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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梁文靖“镜心识”之时,公羊羽让梁文靖坐下,屏息凝神,吐纳数下之后,便一只手掌按在他的百汇穴上。
“你根基太弱,只怕难以发挥‘三才归元掌’的妙处,你我今日投缘,我将‘浩然正气’传于你,专心听好了。”
浩然正气是公羊羽修炼出来的真气,只是名字好听罢了,说什么“此法无所不包,无所不至,至阳至大,是为浩然正气”。
北冥神功取北海之广,吸纳天下诸般真气,转化为北冥真气,李无情认为,北冥真气之雄浑、强横,当更胜公羊羽修炼而出的浩然正气。
一道热流从梁文靖的头顶涌入,分流入四肢百骸,使得梁文靖体内真气鼓荡,奔涌疾走,经脉酥麻酸痒,诸味杂陈,但又无法动弹分毫。
当公羊羽的手掌拿开,梁文靖觉顶上一轻,而体内真气,已经自成气候,充盈活泼,流转不定,来去皆有次序,一时遍体畅和,十分舒适。
真气九转之后,梁文靖灵光返照,智珠在握,混混沌沌,渐入无我之境。
公羊羽对梁文靖倒是真心真意,传授心法,更以真气灌注,这种类似于佛门的灌顶之法,对公羊羽的负担也不小。
教完了梁文靖,公羊羽才想到李无情,将没有教给梁文靖的“无妄识”和“太虚识”心法,也详细讲了一遍。
将三才归元掌的心法、掌法和步法,一字不落的讲述了一遍,公羊羽又指点了一些关键点,倒是尽心尽力。
源于之前说定的交易,公羊羽很遵守承诺,教授之时,一丝不苟的,却也只是尽到承诺而已,不会像对待梁文靖那样,如此上心。
不过,李无情也不稀罕公羊羽的浩然正气,即使公羊羽愿意给李无情灌注浩然正气,怕也会被转化为北冥真气。
二人一教一学,对于李无情的悟性,公羊羽感到十分吃惊,任何武学,学一遍竟就会了,连三才归元掌的玄妙心法都不例外。
学会了三才归元掌之后,李无情立即向公羊羽道:“公羊前辈,我马上会演示一遍凌波微步,你看好了。”
易经的八八六十四卦,演化来的凌波微步步法,被李无情一一演示而来,尽量放慢了速度,同时,口中朗声念出此功法的口诀。
一遍之后,李无情停了下来,问道:“公羊前辈,你可学会了,是否需要我再演示一遍。”
公羊羽摇头:“不用。”
其实,公羊羽虽大致记下了凌波微步的内容和步法的走向,却还有一些细微之处,没那么明了。
只是,公羊羽素来骄傲,刚才,李无情的表现,震撼到了公羊羽,他不愿示弱,便拉不下脸来继续求教。
不管公羊羽是怎样去想,李无情心中的欢喜,如此真实,不费吹灰之力,到手了一门不弱于凌波微步的绝学,如何能够不喜。
……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梁文靖从入定中清醒,只觉气机充盈,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力。
举首四顾,只见明月西沉,四面悄然,已没有公羊羽和李无情的影子,梁文靖抬头望天,只见茫茫夜空,群星寥落,惟有西北天狼星,分外明亮。
梁文靖站起身来,只觉两只脚又酸又麻,几乎一跤跌倒,不禁自言自语道:“管他大宋蒙古,我还是早些回华山,省得吃那个白朴的苦头。”
梁文靖一瘸一拐,向北而行,走了一里路程,路上树影婆娑,阴森森有些怕人,忽而夜枭啼叫,他心里发寒,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时,背后风声乍起,一只白玉也似的手掌,向他肩头拍来。
梁文靖觉出风声,不及转念,一步跨出。无意中合了三三步的路子,让身后人拍了个空。
掉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萧玉翎一巴掌没拍着,微微一愣,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笑吟吟地道:“你跑呀,怎么不跑了,现在可是实实在在只有你我两人,看看谁还帮得了你?”
