离
“不用多礼,起吧。”白衣男子皱了皱眉,淡声道。
凝香有些惶恐,起身看了看主上面无表情的脸,不知他喜怒。
她的这间厢房,是分了里外两个房间的。
把二人引进了后室的方桌前坐下,正好外间传来丫鬟回来的声音。
她忙走出去,接过茶盏,低声吩咐这里有她伺候就好。
等丫鬟离去后,她端了茶水走进里间为二人沏茶,并拿了护篮把茶温在里面。虽这天气茶水不宜很快冷却,但她知主上喜喝温茶。
做完这些后,她就立在白衣男子身后。
“凝香,去外间抚琴吧,没我命令,不得进来。”
“是。”
凝香低了身子退出了里屋,重又坐回之前窗台下,手抚上长琴。温婉而绝妙的音律从她指下飘散,染了房内的清,以及整个云香居。
里屋与外间虽只隔了一道门,却是隔音极好,只有低低的琴音传入内。宁飞扬侧耳听了一会,笑着道:“阿离,这凝香的琴技越来越精湛了。”
男子浅笑,未有表态。倒是重拾了前话,问及街头遇见的染青,似乎对这个丞相府突然冒出来的三小姐甚感兴趣。
宁飞扬避重就轻地讲了一些有关染青在府里的处境,其中内究,他也是略有耳闻,因着之前不关心,所以并不深知。
听完他一番解释,男子眼中闪过精光,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飞扬,你这妹妹,甚是有趣。”
宁飞扬一怔,细看眼前人的眉色,却是分不清其中涵义。
愣神间,男子已经转移了话题。
“半旬之后的寻酒会,准备的如何了?”
听问及此事,宁飞扬收敛了心神,忙回道:“寻酒会的帖子已经都发出去了,届时各方人士都会慕名而来。兵部、礼部与户部的人也都给了我答复,定准时参加。”
见男子点头,他忽然心头有一计:“阿离,我看那日不妨把凝香也召去,以她那手琴艺定能冠绝四野,也给那些公子们增添些情趣,招揽起来也自是方便许多,你意下如何?”
古有美人计,百用不爽。
寻酒会,若有云香居的凝香姑娘坐镇,名头只会更大,渲染力也更强,而这正是他们要的效果,以酒之名,广纳贤才。
男子眼中有了戏谑:“你都已与尚书千金婚配了,居然还能想这些弯弯事,倒不愧你那四大公子之名呢。”
宁飞扬朗笑。
柔城有四大公子之说:分别是离王秦天策,丞相公子宁飞扬,状元郎言成晓,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贸然出现的大商人——钟离。
这四人均都是二十岁左右的英俊风流人物,都道离王温若,宁飞扬俊朗,言成晓风流,而钟离却是各取所长。
这各取所长之言可谓妙极。却也解释了为何钟离一介商贾,而能与那三位名门皇子并列在四大公子中,占了其中一席。
光钟离那容貌与气度,别人可能无法比较,但与之经常走在一起的宁飞扬,却是比他要逊色上几分。故而,就算钟离没有官阶,在宁飞扬发出寻酒会的帖子后,还是有许多名流公子愿意承这份情而来。
寻酒会,各方人士以酒会友,收到拜帖的人士在寻酒会当日,需得带一坛家中最好的酒,分与大家品尝,最后选出当日酒中之王。
这只是聚会中的一种,近两年,钟离与宁飞扬已经用过好多名目,召开这样的人士盛会。
渐而渐之,钟离之名已在柔城传开。
正文卷 9。再见贼人
另一边,钱袋要回后,染青就携着香儿离开,身后是若有所思的几道目光,心知是宁飞扬与那男子在驻足而望,心头有些发毛,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出府,该办的事都还没办好,依着之前的计划,二人往布店而去。
路上把香儿狠狠地耳提面命了一番,这丫头平时看着挺稳重的,哪知到了外面却是这般毛毛躁躁,没见过世面。
想来也是,平日里她们都长呆在后院,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次若不是因着宁飞扬大婚的原因,恐怕这般光明正大的出门,是不太可能。
布店老板,见二人寒酸,不像官家千金,拿出来的布料也都不是上品。
的确,染青身上这袭湖绿衣衫,做工是精致,绣品也乃上乘,只是布料却非极好。
染青倒没在意店家的态度,她的心思被旁边两位夫人的谈话而吸引了过去。
“张夫人,你家相公有收到那寻酒会的帖子吗?”
“没听我家相公提起啊,据说那帖子是千金难求,你家老爷有收到?”
那夫人掩嘴而笑,神色里有了丝得意,“昨日我老爷收到了一张,拿给我看,那帖子可都是镶了金的呢。据说咱柔城的四大公子除了离王殿下,其他三位都到,可惜一张帖子只能去一人,不能携带家眷。”
……
听到这儿,染青忍不住笑了,这夫人嘴上说着可惜,可是语气里却是一点都没可惜之意的,神色间都是炫耀。而与她说话的那位张夫人眼中却都是羡慕。
寻酒会?
