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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透答应着,看到火光中零挥手的刹那一滴鲜血顺着他胳臂的摆动被甩了出来。那滴鲜血是那样地清晰刺眼,透想到零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让他心痛不已。
他的视线忍不住被那鲜血吸引,随着它的摆动,直到它落到地上,那个符咒的花纹中。
顿时,就像火星遇到了燃料,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花纹在接触到那滴鲜血的同时变得金光闪闪。如果没有头顶那团米迦勒的火焰,那么此刻,在黑暗中它一定咦亮如星辰。而整个符咒因为那滴鲜血的融入好像陡然苏醒一般。透无法形容出那图像,地上的图案虽然还是静止的,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蠢蠢欲动。
那一瞬间,透察觉到零的目光,在黑夜里忽然变得锋利如刀。那一瞬间,他已经动了起来,调集他浑身上下那些已经快要被崩断的肌肉冲向零。
他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这么一秒,他会冲向零,不等他反应就用力地扬起他的手,抓紧零的肩膀把他抓起来,丢了出去。
而在他对零动手的同时,他听到耳边零用最大的声音命令道:“透?米迦勒!能力封锁!”
Ⅵ
“你封锁不了我的!零!”透怒吼着挣脱零的符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和零对抗的滋味,那是很多很多锋利的刀在身上割下去的感觉,那是重锤敲击在胸口的闷痛!
不过还好零的能力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他的身体变得很弱,他快死了!
很好!
很好!
所以……
“能力封锁!米迦勒的命令,封锁苍御零!”透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零亲自教导他的符咒来对付零,他大喊着在空中画出符咒,他用了双手,同时绘制,速度快得惊人。
米迦勒的光芒立即闪耀着将零包裹。而透在喊完之后,从肺叶里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到地面上立刻点燃了一片符咒,但那远远不够,不够!
这个符咒这么大,它需要很多很多鲜血,一个人身上所有的鲜血!所以……
“米迦勒的命令!听我的命令!”眼泪从透的眼中涌了出来,那么多,他止也止不住。他不想对零用能力,不想看到零为了抵抗他的封锁符咒而痛苦地拧紧眉毛。但是……
不行!绝对不行!
要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做不到,苍御零,我告诉你,做不到!透在心里大吼着,加大了能力,哪怕那些能力的输出快要让他的身体窒息。
海砂不明白,她晃悠地站起来,明明刚才那两个男孩还在查看那个巨大的符咒,明明刚才,那两个男孩还向对方露出了清淡的微笑。怎么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透?零?”海砂向符咒走过去,才迈出一步就听到透嚎叫般喊出来的命令:“米迦勒命令,能力封锁,加百利?贝海砂!封锁!”
海砂也不行,你们都不行,你们爱着对方就应该为对方活下去!透在对着海砂喊出他的命令时,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如果要离开,就让我离开,就让我离开!
“苍御零的命令……透?米迦勒,封锁。”低沉而缓慢的一句,在透分神控制住海砂的同时,零挣脱了他的桎梏。
透想要继续抵抗,却看到零已经通过他的月光通道瞬间来到了他的身边。零的手指冰凉,他弯曲着手指,缓缓地让指腹从透完全被打湿的面孔上滑过。
“白痴,你赢不了我的。”零淡淡地笑了,“你忘了,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那个人不是你,是我!”
“我的命令,透?米迦勒。你要好好活下去。”零笑着说,一把抓紧了透的衣领,将他拧起来用力甩出了符咒圈。
透想要驱动能力,但是他必须先挣脱零对他的束缚,他努力着,随后就看到零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和海砂的面前。
与零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片耀眼的银光。
“月光通道,带他们去我看不见的地方吧。”
最后一句话,是“月光通道,带他们去我看不见的地方吧。”
最后一个画面,是银光外,零标志性的胜利微笑——高傲,寒冷还有点自嘲,加在一起却是那么的温暖。
最后一秒钟,浸没海砂神经的是的的喀喀湖浸润潮湿的湖水气息。
“我们在哪里?我们为什么……零!零!”眼前黑幽镜面一样的湖水让海砂的心落入了最黑最沉的深潭。透在她身边飞速站起身来,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鲜血无声地从他嘴角流淌下来,黑夜里那些黑色的液体把他的衣襟都染成了黑色。鲜血的味道立刻充斥填满了他们周遭的空气。
海砂望着透,望着那些鲜血和他脸上决绝深刻的表情,目瞪口呆,同时也心如刀绞。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我本该是洞察一切的人,本该是预知一切、支配一切的人,为什么现在我傻傻地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海砂在迷茫中爬起来,她想使用能力才发现她的能力很难使出来。
“米迦勒命令,加百利?贝海砂解除封印。”透艰难地吐词,嘴巴一张一合之间,鲜血更多地涌出来。
“火球,照亮这里,告诉我哪里是零的方向。”火球一字排开,向湖那边的丛林里伸了过去。
“海砂,我要你劈开这些湖水,让我们过去。”透拉起海砂的手,走进湖中,“劈开它们,我们要过去,我们要回到零的身边,我们要回到零的身边……”
“我们要回去!我们要回到他身边去!”透迷乱地重复着同样的句子,走下的的喀喀湖,湖水就要淹没他的肩膀,他也不自知。
“湖水,听我的命令,我需要一条通道!”海砂颤抖地命令,她察觉到了什么,她想她知道透和零为什么要打架了,她想她知道为何她不愿去看未来了。
那些问题的答案具体可以变成怎样的句子,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要回到零身边去,回到他身边去,否则……
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月光通道,带他们去我看不见的地方吧。”
他给她的最后一个表情就是那个伤人心的笑容了!
