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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次引发大伙,但那没用,他知道那没用,除了消耗他的力量之外,任何别的用处都没有。
“器皿……透,你必须明白他们就是器皿而已。不光是他们,其实我们都是一样,一切都是游戏。”冰室纯说着话,挥手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顿时一张鲜红的大沙发出现在他面前,他懒洋洋地躺倒沙发上,抬起手,手中就多了一杯深色的红酒。
“游戏才刚刚开始,透?米迦勒,为什么不让我们好好聊聊呢?”冰室纯望了一下虚空的天穹,撇了下眉说,“我想苍御零应该没那么快死掉才对啊,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们有的是时间?”透看了赞一眼,赞冲他点了点头,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在冰室纯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你难道不想早点杀了我,破坏掉第九启示的祭坛吗?”
“我……”冰室纯大笑起来,“我没有想过要破坏那个祭坛,这个世界是生是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冰室纯望着他的酒,笑容缩进了肉里,“这只是一场游戏,从一场无聊的游戏到另一场无聊的游戏而已。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就跟你最喜欢的PSP对战一样,游戏。”
“什么样的游戏?”
冰室纯抬起他无神的眼睛,盯着透,僵硬地冷笑起来:“如何彻底摧毁透?米迦勒的游戏。”
“摧毁我?”透让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大脑里不断闪过各种各样的方案,但是哪条方案能够战胜眼前这个冰冷强大的男子,他都没有底。
“嗯……你知道吗?”冰室纯好似终于来了兴致,喝下一口酒说,“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透。比如说你的父亲是一个亲民,还是那个最重要的器皿。而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器皿,一个被遗漏在人间,丑陋肮脏却能够孕育出强大后代的特殊器皿,她死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是神的器皿还是一个遗漏的神族。如果是器皿,那么她的作用是什么?如果是神族,那么为什么她不美丽也没有力量!其实……”
冰室纯停顿了片刻,视线从焦黑的地面上扫过,“我知道她是什么,她是一个器皿。而她的作用就是生下我,并用她的卑微和丑陋妆点我的灵魂,让我从小就受尽凌辱,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疯狂的游戏。让我变成现在的样子,黑暗、丑陋、肮脏,然后坐在你的身边,和你玩这个游戏,用我的疯狂、绝望抹杀掉最美的米迦勒之光。”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冰室纯放下酒杯,突然问,“你明白了吗?”
透望着他,内心的焦躁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的母亲是一个为了孕育出我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棋子,而我是为了杀了你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棋子。你则是为了被我杀死,表现出光明惨烈的结局而出现在世界上的棋子,我们的出生和死亡,还有作用都被人安排好了。”冰室纯举起眼镜,盖住他唯一能够看到亮光的眼睛,冰冷而嘲讽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的嘴角,“这就是我们,所以,不要埋怨,不要伤心,也不要太认真,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的游乐场!”
“来!我的游乐场,亮起来!”冰室纯站起身来,抬高他的手臂,对着天空大呼。
那片覆盖在整座游乐场上的金色灯网再次亮了起来远处摩天轮在片刻光阴后迅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有旋转木马……潘若拉身下的马驹眨眼便已经再次变得光洁而金碧辉煌。
第四章 血肉之终
Ⅰ
海砂不知道她在丛林里走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
泪水不是纯净水,泪水里含着很多很多别的东西,所以泪水是可以让血肉之躯感到疼痛的。
太多的泪水实惠让眼球感动哦啊疼痛,让面颊感到疼痛的。
海砂明白时间就是一切的关键,她明白她必须立刻找到歌罗娜,不管她想不想,都要战胜她,否则她将失去一切!
但是她找不到歌罗娜,甚至连走出这片丛林都变得越来越难。
“我好没用,我好没用!”海砂一边在丛林里继续摸索,一边嚎啕着咒骂着自己。
“我不是没用的女孩,我是贝海砂,加百利的希望女神,我是加百利的希望女神!
我要走出去,我要去帮助零,帮助透!我要让这个世界重新恢复光明,所有人都要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要……”
一条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藤蔓弄伤了她的脚踝,她噗地一下摔倒在地上。
双手反射性地撑到地面上,她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满满的都是细小的伤口,那是路边的荆棘还有岩石尖锐的棱角在她身上留下来的。
她的手,她的手腕,她全身都是这样或那样细小的伤口,她这才发现她就跟碎掉的瓷娃娃一样,满身都布满了深红色的裂痕。
“我要……”
“我要摆脱这该死的命运!神啊!如果你真的村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濒临崩溃的神经,终于在那个碎掉的自己出现在眼前时崩溃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的……”海砂听到她的声音在幽深的丛林里是那样无助可怜:“我要的只是最普通的女孩的生活而已,我要的只是这些!为什么?”
陡然间,浓雾再次不满丛林。
浓雾中,丛林变得模糊,越来越模糊……
乳白色填充了整个世界,好像一大杯被倾倒进来的牛奶,蔓延而过。世界回归到一片纯净的白色。
海砂坐在纯白色的世界里,她望着天空,听天由命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东西。
白色的尽头,黑衣的少女走了进来,步履平稳,神情庄严。
“贝海砂,你让我失望了。”歌罗娜走进她,缓缓地一步一步走近。突然就在她伸出手像要去触碰海砂被冷汗打湿的额头时,海砂突然站了起来,伸出她的手抚住了歌罗娜的额头。
“我在我的族谱中看到过,与神族的战争就是意志和力量的对抗。要……”海砂抽了一口气,大声说,“要杀了你,我就要进入你的意志,找到你的弱点,破坏它!我要破坏你,从你的心脏深处!我要……”
“杀了你!”