梁文靖心里七上八下,嗫嚅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萧玉翎打个唿哨,天空中落下一个黑乎乎的物事,停在她的胳膊上,竟是一只二尺来长的秃鹫,恶形恶状,杀气腾腾。
第六十八章 赌约
“我有鹫儿带路。”
萧玉翎笑道:“你跑不了的。方才我在你身上做了手脚,撒了‘千里香’,就算你在数十里外,也别想逃过鹫儿的追踪。”
梁文靖虽然躲躲藏藏,却没料到萧玉翎有此一招,不由得万分泄气。
“公羊羽究竟教了你何种武功?”
萧玉翎笑道:“我倒想见识见识。”
梁文靖“啊呀”一声,望向萧玉翎身后叫道:“公羊先生。”
萧玉翎一惊,回头看去,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顿时知道上当,再回头一看,梁文靖正发足狂奔。
萧玉翎大怒,飞身赶上,一掌拍向梁文靖的后颈,梁文靖却身子一晃,斜斜一步走出,萧玉翎这一掌差之毫厘,落在空处,不禁吃了一惊,刹那间,弹腿踢出七脚,落向他周身要害。
梁文靖前进三步,后退三步,似乎一片落叶,在萧玉翎狂风般的腿影中翩然飞舞,七腿踢过,却没沾着他一片衣角。
“有趣。”
萧玉翎格格娇笑,双臂轻舒,“如意幻魔手”施展开来,一双玉手变化万千,刹那间将梁文靖的身影圈在其中。
梁文靖只觉萧玉翎的双手漫天飞舞,似乎天女散花一般,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辨东西,慌乱之中,肩上挨了一掌,跌出四尺来远。
“就这些么?”
萧玉翎小嘴一翘:“公羊羽也不过如此。”
忽见梁文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便道:“小子,我这次出手自有分寸,你休想装死蒙我。”
“错了。”
梁文靖脸贴着泥土,喃喃地道。
萧玉翎奇道:“什么错了?”
梁文靖爬起来,蹲在地上,托腮沉吟:“真的错了。”
远远地跟着,看着梁文靖的这种状态,李无情知道,梁文靖正在参悟三才归元掌,刚刚慌乱之中,分明没有发挥出三三步的威力来。
“你又弄什么玄虚?”
萧玉翎颇不耐烦,身形一晃,纤纤食指点向梁文靖的“软麻穴”。
哪知,梁文靖已经悟出了三三步的一些门道,任少女拳打脚踢,瞬间连出五招,其身形恍若鬼魅,让她的拳脚没一下打在实处。
萧玉翎渐渐觉出不妙,全力出手,攻势如暴风骤雨一般,向梁文靖倾泻过去,使他顿时连逢险招,胸口被一记掌风扫过,让他几乎窒息,脚下一乱,周身要害尽在萧玉翎双手笼罩之下。
当此危急关头,梁文靖把万般杂念都抛之脑后,只想着如何把握一线生气,无形之中,却应合了“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的心法,一时间心如明镜,看出了萧玉翎的心意。
之后,梁文靖以浩然正气破开了萧玉翎的“玄阴离合神功”,封住他的穴道。他自己却也没有讨得了好,只觉肋骨剧痛,当是断了一根。
此种情景,梁文靖可拿萧玉翎任意作为,是杀是剐,无有不可,他却偏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又解开了她的穴道。
对于此,李无情简直无语了,萧玉翎即使再美,那也是敌人,放虎归山,实为不智。
萧玉翎的穴道一解,忽地伸出食指,闪电般点在梁文靖的“太渊”穴上,将他制住。
萧玉翎没有如何梁文靖,倒是将他的断骨合回原位,并折了两根树枝,隔着衣服给他绑上。
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声,萧玉翎神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小声道:“这个扁毛畜生真该死,居然泄漏了我的行踪。”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至,萧冷面无表情,停在二人身前。
那只秃鹫从天上落下,歇在他的肩上。萧冷取出一块肉脯,随手丢出,秃鹫衔住,一口吞下,然后展翅飞上天空。
沉默半晌,萧冷道:“你太任性了。”萧玉翎撇撇嘴,不理他。
萧冷嗫嚅数下,望着梁文靖,皱眉道:“你在这儿么……很好!”他足下一动,向梁文靖踏上一步。
“你要杀他么?”
