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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照你说的,是医生有问题,那嫌疑者就在有钥匙的医务人员当中。那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显然和这个23床有关。他或她可能是知道了23床的死有蹊跷。但是自杀应该是肯定的,那张纸条上说什么?‘绝我生之信念者’,他怀疑23床是在别人的诱导下自杀的,甚至她的发病也完全有可能是那个人导致的,那么谁有这个机会去诱导她?谁又在替她复仇?都是医生吗?可23床已经死了半年,为什么这时候才开始行动?难道是这个人最近才发现了什么线索?”
“对啊,这也是个疑问呢。还有,你注意没有,宗师兄和谢师姐和这个沈愿生是同一届的,可今天我提到她的时候,他俩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在避讳着什么。”
“嗯。明天你去试探试探他们。还有那个24床,她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明天我们再去仔细问一下。”
第五节
第二天是星期二,照例是主任查房的日子。轩辕来到病区的时候,看到小鱼坐在办公室里,正津津有味地吃蛋饼。看到轩辕来了,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向你推荐一下医院门口的蛋饼,可好吃了。”
轩辕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其他人呢?”
“进去看病人了,今天主任八点要来查房,他们简单看下就会出来。”
“主任查房是个什么形式?和平常医院一样吗?”
“不,是把尚未明确诊断的或新入院的病人单独叫出来,在这里询问。呵呵,你没在精神病院实习过吧?精神病人的问病史方法和一般病人不同,采用的是问答式记录。询问病人一些简单的生活常识或逻辑问题,看他们有哪些方面的思维情感障碍。”
“我知道。昨天不是看过沈愿生的病史么。”
“对哦。看来我又讲废话了。”小鱼见轩辕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笑了。
主任姓方。是个笑呵呵的中年人。坐下来听了小鱼和轩辕的来意,他点了点头:“不错,鬼是肯定没有的。那都是人在作怪。”
“我看院长根本没必要派人来调查,不定就是哪个病人搞怪。”王亚南换了一身嫩黄色的裙子,声调平板地说。
“搞清事情真相,这没什么不好。”江林枫淡淡地说。
小鱼注意到宗俊默默地看了主任一眼,仍不作声。
谢意秋在低头整理病史。
轩辕看着小鱼把头转来转去地看众人表情,不由笑了。她还真像个孩子。
第一个病人进来了。这是个面色蜡黄的妇女。
“你好啊?”主任和气地跟她打招呼。
“哼。”
“你好像在生气吗?怎么啦?”
“我能不生气吗?被关到这来。”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啊?”
“抬来的。”
“哦?被八台大轿抬来的?”
“哼,八台大轿抬我也不来。是他们把我绑住抬来的。”
“他们是谁?为什么绑你啊?”
“谁知道?他们想害我。他们有病。”
“他们为什么害你呀?”
“不是说了么?他们有病。”
“礼拜几进来的?”
“礼拜五。”
“那进来几天了?”
“一天。你不会算啊。”
“哦。叫什么名字啊?多少岁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呵呵。我叫方胜恩。54岁。”
“王芳妹。31岁了好像。”
“耳朵里经常能听到什么声音么?”
“你的声音呀。”
“一个人时能听到什么声音呢?”
“别人骂我。”
“谁骂你?骂什么呢?”
“我哥哥嫂子。骂我在家里占地方。商量着怎么把我赶出去。”
“骂你的时候他们人在什么地方?”
“在上班啊。可他们不知道,我这里……”病人指着胸口,得意地一笑,“有个广播电台,能收到他们心里的声音呢。这是我从观音娘娘那里求来的。”
小鱼听着主任和病人煞有其事的对话,觉得有点好笑。显然,这是个有被害妄想的病人,有明显的幻听症状。一转头,见轩辕正听得入神,收敛了冷峻神色的他,一脸的认真,那张小鱼曾经觉得有些不顺眼的脸,居然此刻看起来出奇的英俊。小鱼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阿游,听说他正在骨科轮转,一定很辛苦吧……
主任查房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小鱼和主治王亚南打了个招呼,想和轩辕进去再问24床一些问题。
“咣当”,一打开病房的门,小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所有的病人的眼光,似乎都注视到二人的身上来。下意识向轩辕身边靠了靠,正想说点什么,冷不防迎面一人直挺挺地蹦了过来。
说是蹦,其实是并脚跳。奇怪的这人起落之间关节并不弯曲,倒像是僵尸一般,就差没双手向前平举。没几个起落就蹦到了两人跟前,冲着两人眦牙一乐。
小鱼看着那人的脸一晃到了眼前,一时分不清男女,只觉得那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几乎要失声尖叫,不料下一步却又出乎她的意料,那人竟深深弯下腰去,一躬到地:“医生好。”
“哈哈哈哈……”两旁的病人同时发出大笑,一个抱着洋娃娃的老太一边笑一边叫:“瞧你把这小医生吓的。”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也抿着嘴冲小鱼笑道:“医生别怕,这是韩嫂子和你开玩笑呢。”
“啊?”小鱼惊魂甫定,方才看清,面前这个病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妇女,乱糟糟的头发随着她的蹦跳,把脸遮去大半,此刻被她用手拂去,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来,正“嘿嘿嘿嘿”笑个不停。小鱼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这真的只是个恶作剧,还是什么,只是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神,还有随着她的“嘿嘿”顺着嘴角流下的口水,还是有些瑟缩地向轩辕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心头火起。原来轩辕正充满嘲弄地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还穿着白大褂呢,拜托像个医生行不行?你看病人都在笑你。”
“什么呀?方才明明觉得你也好紧张。”小鱼不甘示弱地回瞪。然后硬着头皮拍拍那“韩嫂子”的肩:“你好你好,歇着去吧。”咳嗽一声,响亮地叫道:“谁是24床?跟我们到活动室来一下。”
第六节
24床是个看上去十分精神的老太婆。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就是一双手有些抖抖霍霍。小鱼知道那是长年服用抗精神病药物留下的副作用。刚坐下来,尚未开口,24床就带着神秘的微笑问:“你们两个找我,不会是问愿生那丫头的事吧?”