“歌罗娜!”
海砂集中自己全部的力量冲了进来,冲进歌罗娜的大脑。
她知道这样很卑鄙,用哭泣和哀求,换回再一次见到歌罗娜的机会,然后利用这个机会杀了她。
这很卑鄙,她们之间没有仇恨,她们没有互相伤害过对方。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真的那么美好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她们,不应该有那些悲惨的注定要承担仇恨的血液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么他一定是比任何人都要残忍,都要血腥的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卡斯蒙看到更多的鲜血正染红他面前的街道,那些疯狂的人,冲向零,在伤害他的同时被巨大的力量震得粉身碎骨。
零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但是疼痛几乎将他撕裂。他试图用他的力量控制住冲向他的人群,试图跟以前一样置身事外地让所有人屈服于他的命令。但是很难,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摧毁抵制着他。
他抬起头,他离卡斯蒙太远,看不见他脸上的五官和眼中的表情,但是或许是幻觉吧。卡斯蒙的眼神让他的心脏抽痛,好像每一年都会有冰冷的风刮过冰封的大地,每一年都会如此,循环往复……
宿命的苍凉。
那些人丑陋得让卡斯蒙想吐,他忍耐着用尽力气才让抑制住自己没有冲下去将他们全部撕成碎片。
他让他的力量罩子一样罩在他面前的大地上,罩住零,罩住那些疯狂的人们。
驱使着他们去伤害零,进攻零。
这多么可笑啊,想要救人的人被迫杀着人,想要被拯救的人正试图撕碎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就是人间!这就是人间!
卡斯蒙发现他已经大笑到下巴剧痛。
“陛下?”兹罗在卡斯蒙身边疑惑地问。
卡斯蒙转过头对他说,又或者不是对他说:“你看……你看,这就是毁灭的焰火,这就是……但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满足,为什么我的心正在被撕裂被锯开,为什么?”
“毁灭掉这一切,让肮脏的一切都消失,属于我的新世界有将是什么?”卡斯蒙声音里的华丽被北风刮得干燥苍凉,“又将是什么?这真的是我要的吗?是我主宰着这一切,还是我就是那个最可笑的棋子,还是我就是那个最听话的神的孩子!”
“王……”兹罗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到眼泪,从来就不曾在卡斯蒙光洁的面孔上出现过的眼泪沿着他面部漂亮的曲线滑落下来,晶莹得让人心碎。
“王……我的王……我……”兹罗在混乱的思绪里找寻着可以用来让卡斯蒙平静下来的方法。
卡斯蒙已经释放出他全部的力量,他轻微的情感波动就能带来巨大的反应。在他哭泣的瞬间,正对着高台的摩天大楼轰然倒下,灰白色的烟尘升腾起来,好像核爆过的蘑菇云。
而阻止着零靠近的人群也在轰然的爆炸声中恢复了一些清醒,零抬起他疲倦的身体踩踏着尸首向卡斯蒙走了过来。
“卡斯蒙,我的主,我的一切……”兹罗在悲痛中大声地向卡斯蒙恳求着说,“你还记得吗?歌罗娜说过的,她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会满意的!她说过的,你记得吗?歌罗娜是我们的女神,她能够看到未来,她看到了未来,她才会那样说的!
我的王……求求你,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你会的……不要让我迷惘,不要告诉我你不相信!不要!”
“我……歌罗娜?”卡斯蒙望着不断靠近他的零,再次抬起手,让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抑制住零的神力,驱使所有的人去毁灭他。
他站起来,张开双臂,这一瞬间,他仿佛统治着天下的一切。
是的,他正是统治着天下的一切。
“我会得到我要的一切?我会吗?”卡斯蒙看着零,眼中燃起了希望,“我会吗?”
Ⅱ
海砂让她的力量全部侵入歌罗娜的身体,她以为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反抗,她以为那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役,结果她侵入进去,丝毫不费力气。
同样,她以为她会看到一片焦黑的森林和花朵完全枯萎的池塘。结果她看到的是金色的阳光,还有挂着露珠青绿色一望无垠的草地。
“好美。”她忍不住说,任何人都会为此惊叹。在绝望女神,那个杀死了自己的父母禁锢了自己的兄弟的女人心里,是这样一片颜色饱和、色彩似乎都要流淌出画面,梦境一般的世界。
“这不是真的,不是……”海砂强迫自己让她的力量完全地释放,她知道这个世界一定有一个地方是黑色的,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找到它然后摧毁它,她就赢了。
她就可以……
对!
杀死歌罗娜了!
她可以,她必须,为了零!
“我会胜利的!我会胜利的!”海砂宣誓着张开双臂,“巨浪啊,淹没这个虚伪的世界,让它还原成它原本的样子,让我找到它的弱点!巨浪啊,加百利的巨浪啊!摧毁一切吧!”
摧毁!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冰室纯的乐园中,冰室纯正对着蔓延过他脚踝的火焰大笑:“口口声声要保护这个世界,要让生命得以延续的光明一族,唯一能做的事却是摧毁。”
“好吧!”他扬手,方才被透烧得干净的东西顷刻间就再一次恢复了原貌。
“你想烧掉它们多少次都可以,多少次都行!”冰室纯微笑着说,透心中燃烧着怒火,时间已经消耗太久。他不知道别的空间情况怎么样,但是他知道没多过一分钟没有任何改变的时间,他的朋友,他的挚爱就越多向死亡迈进一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