萧玉翎冷笑道。
萧冷道:“这个自然。此人不论真假,非杀不可。”
萧玉翎道:“但他有伤在身,你杀他岂不是胜之不武?”
萧冷道:“他便不受伤,又岂是我的对手?”
“那倒未必。”
萧玉翎瞟了瞟面如死灰的梁文靖,再问萧冷,“我问你,你自忖几招能取他性命?”
“一刀足矣!”
萧冷寒声道。
萧玉翎格格一笑:“好,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他若是没伤,至少能在你的‘海若刀’下走上三招。”
萧冷眼中透出灼人的光线,道:“你小觑我么?”
“废话少说,你敢不敢赌?”
“怎么不敢?”萧冷被她激起傲气。
“若是你输了呢?该当如何?”
“我怎么会输?”萧冷自信得很,道:“我若是输了,自然留他一条性命,而且从今以后,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说到这儿,他望着梁文靖,皱眉道:“不过他的伤……”
“待他养好不就成了么?”
萧玉翎满不在乎地道。
萧冷怒道:“岂有此理?我明日便要入川,哪有闲功夫等他痊愈?罢了,一刀杀了省事。”
“你怕他伤好了,输给我么?”
萧玉翎似笑非笑。
萧冷被她僵住,沉默片刻,道:“也罢,我就把他带在身边,待他伤势痊愈,再取他性命不迟。不过你输了,以后必须对我言听计从。”
萧玉翎笑道:“也好。”
萧冷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向梁文靖厉声喝道:“把嘴张开。”
梁文靖略一迟疑,张开了嘴。萧冷手一扬,一点红光射入他口中。
“呆子,还不谢过我师兄的‘血玉龙阳丹’,这可是疗伤的圣药呢。”
萧玉翎望着梁文靖道。
萧冷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掉头便走。
萧冷三人穿山越岭,尽拣险僻处行走。
李无情跟在后面,既要不让萧冷觉察,又要避开天上的秃鹫,跟的倒是艰难,不过,倒没有跟丢。
一路之上,三个人走走停停,梁文靖的故事不断,每讲到诙谐处,便逗得萧玉翎格格笑个不停,二人有说有笑,倒尽是乐处无边。
第六十九章 峨眉派
萧玉翎待梁文靖一天比一天亲密,萧冷看在眼里,醋意横生。
他对萧玉翎的情意已超过兄妹之谊,却因是个闷嘴葫芦,心里千般喜爱,嘴里就是说不出来。
萧冷心中生着闷气,不时找梁文靖的麻烦,支使他做这做那。
梁文靖的性子虽有些呆腐,却正合了萧玉翎的心意,一路之上,二人越加亲密,使得萧冷越加醋海生波,不停在找梁文靖的麻烦。
一路折腾,又过了十余日,进入川中。只见沃野千里,风光如画,果然不愧天府之誉。
又骑马行了数日,这一日,见一支官兵从北方而来,衣衫褴褛,大都挂了彩,其中有几个家伙,见三人马好,玉翎又美貌,动了邪念,意图抢劫,哪知还没近身,便丢了脑袋。
萧冷一不做二不休,一路杀将过去,海若刀刀锋过处,血肉纷飞,尸横遍野。片刻间,二十多名官兵几乎被他屠尽,仅剩一个活口。
在遥远的后方,李无情看着前方血肉横飞的场景,眉头微皱,却没有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