“呃……”小鱼一惊,“您怎么知道?”
“哈哈,我都是老病号了,也没什么反复,一直就吃那些药,医生查房都不怎么问我的,何况是特意把我叫出来。”24床眯着眼睛笑道,“医生啊,不要以为我糊涂啊,我不过是没地方去才待在这罢了,这脑子可清醒着呢。”
“嘿嘿,”小鱼干笑两声,心想,可不是你说清醒就清醒的,在这地方没谁觉得自己有病,看看轩辕,见他一声不吭,只用探究的眼光看着24床,心里恨恨地想,这家伙怎么净等我发话?
“愿生那丫头心眼可好呢,”见两人都不开口,24床侃侃而谈起来,“对我这老婆子很照应,说来也巧,她几次发病进来都住在23床,和我也渐渐熟起来。这丫头,刚进来都有些迷糊,吃了药很快就清楚了,常懊悔自己怎么老犯病,我常安慰她会好起来的,她也知道我和一般病人不一样,和我很聊得来。有时我夜里醒了,见她也睁着眼,两个人常常聊到天亮呢。”
“等等,”小鱼忽然问道,“婆婆,你夜里经常醒吗?”
“是啊,老年人睡眠少,这里晚上又睡得早,所以常常三四点就醒了。愿生那丫头是有些抑郁症吧,所以也早醒。”
“那天晚上,你真的看到愿生……的鬼魂了?”
“当然是真的。”24床板起了脸,“我年纪这一大把了,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不是呵,”小鱼有些尴尬,“可是除了你,别的病人都没有看到呢。”
“她们当然看不到啦。”24床哼了一声,“病房里四角有四根顶梁柱看到没?有这么粗,”她做了个双手合抱的动作,“我们两张床就在这柱子后面,尤其愿生那张床,根本就是死角,从外面看她人肯定都被柱子挡住了。”见小鱼二人半信半疑地互相看了一眼,24床叹了一口气,“我有证据,愿生回来过的证据。”
“什么证据?”小鱼吃了一惊。
“我说看见愿生,医生护士都说我又发幻觉了,我懒得同他们评理,看你们还有点信我这个老太婆才给你们看哦,”24床得意地笑起来,从怀里抖抖地掏出一块雪白的包好的手帕,“就是这个,天亮以后,我在愿生的床上和地下找到的。”
手帕重重展开,赫然是三根黑色长发。
第七节
“你怎么看?”谢过老人,两人锁门出来,小鱼问轩辕。
“你先说,我知道你有想法了。”
“故意留下女人的头发让人相信鬼魂来过的可能性不大,那张纸条就够了,应该是真的有人晚上坐在23号床上装神弄鬼,结果真的梳下了几根头发,被24床侦察到了。”小鱼苦笑,“知道么,之前我特意看过24床的病史了,你猜她是什么妄想?她在解放前期担任过地下党的工作,妄想症状是有特务潜伏在她家里想下毒害她。她发现头发应该不在装鬼的人的算计之内,也就是说有人,而且是女人扮演的愿生。”
“而且是熟知24床有夜醒习惯的女人,也知道坐在23号床上不易被其他病人发觉。”轩辕不动声色地补充。
“有钥匙的女医务人员只有主治王医生、住院谢师姐和护士长。而王医生是短发,护士长体型偏胖,24床说愿生是长发瘦削,所以她们都不可能扮的像,只有师姐是长发,年纪也和愿生相仿,难道是她?”小鱼惊叫起来,“愿生自杀那天也是她值班,果然是她有问题!”
“你是不是傻了?扮愿生的明显是要为她报仇的人,照你这么说,她那天值班,反而是有机会害她的人。”
“对哦。可是只有她符合扮演愿生的条件。她绝对有可能知道24床有夜醒的习惯,知道愿生爱哼唱什么歌,她熟悉病房的构造,不用担心别的病人醒过来看见大叫,最重要的是。她是女人,一个年轻长发的女人。”
“沈渔,听了早上主任查房时和病人的对话,你觉得一个人伪装成精神病患者成功的机率有多少?”轩辕似乎根本没认真听小鱼的分析,反而沉思良久,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啊?!”
“病房里现有36名病人,全为女性,其中和愿生年龄相仿,在18岁到30岁之间的共14名,天,现在年轻人是精神病的高危人群。再排除非长发,体态偏胖或其他原因不可能扮演愿生者,还剩下5人。”小鱼在向轩辕汇报,忽然停下来,“你确定在病人中找是对的?”
“你确定没有轻易排除掉什么人?就剩这5个?”轩辕不答反问。
“晕,不相信自己进去看,我进去一个个对过了。”小鱼一想起进去后又被“韩嫂子”来了个“问候”心里就发毛。
“哦。”轩辕从小鱼手里接过那5个人的病史。
“这个肯定不是。”他拿开一个。
“啊?为什么?依我看这个年龄相当,长发飘飘,