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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急道:“她在香港没几个朋友,平时就只有一个同乡姐妹过来找她。但我不知道那人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应该是住在附近。”
“如果是这样,恐怕得多花点时间。”溪望不禁皱眉。
他皱眉的原因不仅是为寻找仙蒂的下落,更为阿珍撒谎一事感到疑惑。如果进入主人房的是仙蒂,那么阿珍为何要替她隐瞒,甚至不惜使自己身陷囹圄?
套用无相法则第二条,阿珍损伤自己利益,必定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或者防止自己受到更大损失。以此推断,可能性有两个:一是阿珍也参与行窃,故意让仙蒂脱身,以便对方能尽快销赃及跟她分赃;二是她有把柄被对方抓住,被迫为对方圆谎。当中以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仙蒂的下落,只要把她抓到,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现在已经是凌晨,大家折腾了一整天,都已经很累。安琪觉得继续折腾下去对调查也没多大帮助,便准备收队离开。她带队走出大门时,发现晶晶两夫妻也一同出门,并将A、B两室的门锁上。她不由得感到疑惑,遂问道:“这么晚你们还出去?”
“你放心,我们不会像仙蒂那样潜逃的。”晶晶心情不太好,语气也变得不太友善。
克勤见状连忙解释:“我们不住在这里,平时都是住在11座。”
安琪“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但却在心里骂道:你们有好几套房子,竟然还让阿珍住凶宅,睡在当年藏尸的厨房里。如果我是你们亲戚,早就跟你们断绝关系了。
一行人走向电梯间时,麦太太好奇地走过来,她先跟众人打招呼,随即向晶晶问道:“你们家是不是又出事了?”
晶晶烦腻地答道:“我家的宾妹(宾妹,泛指所有在香港打工的东南亚裔女用人)偷东西了,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烦死人了。”
“仙蒂偷东西了?”麦太先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之前还跟我借钱呢,说她的女儿要做手术,要给家里寄五万块。还好我没借给她,让她找财仔借。”
“谁是财仔?”溪望问道。
众人皆笑。安琪戳了他一下,在他耳边小说解释:“财仔不是人,是财务公司。”
溪望获悉后亦觉可笑,突然灵机一动,向麦太问道:“知道仙蒂向哪家财务公司借钱吗?”
“应该是联达吧,那天我刚好收到一张联达的宣传单,就拿给她了。”
“谢谢!”溪望点头致谢。
安琪回到家里先致电警署,跟同事交代通缉仙蒂一事,随后向溪望问道:“你刚才问麦太,仙蒂跟哪间财仔借钱,我想不会只是因为好奇吧?”
“你觉得财务公司找人的效率高,还是警方找人的效率高?”
“那还用说,当然是财仔了。”安琪曾向财务公司贷款,自然知道对方的“办事效率”有多高。
溪望又问:“如果我们让财务公司帮忙,会不会更容易找到仙蒂?”
“不行,这不合规矩。”安琪不断摇头,“而且财仔也不会帮我们。”
“我又不是警察,你那些规矩对我不适用。至于财仔嘛……”溪望狡黠一笑,又道,“想想无相法则第一条吧,没找到仙蒂,他们的贷款就悬了。”
安琪仔细一想,似乎也有道理,遂点头认可,并说:“但要怎样才能让财仔帮忙呢?”
“你找到他们的电话号码就行了,之后的事就让我来办。”
“这还不简单,上网查一下就有了。”
第十四章 坦白从宽
“您好,联达财务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我们公司最新推出易借易还计划……”手机听筒传出一个精练的女性声音,滔滔不绝地讲解自家公司的各项贷款业务。
“不好意思,我没有申请贷款的打算。”溪望打断对方的话头,又道,“我这次来电,是想向贵公司查询一下,是否有个名叫仙蒂的印籍女佣向贵公司申请贷款?她的地址是乐池居1期4座29楼A室。”
“先生,不好意思,本公司不提供这种查询服务,也不会对外透露客户资料。”
“哦,你就当我喝醉酒胡言乱语好了。仙蒂在雇主家里盗窃约值十万元的首饰后人间蒸发,如果被警方找到,首饰当然会物归原主,她亦会被收监,驱逐出境也是早晚的事。”
“先生,您真的喝醉了,请您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们。”
“哦,或许我真的醉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仙蒂的下落,至于那些身外物我倒不在乎。”
“先生,如果您继续骚扰我们,我们是会报警的。”
“晚安!”溪望狡黠一笑,遂挂掉电话。
“怎样?财仔答应帮忙吗?”安琪问道。
溪望微笑作答:“你说财仔要是答应了,你们警察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找他们麻烦的应该是廉记(廉记,即廉政公署)。”
“那他们当然不会答应。”
“那刚才还说交给你搞定。”安琪白了他一眼。
“先别管这事了,我们先睡觉吧,明天再想办法。”
翌日早上,安琪带领溪望等人来到中式快餐连锁店吃糯米鸡。之前溪望还笑说吃两只没难度,但当安琪将糯米鸡捧到他面前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每只糯米鸡都有人脸那么大,正常人吃掉一只也撑得要死,能吃两只绝对不是正常人。还好,他们当中就有一个不是正常人。
榴莲连筷子也省了,直接用手扒开荷叶,将整只糯米鸡往嘴里塞,没几下子就把两只糯米鸡消灭光了。因为见华吃得比较慢,溪望跟安琪又在讨论案情,他闲着无聊就想点根烟抽,但却被安琪把打火机和烟都抢了过去。
他正想开骂,安琪便伸手在他面前摊开,说:“给我两千五。”
“干吗要给你钱?赏你五巴掌倒是随时都可以。”榴莲怒气冲冲道。
“室内吸烟定额罚款五千,现在我替你省了,我跟你要一半作为报酬也很合理吧!”安琪白了他一眼。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榴莲装疯卖傻地走出门。
他走到店外的公园前一个顶盖装有烟灰缸的垃圾桶旁边,正想点烟却想起打火机还在安琪手上。如果现在回去跟妹妹要打火机,她肯定又会摊开手掌要钱。正为此苦恼之际,一个长发美女走近,并于垃圾桶前驻步取出香烟点上。
榴莲从对方身上除闻到香烟的气味外,还闻到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对方显然喷了香水,而且还是高档货。在香港使用香水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对方手中的打火机,便冲对方笑道:“靓女,可以借个火吗?”
