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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谨愣愣地站着,双目呆滞,不知该要如何是好,怀中的女人,是那样的孤独无助!那样的令他手足无措。
如阴蛇般的女人
“求皇上!抱一下就好!”颜的声音苦苦哀求着,泪水,将他的胸前的衣襟染湿了一片。
司马谨无奈何地望着天,微叹了叹气,伸手将她环环抱着。
站于远处的杨雪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在湿黏黏痛!她的胃,也开始一阵阵地翻涌,她想吐!她想冲上前去扯开那凉亭之下亲密相拥着的男女!她想狠狠地掴上那个女人几个耳光!
但是,她没有!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那个勇气,她竟然怯怯地退了下去,这个举动连她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没有冲上前去?为什么没有去当着她男人的面戳穿这个女人的面具?这到底是她的自尊心使然?还是她的懦弱?
她不知道!她只是傻傻地走回了她的住处,她也不知道她眼中的泪水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她只呆呆地站在后院的那一片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池边钹。
夜之黑,看不到鱼在水下的模样,只能真真切切地倒映着那轮弯月的洁亮,那样的平静,让她完全都感知不到自己心底里的痛楚和不安,让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心情,到底悲还是恨,或许两者都有,或许都是太过于浓烈了,使它们此时都被沉压着,无从释放。
夜风习习地吹拂着她的脸,泪水开始在脸颊上变干,涩涩痒痒地难受,心也还是湿黏黏痉-挛着,将浑身的血液带动着,汹涌着,等待着那一触即发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轻微的脚步,不用猜想,她知道是司马谨来了,她不敢回头,她害怕看到他那仍还遗留着对颜才人的爱恋的表情,害怕闻到他身上属于颜才人的气味银。
“芷儿!”他柔声唤着,将她全身的血液都掀翻了起来,不自觉的,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此时此刻,她觉得他的声音真的别扭!好像是在对着那个颜氏才人温情,在那意犹未尽地宣泄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袖下双手紧紧地卷了起来,她暗压着内心的汹涌,慢慢回过头来,抬头看着他。
“夜已深了!还站在此做甚?”他关切地问道。
她凄然而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月色甚美,便贪看了一会儿!”
“哦。”他也抬头四周观望着,似乎在努力找寻着她认为美的夜色,最后将目光放回到她的身上。
“快回屋里吧,一会儿可是会着凉的!”他柔声说着,抬手要来扶着她的肩,却被她微微地侧开了身去。
他脸上微微一凝,问:“怎么了?”
杨雪胭抬眼,看着他衣襟的那一片湿水,有些失神,微微苦笑着说:“没事!可能是站得太久,身子有些恍惚了!”
“那就快进屋去休息吧!”他说着,不由分说地再次伸过手来,将她半搂着走进了屋里去。
“听说皇上刚才在御花园遇着了颜才人,可是真的?”杨雪胭故作不经意地提及。
“嗯!”司马谨应着,“朕将她封为了淑仪!”
杨雪胭心下猛然一怔,暗自冷笑,这个颜氏才人,下手倒也挺快!才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让司马谨给她封了个淑仪!这样一来,她要告发,恐怕司马谨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手,微微地有些颤抖,勉强地笑了笑,问道:“颜氏舍身救了杰儿,如此大的功劳,皇上如此对她,也是情理中该有的!”
“你能这样理解自然是好!”司马谨的嘴角,上扬着一抹欣慰的微笑。
“皇上!”杨雪胭试探地说:“皇子落水之事,皇上可有没有觉得是有人在蓄意谋害?”
“蓄意谋害?”司马谨放开了她,紧蹙眉头说道:“这个朕不是也没有想到,只是,上次朕也有派人查过了,不是也没有结果吗?”
杨雪胭神色凝重,对他下跪道:“臣妾恳请皇上再彻查一次!”
司马谨见她突然这番,也是微微一惊,将她扶起来,道:“你担忧杰儿的安危,才要这般着急朕知道!这样,那朕就再派人再去彻查一次,看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真是有人蓄意谋害皇嗣!”
“臣妾谢过皇上!”
“好了!”司马谨怜爱地将她扶起来,说道:“杰儿是我们的孩子!芷儿放心,朕一定会和你一起,好好地保护他的!”
听得他这样的话,杨雪胭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对他之前对颜才人所在凉亭亲密而产生的心中不快,也消减掉了一大半。
没错!只要她将那个要害她孩子的人铲除,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
又过了几日,司马谨果然派了人,对司马杰落水一事进行了彻查,杨雪胭也将那个小西子交送去了刑部查问,但,令杨雪胭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小西子,在交送至刑部之后,却莫名其妙地死了!毒死了!
杨雪胭惊愕不已,真想不到那个颜氏,竟是这般厉害,这都还没从那个小西子嘴里问出什么来,就这样被人给毒死了!
如此一来,小西子的死,却也彻底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司马谨开始相信,司马杰的落水,肯定是有人在蓄意谋害的了!
太子要被人谋害!此事非同小可,司马谨下令,一定要将此人追查出来,严惩不贷!
于是,颜氏身边的太监德福,被杨雪胭所告发,被硬捉了起来,而颜氏的东院,也被侍卫重重地包围了起来。
杨雪胭和司马谨,两端坐于东院厅堂的上位。
司马谨已然是一脸的阴沉冷凛,他看着正一副病怏怏之态跪于下方的颜氏,冷冷地问:“说吧!太子落水之事,是不是你干的?”
颜氏身子微微颤抖,惊慌地哭着回道:“皇上明鉴!嫔妾,绝不可能会作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
司马谨冷冷一哼,看着她,眼神之中,流露着一丝又怜又恨之色。
“你说你绝不可能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那你倒是说说,你叫你身边的太监德福,去揽月台上倒油,到底是怎么缘故?”
