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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梅姨娘如此开朗洒脱之人对任何人都心存善心,就好像先前为了小茹亲自动手一般。”他一边同我聊着,一边朝从方才起就缄默不语的阿武使了个眼色。
见没他的事,老实巴交的阿武肩头一用力,挑上担子离去,那股味道越来越远,我的心情却没比先前缓和太多。只不过对着纪承轩,我不能说莫欣芳的坏话,更不能讲自己担忧到有些害怕的真实心情向他坦白,强颜欢笑,我跟他聊着之前棒打小西的心情,希望借由纪承轩,能将这番话透露给莫小姐听:“小茹再卑微,但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在我面前哭喊着,奔逃着,那样的无助,纵使知道那是莫小姐的狗,我也得救我的丫鬟不是吗?我打了小西,是为了救小茹,跟小西究竟是谁的狗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见我声情并茂,纪承轩有些在意,“梅姨娘这话可有深层次的含义?可是担心我会因莫小姐不悦而怪罪于你?”
“不敢。大伯你处世公正,我明白的。”纪承轩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但这话已经出口,我不能说是忌惮莫小姐对我兴师问罪,当然也不可能继续让纪承轩误会我对他有所保留,情急之下,我将说这番话的根本原因怪罪在了其他下人身上,“我只是觉得心寒,那么多人,还有身强力壮的男人,为什么大家都只看不伸出援手?如果换成被狗追收到威胁的是他们自己,他们难道不希望别人来帮?当然并不是说我护短,哪怕不是小茹,是只猫,是只可怜的小鸟,我也会救的。更何况,我救下别人并不是以牺牲小西来换取,无非是给小西一个教训。”
我本是想随便这样跟他打太极蒙混过去的,不料越讲越激动,变成了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其实我的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暗指的还是生命权的问题,同样是生命,无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当我发现纪承轩变得有些离谱的脸色,我开始后悔了,毕竟是尊卑分明的古代,听我说话的也是受过当时教育的封建大少,一个小丫鬟的疾苦,他不会太过在意。
“梅姨娘,我明白的。”终了,他以这句话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语气沉重,眼内带着疲态。
他只说了这句话,没有明确表态但也没有反驳我,亲自将我送回屋子的时候客气地关心了小茹的状况,临别的时候他语重心长对小茹说道:“能侍奉梅姨娘,是你的福分。”
纪承轩发怒
那天晚上,纪承轩离去,我想了很多,就跟未雨绸缪一样,我设想着莫欣芳可能会以何种借口对我兴师问罪。
她不同于语嫣,语嫣虽然爱闹爱搞,但那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纸老虎,但莫欣芳不同,身为大家闺秀,又是莫丞相的侄女,受过高等教育喜怒不轻易形于色,平日给人印象极佳这也是她小心谨慎工于心计的表现,像这种人,平日不会没事找茬,不过要是出击,就会一击即中,让人无法翻身。而且,像几日前对我的冷嘲热讽也是关起门来的,这小个小动作就算我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纪承旭,他没准都会一笑了之当我说梦话吧。
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他没心没肺的蠢样,心头踏实了不少,我突然觉得,在这里,没了纪承
旭,我就完全没了依靠,即便是契约的义务,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感到安全,哪会像今夜一样,被莫欣芳搅得寝食难安。
翌日,我就同往常一样,把自己闷在屋中,谁都不招惹。
我让小茹准备做扑克牌需要的材料,只是突然间有个灵感闪现,我想到了肚子的问题!
从纪承旭带我回来到现在也不少时日了,而我进府的时候对二老就宣称已有身孕两个月,过个十天半个月,他们就回府了,我这肚子扁扁的没有动静不招人怀疑吗?
有必要,在给纪家兄弟做小玩意前先解决自己的问题,想到了就要立马去做,我起身朝小茹的下人房走去,找些个棉花布条什么的,得先给自己弄个假肚子,当然,有了上一次纪承轩的教训,我很清楚这肚子是贴小腹而不是胃这里的。
一路沿着院内的人工湖,边走边惬意欣赏着沿途的景色,清朗的苍穹倒映于波澜不惊的湖面,湖上蜿蜒著的数条长桥条条相连,如蛟龙在嬉水。不知道为何,对着眼前波光鳞鳞的金色湖畔,突然又让人想到某洁白的帕子上那浅绿通透的湖水,以及湖面神色和谐的鸳鸯,以及,母鸳鸯嘴巴上的那一砣……
正当我全心全意欣赏着这一方山水的好景色并幸灾乐祸之际,不远处扎眼的一抹鹅黄吸引了我的视线,高挑但绝对称不上纤弱的身架,嘴唇下挂令人不敢贸然嬉笑亲近,以快步朝我这里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莫欣芳的丫鬟——西风。
现在想来,这名字倒真适合她,如西边刮来的强风,带给人寒意。
比起走路不朝前看的我,她早就察觉到我正向她的方向靠近,面无表情,她继续笔直朝前,但若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迎头相撞!
这下人见了我,难道不该绕到让路的吗?我心头一个不爽,步子开始放慢,但行走的方向却是依旧笔直向前。
她开始目不斜视不再看我,但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好个奴才!先不说这里是纪府而非莫府不说,单单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我当透明人,还真不把我当回事。说难听点,她凭什么敢?还不是仗着自己的主子是莫欣芳?那她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是纪承旭的小妾!