“我们要回到零身边去,我们要回到零身边……”
陡然间,大地开始震颤,湖水沸腾了一样在海砂和透身边翻滚。从地壳的裂缝里呼啸而出的风夹杂着硫磺的味道,整个地球都在震动一般地拼命摇晃。
眼前的树影疯狂地摆动,湖水掀起上十米高的大浪又落下。丛林里各种动物的惊叫声响成一片,然后白炽的光从树林深处爆炸一样飞射出来,巨大的光球在海砂面前炸开。
光波辐射般从那个爆炸的点传播出去,蔓延过一切,灼伤所有望着它的人的眼睛。
“不!”光芒中透绝望地大叫。
光芒中海砂全身都被撕裂了一样痛起来,她也想大叫,疯子一样地尖叫。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的光芒!
光芒从地面引爆,直冲上云霄,穿破重重的阻扰,射向遥远的天际,好像一声地球向宇宙的呐喊。一声生命还要继续下去,希望还要继续下去的呐喊。
呐喊的胃里那样强大,巨浪掀翻了海砂用能力控制着的通道。大量的水打进她的口里,鼻子里,而她的眼睛早已在看到那道耀眼的光芒之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寂静,还有让人忘记肉体知觉的疼痛同时袭击了她,而在更深处她的灵魂已经死去,在那光芒燃起之时被焚烧成灰烬。
虚空。
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再被察觉,这就是虚空。
这就是永恒的虚空。
海砂跌入虚空,再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第七章 我的故事
Ⅰ
“我看到了什么?我会慢慢地告诉你。”
黑衣的少女在朝阳中温柔地微笑着,她如水的长发垂而且直,瀑布一样倾斜下来,知道她的脚踝。
她坐在大理石的栏杆上,望向很远很远的天边。在她望着的方向是一片绯红和淡蓝交替的绝美天色,一抹粉紫色的云彩直接钻进了与天幕相交的淡粉色海平面。天与海融合得完美无缺,好似莫奈笔下迷离神奇的颜色。
“我看到未来。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看到未来。我看到我杀死了我的父母,我看到我囚禁了我的弟弟。我不相信,我反抗,我不要我的双手染满鲜血,我想让一切都改变。一切都跟童话书里一样美丽。”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眼中绽放出一朵让人心痛的微笑之花。
“但是,后来我知道那都是徒劳的,试图改变未来,只不过是怯懦者的行为。哪怕未来是不可改变呃也微笑着去迎接它,那才是我……”少女望着天边的云彩握住了海砂的手:“那才是我们,希望女神!”
“希望女神!”
“零!”海砂呼喊着零的名字,惊醒过来。
周围是一片干净的白色,她闻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想她现在一定在医院里。她还有点紧张,神经质地去拨弄她的头发。
她本来立刻就要去寻找零的身影,但她感到在她病床的一边有人正注视着她,这反倒让她不敢去立刻找寻她想要见到的人。她会害怕,害怕当她侧头,看到的是让她彻底失望的容颜。
她就那样一直一直玩弄着她的头发,不敢转身,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的记忆变得很模糊,隐约中脑海里是一片温度奇高的白光。
“海砂。”终于有人叫她的名字了,于是眼泪就在一瞬间流了出来。低沉浑厚而略带沙哑的嗓音,语调是那样高傲又那样冷漠。
是那个人的声音,是那个人浸透了冰原雪气的声音。眼泪,每一滴都似带走了海砂的力气,那么多流下来,她已经无力去回头,无力去看身后的人。
果然那些都不是真的,最后的告别不是那句“月光通道,带他们去我看不见的地方吧。”最后的画面也不是那凄然的笑容。
最后,没有最后。
一双温暖的手捧住了海砂的下巴,把它慢慢地转向自己。紫色的眼眸,从第一次见到就深深吸引住海砂的深情,再多的冰冷也不会让海砂害怕的暖暖情义。
鼻子那么高那么挺,鼻梁边有点疲倦的暗暗青色,还有那总是微微扬着高傲的带点自嘲的嘴角。
零,苍御零。
“零……”海砂伸出手,颤抖地抚住他的肩膀。指腹感受着他肌肉的突起,按下去柔韧而有弹性的感觉,力量从他身体的最里面传递到海砂的手指,再通过手指传递到海砂的心脏,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零,真的是你,我的零……”海砂在短暂的哽咽后,用力地将眼前的人拥进怀里,抱紧他,听到他的心跳就贴在她的心跳上,那么的有力。
“我的零!我的零!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好吗,永远都不要抛下我了好吗?”海砂用力地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触电般放开怀里的零,在床上疯了一样找起某个东西来。
“怎么了?海砂?”零慌张地问她:“怎么了?海砂?”
“日历,我要看日历,今天几号了?今天几月几号了?”海砂慌张地问出来,然后她就被人用力地拉回了自己的怀抱。
“今天是5月10号,你整整昏迷了好多天,好多好多天,你知道吗?海砂!”零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刺刺的痒痒的,钻进心里让海砂安心无比。
“5月10号,你还在我身边,你还在。”海砂啜泣着,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的男孩,用力地抱紧,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
“真好,你在这里,你在我身边!”她一边哭一边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好像不会停下来了,好像不能停下来了。
很久很久之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海砂觉得她又开始做梦了。梦见那个黑衣的少女,梦见她站在一片绚烂的朝暮中对她诉说着她的故事。那个没讲完的故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