听字面意思就知是与酒有关,这些年丽珠娘倒是教过她酿桂花酒,时常会乘娘不注意就偷喝上几口。所以一听与酒有关的会,甚是感兴趣。
再仔细聆听两位夫人的谈话,终于探得那寻酒会在半旬之后的云山庄举办。
没了心思再细选布匹,随意买了两匹布就准备打道回府,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弄来一张那个帖子呢。
千金难求?
一路走着,快到丞相府门前,染青与香儿转了个弯,往府后走去。
她们身居后院,若是从前厅而入,要绕上好多路。而后院后方,则有一后门,直通她们住处的。所以染青想也没想,就选择走后门那条巷子。
主仆二人一前以后走进巷子,此巷甚为静谧。
只听身后一声尖叫,染青惊起回头,就见香儿已经软到在了地。她的旁边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蓦然大惊。
是他!那个密林之人!
他仍是一身紫袍,双目漆黑,寒光向她射来。
这个人容貌平平,却生了一双慑人心魄的眼。
染青心中惊颤,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香儿,强定心神怒问:“你把她怎么了?”
紫袍男人眉眼烟波流转,没有作声,跨步向她走来。她暗惊,四看了一下,渺无人烟,若真是叫出来,恐怕也无人来救。
只瞬间,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她往后惊退,却已经抵住了墙。
下一秒,男人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虽没有用力,已是让她无法动弹。
紫狼眯眼看近在眼前的这张小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日之后派人去寻那密林少年,却不想她是女扮男装。
嘴角浮起一个弧度,“恐怕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右手使了一分力,让她深感窒息的压力。
染青瞪大了眼,怒视着那双深邃眼眸,看到里面自己的倒影,是那般弱小,与之顽抗,恐怕真的是以卵击石。脑中飞转,此时应该如何应对?
“贼人!我是丞相府的千金,你若敢动我分毫,宁百渊定不会放过你!”
“哦?宁百渊?”紫狼有些兴味,还第一次听到女儿直呼父亲名字的,“丞相府的千金?需要走这偏僻的后门?”
染青一窒,无言以对。这个事实,还的确不够让人信服。
眨眼间,见男人眼中闪过杀气,喉间已被桎梏住,她惊叫起来:“不要杀我!”
紫狼一顿,这丫头居然看得出他动了杀机?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你也没有非杀我的理由啊,那日密林中事,我不会与任何人说的。”心思反侧,即知此人杀意由何而来。
紫狼却冷笑:“我比较相信死人永远都不会泄密。”
“不,你错了,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人要有用处。你若不杀我,我可以帮你做事。”
生死一念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没有细想能帮贼人做何事。
紫狼深幽的眸中闪过异光,转而,脸上露了笑容,本是平凡的脸,却因为那笑而变得生动起来。
下一刻,染青只觉喉间一松,眼前紫影一闪,只闻贼人道:“丫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日,我会再来找你。”
等定睛看时,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脖子那处灼痛传来,心知定是被那人圈出了青紫,脚下虚浮,差点软倒在地。
顷刻之间,居然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等镇定下来,才抬脚往香儿身边走去,蹲下身探了探呼吸,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看来那贼人意在震慑,并非是真想杀人灭口,否则哪由她轻言几句就能灭了他杀心的。
正文卷 10。清心
掐了香儿人中,总算把她弄醒过来。
“小姐,发生了何事?”香儿满眼疑问,不知自己如何是躺倒在了地。
染青潋去之前的慌乱,笑着安抚:“无事,可能是你中暑了。”
中暑?香儿抬头看了看天,不过才是三月之时,这样的天气也能中暑吗?从地上爬起来,抱起之前的布匹,觉得后颈有些酸疼。
染青也不欲多解释,就赶紧拉了她从后门入了内,把布匹交给母亲交差后,她就回了自己屋舍,躺于床上,深思起来。
今日真是凶险,怎么那贼人就找到了这里?从种种迹象看来,这贼人似乎并不惧怕丞相府,而且他那如梦似幻的身影,恐怕丞相府也能来去自如吧。
宁相府内,除了前院是守卫森严,这后院是毫无戒备的。若是贼人来,恐怕她无处可逃。
不过依今日之事而看,贼人估计暂且不会真来取她性命。
到底她还只有十四岁,第一次面临生死,心里总还有彷徨不安。
故而连丽珠都发现这个女儿有些神思不属的,整天神情恍惚,询问之,她又笑着答无碍。找了香儿细问,也没问出什么名堂,只好作罢。
暗暗告诫自己,仔细留意着就是,女儿到了十四年华,可能是少女心思转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孩子心性。
这后院虽不大,但是靠近后墙那边有块空地。长年累月里,丽珠闲着无事,在那里种植了好多树与花草,如今十来年过去了,那树倒也长得茂盛,成了荫庇之地。
染青通常会在这后院支起一张木琴,然后随意地弹些娘教的曲子,以此缓解自己心律的烦躁。《清心》这曲,就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一首好曲。
她娘丽珠曾经是一介名歌姬,但却是许多技艺都精通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