不对,纪承旭有屁用,不过是个成天来去无踪又无所事事的有钱大少,纪家虽然在京中有地位,那也是祖上的荣耀,到上一代,纪老爷都从商了,若非纪夫人娘家有些依靠,,这纪承轩能不能升官那么快,都是个问题,当然,现在纪承轩还得竭力表现到最好,莫丞相高兴了,才能稳住他在朝廷的地位以及无量的前途。想到这里,我有些软了。
但是动摇的情绪很快就在西风以鄙视眼神扫过我的那一刻烟消云散,那是什么态度?好歹是个寄人篱下做客的,敢瞧不起我?我怎么也是怀了长孙的孕妇,敢撞我?她敢跟纪家作对?想到这里,我刻意单手撑腰,随即别过眼,佯装边走边欣赏风景。
“梅姨娘——”西风在我面前一臂的距离停了下,“您心情不错?”
这种有陷阱的问题我才不回答呢,我心情很好,因为昨天害母鸳鸯吃了大便?我心情不佳,因为被小西吓到了?
里外不是人,我才不理她呢,就跟她不爱理我一样,我慵懒地打着哈欠:“吃饱了午饭,来散散步,这纪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在偏院散个步,竟然能碰到长在主院活动的西风,你说巧不巧?”
“是啊,您这住偏院的,之前不也在主院打了我们小姐的狗?”
“你们小姐的狗?”我佯装听不懂,“哪条?”
“我们小姐的狗不就只有小西?”西风没听懂我在骂人,接得很快,但当她察觉出我说那句话时面带微笑地将她自上而下打量,她立马听出了双关语。
“梅姨娘,欺人不要太甚!”她激动了,嗓音大了,唾沫星子也险些喷我脸上。
“我说了什么?我一直以为莫小姐这样心地善良又爱动物的,除了小西一定还有其他的爱犬,西风,你该不会误会我的意思,将谁对号入座了?”其实吧,我是不想没事得罪莫欣芳手底的红人一号的,可她的态度过于目中无人,有必要提醒她这是在谁家。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我心头大呼痛快。只要不牵涉到莫欣芳,西风就算恨得要吃了我,也没办法告我的状,更何况被人这么一臭,她还有脸跟第三人说自己被我骂成狗?是以对着西风毒舌,我倒也没什么顾忌,更何况碍于我的身份,她吵不过我至少不能动手吧,即便她比我高了点壮了点,我也一点都不、害、怕!
一般吧,情商高的丫鬟,就会暂且忍下,伺机报复,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似乎高估了这位西风姐姐了,她虽然是莫欣芳的贴身侍婢,但莫欣芳的沉,莫欣芳的稳,莫欣芳表面虚伪的淡定,她是一点都没学到。
“叫你一声姨娘是给你面子,你这种没有家世的婢妾比我高贵到哪去?”她振振有词数落着我的身世,很明显,没有看我不顺眼到一定程度并且不把我当盘菜到一定程度,她是断然不会这么直白的,眼下的她,真跟狗吠没两样了,“爬上主子的床,有了身孕就以为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梅姨娘啊!”跟听不懂骂人话的单纯孩童,我双眼无辜耐心向她自我介绍。
“我告诉你,我们莫小姐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她才是真正的主子。你这种半吊子的下等人,就算你生出来的是儿子,也不会是个少爷,下等人生的终究是下等人,贱!”
“住口!”一道喝声响彻耳畔,爆发力十足到有些振聋发聩!我以为是纪承旭回来了,却不料一旁的假山后,纪承轩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的样子比西风更吓人。那个温吞又温柔的大少爷纪承轩发飙了,而且是因为听了方才西风辱骂我,竟然动气成这样了?
西风因为被当场逮住,整个人愣住反应不了下一步该如何,当然,她对面的我也没好到哪去,第一次见到纪承轩抓狂,我无来由紧张。目光下移至他攥得紧紧的拳头,胸间翻腾的怒意尽显于沉暗敛起的眸子。
“大少——”西风想解释,却被纪承轩不友好地一记鼻哼阻止。
他眯眼,在对上西风不招人喜欢的模样时脸色变得更为狠厉,只是眨眼的功夫,怒意便又迅速凝聚在了他满是鄙夷的眸底:“我们纪家的子孙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姓的奴婢评头论足?”
“奴婢不敢——”
“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纪承轩得理不饶人,身为纪家人,自然是要维护自家的名誉,嫡出少爷的儿子被人家骂下等,纪承轩动怒是正常的,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再气也只是脸面上的严肃,绝对不会恐怖到跟震怒的将军那样一声大吼。
我自认为,跟他的关系还没要好到他会为了我打抱不平,除却纪家的名誉问题,他同纪承旭的手足亲密关系也是占很大比例因素的。
我跟个得势的小人一样,心底欢呼巴不得给纪承轩鼓掌,一语不发将西风灰溜溜没地洞钻的冏样尽收眼底。
“这里是纪府,我敬你家小姐是客,才允许你们自由活动!但是,请你们从今开始,管好小西,我不希望再次发生动物咬人的闹剧!也请你们,在府中作客的时候,记住自己是来作客的!”
那个威严的斜侧脸,那滑动的喉结,还有瞪大的眼,气势逼人的声音,大伯,我好崇拜你。
情敌
像西风这样以下犯上的丫鬟,是应该重罚掌嘴的,但是毕竟不是纪府的人,而且靠山来头不小,纪承轩替我厉声教训她后,便让她走人。但即便恼羞成怒,纪承轩也没有责罚西风,不愧是个理智的为官者。
我看着他还未平复情绪,反倒是安慰起他来。其实我的情绪波动不大,一来没有怀孕,二来个性豁达压根就没把她那套等级观念放心头,狗吠而已。只是如果我是外人,此刻我会认为纪承轩更像是孩子的父亲,维护着女人和腹中胎儿,即便是名义上的夫君纪承旭,都不一定能发飙成他那样,但我好奇,为何他会如此动气?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纪承轩的有感而发就跟心底最深的那跟弦被触动了一样,绝非他所言的事关纪府声誉那么简单。
“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