“回皇上的话!嫔妾从不知道他去那揽月台上倒油的事,更不可能是会指使过他去做的人!”颜氏语气坚定地说着,满脸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杨雪胭看得心中厌恶之极,冷冷一哼,说道:“装得那么可怜!他是你身边的太监,做出了这种事,你觉得你能脱离得了干系吗?”
司马谨冷冷下令:“传太监德福!”
“是!”侍卫领命,退了下去,将太监德福拖进了屋里来。
太监德福这才一上来,便惊慌地对着皇上跪拜道:“皇上!那揽月台倒油是奴才所为,杀太监小西子也是奴才所为!但此事与颜淑仪无关,奴才是被他人要挟的!”
“什么?”司马谨顿时惊异:“是何人要挟了你?”
太监德福颤粟着身子直起了腰来,目光直射向一旁,正一脸看热闹的神情的韩丽姝。
“是……是韩才人!韩才人指使奴才去害太子的!”
此话一出,全场人全部惊愕,而被告发的韩丽姝,更是满脸的羞怒与吃惊,直瞪圆着一双眼叫道:“胡说!胡说八道!你是颜淑仪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指使你!”
司马谨只愤愤地看着韩丽姝,而一旁的侍卫已然冲了上去,将她从一旁拉了出来,押着跪到了司马谨面前去。
“皇上!不是嫔妾!不是嫔妾干的!嫔妾冤枉啊皇上!”韩丽姝见到如此,已是变得慌张不已,指着跪于一旁的颜氏说道:“是她!是她在诬陷嫔妾的!”
被指着的颜氏,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委屈地擦抹着眼泪,而太监造福却不依不饶道:“皇上!韩才人她嫉妒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只是她从前府里一个卑贱的小丫环而已,没有资格来当这个皇后!她要将她一步一步地从后位上位下来,她才要挟着奴才去害太子的!”
“你说她要挟你!如何要挟了?”司马谨厉声问他。
太监德福道:“韩才人要奴才到揽月台上去倒油,奴才不依!她就说如若奴才不照她说的去做,她……她就下毒杀死颜淑仪!”
听到这里,一直冷眼旁观的杨雪胭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道:“想不到你对你家主子还是这般的忠心!人家才恐吓你就这般卖命地护着她了!”
太监德福忙娓娓道来:“颜淑仪对奴才有恩!奴才前些日子染疫病,被人丢弃于偏避的废屋中去了,正要被人一把火烧死死的!就在那时颜淑仪刚好经过那里,将奴才救了出来,悉心照料着,让奴才从死里逃生了出来,颜淑仪对奴才如此恩情,奴才心中对感激不尽,誓死今后要好好地报答她的,谁知韩才人知道了奴才的这一点忠心,便要这样来要挟奴才!奴才……是被逼的啊!”
“皇上!他在胡说!嫔妾根本就没有威胁过他!明明是他的主人要他去做这些坏事的!”韩丽姝气急败坏地叫着。
司马谨恨恨瞪着她,努力压制着怒火,将目光放回到了颜氏的身上,沉声说道:“颜淑仪!你告诉朕,德福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颜氏止了泪水,凄然说道:“回皇上的话!德福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德福忠心于臣妾!未免臣妾遭遇了奸人所害,才这般受了奸人的指使,还望皇上恕罪!”
“这么说来,在你德福的眼里,太子的命,可是及不上你家主子的命的了?”杨雪胭冷冷地问德福。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时愚昧做了这些糊涂之事,还望皇上皇后饶恕!”德福趴在地了叩求着。
“饶恕?做出此等事情来,你让朕如何饶恕得了你?来人!将这个人拉下去,杖毙!”司马谨愤愤地说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德福地趴在地上哭求着,被几个侍卫上来,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
司马谨冷冷地注视着韩丽姝,直将韩丽姝看得瑟瑟发抖起来,只颤抖着声音求着司马谨:“皇上!嫔妾没有要害过太子!嫔妾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求皇上一定要相信嫔妾!”
司马谨的声音依旧冰冷:“你若是能坦然承认了!朕或许还能留你一命!你现在这样死不悔改!让朕如何留得你!”
“嫔妾没有!嫔妾真的没有!”韩丽姝仍是在坚决的否认。
见到这样,杨雪胭也开口说道:“皇上!单凭着颜淑仪和德福两主仆的两张口,说明不了什么!恐怕这事,还得再查个清楚才好!”
“嗯。”司马谨也微微点着头,才要再说话,下方的颜氏突然开了口:“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她说着,一边斜眼恨恨地盯着韩丽姝,起初,韩丽姝也还是恨恨地回瞪着她,但紧接着,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闪避不自在起来。只愤愤地又将头转开了去。
“有何话说?”司马谨在上方问。
颜氏的眼神这才从韩丽姝的身上的悠然转了回来,说道:“皇上,臣妾想说,在臣妾和韩才人还没有进宫之前,臣妾知道,韩才人在宫外……”
“皇上!”韩急忙打断了颜氏的话,“嫔妾……嫔妾招了!蓄意要害死太子的人,是嫔妾没错!”
司马谨对着她所说的话,倒也没有极大的反应,反倒是对颜氏的那一句没说完的话引起了极大的兴趣。
他淡淡地开口道:“颜淑仪!你刚才想要说些什么?把话说完去!”
听得这话,一旁的韩丽姝顿时色变,只慌慌张张地转头看着颜淑仪,手和身,开始紧张地颤抖着。
颜只浅浅睥了她一眼,缓缓说道:“臣妾刚才是说,在臣妾和韩才人还没有进宫之前,臣妾就知道,韩才人在宫外,是一个品德皆优之人,虽是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