美女将打火机递给他,娇媚笑道:“现在还有人用这种方式搭讪呀?”
榴莲没理会对方的嘲笑,赶紧把烟点上,深深地抽上一口,遂摆出一个自以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姿势,再拨了拨额前几根头发,故作潇洒道:“通常只有靓女向我搭讪。”说罢将打火机交还对方。
“是吗?那我真荣幸。”美女接过打火机后,将只抽了两口的香烟往烟灰缸里掐灭,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上,娇媚笑道,“回到内地要是遇到法律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哦!”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不明就里的榴莲及一阵玫瑰花香。
“回到内地?”榴莲呆望着远去的婀娜身影,不断琢磨对方话里的含义,突然傻乎乎地笑道,“这算是跟我约炮吗?”遂查看对方的名片。然而这一看,他就愣住了,因为名片上印有“May Lee 李梅”等字样。
他之前虽没见过李梅,但也知道对方是溪望的死对头。“她来香港干吗?难道是冲小相而来?”这个念头在他抽完手中的香烟之前,一直徘徊于脑海之中。
此时,快餐店内的安琪刚接过警署打来的电话,惊讶地对溪望说:“仙蒂自首了,现在就在警署。”
溪望得意地笑道:“财仔果然守信用。”
“你昨天不是说财仔没有答应吗?”安琪面露不解之色。
溪望解释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这叫心照不宣吧!”见华虽然不清楚事情始末,但大概也猜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多事!”溪望笑着刮妹妹的鼻子,又对安琪说,“首饰应该被财仔拿去填债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送仙蒂去自首。回警署多拿这事做文章,应该能让仙蒂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比较想知道阿珍为什么会替她圆谎,这里面可能有婴儿坠楼的线索。”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警署审问仙蒂。”安琪拉着溪望往外走。
“我们是不是该先等榴莲回来?”溪望不放心将妹妹单独留下。
“丫头都已经二十岁了,你还怕她会被人拐走?”安琪白了他一眼,遂转头对见华说,“丫头,你在这里等王猛,要是他被警察抓走没回来,你就到警署找我们。”说罢便拖着溪望离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
他们离开不久,榴莲便抽完烟回来。他本想将刚才在外面遇到李梅一事告诉溪望,但对方既然已经离开就只好作罢。
“哥跟姗姐办事去了,我们怎么办?”见华问道。
榴莲看了下时间,说:“现在这个时候最好就是看电影,特价。”
安琪跟溪望来到警署后,便亲自到会面室盘问仙蒂。果然如溪望所料,仙蒂没有带盗取的首饰前来自首,她的解释是在路上遗失。安琪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做足表面功夫,询问她去过哪里,大概在哪个路段遗失首饰之类的问题,之后才进入正题。
“你之前的口供说,晶晶离开后,进入主人房的是阿珍,而且阿珍居然也跟你一起撒谎,替你隐瞒事实。”安琪顿了顿,再以严肃的语气问道,“你知道阿珍为什么要替你隐瞒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仙蒂慌张地摇头。
安琪不耐烦道:“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盗窃是严重罪行,不跟警察合作,对你没有好处。”
在场的另一名男警亦劝说道:“仙蒂小姐,你涉嫌触犯盗窃罪条例,一经定罪可能被判处即时监禁。如果你跟警方合作,警方或许会替你向法官求情,这样会有很大机会得到轻判。”
“我很想跟警察合作,但我真的不知道。”仙蒂仍不停地摇头。
要不是碍于警员身份,安琪真想拆桌子揍仙蒂一顿。通过摄像机了解会面室内情况的溪望,拿起对讲机跟安琪说:“告诉她,法官大概会判她监禁多久,再提一下她女儿的手术。”
安琪会意道:“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根据盗窃罪条例,入屋盗窃循公诉程序定罪后,可判处监禁14年。”
“14年?”仙蒂大声惊呼,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用不着安琪提及她的女儿,便慌忙求安琪替她向法官求情。
“你得跟警方合作,我才能帮你呀!”安琪翘起双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然你让我的报告怎么写呢?”
“是不是我说真话,你们就会替我向法官求情?”仙蒂惊慌地问道。
“坦白从宽。”安琪的回答模棱两可。
虽然没得到确实的答案,但仙蒂似乎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坦白交代事实。溪望的推测没错,阿珍之所以替她圆谎,确实是因为有把柄在她手中。为了换取警方向法官求情,她毫不犹豫地道出内情:“阿珍不是太太表姐,她只是太太同乡。她跟一个香港男人假结婚,申请探亲签证来香港给太太打工。前晚她整晚没有回来,并不是去跟老公拍拖,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的香港老公。前晚有个孕妇入院生孩子,所以她要到医院里打点。她来香港已经六年,明年就能拿到身份证。但被你们知道她假结婚和非法就业,不但要坐牢,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再来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